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啸江湖

自从长老峰一战以来，很少有人能见到王剑了。一般慕名而来拜访的江湖人物都是由华山书堂的礼客弟子在华山脚下客馆接待，连一线天都过不了。近年来王剑甚至成了只有在传说故事中才出现的人物。现在曲彦两人竟然见到王剑本人站在面前，不免有点想激动却激动不起来的感觉。
    照理说两人应该很激动的，因为面前的是名满天下的王剑。可是现在两人却提不起激动的劲来，凌放还觉得有点见面不如闻名的感觉。在他的想象中，王剑至少应该是气宇轩昂的一个人，又或者霸气冲天，而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似乎有点太平凡了，平凡得甚至让人觉得有点猥琐的感觉。
    这浑身上下不显一丝光芒的男人竟然是江湖中被赞誉为第一的“剑”？那个传说？
    凌放甚至有点失望。
    王剑看出了凌放的失望，笑了笑。
    这时候王剑向门内迈出了一步。
    萧夜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这里象是间木屋，屋内摆设非常简单，看来这里应该是囚室一类的地方。
    凭这样的屋子就能关得住我么？萧夜暗道，试一运气，发觉不但内力根本无法凝聚，连起身都成问题，当然更别说逃走了。
    对于这样状态下的萧夜，别说这里是间结实的木屋，就算只是间草棚恐怕他现在也爬不出去了。唐门的“酸梅“对于萧夜来说并非难解，但是非得近四个时辰的工夫才能解开，一时间要脱身是不可能的了。
    萧夜索性闭上眼睛养起神来。
    门推开了，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闭上了眼睛的萧夜努力的捕捉着脚步声，然而声音非常的轻，加上自己身中“酸梅”内力尽消，实在难以从中分辨出来人的武功路数。
    正胡自乱想之间,，来人已经走到了床前。萧夜鼻端隐隐闻到一股淡淡的馨香。
    “是个女人?”萧夜暗揣。
    在王剑向门内迈出那一步的一瞬间,房内的两人在刹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在王剑迈出脚步的一刹那，衣衫下摆微微颤动的那一瞬间，凌放和曲彦顿时感觉到整个房间都被莫名气机所充盈着，压得两人一时间难以呼吸。
    然而就在那一脚落地的一刹那间，四周的气机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刚才那令呼吸静止的气机只是两人的幻觉，根本从来没有出现过。
    呆站着的两人这才相信眼前这不起眼的汉子就是王剑，赶忙上前行礼。
    “说来真是惭愧，如果刚才不是因为您的霸气，我们还真不敢相信您就是王长老，练剑的能锋芒内敛到您这种地步，才真不负武这个字。”曲彦恭声对王剑说到。
    王剑礼貌的笑了笑。
    “两位暂时在别院小歇，一切等我掌门回来再做定夺。”王剑客气的说道，然后向曲彦一拱手，转身欲出。
    “不！绝不是霸气，刚才那种气机不是普通的霸气所能比拟的！！”一边的凌放突然叫道。
    王剑的眼睛眯了起来。
    “那依先生看，当为何气？”
    “气机澎湃雄壮至此，应为精纯的刀气或剑气，而气沉稳而不狠厉，雄而不燥，故当为剑气。令我想不通的是剑气凛冽，决不可能如此收发自如。”凌放道。
    王剑双目猛然一睁，道：“先生能看到这一层，已经是武林中人所甚为少有的眼力了，请两位移驾偏厅一叙。”随即吩咐知客给两人上茶。
    “且慢，我明白了，王长老必定在剑的顶峰剑气上又有所突破，从而达到前人未有的境界，从而将剑气升华到更超然的一个层次。凌某不敢妄言，不过照适才的情况看来，气机充盈却又缥缈不可捉摸，有剑之意境而无剑之形态，甚至连剑意都不可细辨，只有神韵，实在是前所未闻的境界啊。”凌放道。
    王剑目中乍放精芒，道：“适才正是剑韵！想不到六扇门能有如此高手！请两位到剑气堂一坐把你们遇袭的详细经过讲给我听听，看看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来人！把掌门上个月刚给我带的碧螺春沏一壶来！”
    隐约的香气渐渐浓了起来，萧夜也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看来来人已经到了床边。虽然萧夜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感觉到来人正在注视着他。
