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

第18章


  李越看李然站起来,冲他眨眨眼,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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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场如战场(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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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然,你嘴唇怎么破了?”
  李然笑而不语。
  回家的路上,周蒙一直问李然。
  ——“张讯是在追李越姐姐吧?”
  “是啊,你觉得他俩有戏吗?”
  “我觉得,”周蒙转过头看着他,“李越姐姐更喜欢你。”
  李然只是简单地回答她:“蒙蒙,只有小孩子才会认为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人人都要来跟她抢。”
  “你就是最好的。”
  “那是因为你爱我。”
  “你呢?”
  李然看着她,越说越慢:“有一种情形是,当你心里有了一个人,就容不下别的人了。”
  这样的话自然会令女孩子心跳,薄暮中,她的身体自然地倾向了他,像一朵打开的花渴望着拥抱和抚摩。
  对于身体的认识,周蒙一向认为,腰部往下都是不洁的,所以,当李然的手来到腰以下的部位,她躲闪了。
  李然在她耳边问得轻极了:“怎么了?”她不回答,他索性把她抱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他的嘴唇移到了她的
  胸前,隔着丝薄柔软的裙料,隔着布制的胸衣,感觉那是小巧的,柔软中有一点点硬。她现在要是动一下他都
  可能会控制不住地拉低她的裙子,她一直没有动,不是镇定而是屏住呼吸的紧张,紧张得让他很快放开了嘴唇
  。
  可她又很喜欢他这样抱着她,当她松弛下来的时候,她的嘴唇寻找着他的,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感觉真甜
  。
  “蒙蒙,嫁给我吧。”他说得无奈而动听。
  “那,你会不会跟我厉害?”
  “当然不会,我什么时候跟你厉害了?”
  “你今天早上就跟我厉害了,还摔电话呢。”
  他亲她的嘴唇,脖子,软软的小耳垂,她已经远远不只是让他心动。
  “蒙蒙,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你真的要娶我?我不喜欢做家务呀。”她离他远一点,幸福得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我李然娶老婆就是为了让她做家务吗?家务请人做好了。”李然答得很轻松。
  “可是我想做绝代佳人。”她看他不懂,搂着他的脖子解释道,“就是不生小孩儿,断子绝孙的佳人。”
  这个,李然一点儿不担心,蒙蒙现在是岁数小,女孩子年纪大了自然会想做母亲,到时候即使他不想要,她还
  想要呢。
  当下,他策略地说:“我无所谓呀,如果到时候你要生,我也不反对。”
  “我才不要呢,生孩子会破坏体形,还会长雀斑。”她说着又担心起来,“可是人家都讲,男人年轻的时候是
  无所谓,到了中年就会想要孩子的,到时候你又要,我怎么办?”
  她都在想什么呢?展望婚后的第十年?李然无法理解女人,浪漫又实际的女人。
  当男人提到结婚有两种可能:开始性关系,或者,巩固性关系。他也许是真诚的,也许也想到了应该担负的责
  任,但是,情欲总会以绝对优势压倒一切。就说李然,他这会儿哪有心思考虑婚姻生活是怎么档子事啊?当他
  说:嫁给我吧。潜台词是:给我吧。
  当晚,李然躺在床上想,非要他等两年不仅不可能,也不太人道。倒不是处心积虑地非要做那事,可是,放着
  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朋友在身边……
  很难说没有经验容易把持,还是有经验容易把持。
  没有经验会因为好奇而不顾一切,也可能由于恐惧羞涩轻易放弃。有经验呢,食髓知味怎么肯轻易罢手?可是
  ,一定会比较有耐心。
  李然当然知道女人也是有欲望的,即使是处女。从经验出发,李然不认为性构成对女人的冒犯,正相反,她要
  看上你了,你不碰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冒犯呢。
  不过有性经验并不代表就有丰富的恋爱经验,即使是和刘漪。也许正因为她对他纯洁的爱埋藏得太久了,结果
  一上来就瓜熟蒂落演变成赤裸的性。像现在这样跟蒙蒙捉迷藏似的谈恋爱,重在一个“谈”字,李然当作心灵
  的最大享受,也不失为一种新鲜的刺激。
  心灵的享受?对周蒙来说,如今刺激得她坐立不安的可不是灵魂而是肉体。
  她喜欢李然抱着她,也喜欢身体接触,她只是不喜欢他过分地碰她,尤其是腰部以下,感觉多么猥亵。
  你很难说少女是假正经呢还是不懂事,多少都有一点。
  杜小彬回到临江县后很快给李然来了一封信,确切地讲,是一个便条,附在她写的一篇散文后面。便条措辞委
  婉,希望在写作方面得到省报社编辑老师的指正。李然看看文章标题——《洪水之后》,心想这杜小彬还挺跟
  得上形势,只要她不跟自己这儿找麻烦,那就一切好说。
  李然把稿子转给了跟副刊编辑厮熟的李越。李越问他:
  “字儿写得还挺棒,像男孩的字,她真是你表妹吗?真是,我就能想法儿给她发了。”
  李然说:“那就算真是吧,发了我请你吃饭。”
  李越撇嘴:“你到底欠人家什么情啊?这么前后奔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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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情场如战场(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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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然想想,还是栽小宗头上得了:“不是我欠她情,是小宗欠她情。”
  李越“哦”一声:“是小宗,我说你也不会那么没眼光嘛。还什么表妹,土不土呀?”
