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金金是老实人,姚金金的父母也是,因此程正喜总当她姐她弟是大号、小号金金,见面后才知道同块田也会出来不同的瓜。金金姐很漂亮,因了这份长相很早就结婚了,现在是两子之母。金金弟很英俊,可惜没哪份工超过半年的。
摆在一起,多少能看出金金父母微妙的偏心。
程正喜伸手,在桌下抓牢姚金金的手。
姚金金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她时不时要起身热汤添饭,觉得他的手跟藤蔓似的绊人,白他一眼。程正喜呵呵一笑,受了。金金弟的女朋友看见,立马推男友,“你的饭为什么叫二姐去盛,你看二姐夫在心痛。”
金金弟说,“那二姐夫去帮我盛。”
姚金金反感道,“乱叫啥,我们还只是朋友。”
金金弟吐舌头,“嗯,朋友。”
姚金金最讨厌他这种态度,忍不住道,“过日子要水到渠成,急火烧不出好饭。”
金金弟嘻皮笑脸,“谢谢二姐教训。”
姚金金翻转筷头,想揍他两下,立马被父母叫住,“兄弟姐妹一年才聚几次,志成别逗你二姐,金金也别凶巴巴的,吃菜,吃饭。”姚金金的弟弟大名叫姚志成。
吃过饭,金金姐拉着姚金金和程正喜进房商量。她特意不带丈夫和孩子回娘家,想趁这机会向律师妹夫讨教婚姻法。
“什么,你上次说凑钱买房,其实是帮他开夜总会?”姚金金听完姐夫的事迹,想不通她姐的逻辑。金金姐夫十年前也算风华正茂的小开,如今为了泡妞,竟突发奇想和人合开了家夜总会,三天两头有女人找上金金姐。
“他家里总嫌我是家庭妇女,没收入还喜欢管头管脚,所以我凑钱也要挣场面子。”
姚金金快吐血了。
金金姐叹气,“我也是最后一次帮他打发女人,再有,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姚金金无比怀念上班,起码别人的闲事可以当新闻听,听了还能笑。
金金姐趁金金送她出门,悄悄问,“上回丁家托我来问过妈的意思,妈告诉你没有?”
姚金金没想到丁卫东居然一本正经让家里上门求亲,不过她对他实在没想法,太熟了,他被老师骂得灰头土脸的样还在眼前,哪里萌生得出倾慕。是,姚金金想找的男朋友,必须让她敬而生爱。
呸。姚金金自啐,什么爱不爱的,跟姚志成相处,就容易近墨者黑。
“没说。”
“我估计妈也不同意。妈说他家是暴发户,怕你嫁过去吃亏。”金金姐笑嘻嘻地说,“婚姻不成交情在,妈投了笔钱在他家厂里,据说利息蛮高的,一年有15%。上次我想问她挪来用,她没答应,说给你做嫁妆,金额小归小,也是父母心意。”
姚金金心里暖洋洋,嘴角满是笑。
程正喜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姚金金不好跟他说嫁妆的事,含含糊糊问,“怎么你还在这?”
她的房间比较小,也没电视,因此程正喜坐在那,干巴巴发傻的样。
程正喜含蓄地说,“你弟弟和女朋友在房里。”
人一多床不够,金金妈让儿子和程正喜住一间,未来媳妇和女儿住。
姚金金对自己老弟有数,恐怕当外人面他也能好意思和女朋友卿卿我我。这一想,她的脸就红了,再看看眼前树着的这个,“我送你去。”
程正喜没动,“时间还早,过会吧。有牌不,我们打会牌?”
