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冠天下

105 番外 之 捉 奸(上)


话说墨邑向靳求和后,天下太平,海清河晏,国泰民安。
    百姓们安居乐业,人人笑魇颜颜,唯有一人日渐苦恼。
    “湛蓝,我们去骑马吧。”
    “乖,你身子虚,不能吹风。想赏景的话我带你坐车。”
    ......
    “梅影,叫上小菊和青儿,咱们玩蹴鞠去!”
    “我说姑奶奶,您哪能做那么剧烈的运动啊,到时候咳疾犯了大人岂不心疼死!”
    ......
    “富林,你说咱们偷溜回姜村看看怎么样?...哎,你别锁门呐,我就是说说,不去就算了,开门!”
    ......
    自从回了夏都,生完念玉后,我便开始了无所事事的米虫生涯,每日做的唯一有意义的事便是陪念玉玩。这小丫头有两个奶妈数个丫鬟照顾着,能吃能睡能折腾,分给我的时间实在不多,且一旦裴湛蓝回来,准保缠着他不放。燕铭九来也是同样效果,我这个作亲娘的在她心中地位绝对抵不上帅哥。我只得仰天长叹,心说难道花痴也遗传?
    小丫头不鸟我,我也不鸟她,正好偷闲。问题是,我的自由实在是很有限。
    也不知道裴湛蓝作了什么洗脑工作,全府上下对我的一举一动盯得死死的。走路快了,衣服穿少了,在外面站久了...都不被允许,我倒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瓷儿”,连一阵风刮过都能吹碎了似的。
    其实不出门也没什么,上辈子我心脏不好,一直都挺宅的。但那会在家有电脑电视,现在可啥都没有。裴湛蓝又忙得要死,就算他已尽可能推掉了所有应酬,一下朝就回家陪我,但所谓陪也是他在那看堆成山的文书,我在旁边看着他独自YY。
    没关系,咱一个有思想有主张的独立女性,离开男人又不是不能活。于是我开始积极地出去走动,结果发现:
    大哥和婉瑜搬出了夏都,婉瑜已经生完两胎了,其中还有一对双棒。现在刚怀上第三胎,照大哥的意思,打算凑齐12生肖。
    墓穴一战后,金淳主动请缨留驻域北。小穆得知后,当日便收拾了包袱赶赴边境,据说两人已于一个月前拜堂成亲,目前尚未有回来的打算。
    丽君的宝贝儿子已经两岁了,夫妇二人一直在攒钱想自己开个铺子。我得知后,便封了个特大红包,美其名曰补他家宝贝的满月红包。丽君一开始死活不肯接受,后来拗不过我,便要求算我出一半的资金。夫妻二人收购了刘大厨原先所在的酒楼,生意很好,平日里忙得团团转,小日子红火极了。
    丁风雷夫妇带丁乔出门游历去了,归期未定。
    小兔被一堆权贵子弟追捧,每日都有人约,忙得见不到人。
    米粒恋爱了,和临街民居里的一条小母□□日出入成双对。
    ......
    虽然城中有无数亲贵夫人小姐出于这样或那样的目的想与我亲近,但我和她们就是没话说。简而言之,非同类人也。
    一句话,我想亲近的都很忙,想亲近我的被我推拒很忙。所以我经常一个人,仰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发呆...
    近日来,我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裴湛蓝与我那个啥的次数呈抛物线状急速下降。虽说以前他就很顾及我的身体,从不过度纵.欲,但也从未这么少过,少到我已经快想不起来嘿.咻的滋味了。
    没关系,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忘记的童鞋们请参看第41章)。他不主动,咱主动呗,不是说么,有机会要上,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上!
    结果仿佛昨日重现般,我跟裴湛蓝又开始了追逐游戏。
    一只浑身雪白的猫咪仓皇而逃,虽然匆忙,姿态却依然优雅。后面跟着一只张牙舞爪满脸淫.笑的大眼狼:“小猫咪,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嘿嘿嘿...”(画面请亲们自行想象...)
