影子的爱情故事

第53章


    她只是最最无辜的第三者/就算她消失此刻/告诉我能得回什么呢/责怪她又凭什么呢/   她只是无意闯入的第三者/我们之间的困难/在她出现之前就有了/虽然我愤怒/但是我明白的   /把过错让她去背着/那是不对的(梁静茹《第三者》)
    就让我狠狠地加速前进/脱离你所给我的梦境/再零点零零一公里/就可以清醒/我决定不再等你决定/我决定不再当局者迷/我决定属于我自己的黎明/距离你一世纪/下一个世纪(梁静茹《生命中不可承受的轻》)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过度使用/不痒不痛/烂熟透红/空洞了的瞳孔/终于掏空/终于有始无终/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又落空(陈奕迅《红玫瑰》)
    最后听了一遍,她艰难地弯身关掉音乐,把冷掉的饭菜倒进马桶,冲得干干净净。小心翼翼地洗澡,上护肤品,然后熄灯,安安心心睡去。
    梦里她身轻如燕,停驻在潘西今冬的第一枝红梅上,看着一群青年男子你追我赶地奔来,当先一人剑眉修长,斜飞入鬓;凤眼修长,璨如星子。 
终场--1
    梳理自己离开潘西后的十多年并没花去我多长时间。
    两段完败的感情,一份平庸的工作,两点一线的生活。
    我不能责怪顾梁翼始乱终弃,不能责怪郁南冠三心二意,不能责怪景晓阳情深义重。
    我只怪我自己,过于心软,易于用情。
    所以,到了这终场谢幕的时刻,我看着空荡荡的观众席,再怎么凄凉孤独,也只能认真地鞠个躬,再一个人散场。
    ——《影子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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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盈从没发过那么大的火,从未讲过那么重的话,后来虽不曾后悔,但总归觉得不妥。
    就像第一次做坏事那种感觉。
    如她所愿,郁南冠仓皇逃走,但后续情节并没严格按照她的剧本发展。
    郁南冠没再出现,但给她请了个十分周到的看护;成才每天晚上按时报道,向看护询问她的情况,并详细汇报郁先生动向。
    郁先生给君莫集团整顿运营,今天到了霁城,要待五天。
    郁先生帮建耀地产裁员减负,江城暴雨,航班延误,现在滞留莘航。
    郁先生……
    彭盈马上三十岁,不是二十,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对郁南冠的第一助理说她不想知道他老板的任何消息。相反,她只能端着笑脸,并且表现出适当的礼貌与关心。
    郁南冠可算把她的反骨逆鳞软肋都摸得清清楚楚。
    人以群分,她自己未必就不虚伪。
    但她深知,她和郁南冠的虚伪,完全是两个境界。
    白天睡不着了,便重新拿起工作,景晓阳见郁南冠前前后后出现的频率,大概也知道她去意已决,拦是拦不住的,只得任由她继续因车祸而中断的交接。
    小王助理把这“巨变”看在眼里,每每欲言又止地在她面前站会儿,被她扫一眼,又乖乖走开。
    倒是俞思成来得勤快了。
    他知道她要回去,脸色始终没好过。
    但是,他也不敢抗议她的决定:“什么时候走?”
    “事情处理干净。”
    “我送你。”
    “我想,开车回去。活了三十年都没好好旅行过,这次想学《蓝莓之夜》的伊丽莎白,幸好,我有自己的车了。”
    “就你那破车?就你那破技术?”
    “……关你屁事!”
    直到出院那天郁南冠才再次出现。
    身体上没什么变化,精神却很不济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连着出差半个月,做了好几个大案子。
    彭盈收拾自己的东西,电视机开着,播着广告片。
    年轻靓丽却不见经传的女子牵着可爱的女孩儿走进裁缝铺,换上老裁缝亲手裁出的土布印花连身裙,洗去铅华。
    镜头随着她们的脚步往古镇深处推移。
    老街低檐,卖字老人冠玉束发长袍加身,笔走龙蛇。
    纵身跃入清澈河水的络腮胡男人,片刻后握着肥美的鱼冲出水面。
    姐弟俩划着拳,就着青石板街面,往前跳格子。
    “我们去这里玩两天如何?”
