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寻

第12章


光是吃素,不行慈悲布施,算是什么佛教徒呢?若是不修行光吃素就可成佛,那么牛羊也该都成佛呀!
    王超群非但大力布施,还以身作则亲自在他的“佛教中心”会堂亲自做油漆粉刷打扫等等工作,感动得信徒们纷纷争相参加工作,他们这个教会是自助式的道场,没有法师,没有仪轨,也没有深奥的经论,甚至没有很多的佛教经书刊物,也没有世俗庙宇的求签……但是,各民族的人士纷纷涌来,自动参加该会的一切社会慈善工作,大家都来听王医生讲佛法,虽然他讲来讲去都是“佛法以布施慈悲为先”,并未能讲唯识因明学,也未能讲什么深奥禅机的禅话,可是人人都喜欢来听,喜欢来参加佛教布施慈善工作。纵然规模很少,惠只及数家,他们在佛法慈悲的感召之下,人人都心生慈悲布施之心,感动了艾门敦全市的人。
    每次他来温哥华看我,他都和我讨论他的国际佛教中心弘法发展计划与问题,征求我的意见。我这个人是最没有组织能力的,连我自己的事都管理不好,我的书房与卧室,乱得像垃圾堆,向我问社团发展方法,等于是白问,我能提出什么好意见来?就是胡诌一番,也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我很惭愧我对他的佛教中心毫无贡献,我唯一可做的只是尽我所能,送些佛教书给他。实际上也不是我个人的私有物,都是香港美加各处佛教道场寄赠给我的书刊,我应该将佛书尽量流通,不应该独占的。不过,这些佛书都是中文的居多,很少英文的,这就很不能派上用场,因为王医生的佛教中心的会员,是国际性的,各国人士都有,很少有人懂得中文,他们的英文为唯一沟通语文。我也曾经向几处英文佛教出版中心呼吁他们支援王医生,但不知成效如何?在这里,我也要再为“艾门敦国际佛教中心”向英文佛教出版界呼吁一次,请对这个国际人士组成的佛教中心捐赠英文佛书。
    他们的地址是:
    Dr. Steven K. H. Aung
    Chairman,
    International Buddhist Centre
    Suite 1160, Professional Building
    10803 Jasper Avenue
    Edmonton, Alberta
    Canada T5J 2B3
    网注:
    以上为21年前的地址,是否有所变迁?或是如下?尚有待查询。
    International Buddhist Friends Association 
    9904 - 106 Street NW 
    Edmonton, Alberta T5K 1C4 
    780-424-2231; fax: 780-424-8520 
    王超群医生与我互相检查健康,这事已成为我们之间的友谊佳话。最近他常常仆仆风尘,率领一批又一批的加拿大医生团,大多数是洋人,前往中国与远东各国及瑞典、瑞士等国,出席世界针灸医学会议和示范针灸医术,每到一地,他在百忙中,都没有忘记寄给我一张当地的风景明信片 给我,从日本富士山到瑞士日内瓦的都有。
    最令我感激他的是,就是他医治好了我的多年的右手拇指上的顽固皮肤病。
    我一向很知道养生之道,也很懂卫生。怎么也会染上皮肤病呢?这就是由于贪心所致,我平常什么都不存贪恋,怎么因贪得病呢?
    因为那几年国际油价飞涨,非但汽油飞涨,就是柴油也随之飞涨。我家的暖气机,是古老旧式的柴油机,在寒冷而漫长的冬天,平均每天要烧用五加仑至十加仑柴油,一天要烧掉十元至十五元加币的油费,尤其是在最严寒的摄氏零下十多度至二十多度气候之时,一天会烧掉二十多元,这样沉重的负担,不是我写文章每月一两百元收入所能应付的。就是不吃饭,也付不起油费呀!这也是我不开汽车的原因之一,我可养不起一部汽车,付不起汽油油费。我有那么多朋友,今天这个从香港来,明天那个从台湾、欧洲、澳洲,美国来,我若备有汽车,接也接不完,我干脆天天在飞机场打地铺睡觉好了,做司机无所谓,油费和时间都付不起呀!
