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31章


 “奴才知道了。”凝露点点头,踌躇了一下,终是问道“会不会是皇上?”
清韵望着青色硝纱的床幔,久久不语。凝露看着她那双无光的眼睛,心底一通,瞧瞧的站起身准备打盆热水来给她净脸。
她站起身时便听见那床上之人幽幽一声叹息,“难不成,他当真是想要了我的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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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索额图求见。”顾问行将手中的缠枝蝙蝠福寿明黄盖碗放在康熙伸手可及之处,低声说道。
 “教他去太子那吧,不用见朕。”康熙手中朱笔不停,沉声道。
顾问行退出去,传了话。见索额图走了才转身预备回里面去侍候。眼角余光一扫,便见角门处匆匆走进来一人,顾问行不待多想,已经迈步应了上去。开口时声音有些急“你怎么来了?可是京中除了什么事?”
那人中等个头,微瘦身材,五官平淡。附在顾问行耳边小声嘀咕了一阵后躬身站好。
 “我即刻就去回禀皇上,你在廊下候着。”顾问行说罢就抬脚往屋里去,身形虽然稳健,不过不难看出不发已经微现凌乱。
 “皇上,京里来人报,格格的日常饮食里发现了砒霜。”
康熙原是低着头写字的,一听此话,手一抖,朱笔斜逸,在折子上画了长长一道痕迹,似是静朗天空中突兀的一条红霞。“清韵人如何?”
 “格格无碍,毒不曾入口。只是只是一时惊惧又气怒上涌,见了红。好在无碍。”
康熙听他如此说,松了口气。又沉着脸问道“砒霜?哪里来的砒霜?谁人下得毒?”
 “一切都还未可知。您知道的,格格打发了原来的奴才,消息不好打探。”顾问行心底叹息一声道。
 “准备车架,回京。”康熙起身,背手,在桌前来回走动。有些烦躁不安,往日里平素的冷凝威严全然不见。
 “皇上万万不可,您还未曾祭泰山。再者,就这么回京您要如何对大臣严明?”顾问行撩袍跪地道。
康熙也不理会顾问行,来回踱了几步。冷静自持便有回来了。“你悄悄的去给朕备马,朕要回京。明日就是十月初七,祭泰山由胤祥代行。你留在此地,说朕在斋戒抄经一月,朝中来的折子,不重要的留着,紧急的送去给胤禛处理。十一的时候起龙辇回京。胤礽胤礽便让他留在德州养病,病愈后再回京。”
 “皇上不可。若是路上有个好歹,奴才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当不起啊”顾问行‘砰砰砰’的一边磕头一边劝诫。
 “她要是有个什么,你即使有一万个脑袋也担当不起,还不快去给朕办了此事。”康熙呵斥道,语气已见怒意。
顾问行无法,只得起身,小心翼翼按照皇帝的吩咐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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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韵半歪在软榻上,身上盖了一床正红绣花的薄缎被子,愈发显得她肌肤胜雪,只是整个人不大精神,有些病歪歪的。手里摆弄着一支白玉花簪正是聚精会神,耳听得身侧凝露的声音略微有些不寻常,一抬头便见那人一身香色四开裾行袍,一身风尘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眼里满是欣慰。
 “你怎么回来了?”清韵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张了几次口,方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朕知道了,都知道了。”康熙几步走过去,坐在榻上,拉了她的手说“见你无事就好,就好”
清韵听着这有些慌乱的话,心底一暖,似有清净滑过泪水在眼里滴溜溜打转。
康熙伸手将她抱在怀里,那隆起的肚子贴在他的腹间,是另外一种温暖。
 “下毒之人可还在?”他笼着她乌黑的秀发问道,语气温和,还有几丝温柔。
 “在。”她回答,看向帘子隔着的外间,声音并不大的说“凝露,把菀翠带过来。”她知道,凝露一直都在那里。
不消片刻,两个太监架着一个女子进来,行了礼就又退了下去。菀翠身上绿色的旗装明显是新换上去的。原本清秀周正的脸此刻肿的老高,已辨不清五官,偶尔看得见脖子上的血迹
 “是谁让你下的毒?”康熙端坐在椅子上,问的威严。清韵仍旧半歪在榻上看着地上跪着的菀翠。
只见她费尽力气挺直了腰杆,恭恭敬敬的对着康熙磕了个头,让后在众人不及反应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撞在了贴窗放着的桌子之上。
清韵看着菀翠头破血流,艳色的液体流了一地,她霍的坐起来,目光直直望过去,不过看的不是地上流血之人,而是看向康熙
第29章 我就是一悲剧
 我对不起各位苦苦等待更新的筒子么~~~~~~就在刚刚,我新鲜出炉的三千字,刚要复制上来,一转眼,就一转眼,它就没了,生生的在我眼前三千字的文档就丢了,并且怎么找都找不到····我郁闷死了,也对不起各位啊~~~~~~~~~呜呜呜~~~~(>_<)~~~~
我明天尽量把今天丢的文档补写上,为了各位今天没等到更新后天加更一章。我发现我就是个悲剧。这一章我写的什么都有点忘了
