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故卖着关子的神秘样,苏云朵随意的把玩着酒杯,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再也没有其他表情。
倒是苏梦雅有着几分在意。而欧阳瑶叶则是有些兴奋也有些羞怯的低下头。
看着她们三人不同的反应,太后似有不甘她竟如此沉得住气,有些沉声的大声宣布,“今日太医吧过脉,晨曦也怀上了龙种。”
听着太后的话,苏梦雅面色瞬间变得惨白,拿着筷子的手竟然不自主的颤抖着,贝齿用力的咬住唇瓣,才制止惊呼出声。
她怀孕了,她也有他的孩子了!那晚看来他们真的发生了。
之前一切一切安慰自己的话,瞬间全部瓦解,苏梦雅只感觉那本就残破不堪的心霎时粉碎,再也拼凑不起来。
两人相握的手传来她的颤抖,苏云朵现在终于明白,太后为什么叫她们来了。只是想要看他们绝望伤心的模样吗?那便是太小看她们了。
安抚的握紧她的手,抬眸这才正是看向对面的二人,嫣然一笑,赛过九天仙女,仿若所有的光点都聚集在这张脸上,除了张美丽妖娆的脸,其他的再也入不了自己的眼了。
唇角微勾,似恭喜似嘲讽的道:“云朵在此恭喜韵蓉才人了,也恭喜皇上,这长子之后又将添二子。”
苏云朵故意将长子咬得特别重,像是在提醒他们,就算欧阳瑶叶怀着的那也只是二子。
这话在欧阳瑶叶和太后听来讽刺意味颇重。让一直刚才还陷入喜悦之中的欧阳瑶叶立刻垮下脸很是难看。
太后亦是。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你也不知道,说不定姐姐这肚子里的是姐姐。”欧阳瑶叶忍不住反唇相讥。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苏云朵满意的笑了。
沉下脸,严肃的问道:“你这是在诅咒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皇子吗?还是说你在说皇上生不出龙子。”
这诅咒皇上生不出皇子,啧啧……这罪名不是一般的大啊!
“这孩子就是这样口无遮拦,喜欢胡说八道,不过那也只是无心说说而已,不可当真。”太后温和笑说。
又对着欧阳瑶叶低声怒斥,“还不快道歉。”
欧阳瑶叶愤恨的瞪着苏云朵,这个死贱人自己一定要她好看。
看着身边面色有些阴沉的上官晟睿再不愿意也只得小声跟苏梦雅道歉。
看着她那不情愿的样子,苏云朵轻轻的扬起了唇角。
桌底下,苏梦雅用力的回握了下她的手,示意自己没事。
侧头看了眼面色渐渐好点的苏梦雅,苏云朵才稍稍放下点心来。
“不过晨曦这孩子的话虽然路七八糟,不过这生孩子是男是女也说不准不过啊,不管松儿生的是皇子还是公主那都是我上官家的子孙。”太后这话明着像是帮着苏梦雅,但苏云朵又怎么会听不出那暗暗护着欧阳瑶叶的意味。
淡然的撇了他们一眼,笑得随然,却是意味深长的道:“是吗?”简单的两个字硬是让他们无话可说了。
一时竟是万分安静,只听得到大家吃东西的细碎声响。
过了会,太后又状似无意的说道:“皇上,这韵蓉才人怀上龙种可是大功一件啊,不知皇上可有什么赏赐啊?”
苏云朵和苏梦雅像是没听到专心的吃着面前的东西,不时苏云朵还夹些她觉得不错的东西放在苏梦雅的杯碟中。两姐妹完全不去看对面那其乐融融的样子。
上官晟睿不由转身看着羞怯的低下头的欧阳瑶叶,那次误会她一直让自己有些耿耿于怀,这次也好补偿给她,稍作思考之后道:“明日儿臣就封韵蓉才人为蓉贵妃。母后觉得如何?”
这皇后之下就是贵妃了,这封号早已经跳了好多级又怎么会不好了。
太后满意的点头,只要晨曦这孩子再生下个小皇子……一切事情顺利的出乎人的意料,只要再将一些除掉,他们就真的高枕无忧了。
一场晚宴就在太后时不时的话语中度过,晚上出了凤钰宫苏云朵并没有急着离去,一直陪着苏梦雅将她送到琉璃宫,都还不愿意离去。
看着迟迟不走的苏云朵,苏梦雅知道她还在担心自己,柔媚的拉着她,轻轻的笑了,从来到宫里她就什么都感受到了,唯一的温暖就是这个以前一直被自己欺负的妹妹,她是真的什么都放下了,或许最开始听到的时候会痛,可是对她以后的影响不大,现在她就只想好好护着孩子,期待着他的出生其他的她不想去想了。
因为有时候不是你想就可以如愿了,既然不能如愿又何必去空想,那只是徒增自己的悲伤而已。
见她对着自己笑得慈祥温润,苏云朵觉得现在的姐姐要比以前漂亮多了,或许是即将为人母让她慈润了不少,也或许真的放下了太多东西反倒让她变得更具魅力,但不管是哪种,只要她开心就好。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淡淡柔柔的嗓音敲在人的心上,不由一笑,什么都不再多说,转身离开。
黑夜之中,一双阴郁的眸子一直盯着苏云朵离开,这才隐没在无尽的黑夜。
远在边关的东方泽钰,坐在帐篷内,再过三日就是那最艰险的夺命关了,只要将这里拿下,不用多日他就可以回京了。
用手轻轻抚触衣内的戒指,冷然的神情不自主的放柔了,每当自己想起她给自己戴上它时的郑重就无法抑制那甜蜜的气息。
虽然不知道它究竟有什么意义,但他不介意回去之后听她仔细的解释。
衣袖滑落。露出那红润的珠子。是血灵珠,是临行前她强硬的让自己戴上的。还记得她说这句珠在人在的话,就人不熟莞尔,原来她强硬的时候是那么可爱啊。
“呵呵……”不自觉的,东方泽钰轻笑出声。
进来的洛湛见得就是主子笑得一脸花痴的样子,有些恶寒的惊了下,这才恢复以往的冷漠,“主子,太后今晚将王妃宣到凤钰宫用膳。”
抚触着戒指的手一顿,而后放下,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洛湛,冷声问道:“现在了?”
“王妃已经回了凤钰宫,不过韵蓉才人,怀上龙子,被封为了蓉贵妃。”
听着洛湛的话,东方泽钰绝美出尘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将一早准备好的信交给他,什么也没说,但洛湛却知道他的意思。
因为这是从主子出发去边关开始每日必做的事,每日一封信送给王妃没有一日间断过。
拿着心,洛湛准备离开,却又被东方泽钰叫住,“记得盯紧他们,让媚娘抓紧时间,本殿要在最短的时间看到花家败落。”
“是。”说完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中。
他们以为将自己调开就可以一切顺利吗?这次调离给了自己机会。谁也不曾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没有花家支撑,国库空虚的泽朔国他倒要看看这个皇帝他要如何当下去。
第二日照常,苏云朵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头的那封信,欣喜的打开,上面依旧只是写着他安好,勿挂心,更多的就是让自己好好照顾身体,如果回来看到自己瘦一定会让兰秀她们好看的话,一封信,很快就看过去,但苏云朵就是舍不得放下,一遍遍的来回看着。
兰鸢进来看到的就是王妃满面春光的拿着一张信纸笑得绚烂夺目。虽然这事情自从王爷走后就是这样,可是每当看到都会忍不住扬起唇角,三皇子真的很爱郡主。
“郡主,洗洗吧。”
听到兰鸢的声音,苏云朵小心的将信纸收好放在木盒中,那是她特意为装这些信纸准备的,上等紫檀木制作,淡淡雅香飘来让人神清气爽。
放好木盒,接过递过来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无意的问道:“昨晚你去哪里了?”
昨晚出了凤钰宫就不见了她的人影,虽然心中多少有些数,可还是问了。
不曾想过她竟会问起自己,衣袖下的手紧张的抓着,丝丝汗珠沁满了手心,兰鸢低着头不敢直视那双清亮澄澈眼眸,用力的咬着唇瓣,有些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丝帕擦拭着脸,眼角看了眼紧张的她,有些无奈的微微叹气,放下手中的帕子,默默道:“有时候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一些事说出来并一定是坏事,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见她还是低着头,知道逼不得,只得又道:“好了,下去吧,我这里没什么事了。”
见她让自己出去,兰鸢顿时松了口气,端着脸盆,急急走了出去。
昨晚在赌,她就知道以郡主的敏捷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中途离开了。可是进凤钰宫的机会难得,而且又是在晚上,她不把握这次机会以后便不会有。她在丞相府找过,可是根本没有线索,只有一个可能,在太后这里。可是昨晚还是一无所获。不但没有找到还被郡主知道了。
兰鸢有些气馁的叹气。
“云朵的话没错,很多时候不是不知道,只是有些人希望我们不知道。”清润澄净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兰鸢一怔,转过身去,因为太急盆里的水往外溢出来,兰鸢急忙想要稳住,可是越是想要稳住,水就荡得更厉害,有些还溅到了衣服上,映出一块块的印子。
宁梓禺没想到自己的出生会吓到她,飞身上前想要帮她断过盆,谁知道兰鸢竟是反射性的一闪,盆里的水又出来一大半,一大部分全部溅在了兰鸢的衣裳上。另一部分还在盆里的大有又要泼出来的架势。
宁梓禺正对着她,伸出手强势的想要抢过她手中的盆,被兰鸢一挡,这下好了剩下的水全部泼到了兰鸢的身上,盆也掉在地上发生清脆的碰撞声。
宁梓禺僵硬的站在那里,头垂得很低,根本不敢去看兰鸢那被打湿的胸前。
淡紫色的纱裙胸前全部被打湿,隐隐印出里面亵衣的颜色,那素雅的木兰花隐约而现。
兰鸢的面容绯红一片,根本来不及说什么,转身就往自己的厢房跑去。
临去前还不忘皱皱鼻子,瞪了眼做了好事的宁梓禺一眼。
宁梓禺抬头看到的就是那可爱的皱鼻子动作,让他很是怀恋啊!
