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宠女祭司

五十八章 较量


    碧珠拍着她的肩,也陪着流泪,愤愤不平地说道:“王爷怎能如此对待娘娘?就算是不能那样……看在娘娘辛苦操劳家务的份上,也该客客气气地和娘娘吃一顿饭、说说话儿才好。”
    另一个叫红珠的大丫头则随着说道:“是啊,娘娘如此貌美如花的人,王爷都看不上,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莫非他那方面不行,连性格也跟着转了向,不喜欢女人,反倒喜欢男人了?”
    “胡说些什么?”哭了一阵子的阿拉月似乎好多了,从碧珠的肩膀上抬起头,严肃地看了两个婢女一眼:“你们两个贱蹄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就这么光天化日之下说主子的不好?”
    两个人忙跪下求饶,说都是为了侧妃娘娘好……阿拉月才算是解了气。
    又对两个婢女说道:“你们一心为我我怎能不知道?只是你们都猜错了,王爷,绝对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两个婢女不由面面相觑,弄不清阿拉月话里的意思。
    阿拉月冷笑一声往前走去:“等着看吧,还有好戏在后头呢!”领着两个婢女迤逦前去。
    墨哲赶走了阿拉月,书房里一时寂静下来,他也没有心思看书了,索性背着手在屋里踱着。
    阿拉月委屈求全的样子他不是没有看到,可就是因为看见了,他才越发冷下心肠。
    这个女子纵然貌美如花、倾国倾城,也不是他要的类型。即使没有她的父亲——夏国右相的存在,他也不可能和她之间有什么。
    这个女子表面上看来温柔可亲,楚楚动人,可胸中的经纬一点儿都不比她父亲少。
    进府都一年多了,他对她始终冷冷清清,又告诉她自己不能人道,但是她还一直苦苦守在这里,若不是对他喜爱到了极点,就是别有所图。
    他们夏国不同于中原国家,女子要从一而终,在夏国,女子若是和男子不合,两个人尽可以分开,而不需要任何的程序。
    回头看看桌上摆着的还正冒着热气的食盒,墨哲嘴角轻轻上扬了下,这个阿拉月,对他也算是用心了,奈何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是拴不到一块儿呀。
    在屋子里游荡了一阵子,墨哲越发觉得心烦气躁,就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觉地就走到了月然所在的跨院里。
    望着眼前那个月洞门,他哑然失笑,难道自己就这么想见她吗?想起和她在一起,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墨哲心里的烦闷顿时烟消云散。
    踏进月洞门,迈步就要往月然房间里走去,可在离门口还有几步的时候,他却听到了月然屋子里有一个男人正在说话。
    此时已经到了掌灯时分,月然早就该醒了,只不知道这男人是谁,怎么如此大胆,敢闯进她的屋里?
    索性驻足站在墙角的黑影里,墨哲头一次没有为自己听壁角而感到尴尬。
    只听那男子的声音高声质问着月然:“你这两天都到哪儿去了?为什么我都见不着你?”
    赫然是拓跋浩的声音,墨哲心里一动:莫非这小子也喜欢上了月然?
    然后就听到一个迷迷糊糊地似乎刚刚睡醒的声音不耐烦地解释着:“我到哪儿还要跟你说啊?”
    显然是月然的声音,墨哲站在黑影儿里,都能想象得到她被人打搅了睡眠那副可爱的嘴脸。能说出这个话,倒是在他意料之中,他了解的月然,自来说话都是这样的,不会媚上,自来都是不卑不亢的。
    果然,拓跋浩被她气得青筋直跳,拍着桌子大声叫道:“别以为你不跟我说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天你是不是跟墨哲出去了?”
    “都知道了你还来问我?”月然早就被他这些天的冷脸给气得不行,想想她一路上历经生死,到头来为了救他卖身于墨哲,这小子不领情不说,还处处给她白眼,她难道就是天生为奴为婢的命吗?
    还不知道她义薄云天,仗义执言……
    想想,自己那就是一个女侠,为了朋友甘愿两肋插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可这小子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自从见到墨哲之后,他就没有给过她好脸。如今还来质问这两天她去了哪儿了?
    以为她这么想溜出去逛吗?若不是墨哲把她带出去,她是一步都不想出去的。
    本来还想着好好和他解释的,可是看到他满面怒容,一张脸拉得像驴脸,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儿一样,她就懒得说了。
    而且他也说了,他什么都知道了,既然他都知道了,自己何必还多费口舌。要知道,这两天她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嘴角都干裂得起皮了,喉咙都红肿了,压根儿都不想多话。
    拓跋浩见月然一脸的嘲讽,心里更加气得不行,一双拳头攥了紧,紧了攥,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话:“你是不是觉得他贵为王子,看上他了?想要攀高枝儿了?”