    郁南冠终于出声,彭盈回头,镜头已推到魏晋古宅上,“彭宅”二字赫然在目。
    “那是我家。”
    她如实相告,接着整理,没去看他的脸色。
    彦汐行动力当真不凡,谭进的专家组也相当出色,潘西的电视广告已放在烟州省台上。
    下一期广告,要配合潘西史稿的首发,放到中央台。
    不过,她好像出了点事,第二期拍摄只能先搁着。
    他们当然没去潘西,而是趁着初夏难得的高温天气,去了莘城海边。
    莘城有个月牙湾度假村,借新月形海湾之地形,从长滩岛运来白沙,生生将一弯黄不拉叽的沙滩改造成了洁白细腻的白沙滩。
    郁南冠把车停在度假村的酒店门口时,正是黄昏。瘦长的椰树们孤零零地站立在夕阳下,草海桐绿得蓬蓬勃勃令人心喜,马鞍藤爬满低矮的灌木丛,将盛放的紫色花朵点缀枝头叶上。
    斜刺里有闪光灯一晃而过,“咔嚓”一声,彭盈扭头看去,两个泳装美女拿着单反,拍了他们便笑嘻嘻地跑了。
    郁南冠心情甚好:“看来我们也是一道风景线。”
    嗯,对,最别扭尴尬的风景线。彭盈看着宝马车身反射的光晕和车主和煦英俊的笑脸,虽承认这车这人都挺不赖,但实在忍不住把他们的关系往最坏了想。
    出院之后,郁南冠每日到她的住处,照常吃吃喝喝,若不是没再把她往床上拐,她真得怀疑那场狗血淋头的言语攻击其实并未发生过。
    郁先生竟然这般没骨气没记性!
    很好,除了虚伪优柔,郁先生成功地在彭盈心里给自己戴上了软弱的高帽。
    郁南冠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便也当没发生过。当然,彭盈时时警惕他会反扑,毕竟这种笑面虎放起暗箭来最防不胜防了。
    于是,终日在鄙视和防备的油煎火烧里又炸又煮,彭盈以为唾手可得的“生命之轻”确确实实是轻飘飘地飞走了。
    近海的浅水区架着木桥,盖了木屋,几十丈长远,白天看着像是通往深蓝的天梯,晚间五彩霓虹一上,就成了不夜天堂。
    那是整整一百间酒吧,蓝调爵士乡村古典,每一间酒吧都不大,但风格无一重复。月牙湾度假村属于盛世集团,这条酒吧走廊,自然是陆秋筠的手笔。
    彭盈和郁南冠并没坐着游艇随便找一间坐下,只沿着沙滩边缘的烧烤和冷饮长廊散步。他们向来没什么话说,于是两个人手上都拿得满满当当,吃得认真却无味。
    白沙是珊瑚礁粉碎后形成,踩上去沁凉沁凉的。彭盈泳装无能,甚至还穿着长裤,只把裤管卷起,露出小腿来。一脚踩上沙滩,沙子便热情地围拢来,直没掉她的脚踝。
    “彭盈,我们明天去看日出吧。”郁南冠忽然说道。
    因为地形的缘故,月牙湾晚间的海风并不很大,刚刚到把头发吹得飘起来的程度,彭盈一手拿着甜筒一手拿着烤豆腐,一转头,长发被吹得满头飘,她本准备了很威风的台词,这下气势全没了。
    而郁南冠就抓住了这个时刻,温柔地替她梳理好发丝,顺手揽上她腰肢。
    彭盈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清晰地察觉到自己的心跳,但她同时又在想,他这是情不自禁呢还是早有预谋?
    不论如何,郁南冠总有那个本事,叫她连理直气壮的时候都不能找茬。
    不愧是咨询业界修炼多年的人才啊!
    郁南冠只订了一座水上宾馆,一座水上宾馆只有两间房一张床,连大沙发都没一张,只有两把藤椅。
    水上宾馆通过木桥连接海岸,但木桥很长,很长。
    郁南冠一关上门,彭盈就无法克制地紧张起来。
    她果然没浪费表情,刚洗完澡打开浴室就被他一把抱住。
    挣了两下便消停:“放开!”
    “彭盈,既然我们互相喜欢,就好好的在一起行不行?”他是认真而诚恳地在提议,一手紧紧箍着她腰身,让她与自己相贴,另一手帮她把湿发从背上拿开,顺便在她颈侧轻轻落了一吻。
    彭盈只觉胃里反酸,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没留分毫力气,是真的咬,直咬到牙齿作响,酸得要掉了一样。
    郁南冠僵了一会儿,待她稍稍松口,毫不客气地扯了她睡袍腰带,双手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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