紧随着她的身后,宁梓禺默默的跟了过去。
兰鸢立刻将湿透了的衣裳全部换掉,照着镜子确定自己的脸不再那么红润了这才推开门出来。谁知道见到的还是宁梓禺那张淡雅俊逸的面容。
笑得温润无害的看着见到自己就忍不住皱鼻子的兰鸢,有些无辜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稍稍让开,让她出来,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算是为刚才的好心办坏事道歉。
兰鸢也并没有真的生气,现在又见他道歉,也不好说什么,淡淡的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就想越过他,替苏云朵准备早点。
见她又要离开,宁梓禺想也没想的就拉住她,肌肤相触,那炙热的温度烫到了两人,兰鸢急切的想要甩开。
宁梓禺这次是用了力道的,恰好控制在既不伤了她,又不至于让她甩开自己。
笑得温柔,问道:“那日我的故事还没说完,要不要接下去听?”话虽是在询问,可是抓着兰鸢的手并没有一点要放她离开的意思。
一听他这话,兰鸢浑身一怔,像是在害怕什么,大声的吼道:“我不要听,我也不想听,放开我。”
见她反应如此激烈,宁梓禺笑脸一收,有些严肃的问道:“你不想听是不是在害怕?”
像是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兰鸢大笑出声,就连眼泪都笑出来,一滴滴的落下,顺着眼角,晶莹剔透,却是照亮了她那隐藏的悲伤。
这样的兰鸢让宁梓禺不由送开了她,退后一步,声音异常的低迷悲伤,怔怔的看着她,久久没有说一句话,看着她明明笑得那么大声,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心痛。
“如果不想听,那我便不说。”心疼的看着故作坚强的她,毅然转身,淡淡的带着忧愁的嗓音轻轻飘散在空中。
“等你想听的时候,我会再说给你听。”
看着那消失在自己眼前的身影,兰鸢再也控制不住,蹲下去,用力的圈住自己,用尽全力将自己抱得紧紧的,紧到不想透出一丝气息。
啜泣声不断从缝隙间传出。可是那压抑的哭泣声带着绝望悲伤一种像是被利刃狠狠刺进胸口的疼痛。
“对不起……对不起……”隐隐约约只可以听到她不断的在重复着这句话。
燕赤军营内,上官清这段时日被东方泽钰打得节节败退,如今到了这断臂崖,这里地势险要,两边都是险恶的山脉,只有中间有宽敞的大道,可是中间却是有一个深渊,就像是一个人被砍去了一跳手臂,所以这里这才叫断臂崖。
而他们的军队就在这崖的这边,而东方泽钰则是另一边,只要过了这断臂崖那么就可以占据泽朔国最险峻的地势,但自己一连攻了几次每次不但损失惨重,对方却没有任何损失,这让上官清不由有些急躁。
最初见泽朔国竟然派一个羸弱的病弱皇子过来,以为胜利那是指日可待,谁知这一直不被看好的三皇子,竟然比那不败战神三皇子还要难以应付。
上官清来回的在帐篷内走动,想着到底有什么法子可以破了那断臂崖。
“元帅,这是属下刚才收到的。”一名像是将军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将刚才收到的书信递给上官清。
接过他递过来的信,打开一看,上官清连日来紧皱的眉宇悠然舒展开,脸上浮现阴险的笑容。
“传令下去,三日之后准备攻城。”那将领虽然不知道那心里写的什么,可是看着上官清那大悦的面庞,不由士气也大振,领命下去。
东方泽钰啊!不要怪老夫,怪就怪在有人嫌你活在这个世上太碍事。
转眼又过了几天,可是这几天瑾辰宫却是异常的安静,像是爆发前的宁静。
前几天苏云朵每日都还会去琉璃宫去看望苏梦雅,可是自从前天之后,苏云朵整天都守在瑾辰宫内,哪里都不肯去。话也越来越说,别人说什么要么摇头,要么干脆什么都不说,这样过了三日,大家都有些担心,今天齐齐聚在瑾辰宫内。
东方泽柏桌下的手推了推宁梓禺眼神示意他快问。
被东方泽柏催促着,宁梓禺拍开他扯着自己的手,清了清嗓音,就在东方泽柏以为他会问得当会竟然端起面前的茶喝了起来。
东方泽柏顿时焉了般头重重的点了下,鄙夷的看他一眼,深吸口气,有些忐忑而小心的问道:“五嫂,你怎么呢?”
兰鸢担忧的眼神一直看着苏云朵,这几天也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或许她猜到了是什么事。
这几日她每日清晨去伺候她,她都少了一个动作,那便是看信。
王妃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看信了。
不……应该不是她不看,准确的说应该是没有信可看。也就是说郡主和三皇子失去了联系。兰鸢看着苏云朵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犹豫的站在那里,眼神涣散,没有焦距。
宁梓禺看了眼,又迅速的离开,看向神色同样的苏云朵。
苏云朵不知有没有听见东方泽柏的问话,期间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而后像似透过他看向远处,没有任何光亮。
这样的苏云朵让大家很不安,发生了什么事让她会变得如此。
为今让他们想得到的就只有东方泽钰。
但不可能啊,他们今天才收到消息五哥很好啊。
虽然五哥没有给他们写信什么的,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他的消息,每日都会有人带来消息。今天早上他们才看完那封信,不可能会出事。
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吗?
“五嫂,你别吓我,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五哥走之前让他好好照顾五嫂,如果让五哥看到五嫂这样子,可是现在这样,东方泽柏有种愧对东方泽钰的感觉,心也不免更加担忧。
手上温热的气息让苏云朵缓缓抬眸看向搭在自己手上的东方泽柏,脸色苍白,木讷,这样的苏云朵确实让人陌生。
“辰,可能出事了。”很轻很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担忧,抓住了大家心。
宁梓禺准备端茶的手一顿,东方泽柏看着她的眼睛幽得睁大,两人全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出事,今天他们才收到消息说他一切安好。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们今天还收到信,五哥说他一切安好。”东方泽柏有些大声的解释。言辞果断,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会感到不安。
听他说收到东方泽钰的信,苏云朵反手用力的抓住了他,急切的问道:“什么时候?”
被她的手抓得有些生疼,可东方泽柏没有甩开任由她抓着,就连眉宇也没皱下,还低声的道:“是的。我跟墨轩哥才看了过来,现在还戴在身上了。”
说完空出的那手就从怀里掏出那份还信,递到她面前。
苏云朵急急接过,有些颤抖的打开,看着上面那寥寥数字,紧皱的眉宇如今完全是拧在一起了。
一切顺利,勿挂念!
