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宠女祭司

五十九章 种祸


    月然踟蹰地站在马车旁,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心里不由暗暗埋怨拓跋浩: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呢?就不能自己骑马,把马车让给我?
    委屈的她,直想上前把拓跋浩拖下马车狠揍一番,可是怕引起墨哲的误会,对拓跋浩有什么偏见,那自己的心血都白费了。
    看出月然的不自在来,墨哲只是朝马车里斜睨了一眼,大步上前就拉着月然到了他的乌骓马旁边,笑道:“你一个人骑马还不行,还是跟我同乘一骑吧?”
    也不管月然是否同意,一把就把月然托到了马上,他也纵身一跃上了马,全然不顾后头跟着的一拨人。
    阿拉月上了后头一匹枣红的马,跟在墨哲和月然后头,心里早就被嫉妒之火烧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明明墨哲是她的夫君,现在却和别的女子共乘一骑,完全不在乎她的感觉,那她现在成了什么了?
    他不是说自己不能人道吗?这又算是什么呢?
    委屈的泪水几乎要顺颊流下,却被她狠狠地用手背遮掩住了,只是满腔里的怒火已经烧得旺旺的,恨不得上前把月然撕碎。
    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就说才进府的一个小女子,墨哲怎么会带着她出去一连两天都不回府呢。原来墨哲心里怕早是喜欢上她了吧?
    看他那样子,满眼里都是柔情蜜意,好像要把月然捧在掌心里一样,是不是想纳她入府啊?
    不过有她在,就别想再纳别人!若是抬一个妾或者是个侧妃,她有的是办法让她们死得无声无息的。
    她一定会大度地让墨哲纳人的,至于在府里怎么处置,她自认还是有些手段的。这个府里只能是她说了算,墨哲也只能是她的夫君!
    放眼整个夏国,能做墨哲大妃的女子怕还没出生吧?
    嘴角轻轻地上扬了下,阿拉月满眼里都是讽刺的笑意,他不是亲口对她说不能人道吗?可看那样子完全不像啊。不能人道的男人,还会对一个女子表现出那么强烈的占有欲吗?
    总有一天,她要揭穿这个谎言,让墨哲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
    墨哲和月然在前头慢慢地走着,不知道身后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月然只觉得芒刺在背,浑身不自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身后有好几道目光直直地朝她射来,虽然隔着墨哲的身体,她还是清楚地觉察到了。
    窝在墨哲的怀里,她想直起身子透口气,谁料墨哲却牢牢地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弄得她十分被动,只好小声地求着墨哲:“主子,你能不能把手松一些,我都快被勒死了。”
    墨哲低头,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月然发顶的头发,嘿嘿笑道:“这么冷的天,靠的近一些才暖和。本来那马车是给你预备的,你的骑术还不行,那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既然坐了,你自然就得和我共乘一骑了。”
    原来这个家伙也在斗气啊,只是不知道他和拓跋浩之间到底有什么气,为何两个人一见到自己,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月然隐隐地觉得两个人心里都藏着事儿,可都不跟她透露一点儿,她也懒得去打探。
    自从给墨哲医好了他的先锋官儿,墨哲和她就随便了许多,称呼之间也不许她自称“奴婢”了。他呢,私下里也不称自个儿“本宫”了,两个人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可月然觉得这跟纯粹的老朋友还是不一样的。
    就像他现在圈着她的腰肢,下巴摩挲着她的发迹,温煦如春风般低醇的嗓子在耳边柔和地说着话……
    这和朋友之间好像完全不同啊,难道是墨哲对她……
    念头一闪,她心里就咯噔一下,由此及彼,莫非拓跋浩对她也有点儿意思?
    想到他们一路同行,历经生死磨难,都说患难见真情,拓跋浩若是对她有些情分也是很正常的。只是她才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儿,就这么招人喜欢吗?
    还是因为自己拥有高超的医术,让他们心里觉得她与众不同?
    这古代的男人简直是太搞笑了,竟然喜欢她这个女娃儿?
    月然心里美滋滋的,每个人都希望别人喜欢自己,这种感觉还真的不赖。
    不过想想她若是夹在拓跋浩和墨哲中间,会引起什么后果来?
    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个问题,让她不寒而栗。依照现在拓跋浩的处境,若是真的惹怒了墨哲,就算是墨哲不会怎么样他,那他也很可能被赶出去,一旦离开了墨哲的王府,他就会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飘零,到时候,螭国的皇太后和大祭司还有大皇子,杀死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作为螭国的小祭司,不过是最底层的人物,这些上层人物之间的恩怨斗争,本就不是她该考虑的。可是一路和他已经有了一种莫名的默契,若是舍他而去,她真的做不到!