    床前的女孩似乎一直看着他，萧夜不敢睁开眼睛，仍旧装成昏迷的样子。这样窗外传来一声咳嗽，听声音应是个男的。床前人似乎并没有对突如其来的咳嗽声有任何反应，反而幽幽地叹了口气。
    “六妹似乎对这小子情有独钟啊？可别忘了他是我们的敌人，还是被我们伏击捉回来的。”窗外的男人看来是床前女孩的哥哥。
    “我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而且也还记得‘酸梅’是我亲手放在那些糖葫芦里的。”床前的女孩幽幽的说道。
    窗外人道：“既然你知道就别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工夫了，今晚就要把他转移到别处去了，赶快准备一下以免节外生枝。”
    “可是…….”女孩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窗外的哥哥似乎对妹妹的态度开始不满，语气一下子严厉了许多。
    “没什么了。”女孩又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就好，你好好准备一下，晚上你亲自把他押送到新地方去。”窗外人冷哼了一声，脚步声渐渐远去。
    “看到你那天要用天魔解体大法与我们同下地狱时候的那种英雄气概，让人怎么忍心就这样把你交给那个魔头？但是本门安危攸关，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女孩似乎在对着萧夜微声自言自语。
    萧夜突然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经过曲凌二人的一番陈述，王剑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凌放也口无遮掩地透露了他们对王剑的怀疑，王剑倒无有不悦，一直耐心听他们讲述。
    “唐门？酸梅？你们弄清楚了么？真是酸梅？”王剑问道。
    “当时萧兄弟是说出来的没错，他当时说的就是唐门的酸梅，我们立刻就遭到伏击，萧兄弟把我们二人在合围前扔出了包围圈，至今也不知道他是生是死。”说到萧夜，凌放不免有些唏嘘。王剑当然可以预见一个中了“酸梅”的人在十数名职业杀手围攻下的下场，于是他没有再顺着问下去。
    凶案、快剑、魔画、唐门、酸梅，王剑努力地要理出一个头绪来。
    “酸梅、唐门…….唐门…魔教…唐门…..”王剑喃喃自语。
    王剑沉思中也忘记与凌放和曲彦继续说话，两人倒象觉得是象被晾在一边似的，只好喝茶。好在茶是极鲜的碧螺春，倒也不以为苦。
    突然间，王剑似乎清醒了过来，对两人道：“此事绝不简单，我要立刻入蜀一趟，两位请暂时居于别院，我很快就会有消息给你们。”
    萧夜终于盼到了晚上。其间三次有人进来灌参汤，他都装做昏迷一般咬紧牙关，待人撬开他的嘴才喝了下去。
    萧夜等了大半天就是为了看看那个女孩口中的魔头是什么人。
    再者，经过大半天的工夫他早已化去了“酸梅”的毒性。他很清楚自己脱身的最佳时机就是晚上他们转移自己的那一段时间。于是他等待着那一刻。
    似乎晚上负责押送他转移的就是那个在床边探视的女孩，不过这次她带来了成队的人，而且听呼吸和脚步声这群人的修为全都不弱。
    “你们两个一会儿把他抬到车上去，唐明、唐翱去库房各领一副甲级行装，剩下的人先去自领乙级一套。”发号施令的就是那个六妹。
    到了此时，萧夜终于证实了自己一直的猜想：是唐门袭击了自己一行人。
    那六妹应该就是唐家的六小姐唐妙荪，号称是唐门六毒之一的“毒蔷薇”。而唐明唐翱更是闻名江湖的“唐门四杰”。
    “竟然要用到甲级行装？嗬，他们倒真看得起我。”萧夜心中苦笑。
    萧夜的想法倒也不无根据。
    所谓文无第二，武无第一。
    任何武功都无人敢称天下无敌，即使是天下武林执牛耳的少*当也不敢有人妄称至尊。然而蜀中唐门的暗器第一却是天下所许。唐门的兴旺与他们严格的门规和系统性有很大联系。
    唐门弟子被分为内三院外三院，一般内三院以防卫本门为主，故精英弟子较多，象唐明唐翱两人就是内三院的翘楚。而江湖上行走的多为外三院弟子，而以行镖行商为主，所以江湖上人所见过的唐门暗器多以外三院弟子的暗器为主。外三院暗器级别又分乙级和丙级行装，江湖上一般的暗器多被唐门列为丁级。
    而据说近十年唐门肃清蜀中山匪和川中五霸用的就是丙级行装的暗器，于是才有部分江湖人见识到流出的唐门暗器。而乙级暗器更是甚少出现于江湖之上，只有昔日的外三院号称“唐门织花雨”的唐陵和川中巨枭“霸刀”陈铁生决战时观战者才有幸得观其形状，其后乙级行装更被唐门所收回。