信纸从僵硬着的手中飞出,苏云朵这次是完全的失去了感觉。整个人就像是完全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房间,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太过于的安静也让她无法去思考,人就像是死了却还留有呼吸般。
这样的苏云朵让他们惊觉不对劲,素容将飘落在地的信纸捡起来,上面的字迹确实是主子的啊。为什么王妃是这种反应。
苏云朵有些苍白的唇瓣被她用力的咬出阵阵血红,丝丝血丝亲出来,在洁白的牙齿下有些触目惊心。看着她这自我伤害的行为,宁梓禺起身接过素容手中的信,看着上面的字,面色突的沉下去。
他一直没看过,每次都只是听兰熏说的,今天要不是看了他永远都不会知道。
“这不是泽钰的字。”宁梓禺冷然出声,化解了大家所有的困惑。
东方泽柏脸色也变得十分的难看,抢过他手中的信纸,不相信的低吼,“怎么可能,这明明是五哥的字。”他不可能连自己五哥的字迹都认不出来。
“这不是。”久久缓过神来的苏云朵低低说道。
辰写字时只要有勾的都会内偏一点,但又不是很明显,要不是自己学过书法本也看不出这及其细微的差别。
不是!那这是谁写的,可是这明明是从边关送回来的。
难道……
“信被人掉包了。”看向望过来的东方泽柏,宁梓禺和他默契的同时开口。
有人不惜用假信来瞒着他们,也就是说他真的在边关出事了。
苏云朵只要想到这里就全身发冷。这是她这个月以来从来不敢想的。
“什么人为什么要瞒着我们?”东方泽柏神色变得异常的阴沉,有些阴冷,如果让他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鬼,他们相信他一定会让对方后悔这么做。
苏云朵淡淡的摇头,强忍住内心的不安,轻轻的道:“他们一定不知道辰也有每天派人送信给我,或者说辰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送给我的信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既然是想要瞒着我们,那便是辰遇到什么麻烦,他们不想让辰有机会搬救兵,也就是想要辰……”最后那个死字苏云朵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大家都明白。
而且在这里什么人想要他死,他们心里也有数。
如果说之前东方泽钰对他们威胁不大,那么当皇上将龙令赐给他,又让他们解决了雾城的瘟疫,深得民心,这让一些人有着深深的危机感。他们怕是想要借这次出征的机会借刀杀人。
“我现在就去找皇上。”东方泽柏噌的一下站起来,就要去龙翼殿。
皇上一定知道边关的事,却迟迟瞒着他们,他要他给自己个说法。
“不许去。”苏云朵冷然的阻止。
被她喝止住,东方泽柏不甘的说道:“难道就这么呆着什么都不做吗?明知道五哥现在有危险。”
听着东方泽柏那控诉的话,苏云朵心比谁都疼。
她怎么可能在明知他有危险而什么都不做。
只是现在一切都是他们的猜测,根本没有确切的消息,这样鲁莽的去找皇上,说不定不但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还会被安插一个莫须有的罪名。
“你认为皇上如果要让我们知道还会瞒到现在都不说吗?”苏云朵嘲讽的问道。
“这几日上朝你有听到一点边关不好的消息没有?”苏云朵又冷冷的问。
东方泽柏被他问得直摇头,如果听到什么,他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皇上如果游戏要瞒着我们,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去问,他会回答你吗?”苏云朵的嗓音越来越冷,最后则是完全冰冻住,让东方泽柏想要反驳都无话可说。
“那现在怎么办?”气馁的坐下,不甘心的一掌击在小圆木桌上,桌身瞬间四分五裂。
看了眼他们,苏云朵强逼自己冷静下来,现在不能够自乱阵脚,如果辰真的遇到危险,一定还等着自己去救他,所以她绝不可以乱,一定要冷静下下来。
深吸一口气,将大家全都召集在一起,道:“兰熏,你身边有多少人可以调动?”苏云朵径直问道。
东方泽柏想着宫中那些为数不多的人,摇头,人全部都在钰宫那边,这边根本就不多。
虽然他没说但看他脸色苏云朵就知道不理想。
反正不是要正面对抗,人少可能还好点。
“那你现在立刻准备东西,三日之后如果还没消息,我们就出宫。”
“这几日你们要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该做什么还做什么。”
“准备出宫的事更加不能让人知道。”苏云朵小心的提点着,将要办的事情一一吩咐着,大家也全都认真的听着,就怕有什么遗漏。
“兰熏,有没有办法跟钰宫里的人联系上?”在大家准备离开的时候,苏云朵突然又问道。
东方泽柏想了想,而后点头。
见有法子,苏云朵稍稍舒了口气,覆在他的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这才退开。
“五嫂,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面色森然的点头,苏云朵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但她知道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了。
事情安排的很好,这几天大家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期间苏云朵只去了趟琉璃宫,那日苏云朵陪在苏梦雅的身边,姐妹两整整聊了一天,天黑了才离开。
离开琉璃宫后苏云朵没有回瑾辰宫,而是往一个十分偏僻的角落走去,兰鸢和兰秀护在左右。
夜里有些凉,冷风阵阵的吹来,苏云朵忍不住紧了紧衣服,可是在刺骨的寒风也不及她现在心的冰冷。
三人来到一处荒废的院子,推开厚重的大门,见到只是一片萧索荒凉的景象。
这是宫里的一座冷宫,荒废了很久不曾有人住过,现在更加不会有人。
而别人不知道的是,在这冷宫的后门竟然可以让他们躲过今日宫中明显增多的侍卫直接通往出宫的大门,而在外面东方泽柏早已经打理好了一切。
而今天就是第三天,他们要离开皇宫的日子。
这三天内,他们没有听到任何有关东方泽钰的消息,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全被人故意隐瞒下来。
三人快步往那个小门走去,露上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夜格外的轻响。
看着那慢慢出现在眼前的小门,苏云朵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只要出了这里就好了。
兰鸢和兰秀也一直紧绷着的脸也浮现出了笑容。
三人在小门前停住,苏云朵就想去推门,突然兰鸢一个箭步上前,拉住苏云朵的手,道:“我来吧。”说完就将苏云朵护在身后,用力的推开那扇门。
门那边和这边完全不同。
瞬间的光亮让苏云朵有些不习惯,侧头微微眯起了眼睛,等可以看了这才转过来,看着门外的人,没有任何惊讶,沉静的让人觉得恐怖。
兰鸢抓着门檐,看着外面那一大群的侍卫,五指在门边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苏云朵直接越过兰鸢,正视着面前的上官晟睿,嘲讽的勾起唇角。
看着她没有一点害怕,那不屑的眼神让上官晟睿背在身后的手不由握紧,面上却是笑得温润无害。
看着他这样的笑容,苏云朵转身就准备离开。
“你不该给朕一个解释吗?”温润儒雅的嗓音幽幽传来,苏云朵全身一紧,而后像似个没事人一样又转过来,笑得绚烂,“你想要什么解释?”
那谦和淡雅的神态,让上官晟睿本就无法掩饰的怒气一下子积聚在一个点上,因为要克制着毁天的怒意,上官晟睿面色都有些扭曲,手中的夜明珠被他狠狠的捏碎,散落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光芒。
兰秀有些害怕的躲在苏云朵的身后,皇上的这个样子好恐怖啊!
上官晟睿突然展颜一笑,大声命令,“来人将王妃身边的拉下去,关进天牢。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苏云朵迅速的将兰鸢和兰秀拉到自己的身后,不准任何人碰她们半分。眼睛看着面前笑得特别灿烂的上官晟睿,紧抿着的唇瓣不愿开口说一句示软的话。
她这样的倔强只是更加激怒上官晟睿。
侍卫见此纷纷围在她们三人周围,却又不敢上前。
“给朕拉下去。”声音沉了几分,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到底想怎么样?”苏云朵知道今天他是铁了心,不由有些焦躁的怒问。
看着她失去往日的冷静,焦躁不安的怒视着自己,上官晟睿怒意渐消,上前拉着苏云朵就要往自己的宫殿走去。
苏云朵出于本能的甩开他的手,可是这无疑又惹怒了眼前的人,上官晟睿用力抓住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前面强行拉着走。
见苏云朵被他强行要带走,兰秀就算现在很害怕,也用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冲动他们之间,将苏云朵护在身后。
大家都没想到兰秀会如此大胆冲出来阻止皇上,竟愣了下,当反应过来时,上官晟睿一巴掌将她打得飞了出去。
像是断线的风筝,没有任何支撑的衰落在地,脑袋里一片嗡嗡声,看眼前的东西都是模糊一片,嘴角不断的有血低落,在这萧瑟的夜晚看起来格外的刺目。
苏云朵快步来到兰秀身边,将她扶起,看着迅速肿胀的脸颊,脸色更加阴沉难看,周围散发的那肃杀之气,让周围的侍卫根本不敢靠近。
苏云朵将兰秀扶起,冷漠傲然的眸子看向那个男子,眼里有着丝丝恨意,之前不管做过遇到什么,她一直都没有恨一个人,而他是第一个。
苏云朵从来没见过苏云朵露出个这样的眼神,以前不管遇到什么,总是淡然冷傲,眸子里总是波澜不惊,却不曾真的有过波动,而现在这样的眼神竟让他感觉到了心虚,害怕。
想要上前抓住她,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这么看着她。
好像他的眼神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亵渎,苏云朵调开眼神,嘲讽的道:“没错,我就是要离开皇宫。”
突然又看向,不过眼里有的只是嫌恶和痛恨。
“你将我留在宫中不就是想要牵制辰吗?现在已经不需要了不是吗?那我可以离开了。”
“你知道了。”语气中的惊讶让苏云朵唇角的弧度愈发的大,只不过那只是蔑视的笑。
“怎么,以为我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乖乖的呆在这里被你幽禁,傻傻的等着。上官晟睿不要以为什么事都可以被你掌控。”
苏云朵越说越犀利,到最后那冰冷宛若冰窖的语调,为什么他感觉他们之间像是隔着一条无法跨过的横沟。
如果以前他真的这么认为,那么现在他不是。从认识她之后他再也不这么认为了。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他,不惜冒着被杀头的危险也要出宫。”做着最后的挽留,只要她说不是,他就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呵……不是喜欢……”听着这四个字上官晟睿真的感觉自己置身天堂,可是苏云朵紧随而来的话又瞬间将他打入地狱。
“我是爱他,爱到骨髓里的爱。”她不介意告诉所有人她对他的感情,只要他没事,她什么都愿意做。
“住嘴!”上官晟睿大声怒吼,想要喝住她想要继续说的话。
看着完全失去风度的皇上,苏云朵笑得妩媚妖娆,像是午夜的罂粟,诱惑而满是毒。
“我爱他,只爱他……”
“朕说不准再说了!”一个箭步上前,上官晟睿失去了理智用力的掐住了她的脖子,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不准再说……不准再说。
兰秀见此又想要上前,可被侍卫抓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云朵面色渐渐变得苍白,呼吸慢慢的变得微弱。
看着那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苏云朵,上官晟睿渐渐控制住了力道,突然阴测测的笑了起来,对着身后的侍卫命令道:“将她们给朕压下去,没朕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见她们。”而后突然快速的点住了苏云朵的穴道,拦腰抱起就要离开。
“王妃……”看着苏云朵被上官晟睿抱走,兰秀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断的用力的推打着抓着她的侍卫,嘶喊着,可依旧什么都改变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苏云朵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泪水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兰秀完全疯了的撕打着侍卫,可一切都改变不了。
兰鸢亦被压着,白净的牙齿早已将唇瓣咬得鲜血淋漓,但都没有发觉,只是愣愣的看着苏云朵和上官晟睿消失的方向。苏云朵心中预感他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从未有过的害怕。
上官晟睿没有任何阻拦的将她抱到了自己寝宫,路上除了平日里伺候他的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更加不会出现一些不该出现的人。
将苏云朵放到床上,然后站直身子,看着无法动弹的她,眼里那趋近痴狂的爱恋让苏云朵感觉到了危险。
他想要做什么?