    要是想让拓跋浩在墨哲的王府过得好一点,她,就必须卖力地讨好墨哲,要是哪天墨哲容不下拓跋浩了,她,起码还能为他求求情。
    这么严重的问题摆在面前,月然从刚才满心的喜悦里一下子跌倒了低谷。天,自己什么时候开始陷入这种两难的境地了?
    她不想把他卖身于墨哲为婢的事儿跟拓跋浩挑明,那个家伙,孤傲冷漠,知道自己要靠着一个女人苟活下去,天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
    这些事儿,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月然为以后的日子感到头疼,她实在是没有信心,不知道该怎么处置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感到怀里的人儿脊背僵硬,墨哲不由把她往怀里拉了拉,温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冷了?”把自己那身名贵的貂绒大氅往月然身上裹去。
    身子确实是暖和了,可内心里越发矛盾了。月然从没想过要嫁给他们中间的哪一个,也从没想过会在她这么小的时候,遇到这样两个男人。
    她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希望能早日找到她的母亲,这两个人从来都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偏偏的,就让她碰上了这样的事儿。
    有意地避开墨哲的怀抱,她只是小声地回道:“主子,我看你还是收敛些吧,后头一群人看着呢。”
    “哈哈,你怕他们吗?那可是我的人,我让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有什么好怕的?”墨哲充满了自信,声音里是从来都没有过的狂妄。
    月然相信,他的确有这个资本,只是除了那些随从,可还有一个侧妃啊,难道他连侧妃也不放在眼里?
    自己明目张胆地窝在墨哲的怀里,虽然她没有真的往他怀里钻,可在外人眼里,她纤弱小巧的身子,可真的是被墨哲高大的身子给笼罩在里头的啊。
    这样暧昧的姿势,任是谁看了都会误会的。站在墨哲侧妃的立场上,月然心有戚戚然,若是她不嫉妒、不恨自己,那就说明她不正常了。
    有哪个女人会容忍自己的夫君怀抱他人的?
    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恐怕就是阿拉月的吧?
    其实她还少算了一道呢,坐在马车里的拓跋浩,心里一点儿都不好受,可他还是倔强地浑身挺直地坐着,咬牙从窗帘子的一角盯着马上亲密的两人。
    他之所以要不顾月然的感受,非要坐到马车里,是因为他心里有气,这两天,见不到她的人影不说,好不容易见到了,却见她和墨哲两个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既然她这么喜欢墨哲,喜欢攀高枝儿,那自己就成全她好了。
    可是一坐进马车,看到墨哲领着她上了马,他心里就如刀绞一样难受。为什么和她共乘一骑的不是他,而是他?
    不甘、失落、愤怒,充斥着他的心,烧得他的心就像是滚热的铁块,灼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移位了!
    一路上,除了那些随从们,其他的人心思各异。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了赛马的地方。
    广袤的大草原上不再是枯黄一片,随着春天的来临,远远地看去,已经有星星点点的绿意,就像是一条潢色的绒毯上点缀着绿色的花朵。
    好不容易挺过了漫长难捱的路上时光,月然恨不得立即就跳下马,找个地方躲起来。刚开始心中那股子观马赛的喜悦早就荡然无存。
    可墨哲哪里容得她任意妄为?身子还没来得及动弹呢,就被他一把搂到了怀里,翻身下马。
    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月然还有些腾云驾雾的感觉,这家伙,功夫不错嘛。搂着一个大活人还能这么下马,身手当真了得啊。
    偷偷回头望了一眼,只见侧妃阿拉月也已经下马,脸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见怪不怪地望着这边。
    月然心里好受了些,总觉得自己有点儿被人盯视的小三的感觉。
    “啪啪,”身后忽然传来两声清脆的鼓掌声,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日里出城迎接墨哲归来的大王子,一身的宝蓝骑装,正笑吟吟地看过来。
    墨哲赶紧上前见礼,月然也跟着行过礼。就见大王子墨寒一双星眸炯炯有神地盯着她来回地打量,半天,才大笑道:“王弟身手越发了得了,什么时候还得了这么一个小美女?”
    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月然身上扫来扫去,言语里的轻佻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在他嘴里,月然就是一件物品。
    不易察觉地拧了拧眉,月然低了头,尽量把脸遮着,不想让他看到。
    墨哲似乎也不喜他这样说话,身子似有若无地挡着他的视线,和他寒暄了两句,就预备带着月然离开。
    大王子墨寒斜睨了一眼不远处的阿拉月,那个女人可是她梦寐以求的美人儿,不过现在已经成了他的弟媳妇。他不动声色地说了两句话,眼看着墨哲离开了,抬脚就朝阿拉月走去。
    阿拉月正满腹酸楚地盯着墨哲和月然远去的身影,眼神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听见脚步声,她忙收敛了,脸上依然流露出淡淡的微笑。
    墨寒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好:“弟妹还好吧?怎么一个人站在这儿?不和二弟一起吗?”
