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霸宠女祭司

六十章 套马


    赛马大会在众人紧张兴奋的心情下开始了,场地中奔跑着无数撒欢的骏马,王室里的上层人物开始紧盯着那些出了围栏的骏马,看到自己有中意的,就让手底下的高手们去套去。
    老单于见了这场景,高兴地脸泛红光,大声宣布:“今天谁能套到好马,本单于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众人都激愤不已,对着场中的马指指点点的,议论不已。
    月然也在墨哲的口说手指下,慢慢地悟出来哪些马儿比较好,大睁着眼睛在场中四处看着,忽然就看上了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
    只见那马儿四肢粗壮,算不上膘肥体壮的身子灵巧地像只猫儿,避开了那些猎射高手的套马圈,自在地在场中奔跑着。
    她当即笑指着那马儿说道:“这就是匹好马!”
    墨哲顺着她的手指搭眼望去,果然是一匹好马,不由笑着夸赞月然:“你真是聪明,这么一会子就成了伯乐了。”
    月然眼睛紧紧地盯着那匹马,嘴里说道:“要是有人能套到就好了。”
    “这有什么难的?我府里有的是套马的高手!”挥手就叫来一个浑身黑色劲装的随从,指给他看:“给月然姑娘套那匹纯黑的马,套中了本王有赏!”
    那人领命飞身跳上马背,就绕到了草场中间。月然紧盯着那人的身影,没有看到阿拉月讥讽不屑的眼神。
    远远地,就见那人慢慢地靠近了那匹正自由自在奔跑的马儿,月然一颗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儿里,喃喃念叨着:“一定要套中啊。”
    墨哲无声地抓住她柔嫩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拍了拍,安慰道:“放心吧,一定能套中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月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他给握住了,不满地睨了他一眼:这人,怎么不分场合的啊?以为她是他的下人就可以随便牵手吗?
    墨哲浑然没有看到她的白眼,月然只好气呼呼地使劲儿抽回了自己的手。抚了抚尚且发红的手背,她恨得不想再理他,一个人专心地看中场中的人和马。
    这边厢,阿拉月已经气白了脸,暗自咬牙切齿:好个不能人道啊,跟这个小女子卿卿我我的,哪里像不能人道的样子!
    拓跋浩看到墨哲握着月然的小手,脸上早就变了几变,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后来见月然不满地瞪着墨哲,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攥着的手也松开了。
    月然瞪着一双水眸在场中搜寻着,那个黑色的人影早就夹杂在众多的身影中间了,有点儿分不清哪个才是他!后来在场地的边缘处才看到那匹黑得发亮的骏马,原来才一闪眼的功夫儿,这人和马已经跑了那么远了。
    看来这黑马跑得还真是快啊!心里不由更加雀跃了,要是自己能拥有这样的马该多好啊!
    墨哲坐在她身边,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过刚才被她从自己的手中把手给抽走了,他心里难免不虞,端坐在那里,不再看月然,眸子只盯着场中的那匹黑马。
    只见那随从身手矫捷,就像蝴蝶一样,一会儿翻身在马背上,一会儿躲到马腹部,似乎在逗着那黑马玩耍。
    而那匹黑马也不急不慢地只在场地中绕着圈子,那人想靠前一些,就被它机灵地给绕开了。
    兜兜转转将有十来圈儿了,场外的人都沸腾起来,一双双眼睛都盯着那人和马。许是感受到了场外的压力,那人忽然纵身从自己的马背上一跃而上,跳上了黑马的马背。
    那招“鹞子翻身”博得场中掌声不断,就听老单于高兴地问道:“这是谁啊?身手倒是了得!”
    还未等墨哲答话,墨寒在就起身大声说道:“父王,那是二弟的随从。”
    “哦?一个随从就有这么好的身手啊。”老单于捻着三缕长髯,笑呵呵地看着墨哲,意味深长的话,让墨哲赶紧低头回答:“父王,这个随从也就是这点儿还好,他可是我身边顶尖儿的人物呢,儿臣外出离不了他。”
    老单于点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看。那随从在马背上牢牢地拽紧了套马杆,黑马倒也奈何他不得。
    月然心下高兴,是不是黑马这样就被驯服了?
    谁知道刚一眨眼,就见那黑马开始在场中浑身扭曲了一样乱颠起来,颠了约莫有一刻钟,马背上的人就有点儿受不了,忙弃了套马杆,双手牢牢地抱住马脖子,像一帖膏药一样,紧紧地贴在马身上,让它甩不掉他。
    老单于被逗得呵呵大笑:“这马儿聪明,墨哲,务必让你的人驯服了。”
    “是,父王,儿臣遵命!”墨哲哈腰答应了,朝场中那人打了个手势。
    马儿继续颠簸着往前跑,一会儿往前快速冲去,没跑了三四步却又急急地停住。一会儿又往后退几步,再撅起屁股往前纵送……总之,花样百出,看得场外的人个个都睁大了眼睛,大叫不已。
    连月然也忍不住笑起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聪明的马,真是好笑极了。
    任凭那马儿如何使花招,马背上的黑衣人就是搂紧了马脖子不放,那马儿一时也没了法子,竟然堪堪地停在了场地中间,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马眼看着四围的人们!
