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燕雀

第057章


苏梦雅看去,那是她从来没见到过的东西,形状很简单,就是一个圆形,中间空的,看着好像是刚好可以伸进一个手指的样子,而且从外观的质地上看来应该是黄金做的。
    只是更让她奇怪的是为什么上官晟睿身上会有这种东西。
    蹲下身在他之前将那奇怪的东西拾起来,放在掌中,还没等她细细看清,上官晟睿就万分紧张从她的手中夺了过去,还一副小心的查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摔坏了。
    苏梦雅静默不语的看着他那紧张的神情,什么都没有说看着他那么紧张那东西,就算是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曾见他如此紧张过。
    心里说不出的嘲讽,这到底是何神物竟会让他这么在意。
    上前指着他手中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
    听她问起,上官晟睿这才抬头看向她,小心的将它放在怀中,不甚在意的说道:“没什么。你不是说让人安排的吗?怎么还在这里?”
    见他明显在转移话题不愿多说,苏梦雅聪明的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听话的转身往外面走去,吩咐念微将他要用的东西一一准备齐全。
    上官晟睿双手覆在那对戒所在的地方,想起第一次在凉亭被幼兽吓得摔昏过去又再次醒来的苏云朵。那时她只是一转眼的时间就是千差万别,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就是那么一昏傻子消失了来了个魅力四射的安岚郡主,而自己那时虽然隐隐意识到那莫名的情绪,可根本没有深究,如果深究是不是现在结果就不同了!是不是拉着她的就是自己?
    那时看着她傲然绝美的离去,虽然想要留下,可终究没有开口;之后的再次赐婚自己当时根本就没想过要拒绝,那时只等父皇下令,他就准备接令。但没想到的是她竟会那么大胆的公然拒绝父皇。
    那时听到她拒绝,自己那突然冒出的怒火,一想到自己堂堂一国太子未来的国君竟然被一个曾经是傻子的女人拒绝,那股怨气就梗在心中无法发泄,所以当初被问到时才会那么果断的拒绝。
    那次的拒绝造就了现在身份的对弈,而自己唯一能够留在身边就只是这对当初在凉亭之中捡到的奇怪东西。当时第一感觉就是这一定是她的,也就她才会有这么独特而奇异的东西。
    苏梦雅见他出神,轻轻的道:“还需要什么吗?如果需要的话臣妾立刻让人准备?”
    “呃……没事了。”上官晟睿一下子惊醒,有些恍惚的回答。
    苏梦雅像是完全没有见到他的失常一般,独自将自己要说的话,要做的事做完,之后更是一句话都没有再提起那对对戒,犹如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她不提起,上官晟睿就更加不会说起,两人完全是以前那样相处。可是正因为这样,之后才会闹出那么大得风波。
    紫芸宫现在也是一片混乱,听着奴才的回报,欧阳瑶叶不知道该如何发泄体内的怒火。
    苏梦雅那个贱人,竟然又将她的睿哥哥勾引过去了,她都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抢?
    自从那次下药被发现之后自己不但被贬为侍妾。睿哥哥更是不曾踏进过紫芸宫半步,想她也才成婚叫她如何度过?
    日思夜盼,就希望睿哥哥能够宠幸自己,虽然这没实现,但听到说是也不再去琉璃宫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可是现在竟然又去了,叫她如何咽下这口气!
    翠屏见欧阳瑶叶又在发脾气,无奈的上前规劝着:“小姐别气坏了身子,如今太子妃身怀六甲太子去那里自是情有可原,您别生气,等孩子一落地,太子就不会再去那里了。”
    孩子落地!怕等到孩子落地她就会连这侍妾的位置都不会存在。那个死女人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自己。
    不行她不能让那个女人太过得意,那孩子……看了眼在一旁的翠屏,欧阳瑶叶装作很委屈的神情,拉着她哀哀怨怨的哭诉了起来。
    不断用手拭着根本没有泪水的眼角,埋在翠屏的怀中,静静的看去,那没有被遮住的眼角那无法掩饰的阴险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苏云朵他们出了宫并没有直接去花家查情况,都回了成亲王府。
    大家都不知道苏云朵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只能跟着她走。
    东方泽钰也不问,任由她去做。
    东方泽柏跟在后面,见着东方泽钰宠着她的神色不住的摇头,对着一旁的宁梓禺问道:“你有没有想过五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语气里的不敢置信让他莞尔一笑。
    要是之前有人跟自己说东方泽钰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宠在心头他一定嗤之以鼻。但眼前的事实却是那么真实的告诉自己,原来只要遇对了就什么都有可能了!
    不过不管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但他肯定他比之前要活得开心幸福。
    苏云朵什么都不说只是拉着东方泽钰一个劲的在街上游荡着,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兴致浓厚,完全没有任何想要去花家或者是回王府的意思。
    东方泽柏忍不住了,几步上前,困惑的看着她道:“五嫂现在不去花家不是给时间他们准备准备吗?”
    听着他的话,苏云朵展颜一笑,媚然天成,“那就让他准备好了!”
    “可是……”还想说什么,但被东方泽钰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乖乖的闭上嘴巴,继续跟在他们身后一直游荡到了晚上这才慢悠悠的回王府。
    回到王府,剑枫和剑旭就迎了上来,虽然之前说是去皇上那里请求皇上做主,但一去就是一整天,一点消息也没有十足让他们担心。
    现在见他们平安无事的回来,这才放下心来。
    兰秀和兰鸢直接来到苏云朵的身边,刚想说什么,就只见站在门槛正中间的苏云朵对着剑枫和剑旭使着眼神,眼珠子不断的转向两边,意味深长,嘴里却是囔囔着:“兰秀我们逛了一天肚子都饿了,快去准备些吃的。”
    见苏云朵那异样的神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温顺的点头将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拉着素容和兰鸢就往厨房走去。
    剑枫和剑旭一个闪身就来到了他们的身后,在他们全都走进来后,随性的将门关上。
    那一直从宫中就跟在他们身后的黑衣人见他们都进去了,这才转身飞身而去,而在另一方向也有一个黑衣人,看着苏云朵消失的方向,眸色深深,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神情。
    那人显然就是苏云朵他们去找阳夕草在那破败的酒家遇到的两个黑衣人中得一个。
    剑枫和剑旭默契颔首,分开向两边追去,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
    苏云朵自在的走了进去,苏梦雅匆匆迎了上去,有些担忧又有些急促的问道:“皇上怎么说?”
    眼神不自主的撇向东方泽钰,只可惜现在东方泽钰眼里都只有苏云朵一人。
    看了她一眼,苏云朵幽幽道:“没什么事。皇上让我们查清楚。”
    “就这样?”苏梦雅不相信的质疑。皇上就只是让他们继续追查没有说什么治花家更或者是皇后的话。
    苏云朵又怎么会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越过她,往后院走去。
    淡淡而清冷的嗓音穿透空气传进她的耳里。
    “我不需要替死鬼,我只想抓出真正的凶手。”
    宁梓禺和东方泽柏在这里停住了脚步,往另一边走去,东方泽钰走到快到房门前时就差不多是完全将她搂抱在怀中,对于她一切的举动采取不闻不问的政策。
    他们刚回到院子,那一群人就全出现了,就连刚才往另一边走去的宁梓禺和东方泽柏手上都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了。
    在外面的木椅上坐下,兰秀她们三人就陆续端着东西进来,将它们全部摆放在木桌上,这才站在一边。
    虽然郡主刚才神色有异,不是真的要自己去做吃的,但出去了一天怕是肚子也真的饿了,所以索性和兰鸢还有素容一起用最快的速度准备了一些吃的。
    谁知道她们还没端出来,就遇到人打劫。
    看着坐在一旁吃得很想的东方泽柏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
    东方泽柏很没形象的将嘴巴里塞的满满的,还能够口齿伶俐的夸赞着。
    “素容你这桂花糕还真是越来越好吃了!真要向五哥将你讨去。”
    听到他的夸赞,素容也只是淡淡一笑,静静的站在一旁什么都不说,就那么温柔的笑着。
    倒是东方泽钰开口,半宠溺半训斥道:“你哪次要吃素容没做给你吃,你想干什么素容哪次没答应,估计你根本不用讨已经是你的人了。”
    听着他的话,也是无辜的吐吐舌头,乖乖的闭上嘴,吃着美味的桂花糕。
    宁梓禺夹起那晶莹剔透,看起来就十分美味的水晶饺一口下去,入口爽滑清润十足的人间美味。
    “这饺子是谁做的?”无意的问起,宁梓禺喜爱的又夹起一个吃了下去。
    见有人问起,兰秀献宝一样大声囔道:“这可是兰鸢的那首好戏,就算是凤鸣轩的糕点师傅怕也做不出这么美的味道出来,只有兰鸢才可以哦!”
    见兰秀那么夸张的在众人夸奖着自己,兰鸢微微红了脸颊站在原地,抿唇静静的笑着。
    “是吗?”宁梓禺尾音扬得很高,看了眼神色自若的兰鸢淡然开口。
    “这是我第二次吃到这种味道的饺子。”没有任何表情,始终只是那么淡淡的,就算说出的话让兰鸢全身徒然绷紧都没有其他的反应。
    “怎么可能?我敢保证这种味道的饺子只有兰鸢才做的出来。”兰秀听有人也可以做出这样的饺子立刻反驳。
    怎么可能会有人跟兰鸢一样,在饺子里加清炖的骨头汤。而且还在里面加了特别的东西。
    “而且还是在十年前。”宁梓禺继续说道,眼神变得锐利,静静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的兰鸢。
    一听还是十年前,兰秀就更加不相信了,有些嬉笑的说:“怎么可能,谁会和兰鸢一样用清炖的骨头汤做……”
    “好了!兰秀,既然百里神医说吃过那定是吃过,这种普通的饺子有其他人做的出来也不稀奇。”兰鸢飞快的打断兰秀还想继续说的话,神色有些紧张。根本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可是……在饺子里放清润肠胃的草药别人怎么可能也会做!”兰秀见兰鸢瞪着自己,面色凝重森然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声,最后完全没了声音只见嘴巴在动。
    东方泽柏也被勾起了食欲,夹起一个,一口就是一个。那瞬间溢满真个口腔的淡香清爽让他满足的想一个接一个的吃了下去,真的好好吃!
