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寻

第25章


总之,学佛人若为求神通而来,必堕于天魔、阴魔之诱骗!所以佛陀告诫目键连不得妄用神通;所以许多大师也告诫世人,正信不尚神通;我自己亦不尚神通,我亦不敢妄用神通。你要求我当场表演一下天眼通给你看,我是绝对不敢应命的,我的微末三眼通,是留着必要时照鉴世人苦厄业力之因,劝化世人学佛心行悲愿的。”
    “我还是心不服。”他说:“我为什么要学佛呢?”
    “你还是先读些入门的佛理书籍,再读佛经,自然就会心服。”我说:“倘若我表演神通,就算神通使你心服,也非佛教本意,恕我碍难从命了。”
    他勉强笑笑,指着他的西装长裤旁边口袋说:“我无论如何一定要你露一手神通给我看,我才心服口服,觉得不枉此行。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的裤口袋有什么东西呢?人家传说你是X光眼,你应该看得透我袋内的东西。”
    虽然是读物理系出身,这位有钱少爷却不读我的《太空科学核子物理学与佛理的印证》论文,却坚持要我表演天眼通!到底还是纨袴习气甚深的一位阔少爷,要什么就非得到不可,也真是与正信佛法无缘,或者多多少少也受了他的太太影响罢。
    我微笑道:“你裤袋内不外是一只荷包,里面装些身份证、汽车及房宅钥匙、名片、卡片、信用卡、太太照片、一些钞票……如此之类的东西而已,任何人都会有些基本常识的,何须用天眼去观看?天眼通是那么贱用滥用的吗?”
    他从裤口袋摸出荷包来,还是不服气地问:“荷包内有多少钱呢?有几张什么面额的钞票呢?你如果讲得对,我就信你了。”
    “你还不如上夜总会去看魔术表演的天眼通罢!” 我说:“恕我不愿回答你的问题!你不觉得你是在舍本逐末吗?”
    我站起来送客,不再留他了。他悻然地离去,我也不挽留,这位青年听了将近四小时讲法,始终不醒悟,我是完全失败了!怪不得新约圣经也说:“有钱人进天国比骆驼穿针孔还难!
    我真不能透视他荷包内的东西么?我连他体内的每一根骨头、每一条神经都看得了如指掌,可是我就是不肯如此滥用我的三眼能力,我的三眼不是给有钱人当做消遣的!
    这位有钱少爷的巨富父亲,后来到了温哥华来参观世界博览会。此地一些华侨社团巴结唯恐不及,争着奉迎,甚至特别为他举行龙舟竞赛表演,这位财产数以亿兆美金计算的超级富豪G老先生,宣布了以五十万美金作为一项棋艺竞赛的头奖赏金,成为轰动全北美洲的本地头条大新闻。
    假如我有那么多钱,我就不会那样浪费力了,我会将五十万元美金捐给慈善机构,比如说国际红十字会、佛教慈善医院,去救助贫穷病苦的穷人难民!五十万元美金,该可以救活多少条生命啊!不比捐给一个什么棋王更有意义么?他们的心,真不是我们所能了解的。当然,钱是他的,他爱怎么花,谁管得着?这世界的人,就是这样,很多穷人都在做白日梦,盼望中了六四九特奖一千多万元美金,去大办救苦救难济助贫病,偏偏又都不中奖!而那些超级富豪,宁愿花一百五十万美金去豪赌、享受,或颁奖给什么棋王,也不愿拿出来救苦救难!
    这位超级富豪出尽了锋头。可是,看来他也只有这几年的富贵荣华了!将来,他能带了几文钱去呢?我不禁叹息!
    我料必会有人要求我为他做天眼服务。果然有他亲信打电话来召唤我,不用说,我一口就拒绝了。
    “要我为G老先生看病么?”我回答:“假如开出一张一千万美金支票捐给国际红十字会监管,分做救济贫穷难民与病之人用,那么,我就会乐于为他服务。否则,除此之外,你们拿多少钱给我,我也不会为他服务!我自己不要他的钱。”
    “你口气那么大,”对方说:“你真有什么本事么?”
    “本事是没有的,”我说:“只有一颗慈悲心!是学佛陀的慈悲心。我希望他多多布施救苦救难,为他自己与子孙种善因;那么,也许能逃过这四年的大病危险难关。换言之,就是救众生命,才能救他自己的命!”