    我自己不大怕寒冷,再冷的天,外出也就穿件卫生棉衣外套一件破夹克,朋友们从港台来的,往往都顺便送我一些衣物,但是我很少穿这些新衣服,新衣穿了不舒服,还是旧的好。其次,我不穿毛织品,只穿棉织品,所以,人家送的羊毛衣,我都转送给需要的人了。我在室内,连夹克都不穿的。比较怕冷的是我的母亲,因此,我不得不维持室内的暖气。同时也怕屋内因无暖气而致冷水管爆裂漏水,这种事情在加拿大是常有发生的,叫水管匠就修一次,动不动就一千几百元。每年严冬之际,各城市的水管匠就忙了,全城到处有人叫他们修冰裂的水管。住在寒冷的加拿大就有这样的麻烦,我是领教过的,不得不保持室内温暖。
    可是,暖气那么贵,冬天,食物又贵,付得了伙食,付不出暖气费;付得了暖气费,就得减少粮食。我不得不另想办法,我拼命多写点稿件投寄外间刊物,但是,那些投稿是成败难料的,分明是一篇在美加英文刊物上最吃香的猛稿,译成中文以后,寄给港台各地中文刊物,却未必能受欢迎。中外口味不同,兴趣异。香港读者喜欢看的,台湾未必喜欢,反之亦然,像台湾最流行的新式鸳鸯蝴蝶派小说,所谓“文艺作品”,海外读者就很少人爱看;反过来说,海外人士爱看的中外富豪人物秘辛与政海秘闻,台湾的读者就无甚兴趣。我写译的稿子,什么性质都试过,自以为是猛稿,却往往被港台的编者打回票,有时连文稿都失了踪,不知下落。
    总之,靠拼命译写资料稿子来弥补生活开支是很难的,而我又不能昧了良心去写些闭门造车的诲淫诲盗的黄色作品,又没有本事无中生有地写些痴情欲爱的爱情八股文学。
    唯一最可靠的解决困难之道,就是节省暖气,同时,自己出去拾取柴火,幼时我就常常携着一只竹篮,到木厂去拾取木碎,或到滩上的木柴堆去拾取树皮断枝,到海边去拾取漂木,拿回家中去给母亲做烧饭的柴火,我没有忘记在那些寒冷的阴雨日子,在河滩拾柴的情形,往往被业主叱骂驱逐,甚至鞭笞,或被其他拾荒大孩子欺侮殴打,我含着眼泪,挽着篮子回家。母亲在露天的临时砖砌小灶一旁,等候着我的拾柴,天下着微雨……那些贫苦的生涯,我永远不会忘记,一切都历历在目前。我早已习惯了到外面去拾柴火,想不到中断了多年的拾柴,又须再恢复。
    是的,我今日已薄有微名,但是,我竟需恢复到外面去拾柴,依然又是凄风苦雨,在到处寻找弃木枯枝。回顾前尘,仿佛如在昨日,我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年龄,别人或者早已事业有成,发了财,在家享福,住的是高楼大厦花园别墅,设有蒸汽暖气,身穿丝绸镶边的丝质睡袍,享受着熊熊壁炉吧?而我依然要冒风冒雪出去拾柴,我不免有些感慨!
    不过,我不再像幼时那么地哭泣,我并不以贫穷为耻,我也不以拾柴为耻。我现在是很满足的,因为我在佛法中得到了宁静和福祉。物质生活,富贵于我都如云烟,我觉得在外面拾柴回家取暖,并不是件羞耻的事,那些周围人家修房子抛弃的废料旧扳碎木,那些人家砍树抛弃的树枝,我都去搬回来,我常常拖着一株十多二十尺的沉重树干,经过一段路回家,这儿也没有人耻笑我,相反地,周围的邻居洋人们都用尊敬的眼光望着我,微笑向我招呼,西方人尊重劳动苦干的人。
    我这样就不再愁缺乏柴火了。我得以运动,又得了柴枝放在炉壁内燃烧取暖,我还到杂货店去拾取未能售完的隔日报纸,大批的用手车拖回家,我的地下室堆满了这些柴薪和报纸,在寒冷雨雪的冬天,我烧起了壁炉的火,让我母亲可以烘火取暖,一面看电视,我觉得这是一种生活情趣,同时,也把油炉暖气费用减低了大约三分之一的开支。
    无可讳言地,我这样做,也会引起自己的贪吝毛病,我不贪取名利,而变成贪拾柴火,前几年,有几次,附近的基督教青年会分会墙外堆放着很多半朽的木版,是修房子拆下来的,他们摆了一个硬纸牌,写明“欢迎拾取”,已经有些洋人来开始拾取,我也生了贪心,参加到拾取的行列,我搬运了不少回我家后圆,直到我搬完为止,我满心欢喜,以为获得了一批财富。
    整个夏天,别人去海边游泳、晒阳光,旅行、郊游,我却在后园挥动斧头,劈砍这些拾来的木头,我一向优于为之,没料到会出事。
    首先,是一粒木碎飞进了我的右眼,虽然立刻去洗,那些朽木的细菌已经侵入了眼球,我的眼睛很快就血红,好像流着鲜血一般可怖,我去看眼科医生,买了抗生素回家使用,经过两三星期才治好,真是,得不偿失!而且,害得母亲担忧了一个月,我自己也心慌,日日拜求观音菩萨,才得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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