    从唐门建立到现在，流落到江湖上的乙级行装可谓少之又少，至于甲级的行装，那是即使在江湖上使用过也没外人见过的了。如今对押解萧夜这么简单的事用到两副甲级行装，真不可谓不重视。
    萧夜正自思索，突然口中被塞进一颗药味刺鼻的丹丸，又听唐妙荪自语道：“希望你解了酸梅之毒后可以自己想办法脱身，我所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原来她是趁一众人去领行装之际偷偷给萧夜喂了解药。
    萧夜似乎心底里又涌出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王剑刚刚与两人说完话，踏出厅门，一条黄练破风劈面而来。王剑虽然未料到有人敢在华山剑气堂伏击自己，但是却一点没有手足失措，左足微翘以跟着地，右足尖微点地面，整个身体随即顺力向右后疾转，黄练堪堪在睫前划过。
    王剑顺目望去，看到一个打扮古怪的年轻人，头戴四棱小帽，手执明亮弯刀映射着昏黄的夕阳霞光。
    “弯刀？回纥人？你是谁？为什么伏击我？”王剑喝到。
    这年轻人不出声回答，手中刀扬，划成几个圈子卷向王剑。
    王剑分毫不动，按指成剑，上扬下挫，竟用拇指凭空按出破空之声，将刀圈尽数挡了下来。
    闻声而来的曲凌两人知道插不进手，只得在一边观看。闻声而来的华山弟子见是王剑出手也围在一边观看。毕竟，即使是华山弟子也很少见王剑出手。
    “这才是剑气，现在有没有剑对于王先生来说根本是没分别的。”凌放感叹道。
    王剑倒听到凌放的议论，微微的笑了笑。回纥青年刀势一变，手中弯刀竟似连成一个个的黄色光环，越劈越快，随着清脆的破空声竟成了一团光球。
    王剑“咦”的一声，随即并指为掌，剑气骤涨，掌风到处，已是形成一幕气墙，无形的剑气竟然和回纥青年的刀球碰撞发出脆响，弹指之间已不下数十次。
    曲凌两人见到这一幕不禁骇然：王剑对于剑的修为能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地步，当真不亏一个不死剑王之号。
    其实此刻王剑早可取胜，但见这青年刀法颇奇，与中原一路迥然不同，故特不出手制胜，为求一逞自己嗜武之欲，是以并不急于结束这场战斗。
    凌放显然也已看出，自是告知曲彦。
    回纥青年也明白自己今日已是无胜之局，刀势突然一顿，仰天长啸，其声甚是悲凉。王剑倒也不攻，收势立在一旁。但见回纥青年止啸后竟神色迥异，刀交左手，右手一扬，竟从背后又拔了一把弯刀出来，成双手执刀之势。
    凌曲等围观的众人竟突然觉得一股劲风迎面而来，而那股劲风竟似来自那回纥青年。
    萧夜在未服解药前已经用自己独特的内功解了酸梅之毒，行动能力是早已恢复，但是他任由唐门弟子把自己抬出门外移到马车中。车已经在行进中，车内除了他自己就是唐妙荪了，他偷偷睁眼看了一下，唐妙荪似乎有些焦急的样子。
    “怎么还没醒呢？已经吃了解药半个时辰了啊。”唐妙荪不住的自语，看样子竟是为他吃了解药还不醒而担心。萧夜竟然觉得很有点莫名地感动，差点就想坐了起来，可是一想到那袭击自己的主谋尚未出现，还是忍住又继续装昏。
    车渐渐慢下来，终于停稳了。
    两个唐门弟子将他搬了下来，放到了草地上。
    萧夜早就看准了地势，这是一片野林，中央有着一块空地。
    唐妙荪指挥众唐门弟子安置妥当以后也就坐下不言不语地等待着。
    十数人夜晚在野林中不言不语，场面着实有些诡异。
    唐妙荪似乎有点焦躁，来回地踱来踱去。余光时不时瞟一瞟躺在地上的萧夜。刹那间，她仿佛看见萧夜的眼睛对她眨了眨。一瞬间唐妙荪似乎完全感觉不到先前的焦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快的奇怪感觉。
    这时候密林中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老夫来迟，恕我令各位久等。”
    “废话少说！我爹爹所中怪毒解药何在？一手交人一手交药！！”唐妙荪早等得不耐烦了。
    “唐上砚竟然也会中了怪毒？天下竟然有令唐家无法施救的毒？”依然躺在地上的萧夜心下骇然。
    唐上砚，唐门现任掌门，在历代掌门中没有比他风头更胜者，原因并不仅仅是他仅在三十五岁就练成了唐家最高秘技“回翔九天”，也不是因为唐家的镖局和商号生意做得比以前都大，更不是因为他娶得了曾被寿王选中当偏妃的川中第一美女蔺遥遥，而是因为他曾和公认为天下第一毒王妙手言三雄在青城古柏观斗法十日，而最终还落能得个不胜不败之局，立时将唐家使毒名气提升至顶峰之地步。