    “这么好吃的饺子,墨轩哥,你十年前就吃到过啊!”无限羡慕的看着宁梓禺,东方泽柏嘴巴就是没有停。
    含笑点头,“对啊!那次是十年前。爹带我去一个朋友家时吃到的,听说那也是一个小女孩做的,因为她爹喜欢吃一些味道重的食物,可是那样很伤身体,并且那位叔叔的胃口也一直不好,所以从小她就喜欢早饺子馅里加清润肠胃的药草,说是那样既可以开胃也有助健康。”说完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眼兰鸢。
    “那那个小女孩现在在哪里?”大家都被他说的故事吸引住了,认真的听着。最后素容还忍不住问出。
    宁梓禺黯然的摇摇头。当他看到爹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封信,去找那家人时,早已不见活得生物,全是一片死尸,那浓重的血腥味他到现在还记得,那血流成河、尸体遍横的场面到现在自己都还记得。
    看着那样阴霾的场景,自己当时都快吐了,只是命人将那些人全部埋了。
    “你没到处找找看吗?”东方泽柏夹着饺子的手都停在半空中,神色认真的看着他。
    摇头,道:“我将整个府尹都找遍了,但都没有她的影子。”
    “那你知道那家人是被什么人杀害的吗?”兰秀紧张的一边扯着素容和兰鸢,愤恨的问着。
    他查了十年,但一直都毫无头绪,只是在前不久看到那熟悉的拿针手法,这才……
    看着脸色变得异常苍白的兰鸢,宁梓禺什么都不再说了,有些怜惜可又复杂的眼神瞧着她。
    故事听到这里,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不知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还是单纯的因为那个故事,大家全都没有了心情,一哄而散的各回各得房。
    兰鸢也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的匆匆而逃。
    看着那走得很急促的脚步,苏云朵眼神一紧,有些心疼,但又什么话都不说,吩咐着一旁的素容打好洗澡水让他们清洗一番,让这个有些伤感又有些神秘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夜晚,一切都静谧下来了,王府也是一片沉静,只有那零星的几盏灯还亮着,一抹黑影迅速的窜上屋顶,动作敏捷快速的在屋顶上飞舞,犹如一阵清风一晃而过,朝着鼎鼎有名的花家飞去。
    看着眼前富丽堂皇,气势恢宏的花家,黑衣人眉眼一深,没有任何声响的飞了进去。
    花家不愧为泽朔国第一世家,府里侍卫甚严,跟皇宫有得一拼,就算现在已经子时了,依旧不断的有侍卫巡查着。
    小心的避开那些侍卫黑衣人飞向那最高的建筑,俯瞰着整个花家,找着什么,直到看到某点这才又灵活而机敏的躲过侍卫向着自己刚才找到的地方快速奔去。
    来到那写着书房的门口,黑衣人谨慎的看了眼四周,确认没有被发觉这才轻轻的将门打开,踮起脚尖走了进去。
    因为太黑,进来一时根本看不清里面。走进来后黑衣人根本不敢乱动,又小心的将门关上,站在门后慢慢的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后这才缓缓的移动脚步,在里面不断的翻找着什么。
    不能点火,所以只能借着那丝丝星光看着上面的字,可是翻阅一本又一本就是没有自己想要找的。
    眼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黑衣人有些着急了,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在桌子上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又去翻那些书柜,直到那本黄色面壳上面标示着买单的本子出现在自己眼前,这才停止,将它拿出,翻开想要看清上面的记录,可是字实在是太小,才看了一会就已经有些吃力。
    再三想了下,黑衣人将自己躲在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里,拿出怀中的火折子,小心的点着,照着上面的字迹看着。
    可是那突然变得灯火通明的外面,顿时让他警觉的吹熄了手中的火折子就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的小心。
    “里面的人出来吧!”优雅中透出些玩世不恭,有些激越的嗓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出。
    黑衣人躲在角落里蜷缩着,尽量隐蔽着自己,没有因为外面的叫喊就轻易的出去。
    花弄影,放荡不羁的摇着手中的折扇,风度翩翩,眼神却是锐利森严,道:“还不出来吗?是要本公子进来吗?”
    外面越来越光亮,让黑衣人躲在里面,踌躇着不知到底该不该出去。
    花弄影啪的一下合起扇子,看着书房的眼神都阴森恐怖,一声令下,“进去搜。”
    听见要进来来搜,黑衣人整个人瞬间都精神了起来,双眼四处观望着,但心神却是时刻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开门!”花弄影见依旧没什么动静,一声令下,身边的侍卫小心的就将门打开了。花弄影是站在正中央的,一点不害怕里面是什么厉害的任务。站在这么明晃的位置。
    因为打开了门,光线没有阻拦的射进来,让漆黑的书房一下子变得昏暗了起来,里面的东西虽然不说看的很青,但也不会模糊。
    黑衣人躲着角落,等着机会好逃出去,可身体突然被什么往后一扯,整个人一顿就掉了下去。
    那有些潮湿的气味,混着浓浓的泥土味尽管伸手不见五指,但她敢肯定现在自己一定不是在地上。
    拉着自己衣角的人突然转换,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带着自己就往前头走。
    黑衣人空出另一只手,将面色的黑布扯去,揣进怀里,任由前面的人拉着自己往外走去。
    只走了一会就隐隐可见微弱的光线。或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呆得太久,刚出来的时候,处于一种保护的姿态,黑衣人的双眼微微眯了下,等再次睁开看到站在前面风度清雅出尘,俊美绝世的东方泽钰时,眼神也就只是闪了下,又像没事人一样问道:“你怎么也来呢?”
    此人正是苏云朵。她本只是想单独一人来找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而且还跟来了!
    东方泽钰望着一袭黑衣示人的苏云朵,无奈的轻扯嘴角,怜爱的将站在唇上的发丝拨道一边,委屈的控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反倒更让我担心。”
    被人控诉,苏云朵也只是可爱的皱了下眉,这才安抚着他,“又不会出什么事,就算被他抓住也没什么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但事情就怕意外。虽然她的武功是自己教得,一般的人根本伤不了她,可是谁又知道她遇上的不会是那个正好可以打得过她的。
    反正只要是牵扯到苏云朵安危的方面,他就格外的紧张。恨不得时刻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让自己能够时刻爱着护着。
    宠溺的摇头,东方泽钰替她整理了下衣服,随意的问道:“找到你要找的东西了吗?”
    苏云朵抬头看向他,一下摇头一下又点头,让随后赶来的兰鸢和素容一头雾水。王妃这是怎么呢?怎么一下子摇头又摇头啊?
    东方泽钰却只是飞扬起了唇角,将她手中的订单簿拿了过来,递给素容,又从兰鸢的手上将那套白色的纱衣拿过来,牵着她就往一边走去,在隔着她们有段距离确认不怎么看见,这才动手解开她身上那件黑衣,动作熟练的脱掉,其实现在他更想将里面的这件也脱掉。可时机和地点都不对。只能强忍住心里的需要拿过她手上的衣裳给她穿好。
    整理好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拉着他往花家的大门外走去。
    素容和兰鸢则是跟随在其后。
    现在轮到苏云朵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了,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来到正门外,从外面就可以看到现在花家此时正是灯火通明,偶尔还可以听到一两声呵斥声。
    素容上前,扣了几下门,很快就有人来将大门打开,看到出现在门外的三女一男,有些恼意的讯道:“没事去别家借宿。”说着就想将大门关上。
    兰鸢和素容不由而同的出掌,将开门的人打倒一边,将大门敞开着让到一边,让苏云朵和东方泽钰好进去。
    走了进去,入眼的都是人人拿着火把,不断的寻找着什么?
    东方泽钰魅惑的勾起唇角,松开苏云朵,上前一步,淡雅的声音幽幽在空中散开,“这就是天下第一家待人的态度?”
    说不上是生气还是责怪,那种淡淡的、柔柔的嗓音顿时让背对着他们的花弄影转过身来。
    见到他们亦是一惊!
    “参见辰王爷、王妃。”他们怎么来呢?管家怎么没通报?
    瞪了一眼一旁听见他叫王爷的管家,早已经面色惨白,犹坐在地上哆嗦着,哪还有心情去顾自家主子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王爷和王妃深夜造访所谓何事?”今天接到姑妈的信函,他早已做好准备在家里等着,谁知道一天的时间过去了,跟没就没见到他们本分的影子。现在这么晚了却突然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出了事之后,花弄影的眸色不由的变深了,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变得深邃了。
    苏云朵这回倒什么都不说了,乖乖的站在东方泽钰的身旁,眼神转着圈,看着还在不断寻找着什么的一群下人,好笑的扬起了唇角。
    “花公子应该很清楚我们今晚的来意才是!”苏云朵一步跨过东方泽钰妖美的容颜,满是傲然的笑意,其中又透出一丝不可抵挡的强势。
    花弄影也不是吃素的,皇后是他的姑妈,又是天下第一家的当家人,进宫那是经常的事,自然不管什么人都见过,所以对于苏云朵的强势倒没什么反应。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衣服与世无争,置身事外的桀骜绝美姿态,站在高楼之上看着众人,那散发出的光芒让自己在众人之中一眼就紧紧的锁定了她,自此以后再也移不开目光。
    只是自己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没采取什么行动,她却已经嫁做人妇了!
    那隐隐的痛楚虽然告诉自己那抹后悔,但还不至于完全侵占自己的理智。
    “弄影不知,还请王妃明示!”花弄影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淡然的看着她。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一时没有了任何动静。
    自己的老婆被人盯着,东方泽钰怎么可能人受得了,一把就将苏云朵拉到自己的身后,道:“本王是来要一个解释的!”
    “不知王爷想要什么解释?”花弄影还在打着迷糊。
    “成亲王中毒的茶叶是你们花家只有茶香居才有得卖得,不知花当家该给个什么解释给本王和王妃?”东方泽钰说这话时,脸色十分的严肃,看着花弄影的眼神也异常的锐利,感觉让人无所遁形。
    “是吗?我晚上才回来,一些事情还不知道。”一句话就将所有的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听着他的话,根本就如苏云朵东方泽钰预计一样,所以也没什么错愕的。
    不管事情是不是他花家出了问题,现在只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最保险也是最安全的。
    而且看了皇后的信,看样子有人是想利用成亲王的事将皇后和身后的势力一并拔起。但他们好像太小瞧他们了!
    东方泽钰没多做追究,看了眼什么都没搜查的他们,淡然道:“既然花当家什么都不知道,那本王王也不打搅了,但还请花当家能够调查一下此事,如果到时花家不能给本王一个交代,那么到时就别怪本王不手下留情了!”
    留下这句威胁的话,就像来时一样,四个人很快又消失在花家。
    花弄影看着东方泽钰离去的背影,那狠厉的神情那桀骜的态度。他真的是外界传言病秧子的三皇子吗?看来姑妈他们是有麻烦了!
    “成亲王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皇后一脸怒容的看着一边的宗政桐,修长的指甲拍在桌上划出一道道刺目的痕迹。
    “不是!”宗政桐立刻否认。
    “我一切都是按照我们的计划做的。”
    那就是真的有人想利用花家来板倒她。在这宫中唯一视自己为眼中钉的就只有一个人!
    阴沉着脸,阴毒的眼神看着因为刚才太过用力而弄花了得指甲,轻轻的将它掰下,丢弃在一旁。
    任何想要阻挡她的人,她绝不会让好过的。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宗政桐森严的看着皇后,眼里算计的眸光让人不寒而栗。
    “根据药效应该快了!现在这件事正好帮我们转移了大家的视线,加快脚步,皇上应该现在最中意的那个孽种,外面的一切都办好了吗?”