姚金金翻了半天,找到付扑克牌,打关牌,谁先输满50张牌算一轮。她不是程正喜对手,上去就被关了个大光。一张牌也没跑掉,在姚金金的目瞪口呆中,程正喜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
知耻而后勇,几轮后姚金金摸到规律,不求胜,先求不败,有上手的机会把能出的牌全扔光,这样至少输得慢,有好牌时还能胜。
他俩在那打牌,门突然开了,跌进来姚志成和他女朋友。姚志成还说,“我都跟你说,我姐书读多了,读成书呆子了。”
姚金金顿时明白过来,这两家伙敢情早凑在门外,准备看她和程正喜有没有恋火焚身。她抓起床掸子就揍上去,“越大越没边了啊!”姚志成身高腿长,把姚金金往程正喜那边一推,拉着女朋友就跑,“爸跟妈在舅舅家打通宵麻将,你别来打扰,不然长针眼不关我们事。”
追上去的姚金金,眼看着房门在自己面前“呯”地关上,还上了锁。
程正喜拉住她,“算了。”
姚金金没好气地瞪他,不算了还能怎样。
姚志成在里面笑,“二姐夫,是男人就知道怎么做。”
呸。
姚金金眼瞪得更大,气发在程正喜身上,来啊,试试看。
程正喜作个手势,表示别说话,扬声道,“早点休息,我们回房了。”然后拉起她就走。走了几步,他放开心不甘情不愿的姚金金,轻轻跑回门边,贴墙站着,又示意她也这样。姚金金明白他意思,赶紧照样。
果然姚志成以为他俩走了,开门看情况。
他一开门就被程正喜抓住。
程正喜笑道,“不知道?我跟你姐是一伙的。”
姚志成老老实实讨饶,“二姐,二姐夫,新年好。”
程正喜看姚金金点头,才放了他。一松手,姚志成又溜进房里,这次是怎么也不开门了。
姚金金气得笑骂,“小滑头。”她只好把房间让给程正喜,自己去父母房里将就睡一晚,好在冬天穿得多,也不算不方便。
“晚安。”
“姚金金,”程正喜叫住她。
“干吗?”有了姚志成开的玩笑,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姚金金不自在。
程正喜伸手替她理了理腮边的发丝,“晚安。”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姚金金突然想问个清楚,“来之前我们好像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得严肃,程正喜答得认真,“现在是我在追求你。”
“为什么?”
“说不清。”程正喜想了想,“可能是在白菜地迷路时,我发现和你在一起很安心,所以想和你以后一直在一起。”他小心地问,“你愿意吗?”
姚金金不知道。她边想边说,“我要想一想。我…就怕被这种气氛一迷惑,我们俩糊里糊涂地好上。我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
这是他喜欢的姚金金,程正喜想,不要紧,我会努力让你喜欢我。
***
那咱们是不是得算算账?
姚金金伸手,拧住程正喜两边面颊,用力向外拉,“说得好听,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程正喜心知肚明,他刚离职那段时间,实在不想对着别人强颜欢笑,尤其是姚金金。但过去的心情何必拿出来影响此刻气氛,他睁着无辜的眼,“什么时候,难道我对你还不够随传随到?”
姚金金用手一压,把他的嘴挤成猪嘴状,“猪鼻子插葱,装象?”
程正喜笑,“喂,我都这年纪了,再扯脸皮会长皱纹,你想嫁大叔?”
姚金金打了个寒颤,不习惯。
幸好程正喜没继续恶心她,“你们这没计划生育,家家有两三个?”
“嗯,想一男一女凑对好,然后生多了。”姚金金想到她姐就愁,“生了要有人带,表姐们都没工作,也不想找工作。家里有田,总有饭吃,最多受公婆气多听几句闲话,好过到外头吃苦。聊天打牌,日子就过去了。”
“别担心,说不定她们挺幸福的。”
姚金金摇头,“不幸福。我姐跟我说过很多次想出来工作,但学历低,又没经验,找来找去都是很差的事,做做不想做了,回去又被家里人笑。所以她支持我读大学,说她这辈子做不到的,希望我可以做到。”
她情绪低落,程正喜安慰道,“你是做得挺好。”
“从前有事做、收入高是我的奋斗目标,但半年里来来去去的人…田总也算了,他搞那些事,还跟罗娟…”说到第一个上司,姚金金想,积口德不提他的差了,“文小姐,虽说升了职,可她不开心。还有崔主管,就算我瞧不上他,可也得说人不可能一辈子向上游。”
程正喜从没想过只知向前跑的姚金金,竟然有这么多想法,被拔起来催着长的日子也不好过。有些事只能水来土淹,该经历的也逃不了,他问,“还打牌不?”