    “笑话!”对方发怒了:“你这种江湖佬!你知道他有什么病?”随即就砰地挂断了电话。
    我当然知道这位富豪有什么病。他的淋巴腺癌,已经很不轻了,看来也就剩三、四年光景了。我想接引他行慈悲为他自己延命。可是,显然地,这些话根本到不了他耳边,一切都是有定数的啊!我知道,在基本上,他也算是一位好人,对于社会公益也做过。假如我的话到达得了,也许他会考虑将沽名钓誉的公益重点,移到救苦救难的慈悲事业方面。很不幸地,彼此无缘。
    我从来没有向这一类富豪化缘,我自己从未得到G公子一个铜板,也没能劝得动他一家捐助慈善救济。这一类超级富人,是最重视金钱的,他们比不上普通小康之家的发心行善。往往一个贫穷的人,反而慷慨地大发悲心布施,把口袋中仅有的几块钱也捐出来给慈善机构或救济医院。
    我因此并不欢迎那些超级富豪。他们想见我一面也是很难的。相反的,贫穷苦厄的人,我总要尽力去帮助他们。我以往不知花了多少钱做邮费答覆那些贫苦的病人,我的写作收入,每月只不过是一百多元至两百元加币,还不够我用来做这种邮费之用的,有时候还得购药物或营养品寄赠贫病。但我知道最彻底、最根本、最好解决贫病的方法,就是守持佛教的‘不杀生戒’,不再吃肉吃荤,行大慈悲心,大布施心,才能救自己脱离苦厄,得到健康长寿。
    佛经中说:‘短命者杀生中来,长寿者慈悲中来。’贫病自有他的前因后果,我是扭转不了的;要想救自己,只有吃素念佛拜佛才是最根本的。我不能再为少数的几十人几百人的问题和信函,耽搁我治学、写作的时间。寿命是短促的、宝贵的,我必须关起门来,研读经藏资料,探讨真理,用文章著作,度化千千万万的人,把佛家的真理广布到世界各地。
    佛经曾说及‘针孔’及‘针芥’之譬喻。举例说:南本涅盘经纯陀品有句云:‘芥子投针锋,佛出难于是。’天名疏注解曰:‘仰针于地,梵宫投芥,堕在针峰,此事甚难,值佛生信,复难于是,生信闻法,复难于是。’
    佛经的譬喻,就是说明,佛出世之难遇,亦以之譬喻世人闻法生信之难。这个譬喻,与新约圣经中耶稣所讲的‘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针孔更难’,是很接近的。
    我感觉到自己真是太无能了,我既不能投芥子于针孔,亦不能把骆驼拉过针孔。所庆幸者,是一般大众,尤其是新一代的知识青年,越来越多人认识佛法,纷纷走上实践佛法之途,人人都发慈悲心,这样看来,佛教的前途仍是充满希望的!
 一封尴尬的来信
    在我收到的许多读者来信之中,以台湾、香港与美加的来信为最多,其次是中国大陆,再次是南洋的,欧洲较少人来信,只有少数人从英国、荷兰、瑞典、瑞士、法国等地写信给我,非洲只来过两封信,平均每天我收到大约二十多封至三十封来信,几年累积下来,已经装满了很多只厚纸箱,堆放在地下室的房间内。(注) 
    要全部都回覆这些信件,殆属不可能,谁付得出那么多的钱去买邮票?平均以每封一元航空邮资计算,倘若全部都回信,每天就须支付二十多元至三十元加币,相当于二十元美金,我是没有固定收入的一个穷作者,笔耕所得,一千字才得几元美金?每月卖得出几篇文章?合计也只不过是收入一百多至二百元,我靠之维持淡泊的生活,已经很勉强,纵然想多布施,也不能不吃饭把一切收入都买了邮票呀!
    来信的人,大多数不谅解我的处境,也许他们以为我住在加拿大这个富庶的国家,必定很有钱,也许他们以为我雇有秘书替我处理信件,也许他们以为我回信并不需要我自己付钱;必有佛教寺庙机构公费出钱。香港就有一种传说,说我是亿万富豪之子,另一传说说我是美加某一寺庙的主持人,天天收入很多香油钱。甚至有人来信大骂我一顿指责我不回信。
    我的祖父在世时是有一点点财产,但是那与我完全无关,而且,祖产都在变乱时代中被没收了,全家给ZhongGong扫地出门。我这个在外地生长的,从未见过一九四九年就已被ZhongGong清算没收的祖产。我与母亲在外洋漂泊,一向都靠劳力维生,虽不至于家无隔宿粮,也经常是捉襟见肘,直到这几年才算比较安定下来。我们母子,在什么地方都无亲无故,从来没有获得过任何亲人的援助,相反地,我的亲人还时常从家乡来信向我伸手求援,我常常得多少帮助他们一点。
    说到我与佛教机构的关系,我并不属于任何一个机构,也并未担任任何佛教寺庙机构的职务,甚至还不是会员,也从来没有任何机构代我支付邮费,每一张邮票,都是用我自已的笔耕血汗钱买的,说得确实一点,根本就是我节衣缩食省下来的钱,每一张回信邮票都是我的口粮省下来的,当我无力再负担邮费之时,我就不回信,须知我是量力布施,并非义务规定我每信非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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