    言三雄一生中所毒之人无算，但是并非都死于非命。中了言三雄毒的人往往都是以生不如死为收场，言三雄认为这样才能更显手段。他甚至还对人说过“毒得死人的毒是为死毒，毒而不死的才堪为活毒，那才叫本事”，所以他被天下武林称为“第一毒王”，意为不但最善于用毒，而心肠更毒冠天下无人能及。而唐上砚竟然能和言三雄斗法十日最终不败，令江湖中对唐家之毒更是平添几分恐惧。就连武林智者松风居老人事后都说“唐门不及毒王者，唯心尔”，那是说唐门之毒不下毒王，仅仅心肠不够歹毒而已。
    唐上砚这种天下一流使毒名家竟然着了别人的道而无法解治，甚至要整个唐门听命于别人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甚至袭击官府的捕头以换取解药，想到这一层不由萧夜不对他这个素未谋面的敌人产生一种惧意。
    “药在，你搬开右边树旁的石头就可以见到。把人留下，一会儿我的人会把他弄走。”密林的那个苍老的声音说。
    找到了药，唐妙荪又望了一眼在地上的萧夜，示意众唐门弟子和她一起整装离开。
    萧夜也有着遗憾，今夜竟然无法看见唐门甲级行装中的暗器。但是他还是等待着。果然，在唐门弟子尽数撤出树林后，从黑暗中蹿出十数个黑衣人，向萧夜所躺的地方走来。
    “你们把他弄回总坛，我先回去。”林中那苍老的声音道。
    听声音已比适才远了些，看样子这个未曾露面的老魔要走，萧夜知道机不可失，腾身而起，离弦箭一般冲向老者发声之处。
    有几个黑衣人竟然比萧夜想象中更为厉害，竟然并不惊讶，稍一拔足便紧紧缀着萧夜。扑到发声之处，萧夜发现早已人影全无，而瞬时间眼前就有一名黑衣人冲到。竟然忍了这么久还是抓不着敌人的影子，萧夜相当懊恼，回身与到来的黑衣人缠斗起来。
    这些黑衣服人的武功居然都很不错，其中竟还有一个使的是正宗的少林金刚般若掌。萧夜在很短时间内就发现这群黑衣人虽然单论武功比上次截击自己的杀手要高，但是却缺少了那种可怕的默契，人数上更不如那次的截击庞大。单对单萧夜可不怕这些人，他避开了后面攻来的一抓，迎上直劈下来的单钩，身体向前猛地一沉，头朝下在空中做了一个翻滚，脚跟恰恰在单钩侧面顺着锄到了来袭者的面门。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使单钩的人飞了出去，而萧夜也就势向前滚了几下脱出了黑衣人的包围。
    看来追来的十几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萧夜在瞬间就做出了判断。
    判断归判断，那十几个黑衣人又追了过来，隐约暗含五行阵理，看来这些黑衣人并非没有配合盲目攻击，处在阵心的正是那个使少林般若掌的人。
    不欲久缠，萧夜决定擒贼先擒王。
    萧夜单掌一按，将身边一棵败树数干击碎，激起一蓬木屑直冲那使掌黑衣人，木屑骇然带有破空声。
    黑衣人倒也颇有几分真功夫，竟然双掌连摆，连使少林般若掌绝学。先使“韦陀伏魔”、“金刚捣槌”以大金刚掌力震散木屑所含内劲，又用金钟罩硬接了这蓬木屑。眼见黑衣人虽然身上黑衣絮破内里却丝毫无损，萧夜赞叹中左手再次催发掌力逼退围上来的众人，右手复按枯树，又激起一蓬木屑向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见萧夜重使旧招，便又催动金刚掌力劈去，想要来个依样画葫芦。木屑的力道被掌力再次震散，正在黑衣人运气准备再次硬接的时候，木屑中疾射出一点黑影正射中他眼眶之内，劲力直冲入脑，当场连惨叫一声也来不及便向后倒地而亡。原来萧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在手中扣起一颗石子，待第二次击树后便把石子射出。
    可怜那使掌黑衣人练了半世横练功夫，到头来竟两招便死在萧夜手下。
    四周其他黑衣人似乎不为所动，各自挥动兵器又围了上来。萧夜皱了皱眉头，看来自己刚刚射杀的并不如自己所想是这些人里的“王”。无奈，萧夜只得与他们继续交手。
    随着一声惨叫，一个使枪的黑衣人被萧夜一掌切中喉咙象一滩软泥倒在地上。萧夜奇怪，这些人明明知道他们如果战到最后都是个无生之局，为什么还象疯了一样不肯罢手？正自纳闷间，突闻风声，一人影从树林内飞跃而至。
    此人一出现，这群黑衣人便显有点乱了。而来人不等黑衣人镇定下来便发了招，手臂抡起什么东西一扫，萧夜便听见几声闷响，一众黑衣人全都倒飞了出去，带起几蓬血光。
    萧夜马上就明白了那群黑衣人突然乱了阵脚的原因，因为他看到来人手扶一把近一人高的巨斧，斧面还有铜锈斑斓的两个大篆。
    萧夜认得，上面那两个篆字，写的，就是“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