    “放心!一旦成功,他们绝对会站在我们这边。”宗政桐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却是阴森恶毒的笑靥。
    皇后默默点头,紧紧捏住的手却无法掩饰住她的激动,只要一想到日后万人之上的至高之位,浮现那近乎疯狂的笑容。
    宗政桐见事情谈好了,又从那地道里出宫去了。
    琉璃宫内,时间仿佛停止了,一切静谧的有些可怕,睡在里间的苏梦雅突然睁开眼睛,侧头看了眼完全陷入熟睡中得上官晟睿,小心的拨开他的手,谨慎小心的起来。
    因为肚子太大,所以动作更加的缓慢,时时注意着他,生怕将他闹醒,就连呼吸都不敢幅度太大,只能慢慢的一下一下。
    直到自己完全下床了才深深的吸了口气,将他挂在一边衣裳取了下来,仔细的寻找着什么,还不时抬头看下完全没有反应的上官晟睿。
    当手感觉到那冰凉的触觉,猛然一紧,将那东西用力的抓进掌心,死死的咬着唇瓣,尽量让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响。
    将衣服放回原位,又小心的躺会床上,这才闭上眼,可是那有些急促的呼吸却是泄露了她的紧张。手中还死死的握着那用红绳窜起来的对戒。
    “姐姐不知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苏云朵一脸温顺的看着若有所思的苏梦雅。虽然在平常人眼里看着没什么,但苏云朵就是觉得她似乎很紧张。
    一直神游的苏梦雅突然被她叫道,愣了下,而后很快得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找妹妹问问爹到底怎么样?问宫里的人我都不放心。”
    一说起苏穆成,苏梦雅才发觉自己真的很不孝,一直为自己的事忙和着,就连爹如今昏迷不醒自己都不曾去看过。今天竟然还用这做借口。想到这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苏云朵就见刚才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说哭就哭,有些无措的用帕子替她擦拭着眼泪,“姐姐不用担心,爹现在没什么事了!也快醒了。”
    又看了眼她那快大得有些不像话的肚子,道:“想必姐姐也知道这一切都指向谁,姐姐不方便回去,爹也知道。所以姐姐不用自恼。”苏云朵本就不怎么会劝人,能说出的也就只有这样。
    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将眼角的泪珠拭去,吸吸鼻子,温婉的回道:“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那是不是……”后面的话她根本不敢问出口,那一直也都是她不回去看苏穆成也一直不敢去询问情况的原因。
    一个是她的爹一个是她爱的男人。如果真的是上官晟睿做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所以索性逃避着。
    苏云朵知道她的难处。所以对于近段时间她对爹的事不闻不问并没有生气。而且她一直认为有些时候不闻不问并不是代表不在乎,或许有时候是因为太在乎了也说不定。
    “姐姐现在不要想那么多,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是不是那些人做的还不敢肯定。所以姐姐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顾好肚子里的小皇子。”苏云朵语带双关的话,也让苏梦雅意识到了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只是现在还不方便明说着告诉她。
    欣然的点点头,听到爹快醒了,她就已经放下心来,这件事她根本不适合参与进去。只能让她一个人去承担着。
    歉意的看着她,又想起自己今天叫她来的真正用意,刚才消磨下去的愧疚又再次浮上了心头,水袖下得手紧紧的捏住那对东西,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这么做。
    见她还是紧皱着眉宇,苏云朵知道一定还有什么事。只是她不说她也没强问。安静的喝着茶,等着她自己做好准备。
    控制那愈发快速的心跳,怔怔的看了她一眼,毅然起身。面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轻轻的道:“我最近做了几件衣裳,妹妹帮我看看有什么地方需要改改的吗?”说着就起身,紧跟着有什么就从她的袖口掉了下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苏云朵的视线很自然的就被那玲珑的声响吸引住,寻寻看去,那熟悉的红绳让她没有任何思考的就抬脚来到那东西掉落的地方,紧张的将它拾起还左右翻看了几遍确定没有任何损坏,提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苏梦雅将她一切紧张的行为全看在眼里,看来这奇怪的东西真的是她的。可是为什么会在上官晟睿的手上,而且也被他当做宝贝一样。
    上前,漫不经心的问道:“妹妹知道这?”
    站起身,苏云朵看向苏梦雅点头,“这是我的,怎么会在姐姐这里?”完全没有责问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要知道。
    苏梦雅又重新坐了下来,道:“这是我无意中捡到的,这对妹妹很重要吗?”
    完全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苏云朵宝贝一般的将它放在掌心,看着它的眼神悲伤而开心,两种极致的心情,让苏梦雅一样也可瞧出这个东西对她来说意义肯定不一般。
    “姐姐是在哪里捡的?幸好姐姐捡到了,我还一直以为掉了,一直好伤心来着。”苏云朵那毫无心计的微笑,那感激的神情都让苏梦雅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恶了。
    苏云朵重新得到这对对戒那无疑是最近发生的最让她开心的事情。刚穿过来的时候就只有那血灵珠戴在手上,自己最在乎的对戒却不翼而飞,曾经她还失落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失而复得。
    一直小心擦拭着戒指的苏云朵,见久久都没有听到有人说话这才抬头,看向她。那隐晦自责却又无助的神情让她惊觉自己的猜想看来是对的。
    今天一大早她本来是要跟东方泽钰一同去审问昨日捉到的那个人的。原来昨晚苏云朵夜探花家一是为了找那名单,还一件是就是要找那心虚之人,只是没想到早被东方泽钰快步抓回王府。后来再次去花家这是晃人眼球的。那也是今天早上东方泽钰才告诉她。因为想让她好生休息。早上用了早膳刚想去问个清楚却收到了苏梦雅派人送来的信,说是今日想要邀请她一聚。
    当时自己改变主意来宫中,东方泽钰还想跟着被自己拒绝那生气的样子现在都还历历在目。
    来到这里,她那不正常的神色也让她有所怀疑今天的相邀,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对对戒。
    “姐姐……”小心的唤道。
    苏梦雅愣了下,迅速回神,愧疚的道:“这不是我捡的。”说出这句话苏梦雅发现自己轻松了很多。之前她那么帮自己,如果自己还以小人之心的试探的话,她觉得就算她不在意自己都无法安心,还不如直接询问这样更让人舒服。
    “这是从太子那里得来的。昨日见他宝贝所以就拿来了。”
    上官晟睿!这无疑又让苏云朵小小的惊讶了一下。怎么会是他?
    但如果是他的话,她也就知道是什么时候掉得了!
    应该是穿过来那次掉在凉亭中被他捡到了。
    “妹妹……”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苏梦雅有着难以启齿,可又不得不说。
    “你知不知道,太子很宝贝它,比任何东西都要来的宝贝。”那已经不是试探,而是将自己心里的辛酸说了出来。
    自己的丈夫宝贝另一个女人十分看重的东西,而这个女人还是他的弟妹,这叫她如何去说。更何况皇后那训斥的话每时每刻都回响在自己的耳边。“你是不是爱上她。”
    看着眼前光芒根本无法遮掩的苏云朵。她知道被她吸引那是很正常的事,如果自己是男子怕也无法逃离她的魅惑。
    但那个男子是自己爱在心上的人,也是自己的丈夫,而这个女人也是自己的妹妹,这叫她如何去想去做!就算现在姐妹共事一夫那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她自私的希望那个不要是她妹妹,就算要共事一夫也不要是苏云朵。
    听见苏梦雅那梦幻般迷蒙的嗓音,那透露出的点点忧伤,苏云朵感觉到那句宝贝不寻常,将对戒收了起来,淡淡的道:“姐姐知道它有什么用处?”
    被突然问到,苏梦雅摇头。自己连这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它的用处!
    拉着苏梦雅那有些冰凉的手,幽幽的说起,“它们叫戒指,是成婚的夫妻应该佩戴的。戴在无名指上。”说着还指了下自己左手无名指。
    “而在妹妹看来,唯一让妹妹想要将它戴在另一个人手上的只有辰,这辈子除了他,我再也不想让任何人与我戴上它。”
    那柔情的话,让苏梦雅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是她们姐妹从出生以来的第一次拥抱。
    感情就是那么神奇,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拥抱,却让双方都能感受到那不便明说的感情和话语。
    过了很久,苏梦雅这才将她松开,幽幽开口:“对不起!”
    “我记得我说过没有什么对不起!保护自己想要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的本性。更是无可厚非的。”苏云朵微微扬唇,嫣然一笑。
    “我……”想要说什么,突然念微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她们的身边,道:“太子妃辰王爷派人来接王妃了。”
    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云朵。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
    王爷王妃的感情还真好,这才多长时间就忍不住派人来接了!
    苏云朵不去解释什么,就只是笑笑,跟苏梦雅说了几句宽慰的话,就又带着兰秀和兰鸢离开了。
    苏梦雅并没有让她把她所说的戒指留下,既然是她的东西就应该让她带走,而且这样也可以断了上官晟睿那不切实际的念想。
    苏梦雅不知道等待着自己将会是就怎么的滔天怒火!
    刚回到王府,东方泽钰就已经坐在大厅内等着她,看到她回来,连忙起身迎上她,随意的说道:“没什么事吧?”
    真的只是随意的一问,以前他或许还会担心苏梦雅会伤害她,可是依她们姐妹现在的感情越来越浓烈,根本不会出事。
    但这一问,却也看出了问题。
    苏云朵其实一直还是担心这苏梦雅的,孕妇本来就比一般人敏感,喜欢多想,虽然自己的那番话可能能缓解一些,但她不敢肯定她已经真的没事。
    见她神色恍惚,东方泽钰不由拧紧了眉宇,覆上她的肩头,有些魅惑的问道:“怎么呢?”
    那犹如顶级美酒半醇厚的嗓音就在耳边清然响起,呼出的热气还灼热着耳坠,一下子夺回了苏云朵的心神。
    幽幽转身看向他,漠漠的摇头,却是问道:“急着叫我回来有事吗?”
    这下子换东方泽钰说不出来了。其实并不急,只是单纯的不想她单独的呆在皇宫,那里的的恶狼他不放心。这才找借口将她唤回。
    看着他的样子,苏云朵就知道他没什么事,但也没生气,反正自己也一直想要快点去审问那两个人。
    不由分说的就拉着东方泽钰往关着那连个人的牢房走去。
    地牢有些昏暗潮湿,就算是白天,刚走下去都感觉是朦胧一片,直到完全走进里面,有火把的照亮这才感觉舒服点。
    此时下面正有一个黑衣人被捆绑在木架上,面上的黑巾早已经被人拔去。
    苏云朵上前,看着眼前完全熟悉的面孔有一瞬间的愣神,有些惊讶,怎么会是他?转头问道:“他就是你昨晚在花家抓到的?”
    有时候她对东方泽钰真的有点钦佩,虽然他们可以想到一处,但他的行动力快得让人咋舌。
    但眼前的人更让他惊讶,竟然会是那天在品茗对联中跟司马慧静有过接触的那个书生。
    淡淡的点头,东方泽钰什么都没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冷眼看着那张桀骜不顺不肯乖乖就范的脸。
    苏云朵在那他面前转了一个圈,面上始终淡淡的瞧不出其他情绪,而后就来到东方泽钰的身边,无害的问道:“放了他。”
    根本没有说抓到人先去问是谁派来的?到底想干什么?而是直接就说到放了他。这回就连东方泽钰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呢?
    昨晚冒险夜探花家不就是想要知道茶叶到底是不是有人想要陷害皇后才去查看情况的吗?怎么现在人抓到了她反倒要放人了!
    随后赶来的东方泽柏和宁梓禺挑眉,她这是要干什么?
    苏云朵现在才懒得理他们,眼神锐利森然的盯着完全没有一点惧意的黑衣人身上。眼里有别人看不懂的忧虑。
    他跟司徒慧静的事,或许她可以猜出一点了!
    她根本就没打算能在他们身上能够得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既然能够派出来最起码的就是要嘴严,那些人不可能连这点都做不到。随意苏云朵也不想费时间想着怎么去从他们嘴里套话。而且这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或许还有其他意义吧!
    那黑衣人还颇为诧异的看了眼苏云朵。他还以为他们会用什么逼自己说出指使自己的人,没想到被抓到这里一夜,最后却是什么都没问。他从被抓起就做好了不准备离开这里的准备,现在听到苏云朵要放了自己,有瞬间认为自己听错了。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她,好像见鬼了一般。
    苏云朵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有些兴味,起身亲自将他身上的绳索解开,再次道:“你走吧!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拦着你。”
    “五嫂……”一见苏云朵真的要放了他,东方泽柏几步上前就想阻止,但被一旁的东方泽钰挡住了,对他摇了摇头。
    宁梓禺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
    被苏云朵松开绳子的黑衣人,困惑的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子。
    那次在寒渊阁是她替慧静解的围,他一直记得,也很感激。慧静从小生活在书香之家,那样的事情怕是她第一次遇到,当时恐怕也是吓坏了,尽管自己当时很想站出来护在她左右,但他不可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苏云朵知道他一定是想起司徒慧静,只有想起藏在心上的那个人才会露出这样深邃的眼神。
    “快走吧!你可以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的主人,但如果你还想活着的话最好是不要!”如果他幕后的那个人知道自己放了他必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一定会有所怀疑聪明的人都不会那么做。
    陆洺澈望着还在帮着自己的苏云朵,眸色加深,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苏云朵丢开手中的绳子,来到东方泽钰的身边,神色幽深的看着他,“还告诉你一句话,有些人一旦错过那就会使一辈子的后悔!”