上官晟睿起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而后竟慢慢的开始解开自己衣裳的盘扣,一颗一颗十分的缓慢,动作优雅,但看在苏云朵的眼里,就像是慢性毒药,不会一下子让你死去,只会让你慢慢感觉到死亡的气息,然后侵占你的全身。
“放开我。”不会愚蠢的去问他要干什么,那么炙热眼神,她不是笨蛋,知道他要干干什么。
上官晟睿像是没听到一样,解开外裳的所有纽扣,然后脱下,又再解里面的。
看着他完全没有停止的动作,苏云朵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冷眸看向还在脱着衣服的人,直到只剩下明黄色的亵衣,上官晟睿才停止。
然后来到床沿坐下,细细描绘着,那修长的眉,命令的眸子,长而翘的睫毛,笔挺的鼻子,还有那红润诱人的唇瓣,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邀请着,让他细细品尝。
喉结滑动,眼神渐渐变得炙热,上官晟睿身手慢慢解开苏云朵身上本就单薄的衣裳。
“上官晟睿,混蛋,你放开我。”
“我是辰的妻子,难道你想要占有自己弟弟的夫人吗?”苏云朵希望最后道德枷锁可以约束住他,可是没想到这反而更加刺激到他,刚才还温柔解着衣裳的人,突然加大力道竟然就这样将身上的衣裳撕裂开来,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上官晟睿,放开我。”
不理会苏云朵的叫喊,一个翻身就压在了她的身上,同样用力的将纱衣撕碎,让她只着亵衣,白色的亵衣将她那温润如凝脂的肌肤更加剔透白皙,让人想要狠狠的在上面印上些什么。
痴迷的眼神顺着面颊缓缓往下移动,来到微微露出的脖颈处,火热的手指顺着滑下,穿透遮挡物,如入无人之境滑了进去,感受着那细腻柔嫩的触觉,上官晟睿明显感觉到了身体某个地方的变化。
为什么她对自己竟会有这样强大的影响力,只是这样抚着自己就会有感觉。
虽然隔着衣裳,但苏云朵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不可以……绝不可以让这样的事发生!
被封住穴道的她又无能为力,只能任由他为所欲为。
看着那张白皙的面颊,上官晟睿心疼的印上一个个的吻,光洁的额头,那双让自己心动的慧黠眼眸,那俏皮的鼻子……
手也慢慢的去解苏云朵脖颈处亵衣的纽扣,苏云朵静静的咬住唇瓣,尝到那血腥味告诉自己一定要忍受那恶心的触碰,一定要忍住。体内真气也暗暗的逆运。
上官晟睿解开颈间那三颗纽扣,吻着樱唇的唇瓣往下移动来到释放出来的光洁圣地,炙热的唇瓣就这样印了上去,不去看苏云朵那痛苦的神情。
艳红的舌尖舔舐着那混着香甜的脖颈,留下湿漉漉的痕迹,而后用力吮吸,一道道枚红色的唇印像是冬季白雪下飘落的梅花,触目惊心。
上官晟睿越吻越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得到更多,突然用力将亵衣也撕了个粉碎,露出那粉红色的肚兜,唇色再也关不住,直接的诱惑着被兽性控制的男人,只想要狠狠蹂躏身下的人儿。
苏云朵双安幽的睁大,绝望突涌而上瞬间遮盖住了所有的情绪,绝望的闭上眼,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慢慢的低落,无声无息。
上官晟睿此时根本不想去想身下的人是不是自愿,他现在想到的只有掠夺,掠夺这本就属于他的东西。
不断的吮吸舔吻,顺着光洁的脖子一路往下,上官晟睿却像是被人定住了一般,双眼怒睁,瞳孔放大,像是被人突然打了一巴掌一样。
抬头,看向闭着双眼露出绝望厌恶神色的苏云朵,上官晟睿哑着嗓子,阴沉的问道:“另一个在哪里?”
苏云朵没想到他回突然停下来,听着那风雨欲来的声音,依旧不愿睁开眼看上半眼,那只会让她觉得恶心,想吐。
“朕说另一个在哪里?”用力拉住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上官晟睿像是只受伤的野兽咆哮着。
“睁开眼睛看着朕,告诉朕,那另一只在哪里?你给他了是不是?是不是?”
苏云朵如他愿的睁开双眼,望向那个掐住自己脖子,只要稍稍用力就可以扭断自己脖子的男人,嘲讽的勾起唇角,而后放声大笑,像是看到世界上最好笑的小丑般,怒声讥讽,“是!我就是给辰了,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像是故意要刺激他,苏云朵说得特别大声,从未有过的大声。
“它们叫戒指,是用来戴在无名指上,知道为什么要戴在无名指上吗?”苏云朵看着他笑的异常的灿烂。
“因为无名指是连着心的,戴在无名指上也就是说把一个人的心套出了,再也逃不掉了,一辈子紧紧的套在一起了。”苏云朵故意说的很慢很用力,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话就这样不断的说了出来,刺激着上官晟睿敏感的神经。
犹如一头被伤到了的野兽,通红的双眸死死的看着身下的人,除了大声怒吼让她闭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他越来自己闭嘴,苏云朵说的愈多,字字都是对东方泽钰的爱,对他的嫌恶,这样巨大的差别让上官晟睿只想要她闭嘴什么都不要再说。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
感受那渐渐窒息的痛苦,苏云朵却觉得即将解脱,如果被他占有她宁愿就此长睡不醒。
“你就那么喜欢他,你怎么可以喜欢他,你该喜欢朕的,你明明是喜欢朕的。”上官晟睿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自言自语掐着苏云朵脖子的手没有松,压在她的身上,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不……就算以前的苏云朵也不曾喜欢过他,只是错把救她的人当成是他,才以为自己喜欢上了,自始至终喜欢的都只是东方泽钰,只是他。
“不……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从来没有,之前我是不懂爱,可是现在我懂了,而那里也只有辰,从来都只有辰再也没有别人。”苏云朵看着他,就算呼吸困难,但也郑重而而认真的一字一句告诉他。
上官晟睿不相信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她一定是在骗自己,她一直还在为之前自己拒绝父皇的赐婚让她颜面尽失而生气,一定是这样!
