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30章


顾问行见康熙久久不语,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
 “她,不去便不去吧!这一路车马舟船,万一照顾不周。她的身子也不比许久之前。”康熙叹息了一声,说。声音很低,略略带了些低迷。
 “那”顾问行,偷偷的抬了一下眼睛,只见皇帝垂首摆弄着扳指,看不见什么表情。
康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许久没有言语,最后不得不叹息一声,那声音很轻,顾问行未曾听见,就是康熙自己,也有些恍若未觉。“你亲自去一趟她那里,就说那日是朕,是朕已是喝多了酒。让她好好安胎,说朕南巡回来,便去看望她。”
 “嗻!”顾问行喜笑颜开的应了一声,抬眼看了一眼倍显寞落的康熙“皇上,格格她自小心性聪慧,不会,不会怪您的。”
 “你去吧,朕歇一会儿。”康熙摆了摆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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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谙达怎么亲自来了?”清韵看着顾问行笑着问,面上虽是平静无波,心底却是紧张的,那颗心砰砰的跳着,似要跳出来一般。
 “奴才来传口谕。”顾问行笑着辞了座,开口道“皇上要南下了,特让奴才来嘱咐格格。皇上说南下一路舟车劳顿,便不让格格随驾了,盼望格格安心养胎,产下麟儿。皇上还说,回京后来看望格格。”
 “这是他说的?”清韵深吸一口气问道。
 “奴才还能骗格格不成?”顾问行笑着说,那笑意是发自内心的欣喜。
清韵觉得自己眼眶有些酸,悬了这么多天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他这么说,就是”
顾问行笑而不语。
 “韵儿她”康熙停下手中的朱笔,看了眼顾问行又写了起来“她,是何反应?”
 “格格很是高兴。”顾问行应了一声。
 “下去吧。”康熙手中笔不停,头也不抬的说。待听到了关门声,才放下笔,叹息了一声。
那夜她的眼神一直萦绕心间不曾远去。是恨吧,深深的怨恨!恨他让她失去了一个孩子,更恨他想让她再失去一个。‘可是,韵儿,你可知朕心里有多苦?’康熙苦笑一下,心底百思千绪萦绕,理不出一点头绪。他这一生敬爱之人唯有额娘与祖母孝庄。便是对父亲顺治的感情也是复杂的,敬爱,可也怨恨。他听祖母之言,远离情爱一物,后宫嫔妃皆是权衡朝堂或为子嗣。偶有几个看的顺眼,亦不是动心。只有她,在这纠结迷离的红尘,在这明争暗斗的朝堂后宫之中走进了自己的心,成了他今生的业障。他可以狠心将她嫁人,却不能看她为别人生子,女人,一旦有了孩子,那心不论在不在,都要系在丈夫身上,他怎么能?怎么能让她系心于他人?
可是,如今。他不得不妥协,他不敢亦不能在伤了她,那颗心被自己伤了太多,若是再只怕再无自己一丝地位了吧
康熙四十一年九月二十五,康熙帝第四次南巡,太子胤礽,四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随驾
 “格格,皇驾已然出京了。”凝露端着一盅燕窝笑着说。“这是太后赏下来的上好血燕,奴婢亲自炖的。”
 “出京了。”她接过燕窝,呢喃一声。“呆不久的”
凝露不知她念叨些什么,也不敢问,看着她把燕窝喝了,收了碗给小丫鬟。回身看见清韵一副困倦样子,笑了笑“格格又困了?”
 “恩,我睡一会儿。”清韵应了一声,躺了下去,闭上眼,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睡前似是自言自语,又似再对凝露说“这会儿孩子暂时安全了,他应该不会骗我吧,若真骗我便当真”后面的话渐渐消音,原是人已经睡了过去。
第28章 异变
  “皇上,太子来给您请安。”顾问行推门进来说。
 “不是病了吗?”康熙发下手中拿着的资治通鉴,抬头问道。也不等顾问行回答,又道“让他进来吧。”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万福。”胤礽利落的打了个千。
 “起来,坐吧”康熙指指椅子,对他说“不是病了吗?”
 “咳咳咳咳”胤礽来不及回答,剧烈的咳嗽了一阵,略微苍白的脸上闪现出一丝红霞。“儿子失仪了。”
 “坐吧”康熙看了他一眼“太医瞧过了?”
 “瞧过了。”胤礽回道“是儿子夜里贪凉,伤了风。”
 “朕这里有几粒丸药,你拿去吃。”康熙看了眼顾问行,顾问行躬身去取。“身边伺候的奴才可尽心?”