    众人都以为这马已经彻底被驯服了,高呼声、掌声不断,马背上的人似乎也打起了精神来,松开了双手,直起了腰身,朝着外头的人含笑抱拳。
    谁料到在这节骨眼儿上,那马竟然来了个回旋跑,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那马已经四肢着地,在草地上只一滚,那人就被压到了马身子底下。
    墨哲脸上神色一变,朝后一挥手,就有几个黑衣侍卫飞身跳下了场地中间,扶起了那名被压在马身下的随从,那人已经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就喷出一口血来。
    月然惊讶地几乎要叫起来,天,这人伤得这么重啊。
    再看那匹黑马,正逍遥自在地离得远远地啃草呢。呵,这个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真不是一般的马啊。
    扶走了那人,墨哲的两个侍卫留在了场中,盯着马儿一言不发,手里的套马杆已经高高扬起,想趁着马儿不注意的时候,套中它。
    那马儿先前被套中了好不容易才摆脱开身上的“狗皮膏药”,这会子虽然吃着草,可一双大眼骨碌碌地注意着周边的动静,见那两个人慢慢地逼近了,它长嘶一声,撒丫子就跑了。
    那是一匹能日行千里的宝马,这一跑起来,寻常的马儿还当真没法追上。
    幸好场地四周都被围起来的,那马跑不出去,只能在场子里兜圈儿。一时,众人已是看得眼花缭乱,不知道那马跑了多少圈儿了。
    场外的人似乎都被这匹黑马给吸引了,眼睛都瞪大了看着场内的动静。
    月然也是为那两个侍卫捏了一把汗,同时也为那匹马叫好:这家伙哪里还是马啊?简直就是马精啊。
    人和马僵持了有小半个时辰,眼见着那两个侍卫急得抓耳挠腮的,也不见分晓。那马儿跑得更欢实了,一双骨碌碌的大眼时不时地斜睨一下场外的人,仿佛在说:“看啊,你们谁能抓住我?”
    老单于被那马儿逗得哈哈大笑,旁边坐着的大王子墨寒脸色有点儿不大好,坐在那儿只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
    见场中的人始终拿那马儿没有办法,他忽然放下了酒杯,意味深长地睨一眼墨哲,对老单于谄媚地笑道:“父王,二弟说这是他王府中最厉害的侍卫,依儿臣看也不过尔尔。”
    老单于也点点头:“说的是,不过尔尔。不过这马儿也太精明了,几个人都拿它没有法子。”
    回转头就对墨哲说道:“让你的人出来吧,这么久了还抓不到一匹马,还在那儿丢人现眼吗?”
    这场外可是坐着观看的螭国使者,老单于的话,让墨哲脸上一阵红一阵黑,咬牙笑了笑,招手叫回了场中的侍卫。
    一时,场中寂静下来,众人把眼睛都投向老单于,看看到底用什么法子去抓那匹成了精的马儿。
    老单于精神矍铄地站起身子,端起酒杯,高声笑道:“今儿谁若是能抓住场中那匹黑马,本单于重重有赏!”
    墨哲的人既然没抓到,这时候就不能再出来了。大王子墨寒立即来了精神,让自己的侍卫们下场,他踌躇满志,以为能一举成功,谁知道和墨哲的侍卫一样,他的侍卫连马身子都没靠近,就被踢伤了两名,气得他大声骂着侍卫们不争气。
    场外坐着的王室成员们一看两位王子的侍卫都不行,一个个都噤若寒蝉,没人敢去惹那匹马。
    正在面面相觑的时候,忽然看到墨哲那边有一个黑色劲装的少年,从看台上飞身而下,手里拿了一根马鞭,浑身散发着戾气,跳到场地中,直接就拉了一匹还没有辔头的马儿骑上。
    他的忽然出场,惊呆了所有的人,更让坐在看台上的月然惊得面色苍白。天,这个不知道死活的家伙,这时候冒出来,不是成心让人认出来的吗?这里有那么多的螭国使者,若是传回到螭国,老单于还能留着他吗?
    她实在是想不通拓跋浩为何这么偏激?是一时的冲动所为还是别有所图?
    墨哲面上倒没有什么变化,嘴角噙着一抹冷淡的笑,淡然地看着那个翩若惊鸿的黑色身影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心里也为他暗暗叫好:这家伙身手不错,和他有得一拼。
    其实刚才侍卫们没有征服那匹黑马,他看到月然脸上有一丝失望,本想下场亲自去套的,可又怕当着这么多的人,露出了自己的本事。
    在夏国,人们都知道当今的二王子是个只会些花拳绣腿、胸中有些经纬的人,除了那张能迷死人的俊脸,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
    若是他今儿真的露了真身,大王子恐怕不会放过他的吧?那他的日子过得就不那么自在了。父王防范他的心就更重了。
    正在暗自惋惜这马儿不能归他所有的时候,拓跋浩已经飞身窜了下去,他本来悬着的心反倒松了下来。
    这个少年勇气可嘉,可惜两个人注定只能成为敌人,还不是一般的敌人,而是情敌!