  不几天,杜小彬的文章还真发出来了。
  在收到杜小彬信的同时,李然在抽屉里发现了一张杜小彬的照片,他给她照的照片,黑白照片。
  照片里的杜小彬看起来眉清目秀,短发,素色连衣裙,好像50年代的女大学生,连那土劲儿拘谨劲儿都像。李
  然只在第一次见她的时候领略过她眼神里的风尘况味,当然,像小宗说的,杜小彬还是个雏儿。可是李然端详
  着那双弯弯的清水眼,不相信找不出一丝痕迹来,如果真说有的话,那就是她眼里的戒备。
  李然当然不糊涂,这张照片是杜小彬遗漏的,还是她特意留给他的?除了照片,杜小彬留给他的还有余香,是
  那瓶著名的香奈尔5号吧。
  她在的时候他可没闻到,光琢磨怎么对付她了。
  很少有人让李然紧张,杜小彬让他紧张。
  李然分析,杜小彬对他要没那份心思的话,蒙蒙也不至于跟他闹,对这种事,女孩子总是超敏感。
  回想在临江县,杜小彬隔着玻璃窗盯他的目光,李然心有余悸。作为一个女孩子,杜小彬性格偏激行为乖戾,
  有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
  不,杜小彬绝不可爱,她可怕。
  这样一个古怪可怕的女孩,对李然来讲也是新品种,他可以不承认,但杜小彬是有那么一股——危险的吸引力
  。
  思量了几个来回,李然还是给杜小彬挂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又矛盾地希望杜小彬最好还是不在,他失望
  了,她在。
  杜小彬的声音里都可以听出喜悦。她一高兴说话就快,南方口音也比较重。不像蒙蒙,一口字正腔圆的北京话
  ,有着北京人特有的懒散和傲慢。
  李然让杜小彬以后把稿子直接寄给副刊的刘恕编辑,杜小彬说:
  “我还是想寄给你,麻烦吗?”
  李然只好说不麻烦。杜小彬停了好一会儿,李然都以为她挂电话了,她又说,她说得很慢:“我看到你女朋友
  了,是你女朋友吧?周蒙。”
  李然说是啊她那天刚从北京回来。
  李然不知道他这句话这理所当然的口气,已经让杜小彬恨周蒙,恨到了骨子里去了。
  “听说,她是北京人?”
  杜小彬这个“她”字让李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噢,你是说蒙蒙,她父亲在北京工作。”
  杜小彬接着又问李然在西藏有没有朋友。
  李然说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杜小彬说没什么我过一段想去西藏看看。
  不等李然答话,杜小彬接着说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李然礼貌地说不用谢。然后,两个人都挂断了。
  小宗在开学前回到了师大。
  他承认告诉过杜小彬李然明年援藏的事儿。李然非常不悦,责备道:你跟她说我的事干吗?小宗叹道:唉,她
  老问你嘛,我哪能想到现如今的女孩儿这么有心眼呢?不过,你也不一定去吧?你不是到底跟周蒙谈上了吗?
  李然说:就因为谈上了,要我一天到晚守着她又不能碰她,不是更受罪吗?我正好去两年,等我回来她也毕业
  了。小宗说:那也是,在一块儿太容易犯错误。周蒙父母都是教授吧?家里是不是管得特严?李然笑:她妈妈这
  学期都不让她在学校住了,晚上回家不能超过十一点,婚前不得发生性关系,这叫“约法三章”。小宗乐了:
  老太太跟我媳妇她妈当年一样狠,要不我怎么一毕业就猴急着结婚呢。
  李然跟小宗取得了一致性意见:首先,李然要撤,不能为挽救一失足女青年,就把自己给搭进去了。其次,小
  宗立刻去临江县探望失足女青年杜小彬,把握其最新思想动向,打消其去西藏的愚蠢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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