“说爱我,说只爱我……说啊!”上官晟睿掐着她,不断的怒吼,只要她说爱他,他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哈哈……我不爱你,从来都不曾爱你。”苏云朵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小丑,嘲讽的否决。
掐着她脖子的手瞬间用力,苏云朵只感觉就连那稀薄的空气都成了奢侈,被掐住的脖子传来的疼痛都感觉不到,窒息慢慢让脑子变得混沌,眼神涣散。正好!不用再看眼前人一眼。
“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
“皇上……”战战兢兢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门外的太监焦急的来回走动,听着里面传来的怒吼声他根本就不敢进去,可是刚才收到的信件又是皇上之前吩咐过收到了就要离开禀告的事情啊。
“滚……”想也没想,上官晟睿冲着外面就吼道。
传话的太监被吼得嗵的跪在地上,尖声道:“皇上边关急报啊!”快速的将该说的说完,跪在地上的太监全身都在发抖。
疯狂的上官晟睿听着边关急报,突然安静了下来,掐着苏云朵的手也渐渐松开,最后干脆站了起来,看着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苏云朵,诡异的笑了起来。
好……你说只爱他,那么朕到要看看你们怎么相爱。
苏云朵被他那突然的笑惊的心一抽搐像是知道了什么,体内运行的真气更加翻腾,好像要把自己燃烧了一样。
高深莫测的看了眼苏云朵,却是冲着门外的公公说道:“进来。”
得命,公公急忙推开放门,弓着腰走了进去,眼睛根本不敢直视,低着头,给皇上行了个礼,将信件递给了他。而后退了出去。
接过信件,上官晟睿有些急切打开,看到上面的字,面上没什么神色,可是那双将信纸狠狠揉在一起的手不知是因为什么。
“哈哈……”突然上官晟睿放生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久久的都不曾停息,最后……苏云朵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是,“三皇子摔下断臂崖,生死未卜。”
摔断臂崖,生死未卜。
强行冲破穴道,想要趁着上官晟睿疏忽之际用银针控制他的苏云朵突然就那么呆在了原地,忘记了反应,手中的银针因为失去了力量而落了下来,发出细碎清脆的声响,惊醒了上官晟睿。
幽的转身看着不知何时竟然来到自己身后的苏云朵,看着那因为冲破穴道伤到心脉而滴出的血,心一紧,上要上前,却是控制着自己,大声的再次说道:“三哥摔落断臂崖,生死未卜。”
三哥?是谁?不是辰……绝不是辰……
苏云朵只感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想去听。
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没有任何知觉,这比当初听到说她要离开还要让他感觉到恐惧,顾不上皇上的威严,上官晟睿方寸大乱的怒吼,“宣御医,快宣御医过来。”
东方泽钰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的走来走去,眼睛不时的看向昏迷的苏云朵,看着那一群御医围着她,不时的摇头。
没摇一下头,就感觉有针在自己的身上扎了一下,明明急得要死,可又怕自己上前会打扰到御医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索性这样的煎熬不长,很快御医就齐齐跪在了他面前,低声禀告着,“启禀皇上,王妃没什么事,只是身子太弱,又怀有身孕,这才受不住刺激而昏过去,奴才开几帖药用了就没事了,只不过王妃身骨子不好,好好好休养,不然孩子怕是会保不住。”
御医接下去说了什么,上官晟睿完全听不进去,脑海里只有他刚才说的三个字,怀孕了!
一定是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看着为首的御医,上官晟睿声音非常的低沉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御医看着皇上明显不好看的脸色,有着害怕的瑟缩了下,可是被皇上问道又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皇上,王妃……王妃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怀孕了,身子骨又差才昏倒的。”
小心翼翼的说完,御医根本就不敢去看皇上此刻的脸色,头都快垂在地上。
怀孕了!怀孕了!她真的怀孕了,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为什么要这么作弄他,为什么?
上官晟睿像是受了天大的打击,将所有人都赶了下去,只留下还陷入昏迷的苏云朵和他,那一晚他就那么看着她,看了整整一晚上。
御医们也不敢私自离开,虽然被赶了出来,但还是留在了外面随时候命。
天快亮的时候,上官晟睿才走了出来,将其中为首的御医召到自己面前,冷声问道:“朕要你现在就把孩子打掉。”
御医震惊的抬头看向他,而后跪了下去,颤着嗓音说道:“皇上,这……”
“朕让你现在就开药将孩子打掉。”
“皇上饶命啊!不是奴才不开啊,只是王妃现在身子骨太差了,如果现在把孩子打掉的话,王妃怕也会性命堪忧啊!”御医一口气说完,跪在地上浑身抖动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上官晟睿浑身一怔。
打掉孩子她也会离开。可是那个孩子存在,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上官晟睿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是好,愣在那里久久。
很久之后才挥手让他们离开。
上官晟睿没有直接再进去,而是转身去了龙翼殿,而在他走后不久苏云朵就醒了。手自然的抚摸着肚子,淡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只是那么抚摸着。
其实她很早就醒了,只是不愿意睁开双眼,御医的话她也听到了。
这里竟然有了一个小生命,她竟然有了他的孩子。
自己身为一个医生竟然粗心的没有发现。
只要一想起昨天晚上可能差点就失去这个小生命她就后怕。
昨天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辰掉落断臂崖,生死不明,现在她又有了身孕,现在她千万不可以有事。心里打定主意,苏云朵再次闭上眼。
上官晟睿从那日起已经三日没有去看苏云朵了,她将她关在了自己的寝殿,禁止任何人去看她,每天除了他安排的人在那里照顾她,三天来没有任何一个人见到苏云朵,而她怀孕身孕的事,更是被隐瞒了下来。
可是上官晟睿没有想到的是苏云朵竟会用绝食来抗议。
今天上官晟睿刚下朝,照顾苏云朵的宫女就已经候在了门外。
见到上官晟睿匆匆跪下,有些害怕静默在那里。
“怎么回事?”有些疲倦的问着紧身太监,闭着双眸,上官晟睿单手被在身后,一手捏着自己的鼻间。
那太监对着那跪下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也算机灵,迅速的说道:“奴才启禀皇上,这三日王妃未曾吃过任何东西。”
豁然睁开眼,冷颜问道:“这三日什么都没吃吗?”
“是的。王妃这三日话也不说,任凭奴才门如何规劝也不肯吃一点,就连药也没喝。”
“为什么现在才报,来人拖下去杖责二十大板。”
上官晟睿不去理会她的求饶,快步往自己的寝殿走去。
来到门前,上官晟睿却停住了,微微顿了下,对着身后的人吩咐了什么,这才转身用力将门推开。
站在床前正在劝说苏云朵的宫女见是皇上齐齐跪在了地上,而后退至一边。
苏云朵是醒着的,听着那推门声,一直闭着眼睛,面无波澜,分外的镇静。
将所有斥退下去,整个房间就剩下二人。
谁也没先开口,苏云朵也不曾睁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上官晟睿有些受不了的低斥出声,“你不想要独自里的孩子吗?”
没有多余的话,而是直截了当。
苏云朵怔了下,可是依旧不愿意睁开双眸,只是被子的手却被她用力的握紧。
“起来吃药。”受不了她的无动于衷,上官晟睿来到床边,端起一旁的药碗,将她强行扶起,困在自己的怀中,强硬的想要灌下去。
苏云朵紧紧的抿着唇瓣,黑色的药顺着唇角全部低落在被子上,印出一个个难看的痕迹。
一碗药没有一滴进去,看着完全没有想要妥协意思的苏云朵,上官晟睿恨不得想要用力的将她摇醒,可是只要一想到御医说的话,任何动作到最后都只是无声叹息。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无奈而悲哀的问道,完全没有了一个帝王该有的威仪。
苏云朵豁然睁开眼,怔怔道:“我要回瑾辰宫。”上官晟睿并没有出现苏云朵想象中的那种激动,也没有发对,就只是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而后依然转身出去。什么话也没说。
苏云朵不知道他是否答应了,可是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身边还是那些他安排的人,门外依然守着人,苏云朵还是困在寝宫里,不过这次她不再只是躺在床上,也会下床走动一下,也开始吃一些东西,但是不多,每次只吃一点点,可是吃完了又吐,几天下来就瘦了好几斤,奴才再也不敢隐瞒,只要她有什么不舒服就立马禀告。
在苏云朵从跟他说过之后第七天,寝宫来了两个意外之外的人。
苏云朵看着面前的兰秀和兰鸢,展颜一笑,看着那两张快要哭出来的娇俏脸蛋,急急说道:“谁要是敢掉一颗泪珠子就回瑾辰宫。”
含在眼里的泪珠就因为她一句话而被她们强忍住,委屈的望着,眼里无声的控诉让苏云朵挑眉。
看着苏云朵那苍白面容,心疼的蹲在她的身边。
王妃瘦了很多,眼神不自觉的看向还没什么变化的肚子,来的时候为首的宫女已经跟她们说了王妃怀孕了,务必要小心,而且警告她们这件事千万不可说出去。
虽然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们也乐得答应,逃走当晚的第二天,皇上就将瑄王爷几召回宫,下了圣旨让他立刻赶往边关,也宣布了一个整天的消息,三皇子摔落断臂崖,生死不明,燕赤大举进攻,这才将瑄王派去。
而宫里因为这突然的变化忙得根本没人发现还有个辰王妃不见了,就算十二皇子天天找皇上,都被皇上巧妙的划过。
而她们并没有被关到天牢,而是被幽禁在瑾辰宫,不得外出,想要得知主子的情况那就更加困难了。
可是今天她们却被突然带到了这里,而且竟然还是被派来伺候主子的,兰秀和兰鸢是既激动又开心。
兰秀一个劲的在苏云朵耳边不断的说着,而兰鸢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苏云朵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云朵虽是听着兰秀的话,但眼神时不时的会看向神游的兰鸢,然后又像没事一般移开。
有了兰鸢和兰秀的照顾苏云朵的情况也并未改善什么。吃进去的东西依旧很少,太医开了很多药但都不怎么管用,眼见着她的身体日渐虚弱,上官晟睿虽然一直再也没来看过她,但也知道。
可是上官晟睿还没想好怎么处置苏云朵,苏云朵怀孕的事却被人传了出去。而且一直住在皇上寝宫的事也不胫而走。
“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看着悠然坐在那里的皇上,气急怒问。
上官晟睿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太后,而后微笑答道:“母后,就是云朵身子不舒服,儿臣就让她在儿臣那里休息了几日,今日便会回瑾辰宫。”
“那就好!”