    其实这正是他的心里话,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螭国太子了,而是寄人篱下,什么都不是,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可怜人,自然会有这些不该有的想头。
    在他心里,月然能和他同甘共苦,生死相依,不用他说,两个人的关系也非比寻常了。可自从遇到了墨哲之后,月然陪他的时间越来越少,除了为他换药,也是沉默寡言的。
    这不正说明了月然已经攀上墨哲这根高枝儿了吗?人家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自己凭什么和人家比?又拿什么和人家竞争?
    心思转了转,他的心慢慢地凉下来,神情不也在像刚才那般狰狞了,望着月然的眼神里只有弥漫不开的痛苦。
    月然倒是听得一怔:这个家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从前他可是一个阳光少年的,从来都没这样丧气过?莫非他想到了什么?
    神色一变,她也不似刚才那般蛮横,脸色已经柔和下来,语气里也满是温馨:“你这人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何时攀上高枝儿了?”
    其实她不想告诉拓跋浩,她可是卖身为奴的,这和攀高枝儿完全是两个概念,自己目前是墨哲的奴婢,哪有那个资格攀高枝儿?
    不过能有这么一句话,拓跋浩的心里也好受了些,定定地望着月然那张清秀无比的脸庞,他终于平静下来,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看我,一着急就说了这些不该说的。都怨我,你可千万别生气!”
    见他服软,月然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弄不懂这家伙的心思,隐隐地,她总觉得事出有因。于是她也咧嘴儿笑了:“你在王府里还该好好地养伤,不要把你的功夫丢生了,日后说不定还要得着。”
    她是在鼓励他,万一日后还能东山再起,身上没有两下子功夫怎么成?说不定日后还要经历过一场逃亡呢。
    拓跋浩听出她话里的关切意味,忙笑道:“放心吧,这些日子我的胳膊能动弹了,每日早上我都会练上几套拳路的。”
    两个人终于说得高兴起来,拓跋浩也不再追问月然这两日的行踪了,月然自然也不生气了。
    正说得兴头上,墨哲忽然推门而入,见到拓跋浩,他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一样,径自从他身边走到月然面前,关切地问道:“这两天劳累你了,怎么样?睡得还好吗?”
    人家是主子,自己和拓跋浩还得仰仗于他呢,能够这么纡尊降贵地来看她,月然自然不好不理,忙笑道:“王爷挂心了,我很好。”
    在拓跋浩面前,她不敢称呼他为“主子”,省得那家伙听出端倪来,一气之下不在王府里住了。目前,他们哪儿都没有地方去,除了墨哲的王府,能护他们一时安全,到了外头,恐怕还是千难万险。
    为了拓跋浩身上的伤,为了将来能重返螭国,她只能隐忍。虽然她不知道墨哲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但她知道墨哲也是个讲信用的人,他一旦答应的事儿,就会尽力做到的。
    既然选择了信任墨哲,月然对墨哲越发恭敬了,脸上眉开眼笑地和墨哲说这话。她的容貌本就极为出众,虽然还未张开,可那姿色比那些妩媚的女人更加清丽。
    烛火中,更显得她明媚鲜妍,娇艳如花。看得墨哲和拓跋浩都是心头一颤:如此女子,怎能让她受一点儿委屈呢?
    作为男人,他们心里都涌起了一股柔情,认为这就是自己毕生要守护的女子,要放在手心里呵护的人!
    只是拓跋浩见到月然一脸的笑容和墨哲说着话,心里极不是滋味。男人都有独占的心理,在他心目中,月然只能属于他一人,虽然他现在不能给她最好的,可他相信,假以时日,必定会让月然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是以,见到月然对墨哲如此不同,他刚才的那股子醋劲又上来了,当即起身,看都没看墨哲一眼,只嘟囔着和月然说了一句:“你好好歇着吧,我先走了。”还未等月然反应过来,只留了一个孤傲的背影。
    月然无声地叹息:这人,怎能这么倔呢?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墨哲是他们最大的领导,没了他,她甚至不敢想象,还有谁能接纳他们!
    人家管吃管住外带看病,不说句“谢谢”,还理都不理人家,眼高于顶,还以为自己是当初那个人人捧着的螭国太子啊!
    似乎看出了月然的心思,墨哲豁然地笑笑:“别跟他一般计较,那是个落魄的人,心里自然不好受,行动也就带出来,我们能容忍的都容忍了吧?”
    似乎是宽慰着月然的心,墨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儿的厌恶,而是平和地像是一个刚睡醒了的孩子。
    月然不由多看了他两眼,见他一双紫眸煜煜有神,炯炯地望着自己,不由把头一低,轻笑道:“主子能理解他就好了,我也拿他没法子!”
    墨哲面色一正,说道:“我岂是那种没有度量的人?既然答应你要收留他,就一定让他在我的王府里兴之所归!”