    既然是两情相悦为什么不能在一起!她不相信是司徒长卿在反对,那个有趣的老头或许还乐见其成也说不定。
    陆命澈全身一怔,她看出来了吗?
    “好了!快走吧!再不走小心我后悔了。”状似威胁的说了句,陆命澈这才毅然转身飞离了王府。
    看着好不容易到手的鸭子就这么被放生了,东方泽柏不满的嘟囔着。
    见他神色不满,苏云朵只是笑笑!她相信他不是坏人,或许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而她更不愿见到的是两情相悦的人分离。世界上很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真正让人此生无憾的怕就是那个人也喜欢你。
    既然他们遇见了就不该留下遗憾。
    “你认识他。”这次说话的是东方泽钰。
    看着她的神色温柔,可以融化一切,没有责怪,只是肯定自己的说法。她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更不是一个会随意说出那样的话人,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解释她刚才所做的一切那便是她认识那个人。
    上前拉住他温热的手掌,其实自己也是最幸福的,因为她也遇到了那件无憾的事。
    点点头,苏云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那个温静如水的女子,只是觉得那样的女子就该得到幸福。尽管她们只草草的见过两次面。可她就是决定帮她。
    见苏云朵认识那个人,宁梓禺都忍不住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这次这是默默的摇头,她就只是见过一次面,又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
    又见她摇头,大家全都糊涂了,还想问什么,兰秀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语气不顺当的想要说什么。可是或许是因为跑得太急,一时根本无法说清楚。
    见她满头大汗,将帕子递给她,让她好生顺顺气,才道:“怎么呢?”
    兰秀满脸的兴奋激动的拉着苏云朵,眼角隐隐由着泪光,大声的说道:“郡主,王爷醒来了!”苏云朵有瞬间蒙哄了,脑子里没有任何思想,但四肢却有了动作,飞身就往苏穆成的房间飞奔而去,东方泽钰他们也是紧随其后。
    当苏云朵来到苏穆成的房间时,苏梦雅已经正在一旁服侍着他吃东西,这么久不曾吃过东西,苏穆成已经有些消瘦的不成人形,尽管有宁梓禺这个神医在一旁,苏云朵是学医的,在现代就算有静脉注射营养液也不能让人养得圆润,更何况是在落后的古代。
    能够醒来她就很满意。控制着自己那急促的心跳,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很平静,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着憔悴虚弱的苏穆成,她想要控制着的泪水就是不听话的掉了下来,而且还愈掉愈凶,最后完全朦胧了自己的视线,根本看不清前面是什么。
    幸好东方泽钰赶了过来,将她紧紧的困在怀里,柔声安慰道:“没事,爹正在看着你了!”
    有些粗鲁的将眼泪抹去,但不管怎么抹就是抹不干净,有些孩子气的转头干脆全部擦在东方泽钰那质地上等,做工也上等的白色纱袍上。
    东方泽钰有些无奈的由着她,等她觉得够了这才牵着她往前走。
    可是苏云朵的脚像是被定住了一样就是无法动弹半分。
    苏穆成从她推开门就一直看着他。虚弱的扯开唇角,这段时间肯定让这个丫头担心坏了。
    轻轻的对着她招了招手,眼角都带着笑意,只是看起来精神很不好!
    松开东方泽钰紧紧抓着自己的手,苏云朵一个快步来到他的身边,握住他伸出的手,委屈的喃喃道:“爹……”尽管一直都是这样叫得,可是唯有这一次让人忍不住想要落泪。
    苏穆成怜爱的替她擦掉还挂在眼角以及不断溢出的泪水,心疼的拍拍她的头,沉稳安心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了!没事了!别担心。”
    真真实实的听到他的声音,苏云朵再也忍不住,扑在他的怀里茵茵的哭了起来,大家全都静静的站在一旁,就连苏梦雅都起身来到一边,含笑的看着他们。
    苏云朵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傲然清冷,因为苏穆成的醒来喜极而泣,失去对她来说只是恐怖的回忆,她不想再失去!
    苏穆成任由她像个孩子一样抱着自己,不断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直到苏云朵觉得哭够了这才从他怀中抬起头,双眼朦胧,因为被泪水洗礼过又是十分清灵亮丽。
    “好了!爹没事了!让你们担心了!”这句话是对着大家说的。
    这时苏梦雅也来到苏穆成的另一边。面色也有些苍白眼神闪烁根本就不敢直视他。
    知道她在想什么,苏穆成又拉着她,慈爱的道:“不关你的事,不要责怪自己。”
    这句话也成功的将苏梦雅的眼泪逼出来了,依偎在另一边不断的啜泣,不管怎么说茶叶是从她的手里拿的,再推卸心里这关也过不去。
    看着那一家三人全哭在一起,东方泽柏头大的站在一旁,看着云淡风轻的另外两人,怎么都不理解为什么他们可以受得了!
    有些慌忙的上前,“王爷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是什么人做的!”本只是想转移大家的视线,不要再哭,他最见不得人家的眼泪特别还是女孩子的。没想到这句话却引来更大得争议。
    “不用了!这件事不用再查下去了。”苏穆成喑哑着嗓子说道,看着大家的眼神有些深邃和道不明的情绪,就算聪明如东方泽钰也无法瞧出其中的想法。
    听到他说不用调查中毒一事,在场的无一人不惊讶,全都震惊的看着他,想不出个所以然。
    “为什么?”还是苏云朵最先反应过来,一双湿润清透的眼眸怔怔的看着他。
    苏穆成也不去看她,只是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虽然她的语气听起来轻微,可他这个做爹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生气了。
    “反正你们先答应爹不要查这件事了。”苏穆成也不解释,只是有些强硬的命令。这也是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苏云朵说话。
    从来他都是将这个女人捧在手心呵护的,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看着明显不想解释的苏穆成,苏云朵还想说什么,但被走来的东方泽钰制止了,对着她摇头,示意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瞧了眼神色同样坚决的苏穆成,那惨白无色的面容,那枯槁的神情让她只能将想要拒绝的话打住。他不让查她不知道偷偷查吗?
    苏穆成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走过的桥肯定比他们走过的路还多,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拉着苏云朵正色道:“答应爹什么都不要去做。”
    被拉住,苏云朵却是倔强的不肯点头。苏穆成真的很了解这个女儿,只要她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做到。所以她才迟迟不愿点头。
    但得不到她的应允苏穆成又怎么可能罢休,虚弱的身体不时的咳嗽,根本没有多大的力气和精神可以和她抗拒着。
    看着渐渐变得力不从心的爹,苏云朵心一软,只得无奈点头,不甘的握紧拳,轻轻叮呤了句好好休息,就负气的跑了出去。
    东方泽钰对着苏穆成点了下头,自是跟了出去,宁梓禺则是留下来查看了下他的伤势,确定无碍这才跟着东方泽柏出去。
    苏云朵才刚跑出来,就见素容神色匆匆的跑来,见到他们松了口气,可又有些紧张的说道:“皇上下了圣旨让王爷和王妃现在就进宫。”
    苏云朵和东方泽钰面面相觑,就连随后而来的东方泽柏和宁梓禺亦是。这个时候皇上叫他们进宫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现在苏穆成醒来了,苏云朵他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直接命人备马,没有停歇的就往皇宫行去。
    在苏云朵离开后不久琉璃宫内就陷入了紧张而恐怖的气氛里。宫女侍卫全守在了外面,大气都不敢出,全都屏息察觉着里面的动静。
    而琉璃宫内,太子上官晟睿正面色森然的怒视着苏梦雅,双手握得咯吱作响,地上早已一片狼藉,像是被小偷私闯过一样。
    苏梦雅镇定的站在那里,念微在一旁小心的护着,眼神也是时刻注意着上官晟睿的一举一动,句怕一个不小心太子就会对太子妃出手。到时那可是两条人命!
    “那东西在哪?”上官晟睿的嗓音没有了往日的儒雅全被狠厉决绝取代,就连看着苏梦雅的眼神都有着嫌恶和痛恨,恨不得想要将他捏碎。
    看着那阴翳的眼神,苏梦雅面上看起来虽然没有任何畏惧,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有多害怕。但依旧挺直着脊背,轻轻说道:“我不知道!”
    一听她再次否认,上官晟睿气得再也忍不住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在地上,上等瓷器全部发出清脆刺耳的破碎声。
    念微和苏梦雅全都吓了一跳,眼神害怕的不敢与他对视。
    上官晟睿慢慢的起身,朝着她走去,动作轻婕而敏锐,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让苏梦雅和念微害怕的不断往后退,直到两人再也无处可退,被他困在墙壁和他之间,这才惊悚着双眸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太子……”念微害怕上官晟睿的真的会出手伤害到苏梦雅,凄凄的叫道,却被上官晟睿一声大吼给击了回去。
    “闭嘴!给本太子滚!”上官晟睿的脸有些扭曲的瞪着明明都害怕得颤抖却依旧倔强的立在那里的苏梦雅,最后一次问道:“那东西你到底放哪里呢?”
    声音很轻很小,不是因为他在自己耳边说,苏梦雅根本无法听清。可就是这么轻这么小得话却让她腿一软差点跌了下去。要不是双肩被他狠厉的抓住的话。
    “我……”
    “来人给本太子将这个丫鬟拖下去重大五十大板。”不带任何感情的,上官晟睿再苏梦雅还想狡辩之前,宛如魔鬼般的下着这道命令。
    听着这话,念微吓的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五十大板!那根本就是要人命。
    “不要……”嗓音有些凄厉尖锐的大声尖叫。眼泪止不住的掉了下来,泪眼婆娑的看着他,痛苦的无以复加。
    “是我拿的!与念微无关!”
    “那对你就那么重要吗?那根本就不属于你!”苏梦雅低泣着,死死的咬住唇瓣,强忍住那极力想要大声哭诉的情绪,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说出一个上官晟睿永远都不愿承认的事实。
    “那是本太子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语气冰冷,犹如千年寒冰,封锁住了他们好不容易才相容在一起的春水。
    “放在哪里,快告诉我!”有些急切的用力摇着她的双肩,上官晟睿只要忆起今天醒来往衣间摸去那空空如也的空虚感觉就无法忍受。迫切的想要将它握在掌心,感受着它的存在。那会让他觉得自己跟她还是有些牵绊的。
    苏梦雅看着他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却是那么绝望而凄厉,像是在泣血,一下下得敲击在心上。
    眼角不断掉落的泪珠不知是因为笑还是蚀骨的悲伤,无限可怜的看着趋近疯狂的上官晟睿,诅咒般说道:“你一辈子也得不到的。那东西我已经丢了!那是妹妹的,你真的如母后说的那样,爱上她了!哈哈……”
    苏梦雅大声的笑着,笑得自己好像快断气了,到最后只是不断抽气,好像下一口气就会接不上来一样。
    “你竟然爱上了自己兄弟的妻子……哈哈……你竟然爱上了自己兄弟的女人!”苏梦雅大声的怒吼,夹杂着难掩的痛苦,那凄厉的笑声不知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讽刺他!
    上官晟睿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暴怒的掐住了她的脖子。眸子红的可以滴出血来,宛如一头被惹怒了得豹子,想要将敌人撕裂成碎片。
    这一刻苏梦雅忘记了害怕,忘记了痛苦,心里那撕心裂肺的痛楚早已掩盖住了一切,让她无畏的看着他,用可怜的眼神看着他!