太后状似安慰的叹息,而后静静的喝茶,看着不打算坦白的皇上,心中也有些薄怒,但被很好隐藏起来,威仪的问道:“没什么跟母后说的吗?”
太后旁敲侧击的话,让上官晟睿心中一紧。看来还是让母后知道了。
微微一笑,坦白道:“云朵怀孕了。”
太后面色淡然,反正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问也只是想知道他的态度。见他这样坦诚,没有任何保留,太后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之前那一套准备说服他的话也咽回了肚子。
上官晟睿本就没想过要继续隐瞒,既然母后叫自己来,他也没想过还可以瞒住。索性还不如实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太后干脆也不打哑谜,直接问道。
这一直是上官晟睿这几日最头疼的事。
最早他是想在苏云朵不知情的情况下降孩子打掉,不仅是为了断了她所有的念想,更是知道什么叫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
可那个时候她的身子根本不允许,而现在虽然不至于有当时那么虚弱,可是依旧不能受什么刺激,而且如今她也知道了,如果自己真做了,怕这一辈子也得不到她的原谅。
“三哥为了朝廷,现在是生死不明。”上官晟睿没有明说,可太后知道他已经存了妇人之仁。
眸色不由加深,什么都没说,喝了口茶,就下了逐客令。
上官晟睿行了礼出去。
看着那离开的背影,太后还是忍不住说道:“皇上可知,这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点到为止,顿了下,转身看向太后,语气是从未有过的肃穆,“朕希望这件事太后不要插手。”说完这才转身离开。
如果太后动手,最后怕要的不只是个孩子的命吧!
上官晟睿没有直接回御书房,虽然这几日他一直是呆在那里的。
来到自己的寝宫,站在门外,看了许久。
还是兰鸢先发现了他,微微行李。
听到兰鸢的叫唤,苏云朵没有去看门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桌上摆着糕点一眼望去根本就没动。
上官晟睿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来到苏云朵的身边坐下,夹起其中一块糕点静静的吃了起来。
苏云朵太眸看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上官晟睿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样,完全漠视自己的存在。
重重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面色一沉。
里面的奴才全都齐齐跪下,害怕的垂着头,根本不敢去看会发生什么。
苏云朵还是那个样子,什么反应也没有,不去看也不去听,就那么静静的想着什么。
看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上官晟睿强忍着那股不悦,扳着个脸,耐着性子问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苏云朵幽幽抬头,紧抿的唇瓣轻轻张开,轻柔的嗓音瞬间晕染在空气中,带着她特有的额味道。
“我要回瑾辰宫。”依旧还是那句话。她就这么不想呆在属于自己的地方,一定要去那个有他气息的地方吗?
还是说她就这么不相信自己。
“你就这么不相信朕?”在这里之前是任何东西不肯吃,之后则一定是让人试毒才稍稍吃一点,想要离开的想法更是没有断过,自己就这么不值得她相信。
如果他真的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还可以保住吗?
嘲讽的勾起唇角,苏云朵讥诮的说道:“你有什么值得信赖的吗?”
无比讽刺的话,上官晟睿听这却没有发怒。
她这是在怪自己,三哥的事,她从醒来就不曾问过,更不曾提起,好像她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竟然他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她现在的冷静是强壮的,还是死了那条心?
上官晟睿想要探究,但发现此时的她将自己封闭的太过严实,根本窥探不到她内心深处一点点的想法。
突然感觉到疲惫,上官晟睿来到他的身边,道:“四日后朕将为三弟大胜而设宴,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出现,如果你不想她们出事的话。”
临到门口,上官晟睿又停了下来,犹豫再三,有些悲伤而无奈道:“三弟已经将燕赤大军赶出我朝边界,取了上官清的首级,将在四日后回到宫中,供上首级。”
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上官晟睿兀自说完,再也不看一眼就转身离开。
得到皇上的允许,苏云朵没有半刻停留就搬回了瑾辰宫。当然身后还跟着一大群的人,整个瑾辰宫被为了个水泄不通,就算是你有三头六臂也无济于事。
当知道苏云朵被放回瑾辰宫,东方泽柏和宁梓禺就急急的赶来,看到外面森严的侍卫,也只是皱了下眉,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当他们到时苏云朵正在屋里等着,见他们来了,令兰秀将门关上,勉强想要给个微笑,却发现很是困难。
见着她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东方泽柏有些红了眼眶。
五哥突然出事,她又被皇上幽禁,这几日他和墨轩哥亦是无法入睡,不断的派人去查探五哥的事,又想办法要得知她的状况,可是事情并不如意,现在她是出来了,可是五哥那边还是没有任何消息,只是在断臂崖底找到了一个东西。
用力的握紧手中的东西,东方泽柏看着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拿出来。
“他真的……摔下去……了?”想要让自己尽量说的平稳,可是那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害怕。
宁梓禺没有回答,而是强硬的执起她的手,先替她把脉。
那异常的脉象告诉自己,外面的传言不是假的,她真的怀上了辰的孩子。只现在的身体还是太虚弱,而且似乎有些营养不良啊!
她都没吃东西吗?
见他不愿意回答,苏云朵直接看向不敢面对自己的东方泽柏,问道:“告诉我,我有权知道。”
现在根本不是告诉她的最佳时机,可是只要想到今早得知的事情,宁梓禺发现他们现在根本没得选择。
对着望向自己的东方泽柏微微颔首。
得到宁梓禺的同意,东方泽柏将那串一直被自己握在手心的血红色珠子慢慢的拿出来,而后放在她的面前,看着那张本就苍白的面容,现在竟然有着通透的虚无,像是好像随时会消失不见一般。
东方泽柏焦急的拉着她,嗓音有些不稳,“只是找到了这串珠子,五哥不一定有事,所以我们现在都不要胡思乱想。”
苏云朵执起那串自己曾经亲手给他戴上,还严声命令过没有自己的允许不准拿下的血灵珠,感觉那最后支撑着自己的柱子瞬间也跨了,整颗心揉在了一起,疼到她说不出来,感受不到。眼神恍然出现他临行前,曾说过,“除非他死了,不然珠子一定不会离开他的身上。”
可是现在血灵珠却已经……是不是他……不敢往下想,苏云朵怕自己崩溃。
看着她小心的将珠子收进怀中,脸上淡淡的不哭不闹,安静的就像是刚才只不过找到了自己丢失已经的宝贝,这样的苏云朵让人害怕。
“五嫂……”有些犹豫的唤道,东方泽柏想要通过彼此相握的手传递力量给她,却发现自己竟然在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用力的回握住他的双手,“所有人都没有找到五哥,那就代表还是有希望的,对不对?”像个孩子,东方泽柏期望找到依靠。
用力的点头,不知道是骗他还是骗自己。
苏云朵突然转过头,看向宁梓禺,说道:“我要三天之后有力气带着孩子从这里离开。”
听着她还要离开,他们只是赞成,现在太后也知道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们,只有离开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问题是怎么离开,现在瑾辰宫的把守这样森严,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吧。
“兰熏,素容现在是不是已经回到钰宫了?”