    很明显,猫咪的智商还是很高的,所以大眼狼数次无功而返,奸计难以得逞。
    极度郁闷中,我化悲愤为食欲,四下搜寻美食。
    这日,我听说华轩楼新来了一位大厨,推出了扒鱼唇、绣球乾贝、佛手金卷等新菜,就拉上梅影、富林打算去尝尝。
    此时正值午饭时间,我见上下两层散座几乎坐满了人,便向伙计要了个单间。伙计引着我们往里院走,刚走进没几步,我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时没回过味来,不由纳闷地问:“文成,你也来吃饭?”
    大穆的木头脸绷得紧紧的,身量挺得笔直,目光作望天状,似乎在说:我是背景啊是背景...
    我眨眨眼睛,猛地恍悟:贴身侍卫在此,那他保护的人...我抬首仰望,一轮扫视看到后院二楼某私密单间的窗户半掩,一段俏粉色水袖搭在窗棂上,露出一小截藕白的雪臂。
    与此同时,娇若黄莺般的声音隐隐传出:“想不到裴大人竟有如此心思,真让盈盈受宠若惊,说出去不知道要让城中多少姐妹嫉妒呢。”
    另一个熟悉的清朗声音响起:“如此说来,郭姑娘同意了?”
    “那是自然。裴大人肯亲自前来,盈盈乃有不从的道理?”
    ......
    身侧的手不自禁地狠攥成拳,牙齿咬得咯咯响:好你个裴湛蓝,怪不得最近冷落我,原来是在外面有了新欢!心里仿佛瞬间灌了一百坛陈年老醋,酸过了头,苦涩无比。按捺不住的怒火直冲额头,正准备冲上去抓个现行,再来个河东狮吼外加掌掴狐狸精,突然听到由内渐外的脚步声,外加“李大人慢走...”等寒暄,这才想起这家酒楼是城中权贵聚会宴请的热门地,眼下不知有多少他的朝中同僚在此,若是闹起来,估计明天我和他就得成为城内八卦头版。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原则,我把牙咬了又咬,狠狠地一跺脚,转身而去。
    “说什么‘生生世世,不离不弃’,我是脑子烧傻了才会相信!”
    “我才生完念玉多久啊?不就是胖了点,睡得时间长了点,吃得多了点吗?他至于这么等不及就抛弃糟糠之妻吗?”
    “我告诉你,有句至理名言,‘男人的话能信,母猪都能上树’!呜呜呜,我就是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才会这么傻...呜呜”
    ......
    丽君手足无措地看着好友颓然趴倒在桌上,喝两杯骂一句,骂几句再喝一杯,指天指地狠咒负心郎。
    在她印象中,那个“负心郎”平日里对自己这位好友可是溺宠有加。全天下谁不知道,大靳权相对娇妻的疼爱,那真可谓“捧在手里怕伤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连当今皇上都曾开玩笑感叹:朕成日里要跟个女人抢丞相,还总抢不赢!”关于他俩之间的那点事,在民间流传甚广,黑市里写他二人夫妻□□的书长年热销。这样的一个男人会变心?不亚于阳春大雪,没有天理啊!
    可是,看好友今天伤心的模样,又不像假的。她只得劝道:“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
    “误会?!”我“噌”地坐直了身子,“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还能冤枉了他!”
    看丽君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没当真,颓然拿起酒杯:“你们每个人就是被他伪君子的外表骗了!好听的情话谁不会说!一边把我哄得老实呆在家,一边在外头拈花惹草,这等心机,不愧为大靳第一谋人,哼!”
    “你看着吧,今晚我就跟他摊牌,想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有我在一天,门都没有!
    “他敢结新欢,我就敢红杏出墙!看谁离了谁过不了!我一定找个比他帅,比他有钱,比他疼人的,把他彻底比下去!”
    丽君边擦冷汗边暗忖:这样的男人恐怕还真不好找...却万万不敢说出来刺激已然抓狂的好友。
    就在此刻,她只觉背后一股凉飕飕的风,一回头,瞬间倒抽了一口气,赶紧伸手猛摇好友。
    我正骂得痛快,被丽君一摇,只觉脑袋更晕了,叫道:“哎别摇,我清醒得很,肯定说到做到!哼,那个伪君子,作我的男人还敢不忠,我今晚就让他知道后果!哎,你别捂我嘴啊,我还得喝酒呢。来来,喝完这壶我带你去南风馆,我跟你说,那儿的小倌个个都是绝色,又嫩又...”