    “你这一辈子也得不到她!一辈子也得不到!”不是诅咒,而是神伤的说着一个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实。
    可那就好像一把刀,将上官晟睿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东西给切断了,看着她的眼神陌生,阴厉,有着不顾一切的毒辣,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不断的用力。
    念微在一旁惊恐的看着太子完全失去神智的掐着苏梦雅的脖子,看着那因为缺氧而渐渐闭上眼的残弱神情,突然上前,用力的抓着上官晟睿那不断用力的手,在一旁哭诉着:“太子饶命啊!太子妃快步行了!奴婢求您,绕了太子妃吧!”
    眼泪不断的低落,大颗大颗的,念微现在根本看不清上官晟睿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太子要掐死太子妃,犹如恶魔般的气息侵占了这里的一切空间。
    “太子……太子妃还怀着小皇子啊!”忍不住凄声大吼,想要掰开那丝毫不肯松开的巨大手掌,看着面色苍白的,嘴唇青紫的苏梦雅,念微急不可耐,可又无可奈何。
    或许是那句小皇子唤回了恶魔的神智,上官晟睿那不断用力的手终于停下来了,虽然还是放在她的脖子上,却是没有再加大力道,就只是那么放着。
    上官晟睿眼神不受控制的看向苏梦雅那鼓起的肚子,眼神复杂,不知在想着什么。
    虽然他没有再用力,可这么放在苏梦雅的脖子上,念微还是提着个心,眼神锁住他,就怕他再次失控,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垂下的手更是紧紧拉着苏梦雅,不然她再说出什么刺激他的话,不然后果真的不是他们可以想象的。
    太子一直都是温润儒雅的,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的样子,着实将她们都吓了一跳。
    念微那句小皇子也将苏梦雅临近疯狂的理智拉了回来。
    她都在做些什么?嗤笑着自己,她竟然差点伤害到孩子。
    她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他实则就是个无情的人,为什么还期望着,他的温柔都是有目的的,为什么自己还要贪恋!
    忍不住的大笑,笑的眼泪都无法控制,看不清眼前,也不想再看清。
    自己被欧阳瑶叶欺辱、皇后厌恶她都不曾这样伤心,可是现在他却因为那冰冷没有任何感情的东西而想置自己于死地。
    那炙热的掌温现在她都还感受得到,那窒息的感受还在,而心已经破碎再也不能完整了!
    “太子……”门外传来战战兢兢的叫唤声,将上官晟睿冷冷的盯着苏梦雅的眼神收回,更加冰冷的回道:“什么事?”
    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就如机器一般冰凉冷淡,像是看着陌生人一样瞧着苏梦雅。
    “太子,皇上让您立刻去龙翼殿。”太监尖尖的嗓音划开那压抑的人快透不过气的气氛。
    上官晟睿眉眼一挑,父皇现在急着召他去!
    不再去看苏梦雅一眼,上官晟睿儒雅俊容轻蔑的一抬,命人将门打开。
    众人看着里面一片狼藉的惨状,根本不敢抬头,全都死死的站在那里,直到上官晟睿温腻的嗓音再次响起,“太子妃身怀小皇子,从今日开始只能在琉璃宫内静养,没有本太子的手谕不可出琉璃宫半步,也不可让外人前来打搅,要是让本太子知道有人逾矩,一定严惩不贷!”说完一甩锦袖,潇洒的走了出去。
    眼看着他这变相的囚禁自己,苏梦雅不再有任何的波动,只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除了悲伤再无其他。
    像是断了翅的蝴蝶缓缓的顺着墙壁滑落下来,闭上眼不去看他,幽幽开口,虚软无力,“她说它叫戒指,只有夫妻才可以戴上它。”
    听见那像是在喃喃自语的话,上官晟睿的脚步停了下来,顿在那里。
    苏梦雅虽然闭着眼睛,但她知道他在听。
    “她说这辈子只有东方泽钰才有资格与她一起佩戴那对戒指!只有他!”最后那三个字苏梦雅说的很轻很慢,一个一个读音的咬出来的,而那好像一把利刃一下一下的割在上官晟睿根本没有任何准备的心上。
    那从心里深处不断传来的痛楚,让他紧蹙着眉宇,鲜艳的唇瓣都变得有些苍白毫无血色。握成拳的手指刺进掌心也不在意,没有回身再次提步往前走去。
    直到听到关门声,苏梦雅才敢睁开眼睛,心如死灰,眼神空洞,只是用手一下一下的抚着肚子。
    在琉璃宫外一抹身影随着上官晟睿的离开也迅速的消失了。
    那身影谨慎敏捷的往另一边跑去,嘴角还挂着阴沉得意的笑意。
    在紫芸宫内,欧阳瑶叶安静的坐在院中,拿着书本,面色沉静,可只要仔细看去就会发现那本被她拿在手中的书却是一页都没有翻动。
    直到一抹黄色的身影出现在院中,便迫不及待的将书丢在一旁,迎了上去,有些急迫的问道:“怎么样?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穿着黄衣的小丫头还来不及喘气就将刚才在琉璃宫外听到的、看到的一一说给了欧阳瑶叶听。
    越听到后面,欧阳瑶叶的眉就扬得更高,唇角的弧度也愈大,直到最后听到说太子摔门离开,还将太子妃软禁在琉璃宫内,无与伦比的快感快淹没了她。
    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眼泪都笑出来了,也止不住那畅快的感觉。
    苏梦雅你不是很行的吗?不是最会装可怜。显卑微的吗!你也会有今天。
    眼神变得狠厉,欧阳瑶叶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带给自己的额痛苦。
    她说过别让她有机会,一旦让她抓住了机会,她会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小红凑近欧阳瑶叶,在她耳边小声的问着。
    眼角见着那愈走愈近的身影,欧阳瑶叶一个侧身就移到一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拿起那本书,端详着。
    小红机灵的什么都不再问,安静的站在一边,见到翠屏进来,微微行了个礼,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翠屏看着这个被欧阳瑶叶钦点进宫的小丫头,小巧可爱,可是那不断转动的眸子隐现的精光,在这宫中生活了这么多年,她又怎么会看不出这个丫头并不如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什么都没有说侧身对着总政策晨曦行礼,然后道:“这是皇后让老奴送来的燕子糕,说是美容养颜的,娘娘让老奴说,这女子啊还是先要保养好自己,以后才有出路。”虽然这话说的隐晦,但谁听不出来,皇后这是在劝她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欧阳瑶叶也只是抿唇笑笑,拿起那燕子糕轻轻的咬了口,语气恭敬的说道:“还要劳烦嬷嬷替晨曦跟母后说谢谢,燕子糕很好吃。”
    自从被贬责之后,欧阳瑶叶就变得愈发的沉寂,平时真的都不怎么出紫芸宫,脾气也没有了以前的暴力,整个人温顺了很多,对下人也好了许多。最初自己还一直担心她会因为不甘心而闹着脾气,自己的日子会不怎么好过。除了最初那段时间真的很难伺候之后,慢慢的竟然奇迹般的变好了。
    除了有一日要求她跟皇后娘娘去要个丫鬟之外,还真没出什么岔子。而自己最近也被皇后召回身边,忙其他一些事情去了,也没什么时间替皇后看着她,但多少还是有听一些公公婢女说她变了。
    赞赏的点点头,这孩子只要沉得住气迟早有一天,她一定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
    只是那个时候欧阳瑶叶根本没有思破这点,才造就了后来的无可挽回。
    “那老奴就先告退了。”微含着腰,翠屏含笑退了出去。
    “小红送嬷嬷。”
    那叫做小红的婢女将翠屏送走后,又匆匆的走回来,机灵的将其他人遣退,对着欧阳瑶叶问道:“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
    太子和太子妃现在闹得这么严重这是多好得机会啊!一定不可以错过这次机会。这是小红现在的想法也是欧阳瑶叶现在的想法。
    对她招了招手,在她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听她说完,小红抬起小脸,郑重的点头,“小姐放心,小红一定将这件事办好!一定安全的将东西交给他。”
    放心的点头,对着她挥手,示意她出去。
    小红从小跟在自己身边,她绝对信得过她,那个人一定会帮自己的。
    上官晟睿快步来到龙翼殿,刚到门口时,正好碰上同样匆匆赶来的苏云朵他们四人。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就往殿内走去。
    而此时殿内正是阴沉一片,大臣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就连宗政桐和东方泽麒也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向龙椅之上的皇上。
    看着那样大家也知道定是又出大事了!
    但这次谁都没有开口问,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皇上见他们都来了,紧抿着唇边轻轻开启,可又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很久才重重的叹息一声,问道:“雾城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皇上龙眉怒瞪,强劲的气势散发,让大家打气都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的候在下面,选择明哲保身。
    苏云朵他们现在更加是一头雾水,除了从皇上震怒的神色可以看出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其他的更是一无所知。
    皇上看着下面拿俸禄,可一遇到事情就一问三不知的大臣们,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治理国家是这样的失败,朝廷竟全是些蛀虫。
    一掌用力的拍在龙案上,怒声呵斥,“是不是要朕全摘了你们的脑袋啊!”
    一听要摘了脑袋,一个个吓得快屁股尿流,可又只能强撑着跪在那里,不住的磕头求饶。
    皇上是真的失望了,国库亏空至今都没个音讯,现在雾城闹得这么严重却没有人上报,要不是事情到了无法掩盖的地步,怕是他这个皇上还会被蒙在鼓里。
    “丞相,你说!”
    被点住的宗政桐,眼一闪,神色顿时变得楚楚可怜,委屈万分,跪在地上,就连声音都带着哭音,“皇上……是臣失职……”
    “朕现在不想听这些,朕问你雾城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皇上呵斥住宗政桐那无端的废话,厉声询问。
    被皇上呵得怔了下,眼神不知为何撇了下苏云朵,这才道:“现在真个雾城都陷入恐慌之中,城里的百姓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没有被感染瘟疫,但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害怕的瞅了眼皇上,宗政桐有些欲言又止。
    “恐怕什么?”
    “恐怕那为数不多的人也会保不住,真个雾城可能要化为灰烬。”一句化为灰烬让皇上整个人愣在了龙椅之上,就算是当年战杀沙场也不见他如今惊慌失色。
    苏云朵他们也是一愣!瘟疫……这是个可怕的词语,就算是在现代人们听到突发的传染病那也是人心惶惶,最开始根本无法治愈,总是在死了很多人之后才研制出了解药。
    而且听刚才的话,情况应该是很紧急了。蔓延到了整个城。
    “御医了!不是派御医过去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转变,还越来越严重?”皇上怒的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面色气的通红,一手还紧紧的捏住龙椅,不让自己一剑杀了这群该死的大臣。
    “父皇……儿臣有去调查此事,瘟疫越来越严重,派去的御医也全都被感染了!”东方泽麒适时的插了进来,将自己在最短的时间内了解的事情如实的说了出来。
    什么!就连御医都被感染了!难道雾城真的就要如此被掩埋了吗?
    皇上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一直强压住的咳嗽再也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咳得面色更加通红,唇色更加青紫。
    一旁服侍的太监连忙上前,将帕子递给皇上,焦急的帮着他顺气。
    “父皇……”
    “皇上……”大家见此全都担忧的唤道,只是神色各异不知其真正的含义。
    皇上好不容易才舒缓下来,一手用帕子捂着嘴,另一手挥着,阻止上官晟睿他们的上前,努力的将话说的清楚。
    “大家对雾城现在有何办法?”经过刚才那番波折,皇上的怒气也稍稍消散了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雾城瘟疫的事情,至于治罪等事情解决了,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一个能说出有用而实质性解决问题的办法。全都为难的皱着眉宇,站在下面。
    皇上看着那毫无意见的大臣,颓丧的抚着额角,情不可闻的叹息,难道泽朔国就要败在他的手上。
    宗政桐这次这是明目张胆的看着苏云朵和一旁优雅清然的宁梓禺,眼神中那明显的算计让人有些心惊。
    “皇上,臣已经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但都无济于事,全都被感染了!”眼神怔怔的看着苏云朵,宗政桐唇角轻轻的一扬,很快又恢复到之前的那种哀伤的神色,道:“如今只有两个办法可以解决瘟疫之事。”
    一听有办法可以解决,皇上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丞相快说。”
    得到皇上的许可,宗政桐略微想了下,面色痛苦悲哀,语气低迷,“第一那便是封城门,烧雾城。”
    “大胆!”一听要将真个雾城的百姓全部关在里面烧死,在场的人全都有些心惊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认为这样残忍的方法是一个解决之道。
    皇上亦是震怒,才会那样大声怒斥。
    宗政桐嗵的一声又跪在了地上,有些胆颤的低着头,声音也变得格外小,道:“皇上,如果不这样任由疫情蔓延下去怕是整个泽朔国都难逃此劫啊!”