原来那日,苏云朵让素容先行离去,回钰宫,就是让她查东方泽钰的消息吗,而东方泽柏所知道的事应该也是从那里得知的。
让她先行出去还一个原因是让成亲王在不被发现的情况遣散王府里的人,如果说现在唯一能够拿来威胁她的人恐怕就只有成亲王府了。
好在成亲王一直不喜欢有太多侍女,佣人,所以遣散起来也还算容易,并没有被皇上发现。
所以当初皇上想用成亲王威胁苏云朵时,发现整个王府空无一人,这才不亲自去堵人,然后将她幽禁在自己的寝宫,因为现在他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留下的筹码,只能强行留下。
“那有没有办法联系上?”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出现在皇上的眼皮底下,但是她必须冒一次险。
东方泽柏不知道要干什么,但还是点点头,钰宫的人跟他们接头自有独特的法子,不然当初五哥怎么可能干独身回宫。
“那你让他们四日后子时在城门外候着。”苏云朵轻声道。
用力的点头,苏云朵只能看那个人怎么做了。
“那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上次的逃走虽然让她害怕,可是只要一想到离开这里郡主就安全了,兰秀比什么都激动。
拉住她,苏云朵淡淡的摇头,道:“什么都不要收拾,这几日按平常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想休息了。”不去看大家依旧担心的眼神,苏云朵径直往她跟东方泽钰的寝宫走去,放在怀中的血灵珠不知何时又被她用力的握在了手心,印出一个个圆形痕迹,也沁满了汗珠。
回到放间,苏云朵已不复刚才的冷静,像是失了魂一般,飘到了床边,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将那串血灵珠按在心口处,低低的啜泣声竟娓娓传来,可是仍然是被压抑着。
一旦突破了那最后叫做坚强的防线,就再也控制不住,苏云朵任由泪水肆意了她的双眸,任由那蚀骨的心痛侵蚀她的全身,或许那样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失去他的痛苦。
苏云朵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当她再次醒来时,是被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有些恍惚的将昨夜栓着的门,打开,兰鸢和兰秀就差快要撞门了,就在准备撞时,见门竟然开了,看着双眼肿的不像话的苏云朵,心被狠狠的抽了下,而后强行让笑容爬上来,将丝帕打湿,然后递给她,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一半,微笑着道:“主子,你先洗洗,然后将药和早点都吃了,这些都是兰鸢亲手的做的,不用担心。”那几日在皇上的寝宫,他们是步步小心,就怕着了道。
如今回来了,而且什么都是亲力亲为,总算可以放心。
接过兰秀递过来的丝帕,看了下若有所思的兰鸢,苏云朵轻轻的擦拭着,又乖乖的将面前的所有东西吃下,又躺回了床上休息。
这样的日子过了才没两天,瑾辰宫又来了为不速之客。
翠屏漫步移到苏云朵的身边,高傲的看了眼面色憔悴的苏云朵,颇为嘲讽的勾了下唇角,这才道:“奉太后懿旨,辰王妃明日去凤钰宫一聚。”话已传到,翠屏也不多做停留,离开又出了瑾辰宫,速度快到让人怀疑刚才她到底来过没有。
这个时候太后召见她,苏云朵想不出什么,唯一只有一件事,离辰掉落断臂崖已经大半个月,怕是太后想要斩草除根了。只是第二日便是大军班师回朝的日子,太后却选在前一天这是为什么?而且还这么仓促,这不像是那个人会做的事。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虽然参不透太后意欲为何,但苏云朵知道自己不能去,去了就算保住了自己,孩子肯定保不住。
覆在兰鸢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将一包东西交给她,轻声道:“将这些送去琉璃宫,跟皇后说,这是她做的几件小衣裳,给未来皇子穿的,她说手工虽不及宫里那些嬷嬷,希望娘娘不要嫌弃,不过这料子倒是好料子,沾上点什么都容易洗去。”
“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去。”
兰鸢按照苏云朵的吩咐出了瑾辰宫,可是手中的东西却被守在外面的仔细检查了几遍,没什么异常这才让她出去,可身后依旧还是跟着几个走狗,嘲讽的一笑,兰鸢较快脚步故意将他们甩开一段距离,却是真正往琉璃宫走去。
苏梦雅虽然每日都呆在这琉璃宫内,但外面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只是皇上禁止任何人进出瑾辰宫,所以当见到兰鸢甚是开心。
有些欢快的将她拉进来,刚说什么,就被兰鸢急切的打断,“皇后娘娘,这是我家主子给未来小皇子做的衣裳,她说手工虽不及宫里那些嬷嬷,希望娘娘不要嫌弃,不过这料子倒是好料子,沾上点什么都容易洗去。”
苏梦雅有些困惑的接过那两件可爱的衣裳,想要询问什么,但看着兰鸢身后的人,又看着那不着痕迹的对着自己眨了下眼的人,适时的比上嘴,看着她又匆匆离开。
直到见不到身影这才对着蹙着眉,轻声道:“本宫累了,念微你扶本宫进去歇息,没本宫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
威仪尽显,从容的进了房间,手中抓着那两件小小的衣裳。今天是太后邀请的日子,苏云朵格外的打扮了下,面色红润了不少,从瑾辰宫出来,兰秀和兰鸢陪伴左右,身后自然还有几个侍卫。
苏云朵知道这是上官晟睿派来看守自己的人,没有去理会,径直往太后的宫殿走去。
当苏云朵到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大殿之内只有太后一人坐在主位之上,见到苏云朵过来,微闭着的眼就睁开了一下下,而后又闭上。
苏云朵护着肚子,坐了下来,也不开口,兰秀和兰鸢站在后面有些心神不宁,不知道这老怪物又要干什么?
“哀家听说你有了身孕,身子怎么样?要不要哀家宣御医过来瞧瞧?”太后一脸温润的神色,看着苏云朵的眼神却有些深不可测。
苏云朵淡淡的看了眼,而后摇头,“多谢太后关心,云朵略懂医术,还不需要御医。”
好不给面子的拒绝,并没有激怒太后,反倒让她兴致愈加高昂,不断的说着什么,苏云朵更多的只是静静听着,不应声也不发表意见,就像只是一句木偶般。
她的无动于衷让太后有些愤恨,可是现在根本还不好发作,还有事情要试探。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独角戏有点无聊,更或者是感觉失了面子,太后终于停了下来,歇息下这才话锋一转,心疼的劝慰,“泽钰这孩子,怕是……”
听到那个名字,苏云朵再怎么努力也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心一颤,故作镇定的说道:“什么都没有那便是希望。”
打断太后猜测,苏云朵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不好的话语。
看着她那激烈的话语,太后勾唇一笑,继续道:“那也是,哀家听说派出去的人什么都没搜到,就连那一直挂在身上的龙令都没有,说不定这孩子命大,好着了。”
听着这话,苏云朵算是明白了,太后为何叫自己而来,沉静一笑,有些嘲讽的看着这个一直在演戏的老太婆,苏云朵暗忖,谢谢你的多心,给了她更好的机会。
“呈太后吉言。”淡淡的一句话,不算回答,让想要从她这里探知龙令下落的太后有些不甘的想要知道更多,但都被苏云朵再次冷然的态度一一拒回,没有半点收获。
将面前的茶掩面喝下,苏云朵不再多留,告辞后回到瑾辰宫,不出一会,肚子传来的剧痛,让她忍不住吟痛出声。
看着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护住肚子叫疼得主子,兰秀和兰鸢一派迷茫有焦急,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兰鸢灵光一线,抓着苏云朵的手,心神一顿,万分惊讶,“是不是刚才在太后那里的茶有问题?”
兰秀听她这么一说,顿时也想到了,她们就觉得奇怪,太后突然传唤他们去干什么,没想到是会那么光明正大的打肚子里孩子的主意。
直觉失职,两人懊悔的跪在地上,泪水不受控制的涌现出现。
苏云朵强忍着那蚀骨的痛,低声道:“快去将墨轩叫来,快去啊!”
孩子,你不可以有事,妈妈不能失去了!你一定抛下妈妈一个人的。对不对?
兰鸢慌乱的往外跑去,留下兰秀,还没出门,就见东方泽柏和宁梓禺的身影,就连自己会轻功都忘记了,失魂落魄的奔到他们的面前,红了的双眼盯着宁梓禺,手用力的抓住他的衣袖,沙哑着嗓子道:“快去救王妃,快去……”话还没说完,眨眼间就不见了他们的影子,留下她独自呆在原地,面色苍白的吓人。
像是想到了什么,兰鸢转身毅然去了另一个地方。
从苏云朵并没有得到有关龙令的消息,太后心中的担忧始终放不下,派去的人说整个军营都没有见到龙令,而东方泽麒亦是这样来的信函,难道龙令真的随着东方泽钰掉落断臂崖,如果是这样她倒还放心一点,就怕这龙令被东方泽麒偷偷藏起来,那对他们来说危险更大。
翠屏见太后一直紧皱着眉宇,轻轻的替她拿捏着。
“皇上,太后休息了,你改日再来吧。”红娘看着皇上那怒气冲冲的样子,虽不知何事,可是如果这样进去,怕是太后见着又要心烦。
但现在的上官晟睿哪听得见半点,只要听到刚才那人的禀告,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保,而且还是从太后的宫中出来之后就出事了,再也控制不住,上官晟睿只想要问个明白。
“皇上……”
“滚开,狗奴才,朕你也敢挡。”挥开挡在面前的红娘,上官晟睿用力推开面前的门扉,看着坐在凤榻之上闭目养神的太后,阴沉着脸,怒问:“母后为什么要去动她,朕说过希望母后不要出手。”
见着他不问缘由就这样劈头盖脸的质问,太后亦是一怒,叱问:“当了皇上就连礼数也忘了吗?”