嗯,过年,不为那些事烦心。
程正喜在姚家过了个舒舒服服的年,吃完饭就是玩牌,还跟着姚金金去了次她的同学聚会。在别人起哄里程正喜啄了姚金金的额头和面颊,正想趁乱更进一步,被她逃脱了。姚金金说,“不娱乐他们。”在家乡的姚金金,有股程正喜没见过的泼辣生动。
吃饭时有人提起丁卫东,“这小子生意越做越大,人倒越来越小气。本想叫上他有人买单,谁知道电话也不接,不知道春节里在忙啥。”
姚金金想到丁卫东曾去她家提亲的事,连忙低头吃菜,装没听见。程正喜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异样,想好散了后要审一审,谁知桌上每人拿了大杯子来敬酒,说要敬见识广、能力强的程大哥,以后请多指点。他只好一杯杯地走,没上主食时已经醉得话也讲不清了,光知道掏出钱包塞给姚金金,叫她代他去买单,今天由他请各位同学。
程正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姚家,似乎有人帮他脱掉外衣,还喂他喝了几口热茶。
半夜醒过来,程正喜发现姚志成不在房里,走廊里留着盏夜灯。见他醉得厉害,姚金金没睡稳,听见外头有去洗手间的脚步声。她披了件衣服打开门看,果然是程正喜跌跌撞撞地出来。姚金金不声不响,过去扶他回床。
程正喜问几点了,姚金金看了看,凌晨三点。
“弟弟呢?”
姚金金的父母和弟弟、未来弟媳全去了舅舅家打牌,看来又是通宵牌局。
程正喜一听贼心顿起,按着额头皱起眉头说不舒服,昏沉沉地想吐。姚金金替他又泡了杯茶,送到他手上,看他喝了,毕竟不放心,坐在床边等他入睡。
程正喜以退为进,劝她快回房睡觉,再有两天要上班,万一伤风感冒就麻烦了。
姚金金哪里知道他的居心,肯定地说他睡了她才能放心。
程正喜说,要不你把脚放进被窝,暖和点?
姚金金想,也行,反正在家里。
程正喜说,喔,冷得像冰。他脚边还有床被子,平常姚志成盖的,这会拿起来给姚金金裹上。裹完他趁机摸了摸姚金金的手,还是很冷,上床坐吧,反正各盖各的被子。
姚金金穿着毛衣、秋衣和秋裤,披的是她妈的大棉袄,农村冬夜的冷确实直浸到骨子里。她犹豫片刻,坐到了床上。本是靠着床头和程正喜说话,慢慢睡意上来,她滑进被窝,再醒过来就是天亮了。
姚金金睁眼时吓了一跳,眼前多了张脸。
这人还笑眯眯地说,“早上好。”
镇定,镇定!姚金金匆忙运转自检系统,还好,被窝卷里只有自己,睡前穿多少衣服,此刻仍是多少衣服。
旁边这家伙还一脸无辜,怎么想都觉得被他设计了。
姚金金狠狠瞪程正喜,爬起来回房洗漱,再去烧早饭。
金金父母回来时,发现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神色奇怪,既有丝甜蜜,女儿的眉间眼梢又像有点嗔怪。那么到底孩子们在想什么,两老趁无人时研讨几句,估计该准备的要准备起来了,小程可和他们说过,希望在新的一年里把事办了。
过了年开工第一天,汪勤和小陆发现姚金金多了些妩媚。
春寒料峭,姚金金穿着羊毛连衣裙,高跟靴,抹了层唇彩,不说话时就微笑。
这个女人,在谈恋爱了?
汪勤和小陆互看一眼,从对方眼神里看到同意。
众所周知,恋爱中的女人难免分神;还有,恋爱成功的结果是婚姻;姚金金顾了私人生活,还有精力顾工作吗?
汪勤和小陆也觉得轻松许多。
为姚金金高兴的还有文娅婷,她可为他俩的事费了不少心,特意喊这个叫那个约齐了吃饭,现在有结果了,浇水施肥的人功劳不小。
欢乐和谐的气氛一直漫延到过了元宵,春节的假期终于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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