    听着他那无奈的话,皇上也是明白的,可是就这样轻易的就放弃,那百姓又如何来看待他这个君王。
    听着要将整个城的百姓全都放弃,苏云朵心一凉,不管是帝王将相还是寻常百姓都是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可现在单单就一句话就要置那么多得性命于不顾!她不知道他们为何可以那么轻易的就说出来,可她有些做不到!起码在她看来人都是珍贵的。
    东方泽钰从始至终都是十分的安静,好像皇上宣他过来就只是让他听听,当一个观众一样。还是苏云朵被他握着的手因为宗政桐那烧城的话变得有些激动才紧了紧她的手,让人知道他一字不落的将所有事情都听进去了。
    微微侧头,看了眼他,苏云朵难掩那担忧的神色,可又感觉无可奈何。
    现在的瘟疫在现代就叫传染病,有多难治,她不是不清楚,当初的甲流、H1N1害死了多少人,她也不是不知道,虽然最后研制出了疫苗,可那也是在高科技的帮助下,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算是苏云朵这个现代的医学博士也不敢肯定可以立刻解决。更何况是这里的御医。
    皇上整个人也是呆愣的坐在龙椅之上,眉目深沉,像是在思量着他的这个建议,但就是无法下这样的圣旨。
    可一回想,不是有两个法子吗,这才又不怎么报希望的问道:“那另一个办法呢?”
    见皇上终于问道重点,宗政桐阴邪的扯了下嘴角,才为难的看着皇上,几次张嘴就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皇上本就着急这事,现在又见他这样吞吞吐吐,不由有些不耐的斥道:“快说。”
    “还有一个法子,恐怕就要委屈辰王妃和百里神医了。”也不在装,宗政桐语速简练,清晰的说出这第二个法子。
    可是没等皇上说什么,东方泽钰就沉下脸,道:“不行!”语气强硬不容人反驳。那宛如被月光洗礼过的纯净双瞳更是对着宗政桐一闪而过,却惊起人一身的寒栗。让宗政桐有些心虚的不敢与他对视。
    皇上眸色加深,看着这个什么都不在意,就连说到那满城百姓的性命都不见变下脸色的东方泽钰此时紧张的样子,只是微微叹息。
    大家都不知道皇上是如何再想,现在也更加不敢妄加揣测圣意,都只是安静的等着,就连提出的宗政桐也是。有些事只要点拨一下,自然会发展下去。
    不过他的这番话确实引起不小得响应。宁梓禺不用说整个天和大陆都知道的神医,医术根本不用怀疑。至于苏云朵,或许有些不熟悉的人还不知道,但就皇上当初将孱弱的三皇子交给她,而现在愈加健康的东方泽钰无疑不在告诉大家她的医术也不简单。这样两个医术绝顶的人如果去医治被瘟疫感染的百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可是如今雾城有多危险他也是知道,这才犹豫不知该不该现在派这两个孩子去。
    要是治好了,以后那便更好,可是要是有个万一……皇上不由看向他们四个。
    个个俊逸出尘,貌美如花,全是夺目耀眼。
    见皇上迟迟不肯决定,而在场的除了东方泽钰反对之外再也没有一个人出声,有些得意的扬了下唇角,不着痕迹的拉了下一旁的上官晟睿,希望他说点什么,把握住这个能够除掉他们的机会。
    虽然皇上不说,可是任谁都看的除皇上对三皇子的喜爱那是每况愈增,就拿成亲王亲被下毒都是以调查此事为由将人人想要的龙令就这么轻易的赏赐给了他。
    一个什么建树都没有的皇子,全掌握住了泽朔国四分之一的兵马,这不能不让人怀疑皇上这么做的用心。
    上官晟睿,衣角被扯动没有去看身边跪着的丞相,而是不自觉地看向一旁连正眼也没看过自己一样的苏云朵。
    看着他们相携而握得双手,看着那毫不遮掩的眉目传情,心里嫉妒的火焰无法抑制的生长,想要破坏的欲念也更加旺盛。
    离开前苏梦雅那宛如诅咒般的话还言犹在耳,一下下痛击着自己的心脏,痛得他想要毁灭。
    一辈子都不会是自己!一辈子都只能是三哥吗?那他一定会让他们永远都无法在一起。
    “父皇,丞相所说的确属实情,瘟疫状况很严重,现在怕是除了墨轩和云朵,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控制疫情了。”决裂而不舍的看着苏云朵,说的话确是将她往危险的边缘推去。
    “不行。”
    “不行。”
    两道同样果断而锐利的嗓音响起,众人看去竟是三皇子和三皇子。
    听到要将苏云朵送往雾城,东方泽麒想也没想的就出声拒绝。那里那么危险怎么可以将她推出去送死。
    东方泽钰眼含深意的看了眼他,却是对着皇上说道:“父皇,儿臣不答应。”
    简单的几个字有着和皇上对抗的意味,就算皇上再怎么宠他,现在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这样抵抗着,这叫皇上威严何在,更何况皇上还什么都没说。
    东方泽钰也不是想要跟他对抗,只是他太紧张苏云朵,这是他还不容易才找到的阳光,只有她才可以让自己觉得原来活着很好。
    可是现在有人竟然将主意打到他的阳光温暖之上,又怎么可能期待他能理智的去等待,或许等待换来的反而是不容更改的决定。
    “父皇,墨轩哥和五嫂虽然医术超群,但现在面对的是瘟疫,又怎么可以让她们限于危险之中。”见皇上因为东方泽钰的拒绝而露出怒意,东方泽柏站了出来,轻声劝道。
    五哥好不容易才变得有了一点改变,变得像个人,如果五嫂去雾城出了什么事,他不敢保证五哥还能恢复到以前的摸样。到时会有多恐怖怕是没有人可以猜到,但他肯定一定要比雾城被瘟疫肆虐还要严重。
    “父皇,儿臣知道让百里和云朵进雾城很危险,但现在情势紧急,只有这个法子可用。雾城的百姓不能在等了!”上官晟睿的嗓音有些深沉,神色更是凝重。
    “皇上,雾城的百姓不能再等了啊!如果在这样耽误下去,怕是真的要封城门少城了!”宗政桐附和着。看着皇上明显有些动摇的神色,再次动摇几分。
    “皇上,让百里一个人去如何。虽然辰王妃医术也了得,但毕竟接触医术的时间也不久,还是臣一个人去为好。”突然宁梓禺出声,将事情尽数揽在身上。
    看来派人去是免不了的,但如果要冒险还是自己去比较好,如果真出了什么事,还有她在泽钰的身边,而且最近他们才对泽钰的病有了一点起色,需要她留在辰的身边。
    见宁梓禺竟然要独自一个人去,东方泽钰和苏云朵齐声反对,“不行。”
    苏云朵松开被东方泽钰紧紧抓住的手,上前来到殿中央,绝美的面容一直都是淡淡的,宛如那四月的春风暖人心,沁人脾,让人想要永远的保留,贪恋这这份美好。
    “父皇,儿臣愿意和百里神医一同前往雾城,解燃眉之急。”
    皇上现在本就拿不定主意,可是看着现在主动要求去的苏云朵和宁梓禺,闪动着双眸,怜爱的看着这两个懂事的孩子,知道此行的危险,但现在也不得决定。
    阻止东方泽钰那想要反对的话,皇上以不容拒绝的神态,强硬的下旨,“现今命辰王妃和百里神医为特使,前往雾城解瘟疫之情,任何人不得有异,否则杀无赦。”皇上一句狠心的杀无赦将大家全部的话语都压了下去。
    而刚才一直激烈反对的东方泽钰现在反倒变得异常的安静,漂亮的双眼只是静静凝视着神情坚定的苏云朵,淡淡的、轻轻的、柔柔的,有着太多别人看不懂的情绪。
    宗政桐听到皇上将话说完就抑制不住的扬起了唇角,这次看你们躲过这次。
    皇上没有想到的是雾城不止是疫情无法控制还有更严重的事等着他们。
    “朕命你们现在马上去雾城,但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也要马上回宫不得有误。”虽然忧心雾城的事,但皇上对他们还是上心的。
    “好了!都下去吧!”皇上握着那帕子疲惫的挥手,示意大家都出去。那白色的帕子上隐隐有些红色的印记,可是只有皇上身后的太监看到了,张着嘴被皇上的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大家现在巴不得离开,事情既然已经解决那就没什么他们的事了。
    宗政桐走在最前面,在经过苏云朵他们身边时停了下来,一脸忧心的模样,殷勤的道:“辰王妃可要多加注意啊,那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呆的啊!”
    看着他那落井下石的样子,后面的东方泽柏上去就想给他一脚,但被宁梓禺拉着,只能看着他嚣张的离开。
    东方泽麒经过他们身边时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苏云朵,有什么想说,但又什么都没说。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们,也走了出去。
    因为疫情比较严重,苏云朵他们也来不及收拾些什么,她跟宁梓禺决定直接就去那所谓的雾城。
    一行人将他们送到城外,苏云朵就制止了,道:“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看着苏云朵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兰秀忍不住的一个劲的掉泪,哭成了个泪人,拉着苏云朵的手就是不肯松开。
    “郡主……”泣哎的叫着,眼泪也是吧嗒吧嗒的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
    苏云朵轻轻的替她拭掉,有些严声道:“不会有事!解决了我们就回来。”
    又对着身后的兰鸢看去,神色严谨的吩咐:“爹的伤就交给你了。”如果说现在她最放心不下的那就是刚醒过来的苏穆成。因为不想他担心,她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兰鸢在一旁也是红了眼眶,不断的点着头。为什么郡主他们总是要遇到那些不好的事。一件接一件没有消停。
    “好了!快回去吧!”最后苏云朵将兰秀的手抽开,毅然的转身上马,跟任何人都有所交代,却独独对东方泽钰没有说任何话,一句安抚性的话都没有。
    因为她不要说,那会让她感觉像是在道别,那好像是为了之后自己如果遇到什么不测而提前做准备。她不要!有什么她要回来再跟他说,说很多很多!
    东方泽柏一直走在最后,对于这个永远出人意外的五嫂,他现在喜欢的比喜欢五哥还多,可是现在看着她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五嫂我跟你一起去。”像是做了决定,突然东方泽柏忍不住大声叫道。
    苏云朵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揉了揉他那顺滑的发顶道:“不行!你还有母妃要照顾。”却是不可反抗的坚定。
    怕如果还不走,估计他们所有人都回跟过来,苏云朵和宁梓禺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动作利落快速的上马,只是潇洒的对着身后挥手,架马就往目的地驶去。
    东方泽钰看着那抹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里,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阻止,只是笑得异常的诡异而魅惑。
    这让大家都十分的惊讶,他不但没有阻拦竟然会什么表示都没有!