第30章 新生(上)
 康熙站在抄手游廊底下看着那阴沉的天,还有那高耸的城墙。手里拿着一只翡翠琉璃盏,里面盛着上好的御酒,他却是只闻不喝。看着那天地间的凄风苦雨只觉得自己心境无比凄凉,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那人看他的眼光,惊,惧那眼神就像一把尖刀一样,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里。留不得却也拔不得,留下,那边是锥心刺骨之痛,拔掉那便是血流不止之伤十月里的风雨阴冷,风吹过,穿透袍服打在身上,湿冷湿冷的,就像他此刻的心,冰冷无知,感觉不到一丝温度
顾问行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皇帝,那双锐利的眸子早没了该有的敏锐和霸气,只剩下茫然无助,萧索的背影下是一颗帝王的心,男人的心在泣血。顾问行不知道半月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猜的到一定是与那位格格有关便是。这些年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只是这一切都不能说出去,于是也便烂在心间。人心都是肉做的,更何况这二人一个是自己此后多年的主子,一个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于是,也便有了一个奴才不该有的心思‘心疼’。爱而不得,爱而恨之,天下至尊的人手里握着一切,却唯独握不住情爱,只能深夜对着瑟瑟秋雨愁眉不展。“皇上,夜深了。这风雨湿寒”
 “这场雨应该是今年的最后一场了吧?”康熙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抬手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冰凉辛辣一路自唇舌到咽喉再到心脏,一点点的下坠,所经之处一片冰凉,凉的让人,寒心
 “这个时候还能下一场雨已是难得。”顾问行看了看康熙被雨水打湿的袍角,不得不开口“皇上,回吧。”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康熙转动着手里的琉璃盏轻吟浅唱出口,语气里满是无奈和痛楚。他看着前方,却又像是什么也没看见。风,穿过狭长的回廊,发出怪异的叫声,像是囚禁牢笼之人垂死前撕心裂肺的怒号,又像是哀婉女子一声声痛人心扉的啜泣。雨落在琉璃瓦上,有些微的响声,在顺着留下,像是一串串穿好的珍珠子,有的滑过墙面,留下一条条的印痕,像是牢狱之中那墙壁上陈年的血迹,黯哑儿诡异。他就那样呆站在廊下,一动不动,萧索的背影里却驱不散那淡淡的忧伤,还有深深的思念
他望着漆黑一片的乾清宫,紫禁城。那黑就像是个张大了嘴巴的怪兽一样吞噬着一切,吞噬着他的心,他的情爱,他的呼吸左手抓上胸口的衣襟,他像是离了水的鱼一般张大嘴呼吸着,可是呼吸间进入口腔的孔盖是那么淡薄,反而那风雨进了口中,于是心口愈发的憋闷,疼痛
顾问行伸手欲扶,却被打开。他站在那,以一个奴才的职责而言他是该劝谏的,可是看着这样的皇帝,看着这样的背影,张了几回嘴,他终是未曾开口。
夜雨阑珊风萧萧,凄风苦雨打在这样一个为情所伤,为情所惑的人身上凭添了几分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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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末之时,一直未曾动过的康熙突然转了个身开了口,那声音却已是暗哑“准备上朝。”他脚下已是无有一片干爽,袍角仍旧在滴答着水珠子。眼神略微的涣散,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一般。
 “皇上,停朝一日吧,您的身子骨”顾问行的腿在抖,寒风冷雨里站了一夜他已然受不了,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帝王呢?皇帝身上那袍子已被雨水浸湿,沉甸甸的垂着。皇帝的背挺得笔直,看不出什么。
 “不用。”康熙淡淡的道,抬腿欲走,可是站了一夜的腿早已经酸麻,眼见着一个踉跄便要栽下去,好在顾问行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万岁”顾问行低低唤了一声,眼圈红了.
 “扶朕坐一会儿。”康熙说着,就着他的手坐在了回廊的矮栏杆之上,那栏杆之上还有雨迹。晶莹剔透,愈发显得那大红的栏杆颜色鲜亮。康熙后背靠着柱子,一手扶在膝头,看着那风雨洗涤之后显得新了一成却又萧条了许多的乾清宫,不知心里是何感想。片刻后手撑着膝盖站起来,那动作缓慢的如垂暮之年的老者一般,颤巍着也执着着,只是不知执着的是那已经半残的生命,还是心底那一丝丝奢望
顾问行跟在皇帝身后,看着他塌了下去的肩膀,那原本宽厚的肩扛起了整个大清,如今竟然塌了,只因为伤心至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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