 “让皇阿玛惦记了,还算尽心。”
 “看你气色还好,明日行程照旧。你且回去歇着吧,回吧。”抗系挥挥手,拿起书又看了起来。
 “儿臣告退!”胤礽行了礼,退了出来眼底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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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康熙案前的烛火仍旧透亮,九五之尊之人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偶尔拿一块点心吃。
 “皇上,太子病情加重。”顾问行看了看皇帝的脸色,说道。
 “下午请安时刻好好的吗?”康熙皱眉,放下了手中的书。
 “太子跟前的奴才来说,太子回去之后便歇下了,不想晚膳时还未醒,这才知道是高热。太医请了脉,说是寒症重了。”
 “跟前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拖出去打。”康熙皱眉道,逶到暖炕边上。“去看看。”
顾问行跪着替他穿靴子“皇上别急,这次南巡带的太医都是太医院的圣手。”康熙站起身紧了紧顾问行给他披上的披风,迈步往外走。
胤礽的住处此刻灯火通明,小太监正在浪子下头熬着药,屋里进进出出端茶打水的宫人。 见康熙进来,乌压压跪了一地。康熙摆摆手,往里间走。胤礽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嘴唇发白,双眼紧闭。
 “如何了?”康熙坐在椅子上问太子的贴身太监斐含。
 “回皇上的话。太医说太子是风寒入体,高热不退。”斐含跪在地上答话,头垂着,眼睛不敢有一点儿上抬。
康熙探手摸了摸胤礽的额头,有些烫手。“先将歇几日吧,你们好生伺候着。”
 “皇上,夜深了。”顾问行见康熙坐在那里看了好一会儿胤礽,躬身提醒道。
康熙叹息一声,起身往外走。
十月的夜里已经渐见冷意,月凉如洗。康熙就着顾问行手里的八角宫灯往住处走。“你说,朕对太子如何?”
 “父子之情,自是深厚。”顾问行不知康熙此问何意i,选了个最妥当的答话,父子,无关君臣,便扯不上国事。
 “他是仁孝皇后所出,朕向来爱惜。可是,这几年他却是”康熙深深叹息一声,那声叹息饱含着心酸和无奈
 “太子年纪尚浅,皇上只要循循善诱便”
 “年纪尚浅?”康熙反问一句,站在廊前不语,久久才道“他已近而立,怎还算尚浅,若是多年前”说到此,康熙不在言语。迈步往寝殿走。多年前清韵也说过他年纪尚浅,可如今呢?哪里还是年纪尚浅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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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凝露姑姑,这是给格格炖的桂圆银耳莲子羹。”一身深绿色旗装的丫鬟手里拿着漆金托盘,恭敬的递给凝露。
 “这是谁?长得很是周正。”清韵看了一眼退下去的丫鬟问道。
 “是四爷送来的,叫菀翠。奴婢看她很是伶俐便放在了灶上。”凝露盛了一碗羹,拿着一旁的银筷子试毒。“没”刚说了一个没字,凝露脸色登时变得煞白。
清韵也看见了,那银筷子头黑了一截。纤纤十指抓着那鹅黄色的软垫子,上好的缎面一道道的褶子,她那指节出泛着白色,足见得她是多用力。“去问问,这羹,是谁炖的。”她的声音有些颤,有极力隐藏的怒气和恐惧。“找大夫来,不要宫中御医,给我验验这是什么毒。”
 “奴婢这就去。”凝露定了定神,转身往外走,脚步有些凌乱。
 “这是”那中年大夫查查看看好一会儿,抬头时眼里已经有了惧意。
 “这是什么毒?”清韵双手捏着手里的帕子,似要把它撕碎了一般。
 “是”那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抖着嗓子道“砒霜。”
清韵只觉得自己如遭雷击一般分不清东南西北,眼前一黑,便看不见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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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太子爷说是挂念索额图,想要”顾问行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
康熙盘腿坐在炕上,手里拿着金刚经,眼睛也不曾抬过一下,“问行,你可知‘如来所说法,皆不可取、不可说、非法、非非法。所以者何?一切圣贤,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是为何意?”也不待回答,又道“传旨进京,宣索额图进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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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您可算是醒了。”凝露守在拔步床边,眼睛红着看向刚睁开眼睛清韵轻声道。
她起先有点迷糊,待反应过来自己是晕过去之后,双手连忙摸向了肚子,待摸到那高高的隆起之时,嘴角牵出了一抹微笑。
 “格格放心,小主子没事儿。”凝露眨了眨眼睛里的水汽说道。
 “那大夫呢?”清韵点点头,突然问。
 “格格放心,奴婢给了他银子。他也是个聪明人,临出府前说了此生再不入京。”凝露知道她担心什么。京城的格格府里竟然查处了砒霜,下药者定是非富即贵,不论是谁,一旦传出去便是一件糟心的事儿。
 “这便好,那个菀翠呢?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凝露摇摇头“都动了刑责,也是什么都不说,嘴巴严的厉害。”
 “打,只要留下一口气就行,势必要把她的嘴巴给我撬开。”清韵咬着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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