    东方泽柏以为他是担心成这样,关怀的上前,“五哥,五嫂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东方泽钰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唇角的弧度却是越来越大,那灿烂夺目的光线一时竟让大家睁不开眼,无法直视。
    就在东方泽柏还想说什么劝慰的话时,突然一直没有动静的东方泽钰吹了声口哨,不知从他们的身后竟跑来一匹通体血红的马。
    马高大健硕,动作更是迅猛,快速的奔到东方泽钰的面前,稳稳的停住,用头还噌了噌,嘶叫了几声,像是在说些什么。
    东方泽钰摸摸它的头一个跃身就跳上了马,架起缰绳就往苏云朵他们离开的方向奔去,完全不给大家反应的时间。
    “兰熏,母妃和王府就交给你了!”
    东方泽柏没想到他会有这招,看着他毫不留恋的追赶他们,而自己却被他的那句话强行留在了这里,顿时有种上当的感觉。
    五哥太狡猾了!知道五嫂不会答应他也一起去,竟然偷偷的来这招。不行他也去!
    素容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身后轻声道:“十二皇子,你想让王妃和王妃不放心吗?”一句话完全压住了他那蠢蠢欲动的心。只能不甘愿的瞪着他们离开。
    雾城在京城的东方,那里本来是一个富饶而美丽的地方,可是当苏云朵他们到来时,看着眼前那恶心而恐怖的一切,就算是他们也当场愣在那里,忘记了任何动作。
    一路上越接近雾城,人烟就变得稀少,到最后还有几里路的时候苏云朵他们根本就看不到人了,而且那被誉为第一美城的雾城更是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看着眼前那惨不忍睹的景象,两人均是紧紧的皱着眉宇,来到城门口苏云朵他们就闻到了那刺鼻的腐臭味,而路边更是有着浓郁的烧焦味刺激着他们。这些难闻的气味让人恶心。
    两人驾马来到城门口,城门早已经紧闭着,城外有侍卫把守着,全都蒙着面,见到苏云朵他们的到来,挡着冷声道:“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雾城。”
    宁梓禺从腰间掏出一个状似令牌一样的东西,侍卫一见立刻将城门打开,但却只是开了一个小口,刚好容得一人一马进去。
    宁梓禺率先走在前面,将苏云朵护在身后,当他们进去,侍卫又离了将城门关上。
    如果说城外的景象让他们担忧,那么城内的景象则是完全让他们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反应。
    进去你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仅此于京城的一个大城竟然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家门全都是紧闭着,路边全是腐烂发臭的尸体,还有些奄奄一息的也被丢在尸堆里,只能睁着那双枯槁的双眼,看着他们两人进来,嘴不断的张合着,像是在求他们救他。
    苏云朵看着这些只觉身心一紧,隐隐抽dong着,这远比自己在现代看到那些被感染的人还要来的恐怖,看样子只要被感染,病情比较严重的人根本就是被抛弃在这里。
    一想到这,两人的神色变得更加的森严,皇上不是有令,除非是死了,不然不可以放弃一个百姓吗?
    苏云朵用面纱蒙在脸上,跃下马就要下去,宁梓禺亦是一样,两人目标一致的往知府走去。
    看着眼前紧紧关着的府衙,一股怒火就这样升腾起来,宁梓禺上前,苏云朵站在后面,突然就感觉有什么冲着自己而来,侧头一看竟然一群被放弃了得病人从尸堆中爬起来,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向着她跟宁梓禺不要命的冲来,有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人最可怕的就是什么都不怕,而那些被感染的病人,现在就是这样,看着完好无损的二人,又是站在府衙前,认定他们一定也是里面无人性的人,反正自己都要死了,也要拉着你们陪葬。
    虽然两人隔得很近,可是两人之间隔着两匹马,宁梓禺根本来不及去将苏云朵带离危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全身已经腐烂,只有那双还怒瞪着双眼的百姓冲着她而去。
    人的本能让苏云朵往后退去,可是那从三面都冲过来的人群,让她根本躲不可躲,眼见那些就要扑到自己,突然苏云朵感觉自己飞起来了,腰间被人紧紧的搂着,跃上屋檐,这才险险的躲过一劫。
    宁梓禺亦是一跃来到她的身边。
    抬头看向那个搂着自己的人,苏云朵眸色加深,有些一丝不悦,将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扒开,兴师问罪,“你怎么会在这里?”
    知道自己这话问的有些多余,可是苏云朵就是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只有这么一句。
    一袭白衣的东方泽钰面上含笑,有些邪魅而魅惑的俯下头,让自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喃喃道:“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声音柔得可以融化一切,软的让苏云朵瞬间只能是无声的叹息。
    自己就觉得奇怪,他怎么会那么乖,看来那一切都是美梦啊。
    双手捧着他那绝美倾城的面容,将他稍稍推开一点,让自己可以看的更清楚,语气慎重而严肃的说道:“你来可以,但是一切都要听我的。”不然不管怎么样,她都会让他回去。
    看着她那副你不答应就给我走人的愤怒神色,东方泽钰很乖的点头。
    见他答应,苏云朵这才松开他,转身对着宁梓禺道:“快去找府尹,不然后果会越来越严重。”
    点头,三个人又一跃,从屋檐上下来,而下面那群宛若丧尸的人,只能瞪着那双冒血的双眼看着他们消失在自己眼前,可是喉咙里还不断发出那些嘶嘶的恐怖声响。
    看着府尹内同样安静的大堂,三人一转就往后院走去。
    来到后院这才感觉这里还有活人生活着。衙役全都全副武装的守在进门的地方,见到他们三人挡在了前面,斥道:“什么人?竟敢私闯府衙。”
    见他们不去管百姓全都躲在这里,宁梓禺都冷了几分道:“叫你们府尹大人出去,说是三皇子和五皇妃到。”
    一听竟是皇子皇妃,那衙役一个个吓得哪还有胆,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就往里面跑去。不出一会就听到同样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一个年纪跟成亲王差不多的老头子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还未看清三人的样貌就匆忙跪下,大声道:“臣付清参见三皇子、五皇妃。”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根本不敢抬头看上一眼。
    如果说东方泽钰来的好处,那么就是他这个高高在上的身份可以控制下局面。
    清亮润泽的双眼冷冷的瞧了眼那府尹,这才道:“雾城现在情况如何?”
    现在那府尹根本就不敢再有任何怠慢,将现在雾城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了出来。
    越往后听去三人的脸色就更加沉重几分。
    情况根本就比丞相在朝堂之上说的还要严重几倍。
    派来的御医全部感染,无疑幸免。闲杂的雾城根本就无医,完全处于一种自生自灭的状态,而且照刚才的情况来看,百姓现在处于一种动荡的情绪下,他们一定是认为朝廷不管他们了,刚才才会攻击想要进府衙的苏云朵他们。
    “为什么情况这么严重才上报朝廷?”宁梓禺冷声询问。
    听着那还算温和的话,那府尹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小心翼翼的解释:“在发现疫情时,就已经上报朝廷……”
    “什么时候?”苏云朵紧拧着眉,深思着。
    “在一个月前就已经上报了,但七天前朝廷才派人过来。”
    听到这话三人均是一怔,一个月前就已经上报,可是却是在七天前才派人,瘟疫本就不容耽误,可是朝廷却耽误了整整21天,这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人故意压着没有告诉皇上。
    那府尹看了眼面色沉重的三人,继续道:“瘟疫越来越严重,但朝廷迟迟没有派人来,百姓已经皇上已经放弃了这里,人人自危、恐慌,将药材全部抢了,根本不听指派,后来更是要出城,可如果让他们出去,只会将疫情范围扩大,臣这才不得不封城,但又由于根本无计可施,只能任由百姓自生自灭。”说到最后,那付清竟是留下了眼泪。
    不是他不愿救百姓,而是根本无法去救啊!
    “城里还有多少百姓,其中又有多少人是没被感染的。”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怎么样将疫情控制下来。苏云朵冷静的问清情况。
    付清想了下道:“百姓现在根本就不相信官府,全都自己关在家里,根本就不愿出来,具体情况时怎样,根本不知道。”
    其实猜到了,不会放百姓出城,而他们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见到人,只有一个可能。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将那些尸首处理掉,那是病源,如果连病源都不去除的话别谈其他。
    将面上的纱巾摘去,苏云朵灿若晨光的眼眸有着一股无形的震慑力,对着府尹命令道:“现在立刻命人将城里的尸首全部烧了。”
    听着这点,付清就有些为难,处理外面的尸体是什么,只是在那群尸体周围的那些人根本让他们不敢靠近。接近了只会增加更多的病人。
    苏云朵也想到了这点,转身看向东方泽钰,眸色复杂。对着她轻轻的点头,面色清冷。
    又对付清吩咐道:“你现在尽快去安排人手,在门后候着,等到我的命令才可以让他们出去。记得一定让他们将全身都包裹好,不可有一点露出来。”
    府尹只是不断的点头,不知道他们想要干什么。
    苏云朵眼神又四下看了下,追问:“这里有什么地方最宽敞,要三处。”
    付清仔细的想了一下,道:“在北方有一处荒废了得寺庙;还有就是有一处大宅子但一直没有人居住;还有就是府衙。”
    听着府尹的话,苏云朵略微沉思了下,又继续道:“那你现在立刻派人将三处地方清理出来。”
    将一切吩咐好后,苏云朵就拉着东方泽钰和宁梓禺提气,一眨眼就站在屋檐之上。
    而刚才那些想要攻击他们的病人全都聚集在了门外,见到他们,一个个面目狰狞,露出獠牙想要将他们撕碎。
    那种怨恨苏云朵懂,被放弃了,怎么可能不恨。
    从他们身后站在最前面,苏云朵清亮的女声,顿时响彻在雾城。
    “我们是朝廷派人救治雾城的,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听我们的指挥,这样才可以帮助你们。”
    听到苏云朵的话,紧闭着的家门稀疏的慢慢有人打开,但就是没有人出来,都只敢伸出半个头,而且都还蒙上了面纱。
    苏云朵眼角看着那些蠢蠢欲动可又害怕的人,深深的叹了口气,但还是继续说道:“你们不要害怕,在我身边的是当今的三皇子。”指着身边的东方泽钰,又指着另一边的宁梓禺道:“他则是神医无名。”看着大家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惊讶的神情,而紧闭着的大门也被打开陆续有人武装好了走出家门,看着她。
    知道大家都有所动摇,苏云朵再接再厉,“皇上并没有放弃大家,只是一直在找寻医治大家的方法,所以大家现在不用恐慌,既然我们来了这里,不将大家医治好是不会离开的。”苏云朵的话很有力可又十分的柔软,一句句像是暖流慢慢的注入大家的心理,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
    “既然要帮我们,为什么只有你们三个?”有人发出了质疑的声音。
    听见这样怀疑的话语,苏云朵反倒轻轻扬起了唇角。
    最怕的就是没有人出声,既然出声就代表已经相信了一半。
    “不止我们三个,剩下的人已经去准备药材还有食物。”悦耳动听的嗓音在苏云朵的耳边响起,也回响在这被死亡气息笼罩的上空。
    苏云朵扭头看向他,他是什么时候准备这些的?又是怎么知道缺少这些的?
    看着她困惑的神色,东方泽钰并没有解释,而是问道:“接下来?”