    由于拓跋浩出现的突兀,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就见螭国使者的座位上有几个人在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月然一看,心想:完了,这家伙一点儿都沉不住气儿,被人给认出来了。自己岂不是白费了力气了,还把自个儿卖给了墨哲?
    还没来得及感叹哀怜呢,就见拓跋浩扬起那条乌黑的马鞭子,对着黑马就是一鞭子。打得众人的心尖都是一颤,这么好的马,他为何要鞭打呢?
    一鞭下去,黑马抬头望了望拓跋浩,大大的眼睛里似乎满是仇恨,一人一马就这么瞪视着。
    第二鞭子又打了上去,黑马开始满地打磨旋儿,哀鸣不已。再能的马儿都是皮肉铸就,不可能不知道疼痛的。它想挣脱开来,无奈脖子上的套马杆儿被拓跋浩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另一只手只无情地朝着马身上打去。
    不知道拓跋浩到底要做什么,月然担忧地朝老单于那儿望了望,老单于似乎没什么反应,脸上也不见气恼的神色,她稍稍地放了心。
    拓跋浩那家伙依然一鞭一鞭打下去,黑马疼得已经受不住,哀哀地嘶鸣,那声音里似乎满是哀求,听了让人于心不忍。
    月然不敢再看下去,生怕自己受不了这么残忍的场面。
    就在这时,拓跋浩纵身一跃,从自己骑的马背上窜到了黑马背上,稳稳地坐了上去,矫健的身姿引得场外的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他面上似乎没有什么表情,把马鞭子往腰里一别,两腿一夹马肚子,那黑马就已经风驰电掣地跑起来。
    场外的人发出一阵阵的感叹,都认为这人有胆量,若不是他,黑马怕是驯服不了呢。
    黑马乃是千里神驹,跑起来毫不费事儿,转瞬间已经来到了月然坐的看台下面。
    月然不由为拓跋浩捏着把汗,拓跋浩在经过她面前时,一向没有表情的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笑意,四目相对时,两个人都从各人的眼神里看到了温暖。
    黑马驮着拓跋浩稳稳地沿着硕大的马场绕了一圈,就在拓跋浩预备要停下来的时候,谁料到那黑马忽然故伎重演起来,四蹄着地就要在草地上打滚,想把拓跋浩压到身子底下。
    坐在高高看台上的人们都被黑马这个聪明劲儿逗得大乐,没想到先前那一圈儿是糊弄人的,这个时候它才流露出不向命运低头、不甘于被人役使的本性来。
    拓跋浩的身子随着马的身势往下滑落,眼看着就要着地,众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月然更是双手捂住眼不敢看他,生怕他也像先前墨哲的那个随从一样,万一被压得吐血再也起不来怎么办?
    正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就见拓跋浩伸出一只拳头,对着马儿硕大的脑袋就是一下。长期习武的人,拳头的劲儿会有多大,月然不知道,但是她看得出来,马儿一定是受不了了,正要打滚的身势一下子停住了,浑身一抖就站了起来,拓跋浩重新端坐在它的背上。
    这一次,场外爆发出经久不息的掌声,为拓跋浩,也为那匹黑马。
    拓跋浩骑着那匹黑马高昂着头来到了老单于面前,跳下马躬身行礼,“陛下,这匹黑马就是您的了。”
    老单于精神极好,哈哈大笑:“好,好,英雄出少年啊。真看不出,你这般有本事啊。这马儿也就你一个人能驯服得了,还是赏你吧。”
    在草原上,人们对于金银不是特别重视,一匹宝马能价值连城,老单于一句话就归拓跋浩所有了,真是羡煞所有的人!
    拓跋浩不卑不吭地一点儿推辞都没有,豪爽地收下了那匹宝马,道过谢之后,拉着马就朝墨哲那块儿走去。
    老单于盯着那个挺直的背影笑道:“嗯,不错,不错,这人是墨哲的人?”
    旁边大王子墨寒忙笑道:“父王,这个人可不简单啊,他正是前螭国太子——拓跋浩,是谋杀螭国皇帝,现在被通缉的那位啊,二弟不知道发了什么善心,吃了什么药,竟把他给带回了夏国!”
    听到他这番话,老单于脸色变了几变,只是捻须不已,却并不说话。
    墨寒心里暗急,忙朝着螭国使者们使眼色,就有一个带头的上前跪在地上奏道:“陛下,此人确实是我们螭国以前的太子,犯了谋逆大罪,皇太后和大祭司正下令四处追捕。若是陛下收留他在夏国,到时候怕是对螭国和夏国的联姻有影响啊!”
    这分明也是实话,倒不是蛊惑人心。说完了,他就跪在那儿,看老单于究竟怎么处置拓跋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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