翠屏见太后隐隐有动怒的预兆,上前想要劝说皇上先离开,有什么改日再说,可现在上官晟睿只要一想到苏云朵如今在生死边缘上游走,就无法控制,失去理智的低吼,“母后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朕说吗?为什么要动她肚子里的孩子,朕说过,任何人不得动。”
太后虽然还有些不明不白,但多少猜测出了一点,看着上官晟睿兴师问罪的架势,端坐着,套着指甲的手突然沉声一拍,道:“哀家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震怒的来闹,但不管她出了什么事,都与哀家无关。”
“难不成还是她嫁祸母后不成,用自己的孩子的命来嫁祸。”上官晟睿不相信的反问。
她有多在乎那个孩子,他比谁都清楚,当初因为害怕自己私自打掉,竟然宁愿饿着也不肯吃下半点,现在她又怎么会服下打胎药,就为了嫁祸给母后,她不会那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啪的一声,太后将身边的东西用力砸了出去,怒斥,“那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怀疑是哀家不成。”
“太后心中有数,又何必朕说明。”不冷不热的话,让太后怒急攻心,紧紧捂住胸口,瞪大着双眸看着她一心着想的皇儿,从未有过的心痛。
见着太后严重的失望和心痛,上官晟睿有一丝动容,可仍旧倔强的与之对视着,他今天必须求一个日后对她的保证。
“滚出去。哀家不想看到你。”声音低了很对,太后闭着眼,不想再去看这个让她失望的儿子。
上官晟睿有些后悔的上前,龙袍下的手紧握成全仍是果断的道:“朕希望这是太后最后一次动她,如果再有下一次,朕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就再也不去看太后那苍白无力的面容,毅然的转身离开。
苏云朵出事一事很快传了出去,苏梦雅听着念微传来的消息,心紧紧的揪着,想着那件衣裳上写的话,不知该如何是好,不帮云朵根本无法在这里活下去,帮则是背叛了他。
就算他对自己不曾有一丝情意,但多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收回就可以收回的。
“娘娘……”念微轻声的唤着,等着她的命令。
紧紧皱着眉宇,苏梦雅犹豫不定的来回走动,直到那派出的人又回来禀告。
“启禀皇后,皇上刚从凤钰宫出来,现在正往瑾辰宫走去。”
苏梦雅心咯噔一条,苏云朵往日对她的好悉数跃上眼帘,再也顾不上其他,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个亲信,匆匆也赶了出去。
当她来到辰宫时,看着外面森严的蹙起的眉宇皱得更紧,她终于明白,云朵为何需要自己帮忙了。
苏梦雅看着在竹苑外不断来回走动的上官晟睿,那焦躁的神色,和不安的面容,什么时候自己见他出现过这样的样子,怕是真的放在心上了。只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无法再挽回。
“参见皇上。”陷入混乱的上官晟睿听见声音,下意识的看过去,见是她,淡淡的点头,眼神又瞧向那紧闭着的门扉,担忧之色尽显。
苏云朵看着他担忧的样子,刚想说什么,从里面走来一御医,那是皇上知道苏云朵出事后,立刻宣来的。
“启禀皇上,王妃怕是喝了参有红花的东西。”
红花,上官晟睿又怎么会不知道那是干什么的,人一颤,愣在那里。
苏梦雅静静走到他的身边,贝齿紧紧咬着唇瓣,快出血了这才松开,有些苦涩的开口,“皇上还是先回去吧,如今妹妹怕是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后面的话见到他浑身一怔之后,苏梦雅说不出来了。
看着不断的有人从里面进出,端出的水竟然全是血色,上官晟睿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苏梦雅亦是担忧的看向那不断开了合,合了开的门扉,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上官晟睿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但前行的脚步却是停了下来,再三犹豫,还是转了身,往外走去。
苏梦雅那句最不想见,是说到了他的痛处。
是母后要杀了她的孩子,她又怎么会愿意待见自己。自嘲的勾起唇角,上官晟睿发现原来自己还是会怕。
苏梦雅见他转身离开,悄悄的松了口气,由着念微搀扶着,赶上他的脚步,但因为如今快临盆,有些吃力的微喘。
两人一同走了出来,这是他们多久以来第一如此祥和的走在一起,苏梦雅不记得了,但她现在真的很珍惜。
两人出了瑾辰宫,看着外面森严的侍卫,苏梦雅犹豫再三,轻声劝道:“将他们退了吧!现在这个样子,云朵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而这些也只会更刺激她。”
上官晟睿不由看着她,盯着那平淡又有些哀伤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可是最后竟真的命那些一直看守着瑾辰宫的侍卫退下去了。
只是不知道原因是因为苏梦雅那些话,还是刚才见到的那一盆盆血水。
从皇上走后,太后竟一直在细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根本就没想过现在动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问题不会出在自己这里,但刚才看皇上的样子,那个丫头确实应该出事了。
可为什么呢?
不是自己,那便只可能是她自己,但是她为什么要冒这个风险了?
这么做她又可以得到什么好处?
太后百思不得其解。紧紧揪着眉宇,面色阴沉。
突然,红娘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道:“太后,辰王妃却是出事了,奴才见到不断的有奴才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
看来不是装的。
只要想到上官晟睿那与自己对峙的场景,太后就一阵阵的心痛。
这孩子什么时候陷进去的,而且还是陷得如此之深。
如果苏云朵真出了什么事,他们母子之间怕是一直会存在着隔阂吧。如果真这样她到还不如直接做到底。
“那皇上呢?”有些担心的问道。
“皇上在外面呆了一会,后来在皇后娘娘的劝说下离开了。”
哦……皇后也去了。
“不过皇上走之前竟然将外面的侍卫全都遣退了。”红娘困惑将这件事也说了出来。
侍卫全部遣退下去!太后眉眼一顿,心中一亮,像是猜到了什么,突然道:“翠屏给我那笔纸过来。”
翠屏迅速的将笔纸拿了过来。
太后不知在上面写了什么,然后交给翠屏,道:“现在马上派人将这封信送去丞相府,一定要快。”
“奴才知道了。”拿着信,翠屏离开走了出去。
好个聪明的丫头竟然想到置诸死地而后生,哀家就让你只有死不会有生。
在城门外,一亮奢华的马车上被拦了下来,“什么人?”
径直的链子被撩开,一张俊逸无比的面容出现在大家眼前。
“参见十二皇子,奴才不知道是十二皇子的马车,还请十二皇子恕罪。”
东方泽柏不耐的摆手,道:“让开,本皇上现在要出去。”
看着脸色烦躁的东方泽柏,侍卫踟蹰的站在马车前,按例是要检查的,可是看着东方泽柏那张你还敢拦我,就要你好看的面色,竟有些不敢动。
见他们愣在那里,既不说检查,也没让开的意思,东方泽柏大吼,“给本皇子滚开,本皇子要出去。”
大家都知道,十二皇子这几日和皇上闹不开心,就连皇上也没有与其计较,他们这些奴才哪敢拦,再三权衡了下,移到一边,赔礼道:“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将城门打开。”
东方泽柏握着的手立刻缩紧,看着慢慢打开的城门,感觉到了就快成功了。
城门被大力的打开,东方泽柏又坐了进去,微微撩起的门帘因为月光的照射,印出里面还有些什么,眼尖的侍卫见到了,立刻喊道:“里面还有什么人?”
夹着马车的人突然用力一挥,马车受到了大力的鞭打,不受控制的冲出了城门外,就算想要关上城门阻拦都不可能。
惊觉犯下发错,侍卫连忙去禀告。
车内,苏云朵面色苍白的昏睡在兰秀的怀里,宁梓禺在一边,兰鸢呆愣在一边,好像无法反应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辆马车上,可又觉得舒了口气。心中那快石头竟就这样放下了。
“主子怎么样?”兰秀问着刚给苏云朵把完脉的宁梓禺。
从出来主子就一直昏昏沉沉的,一直不怎么清醒来着,而且之前还直叫着肚子痛,现在没事了吗?
宁梓禺长长的舒了口气,之前就同意她冒这个风险,但见她心意已决,就算当初自己不同意,她也会背着自己做吧。那还不如在自己帮助的情况下,还安全一点。
“墨轩哥,五嫂怎么样?”东方泽柏坐在一旁,眼神也是一直瞅着苏云朵,担忧的询问。
“现在没什么事了,只要回到钰宫好生休养,孩子和她都不会有事。”
听到这,大家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剑枫,素容收到消息吗?”东方泽柏半撩起帘子,问道。
原来正在驾马车的是从边关赶回来的剑枫,没有转过去,清冷的嗓音幽幽传来,他们也是三日前自己出宫时遇到的,那时就让伴着随从跟着自己进来,然后暗地里帮着准备离宫的事。
而剑旭则另有事。
“今早,属下收到素容姑娘的信,她们已经收到了,会离开赶致郊外候着,现在怕是已经到了。”
而现在他们离郊外用这种速度的话只需一炷香的时间便可以到了。
东方泽柏又坐了进去,此时苏云朵也已经醒了,只是身体还比较虚弱。
“五嫂,你知不知道怎么做很晚危险?”见她醒了,知道现在不是最佳责问时间,但看着她这样,东方泽柏心还是揪着,揉成一团,隐隐作痛。
虚弱的一笑,歉意的看着大家,“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只是在这小小的马车内,但苏云朵却感觉到了从所未有的舒适和自由。
“到底怎么回事?”兰秀不满的瞪了眼东方泽柏,郡主都已经这样了,他还来怪主子。可也困惑。为什么百里神医要将一种红色的粉末放在盆里装作血水端出来,然后又带着他们上了马车。
看着大家困惑的眼神,苏云朵抿唇一笑。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明天早上上官晟睿定是要掀翻天,而她唯一担心的就是姐姐会受到牵连。
“五嫂,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让他改了出宫的日子?为什么要演那么一出戏,而且还是用肚子里的孩子。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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