    阿拉月扇形的睫毛微垂,遮住了眼神里的光芒,低声笑道:“人家现在有软玉温香相伴,哪里还记得我这个侧妃啊?”语气里,满含着嫉妒。
    墨寒盯着她的脸审视了良久,半天才轻声叹息:“你这是何苦呢?当初死活都要嫁给他,硬是把京中那么多的追求者甩在脑后。要是那时候审慎一些,结果,不会像现在这样吧?”
    他的话里满是同情,让阿拉月的心头不由一颤:他这个人,和她说这些做什么?难道别有所图?
    掩饰住内心的不安,阿拉月淡然一笑:“大王子说得这是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后悔当初的选择!”
    “哦?真的是这样吗?”墨寒自然不相信她的话,一个女人,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和其他女子在一起,能不动气吗?恐怕她这是在掩饰吧?
    好似窥透了阿拉月的心思,墨寒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喜欢二弟的对吧?不然当初也不会硬要嫁给他了。”
    见阿拉月脸上始终淡淡的,墨寒决定给她来一剂猛药:“那个女子你知道是谁吗?”
    果然,阿拉月的脸抬了起来,一双杏眸满含期望,定定地看着他。
    墨寒得意地一笑:“那是二弟救下来的螭国的逃犯,我们夏国的铃兰公主将要和螭国的太子联姻了,若是让父王知道这事儿,你觉得他老人家该如何处置?”
    他这是想借刀杀人吧?只不过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做什么?阿拉月不动声色地计量着,不相信大王子会这么好心。
    墨寒知道她的心思,眼珠儿转了转,继续说道:“俗话说,无毒不丈夫。你现在不除掉她,将来她就是个后患,万一二弟走了邪路非要娶她做大妃怎么办?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一切都晚了。”
    阿拉月一想到月然被墨哲揽在怀里的情形,满脑子的血都往上冲,当即就问道:“依你说该怎么办?”
    大王子神秘兮兮地又靠近了她些:“今儿就是大好的机会,待会儿赛马的时候,各个王府的女眷都有一展身手的机会,你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引她到前面的树林里,我在那儿安插好,到时候,死不死就由她了……”
    阿拉月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看得墨寒满身不自在起来,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问:“你总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阿拉月冷冷一笑,“我只是想不明白,你为何要帮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么?”墨寒苦笑了一下,“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痛苦,不想看到你深陷泥潭不能自拨……”
    说得阿拉月似乎相信了,两个人当即密谋了一阵子,见到人越来越多了,才分开了。
    四周忽然响起了震天的鼓声,一声声孔武有力的呐喊响彻云霄,一年一度的夏国赛马大会隆重地开始了。
    夏国单于一身紫色的貂绒皮袍,头戴垂着流苏的宝石王冠,在王后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朝赛马场上的主位走去。
    草地上,跪着满满的人群。一声声长号低低地响起,寂静的人群就像是黑乎乎的云彩一样,在黄绿色的草地上密密麻麻地分布着。
    墨哲早就拉着月然跪下了,虽然低着头,月然不时地用眼睛偷溜着身边的人,发现不知何时,墨哲的侧妃阿拉月也跪在了身侧。
    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想要往后退一退。墨哲是有侧妃的,自己可算个什么,硬插在人家中间?
    无奈墨哲紧紧地攥着她的手,让她无所遁形。她气得恨恨地瞪着他,他却像没看到一样。
    在这种隆重庄严的场合,月然自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好浑身僵硬地跪在那儿。
    不多时,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高声喊着:“平身!”墨哲拉着她随着众人站了起来。
    斜眼瞥去,阿拉月脸上神情淡淡的,似乎不怎么在乎墨哲的举动,月然有点儿狐疑,她怎能不当回事儿呢。
    墨哲领着她走向他们王府的座位,拓跋浩也跟着上前,见到墨哲握住月然的手,他的眼睛里几乎快要迸出火星来,月然是她的,别人怎么能拉着她的手?
    隐在袖中的手攥得紧紧地,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渗出鲜红的血来,他都没有发觉。
    阿拉月尽自面上平静,其实内心里早就翻腾不已了,这个该死的丫头,待会儿一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敢在她眼皮子低下,掳走了墨哲的心,她看她是活的不耐烦了。
    一声紧蹙的鼓声响过,就见马场中间围着的栅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顿时,草原上沸腾起来,数不清成千上万匹马被放了出来,群马奔腾,马蹄踏地的声响震耳欲聋。
    从来没见过这么稀奇景儿的月然,真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看得眼花缭乱,兴奋地咧着嘴儿笑。
    墨哲宠溺地看着她,不时地为她指点着,哪样的马能日行千里,哪样的马能够识途……完全忽视了一旁坐着的阿拉月。
    阿拉月一张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只一张菱形的唇紧紧地抿着,压根儿都不看向月然和墨哲。
    ------题外话------
    今晚上停电了,发的晚了些,见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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