    又问了几句日常起居的话,交代了月然几句,见她面上有些疲累,墨哲也不忍心再多说些什么。
    两个人一时无话,月然静静地坐在床沿上,墨哲就坐在床头的一个锦墩上。忽然就听月然肚里咕噜噜一阵响,墨哲这才想起光顾着说话了,月然还没有吃饭呢。
    而月然此时两手捧着肚子,头早就勾下去了。她真拿这个肚子实在没有办法了,早上在墨哲的别院里才饱饱地吃了一顿,也就是中午一顿没吃,这就得饿得开始抗议了。
    竟然还当着墨哲这个男人的面,让她的脸往哪儿搁呀?
    墨哲本来没当回事儿的,后来见月然一直抱着肚子低着头,以为她不舒服呢,忙问道:“你怎么了?肚子疼吗?”
    月然哪里还敢抬头看他啊,脸早就红到了脖子根儿上,听了墨哲的问话,知道躲不过去,只好用蚊子哼哼的声儿说道:“肚子不疼,我就是气的慌!”
    墨哲忙问:“谁惹你生气了?说出来,我替你出气!”
    月然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谁也没惹我,是我的肚子惹我了。”
    墨哲被她的话冲得摸不着头脑,半天才反应过来,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月然气得恨恨地抬起头,瞪着他道:“人家气得要命,你还笑成这样?”
    “好好好,我不笑了,我这就带你吃饭去,祭你的五脏神!”墨哲见她脸上下不来,强忍着笑意拉了她的手来到书房里,那食盒里的野鸡崽子汤还热乎着呢,忙盛了一碗,亲自端给月然。
    饿得快要不辩东西南北的月然,端起那碗汤来就喝了一口,哪里知道这汤看上去一点儿热气没有,里头却翻花一般。
    烫得她直摇头伸舌头,好半天,才强咽下那口汤,不过眼泪还是烫了出来。
    墨哲坐在她对面心疼地直埋怨她:“你看看你,又不是小孩子,吃个饭也这么心急,谁还跟你抢啊?来,这些都是你的!”
    月然也为自己的能吃嘴馋感到不好意思,自己这是怎么了?活象三天没吃饭的人。后来想了想,十二三岁的年纪,许是正长身子的时候,每日里又不能安生地坐下来吃个饭,自然就饿得慌了。
    不过好在墨哲是个好主子,不仅不骂她,还带她吃饭,由着她想吃多少就是多少。
    看来他也是看中了自己的医术吧?能为他效命的人,他自然是慷慨的!
    想通了这点,月然更加洒脱,没有一点儿忸怩作态,反正这是一场交易,墨哲军中有人生了大病,自己就负责给他医好。而所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能有碗饭吃,能有个安生的地方住!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些。管好了自己,才能管得上拓跋浩。等将来她和墨哲混熟了,墨哲的军中缺了她不行的时候,再想办法让拓跋浩回国继承皇位,那时候,就需要墨哲的大力支持的。
    眼下,她还没有能力办到这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二日,宫里就有人来传信儿,说是过两天夏国要举行一场声势浩大的赛马会,届时,墨哲可以带着家眷去观赏。
    这所谓的家眷就是阿拉月了,只不过她身为侧妃,和王室里的其他皇子的大妃在一起,身份还是差着一截子的,所以,墨者接到旨意后还是犹豫了一下。
    但也不能就为了这场赛马大会,就把阿拉月抬举成大妃。思虑再三,墨哲还是决定带上阿拉月。
    想到那壮观的赛马大会,他脑子里就浮上那张纯真的笑脸:她一定也是喜欢看的吧?
    于是他叫了贴身小厮去问月然:“是否愿意跟他一起去看赛马大会?”
    月然本来就没机会外出,听说墨哲带她看赛马大会去,高兴地差点儿就要跳起来,压根儿就没多想。
    不过她想让墨哲也带着拓跋浩也一起去,墨哲想想到时候可以借这个机会可以气气拓跋浩,让他及早抽身,于是也就同意了。
    隔了两天,墨哲就让人送来一套湖绿色的骑马装,让月然换上了,带着她就出门去坐马车。
    阿拉月早就一身火红的骑装等在大门外了,见了墨哲和月然联袂而来,她眼底闪过一丝醋意,可旋即又消逝了。
    亲热地拉着月然的手,笑道:“妹妹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地看看夏国的赛马风光。这些日子妹妹刚来,也顾不上歇着,姐姐想去看看妹妹都见不着,正好今儿我们姐妹可以好好地叙一叙。”
    这番话,得体大方,不愧是右相的女儿,连墨哲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儿。
    众人预备要出发了,才看到拓跋浩一身黑色的骑装,穿戴整齐地走到了大门口。迎上门口那一道道或关注、或嘲讽的目光,他神色自若地上了门外停着的马车上!
    如此,本来要坐上去的月然没有地方可坐了,况且男女授受不亲,哪能让她和拓跋浩坐在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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