    话还没说完,我忽觉脊背一阵生寒,下意识地抬头想看窗户关严了没有,却正对上一张寒霜笼罩的英俊面容。
    我闭了闭眼睛,喃喃道:“呃...喝高了?”再睁开时,那张脸还在,而且,似乎...更冷了。
    眼角余光瞟到丽君带着同情的目光退到门口,末了还丢给我一记“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脑袋顿时开始发胀,我捂着脑袋,琢磨着如果从窗口跳下去存活下来的机率是不是更高一些。
    “你敢从窗户跳下去,往后一个月别想出门!”悠凉的语气中威胁意味十足。
    “我...只是觉得有点热,想开窗通风...”我讪笑着,遮掩着心思被看透的尴尬。说实话,成亲以来,裴湛蓝对我板着脸说话的次数一只手数得出来,如今看他的脸色,大概,是真怒了。
    其实他就算怒也不会把我怎么样(边嘀咕边擦汗),但这个人气场强大,一旦发作,那个压迫感啊,每次都让我恨不得遁地而去。什么叫不怒自威,什么叫深莫能测,裴童鞋绝对是最好的实例教材。
    头脑中迅速开始倒带,努力回想自己刚刚说了些什么,还有没有找补的余地:
    好像说要“找小倌”?冷汗滴落...
    好像还叫了声“伪君子”?冷汗成瀑布状...
    好像还说打算“红杏出墙”?等等,不对啊,不是他先有外遇的么?
    一想到源头,我立马腰也直了,气势也壮了,一脚踩上椅子,左手插腰,右手一阳指正对目标:“裴湛蓝,你竟然背着我找女人,我告诉你,我今日就...”
    “你待要如何?”幽如深潭的眸平静无波,但语气肃杀。
    我差点习惯性地又蔫了半头,想想不对,赶紧挺直身板:“我就...就带着念玉远走高飞!”这不刚好成全他们么?赶紧补充:“还卷走你所有财产,让你人财两空!”
    不知为何,听我说完,裴湛蓝紧绷的俊脸似乎松了一些,我一怔:难不成正中他心意?那可不行,绝不能这么便宜了这对男女,赶紧再想。
    正当我冥思苦想之际,突觉天旋地转,身子已被打横抱起,我慌得手脚乱蹬,马上被压得死死地。
    “你...你要干嘛?我哪儿也不去,我...呜...”
    一个蛮横而深入的吻就这么不期而至,舌尖被含住,唾液交融,良久,等他抬起头,刚好是我胸腔里最后一口气用尽,脸都涨红了,边大口喘气边道:“别以为用暴力我就会屈服,我...”
    “你可以试试。”青眉一挑,好整以暇地望着我,那目光中大有“你敢再闹,我不介意就地要了你”的深沉意味。
    我很识相地闭了嘴,做人,还是要适时妥协的。
    丞相府。
    “哐啦”...紧闭的屋门内突然传出一声瓷器落地的清脆碎响。
    假山后,一群家仆打扮的人精神立振:
    “我压50文,赌一个时辰!”
    “才一个时辰?这次都摔东西了,怎么也得四个时辰!我压1两!”
    “去去,我告诉你,绝对过不了午夜!我压80文!”
    ......
    一个路过的小丫鬟好奇地凑上来:“你们赌什么呢?”
    一个家仆给她解释:“赌大人用多长时间能把夫人哄好。”
    小丫鬟瞪大了眼睛:“为什么是大人哄夫人?”
    众人齐齐回头:“你新来的吧?”
    小丫鬟点点头:她被夫人从恶奴手里救下,带回这里才半个月。
    又是那个好心的家仆耐心帮她扫盲:“大人从不跟夫人吵架,每次发脾气的都是夫人。但大人很有办法,总是用不了多久就让夫人气消了。目前两人吵架的最长记录是一个时辰。但今天夫人好像怒气很大,刚才还摔了东西,所以,结局难测啊。”
    小丫鬟听得一张小嘴张成了“O"型,家仆毫不意外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咱家大人和夫人就是如此相处的,以后你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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