    大家也因为听到东方泽钰的话一个个都跑了出来。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药也早已经被用完了,现在的雾城除了人之外什么都没有了!差不多就是一座废城了。
    大家听到这句话又怎么会不激动。
    “真的吗?真的有吃的吗?”一个妇人模样的女子走了出来,虚弱无比的确认。
    大家也都希翼的看着东方泽钰。
    只见他肯定的点点头,顿时人群中爆发一阵的欢呼声。大家看着他们三人仿佛是看到了希望,就连刚才那些要攻击苏云朵的重症患者都渐渐的安静下来。不再躁动。
    见大家已经相信了他们,苏云朵这才开口说道:“但大家必须听我的指挥。”
    一时人心都变得振奋,苏云朵说什么都只是不断的点头。
    见大家全都信服了,苏云朵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希望病情严重的人能够主动去北面的那座庙里,而知道自己感染了得,但还不是很严重的则去南面的那座大房子。没有感染的人则是来府衙里。如果有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感染了,等一下百里神医会在府衙隔壁的开设医馆,大家可以去那里看。”
    大家听着苏云朵的话,迅速的行动起来,再也没有一人反抗。该去什么地方的就去什么地方。
    宁梓禺也迅速的在隔壁去开设医馆了,一些疑似自己被感染了的,但又不确定的百姓纷纷往那里走去。
    等到百姓全都到了该去的地方,街上只剩下尸体之后,苏云朵才下令让衙役出来将那些尸体全部移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一把火全烧了。
    东方泽钰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直到晚上大家才将事情办得差不多。
    刚刚忙完,苏云朵疲惫的坐下来,东方泽钰立马端来一杯茶,她从来这里就一直在忙根本没休息一下,这里一点食物都没有,直到现在都还没吃一点东西。心疼的看着她那略显苍白的面色,柔情的抚摸着。
    微微侧头,看着他,展颜一笑,虽然疫情比较严重,但还在百姓还比较听话,这让他们接下来要做的事轻松了很多。
    宁梓禺今天也是看了一天的病人,然后又去看了那些被感染的百姓到底有些什么症状。病情比他想象的还要难治。
    从来这里几人的眉宇全都是紧皱着。
    将杯中得茶一口饮尽,苏云朵问道:“药材和食物什么时候可以到?”虽然现在大家是在听他们的话,可是如果那些东西拖得太长时间的话,怕又是要引起慌乱了。这些东西越快到越好!
    东方泽钰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安抚的拉着她,道:“明天早上就可以到了。”
    这里解决了,又转过头去问宁梓禺,“疫情到底怎么样?”因为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他们根本就允许自己接近那些被感染的人,所以苏云朵要想了解病情就必须问他。
    一听苏云朵问起,宁梓禺的好看的眉宇皱得更紧,如玉的面容遍布愁绪,见他这样,苏云朵知道一定很不理想。
    “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只能试着去用药。”
    试着去用药,又有多少百姓可以试着去用药整个雾城又有多少时间可以给他们去试,而且用百姓去试药那也是冒险的事。
    宁梓禺自然懂这些,可如果不试的话,根本无法找出对症的药。所以这让他也更加的谨慎,下药的时候也被限制。
    苏云朵听着他的分析,也蹙起了眉宇,却是这也是个问题。
    轻轻的咬着唇瓣,脑海中想着解决的办法。
    东方泽钰见她咬着唇瓣,皱着眉宇,就知道她又在想解决的方法,可是这个习惯不怎么好!虽然不痛但他心疼。
    突然付清从外面冲了进来,一脸的着急,看到他们语气不顺的说道:“又有人发高烧了。”
    一听这话,三人提起就往那些之前检查没有被感染的百姓飞去。
    付清嘴里那个被感染的病人此时正单独的躺在一处,急促的喘息着,双眼微微闭着,痛苦的抓着自己的一角,而那些没有被感染的百姓全都担忧的看着,有些想要上前但被衙役拦着,只能看着她独自煎熬。
    宁梓禺推开人群,来到妇人身边,替她把脉,又检查了下她的身体,转头对着东方泽钰和苏云朵摇了摇头,神色黯然。
    又一个被感染的!苏云朵说不出心里现在到底是什么滋味,像是被人狠狠的敲了一记,难受的紧。
    虽然宁梓禺什么都没说,但妇人知道自己已经被感染了,艰难的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拿着自己的包裹,感激的看着他们,然后一步步的小心的往府衙外走去。
    因为多天没有吃任何东西,现在又被感染身体根本有些支撑不住,几次差点摔下去。
    宁梓禺见此不顾一切的上前想要扶着,却被妇人狠厉的拒绝,大声吼道:“不要过来!不要再让更多的人感染了。老身自己可以去。”
    “杜大娘……”大家见此情形,全都忍不住的叫道。
    被叫做杜大娘的妇人,缓缓一笑,灿若星辰耀眼的不可方物。拿着自己的包袱小心的往门外走去。
    苏云朵看着这个在她眼里最美的笑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杜大娘,您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治好你们的。”
    慈爱的看着这个美艳妖娆的女子,杜大娘坚定的点头,嗓音有些低沉,“老身相信,你们一定可以救雾城的百姓。”能够置自己的生死不顾的皇子和神医,杜大娘亦是感激。现在怕是谁听到雾城都是退避三舍,可是这三个天之骄子却不顾危险的来到这里,而且还不愿去住府尹大人安排的地方,坚持要和他们住在一起,只为了随时照看他们。她从没有遇见过这样为民的皇子,皇妃。
    大家看着杜大娘消失在眼前,一个个神伤可又莫名的充满了力量。
    看着被他们围在中央的宛若天神的三人,他们坚信他们一定可以逃过此劫。
    看着大家要去碰杜大娘刚才碰过的东西,大声呵斥住。
    “今天有谁接触过杜大娘?”
    众人被吓了一跳,又听苏云朵这样一问,顿时有些回不过神,很久才有两个人站了出来。神色紧张害怕。
    “你们今天去东面的房间去休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被传染了,现在只能暂时将他们隔开。
    “皇妃不可以啊!那是您……”付清急急的拒绝,那东苑可是三皇子他们的住处,让出来那他们住哪里?
    “本皇子下令,你们两个现在去东苑,任何人不得有异。”东方泽钰面色清冷,不怒自威,让大家根本不敢去反驳,只能乖乖照做。
    那两人拿着自己的东西也匆匆离开了!
    苏云朵看着杜大娘呆过的地方,紧蹙着眉头。
    那个地方一定要消毒,可是这里根本就不可能有消毒液啊!不止这里。是三个地方都要。但要从哪里去弄消毒液了?
    苏云朵犯难了!
    时节已经渐渐转凉,大晚上呆在外面还是会有些冷,苏云朵不自觉的双手环抱着,脑子里还在不断的想着怎么解决这消毒液的问题。
    “三皇子、五皇妃进去休息下吧!虽然城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但好在还有些酒可以暖暖身。”
    一听到酒,苏云朵双眼一亮,拉着府尹问道:“城里有没有酿酒的店?”
    看着她那激动的样子,府尹机械的点头。
    想他们雾城出名的就是这酒,又怎么会没有酿酒的店了!
    见他点头,苏云朵双眼冒着星光,熠熠生辉,一下子就夺了那府尹的心神,只能愣愣的看着她。
    “那有多少家?”
    “大的有十家。小得就说不准了。”这次回答的不是那府尹而是他们身后一个高大的男子。
    苏云朵转身看向他,追问:“那浓度是不是百分之百的?”
    那个男子有些听不懂,什么百分之百啊?
    见他神色有些困惑,苏云朵知道自己一时心急说了些他们不懂的话,又转换了个说法,“就是说浓度纯不纯?”
    听到这话,那人感觉被侮辱了一样,脸涨得通红,大声反驳,“那当然!”
    “那立刻把那些酒精全部给我拿来。”
    见她好像很急,付清立刻吩咐人将那些被封了的酒家将那些还未兑酒的酒精全部搬来。
    很快陆续就搬来几大缸,现在没有草药,那么这些酒精或许可以解燃眉之急。
    苏云朵又找人要来几个空的大坛子,洗干净,命人打来几桶清水,将它倒到坛子里,一桶清水里面就加三桶的酒精。按比例兑好。
    大家看着她忙来忙去,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只能在她要什么的时候帮忙打下下手。
    看着那兑好得几大缸酒精,苏云朵满意的拍拍手,虽然可能没有现代的那么精准但应该差不多。现在只要做出几个喷洒的壶就可以了!
    “这里有没有铁匠?”
    东方泽钰看着苏云朵一个问这要那,也是迷糊了,宁梓禺用眼神询问,都只是不解的摇了摇头。
    一个年纪较大的老者站了出来,说:“草民会。”
    “那好!你现在去把你的铁炉燃气火来,帮我打一样东西。”那老铁匠虽然不知道她要自己打什么,但十分相信的转身就往不远处的铁匠铺走去。
    苏云朵则是进屋,就着屋里的笔墨纸砚,画着什么。不出一会功夫就画出了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出来。
    将它交给一旁的衙役,道:“将这交给铁匠,让他照着打出来,多打几个,最好是明天就能给我。”衙役拿着就往铁匠铺跑去。
    苏云朵又走了出来,将百姓都召集到了一个角落,而自己用勺舀着那兑好得酒精对着空中洒去。
    大家看着苏云朵的动作,纷纷拿起一旁可以舀的任何东西照着她的动作将酒精洒在空中。直到整个他们住得空间满是那刺鼻的气味,苏云朵才让大家停止。
    “让人将剩下的几缸的酒精送到那两处地方去。也让他们照着这样做。”
    付清立刻不停息的命人将这些东西送到寺庙和那处大房子。
    将一切忙完天已经快亮了,而苏云朵的脸色也变得更加的苍白毫无血色。
    东方泽钰很是心疼,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就往内堂走去。一路上眼神根本就不愿离开她半分。
    也顾不上羞涩,安然的躺在他怀里。她是真的累了!体力感觉快透支了。
    “闭上眼休息吧!等药材来了,我叫你。”东方泽钰轻声劝抚。知道她一直不肯去休息就是等着药材送过来。想要在第一时间就可以用药。
    听话的闭上眼,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真的累了,不出一会东方泽钰就可以感受到她均匀的呼吸。
    那长长的睫毛掩盖住那清亮明媚的双眼。在灯光下投射出一道道暗影,让他忍不住俯下身柔情的印上一吻。
    宁梓禺看着东方泽钰怀中已然熟睡的苏云朵,颇为佩服的道:“你娶了个厉害的皇妃。”
    东方泽钰一副那当然的神色回给他!
    他的妻子不厉害,那还有谁厉害!
    看着他那副志得意满的神色,宁梓禺难得的轻扯唇角,露出一个轻到不能再轻的微笑。
    满目柔情的看着怀中的佳人,东方泽钰就这样抱着苏云朵坐在椅子上过了一夜,就算是手臂麻木了也没想过要放下来。只想就这样一直到天荒地老。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城外就传来一阵声响,一大车一大车的东西陆续的运到了城外,剑枫将昨日东方泽钰交给他的令牌拿出来,那守门的侍卫见了立刻将城门打开,让这一车车救命的药草运进城。
    将药草和食物停放在府衙门外,剑旭让剑枫守着,自己则是飞快的往里面跑去。
    当他大声的将门推开时,换来的第一眼就是东方泽钰那警告的眼神,看得他害怕的瑟缩了下,可还是壮着胆子弱弱的说道:“主子药草已经全部运来了。”
    躺在东方泽钰怀里的苏云朵不知是因为被那大声的开门声吵醒来还是听到那药材二字,缓缓的睁开那双如水般润泽的双眸,有些迷糊的看着映入眼帘的那绝美出尘的面容,送上最纯最净的一笑。
    想要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被他抱着,眼神一溜,看到宁梓禺那戏谑的眼神和剑旭那想看又不敢看的神态。
    不慌不忙的从他身上下来,抬头问道:“是不是药材和粮食都送来了。”
    轻轻的点头,扶着她就往外面走去。
    这时外面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大家见到苏云朵他们出来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
    看着那几大车的粮食和药材,苏云朵上前翻开看了下,什么药材都有还算齐全。
    命人将他们全部推了进去,道:“付清让那些会做饭的去做吃的,记得要送些去寺庙和大房子里。”
    又侧头看向将自己吵醒来的剑旭,眼眸里那隐现的算计让他打了个寒颤,有些害怕的往后推了推。
    看着他那移动的一小步,苏云朵妩媚的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道:“剑旭,我命你一天之内给我抓一百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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