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中不停传出情人间暖融的轻语,外间猛豹般轻巧奔跃在林间的黑衣人瞬间而至,数十把凌厉的刀光片刻逼近,分毫间就要靠近那顶小轿。
轿中,小竹被吻得空气稀薄,身子也瘫软难受,此刻脑子里更是迷糊,恍恍惚惚中只有“男孩还是女孩”几字不停的在脑海中回响,唔,男孩还是女孩,男孩还是女孩…….?
“女,唔,男都要!”他抽着被吻的空隙大口的吸气,本来迷糊的脑袋十分老实的表达出来,但萧澜忙个不停,没注意他在说话。
不大会,他意识又被萧澜拉进去了,迷蒙中听到一阵让人耳朵酥软的脆响和一阵轻微的碰撞声,便又感到轿子晃晃荡荡的行起来……
……
到了家,两人在轿子中都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几乎已是坦诚相对,萧澜喘着气把两人衣衫整理好,就一把把他抱出轿子,往屋里走去。
一掀开轿门,淡淡的血腥气就迎面扑来,她把他小脑袋按在怀里,一旁十来名暗卫身着第一匠青衣打扮,半垂的头颅掩住黑夜中更显明亮的神光,这般毫无声息的伫立在黑夜里,乍见,恍如鬼魅。
眼光扫过轿子上沾染的血迹,萧澜微微皱眉。
感觉怀里人不自觉的扭动,她大步往里面走去,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两人呼吸中淡淡的酒香环绕四周,渐渐将夜幕下的肃杀淡去,只剩下一片暖融。
进屋点了灯,萧澜把他放在床上,见他安稳的趴在被子里,才深吸口气,到院子里舀了冷水冲身子。
凉了凉身子,她才觉得火气消了些,在路上只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不想让他见到这些血雨腥风,才出此下策,没想到动情竟这般厉害,她差点就陷进去,还好记着他身子弱,不能现在就伤了。
现在四周一片宁静,处在这个院子里,在窗口透出的橘黄灯火中看自家的院子门和房子旁的郁郁葱葱的大枣树,她心才慢慢静下来。
刚刚一场盛宴和厮杀,仿佛都淡在了院子外的尘嚣中……
“什么来路?”歪坐在房门口,想进去,却怕见他那般模样,但此刻心之所系,又不想离得他太远,便就在房门口门槛上坐下,边用布巾擦着身子便随口沉声问着暗处的耳朵。
“使北冥刀,断舌死士,皆是齐王黄泉兵,二十三人,留两名活口。”暗处鬼魅般飘来低沉沙哑的声音,十分清晰的在萧澜耳边响起。
“嗯,”萧澜倒了水放了木盆,又去抓了把米喂鸡笼子里的那些鸡,小竹若是看到她用上好的粮食喂鸡,又要好气好笑了。
逼不出她,就要灭口,显然是知道她如今站在哪边了,帝皇亲妹齐王也掺和进来,可真是热闹了。
太女几面树敌,显然是都见她病弱,也想分一杯羹,老虎装病猫,果然哄了不少人。
“三日后逍遥郡君南至廉城。”不多会,鬼魅般的声音又响起,只是暗哑的话语中意味不明。
萧澜关门的动作一顿,随即又不动声色的继续。
又来一个麻烦……
一个廉城变得这般热闹,真是罪过……
灯火中见小竹还是乖乖的窝在被子里,萧澜松了口气,给他把额头的汗珠擦了下,也解了衣衫熄灯。
一进被子,去揽他进怀,萧澜身子却猛然一僵,小竹不舒服的动了下,萧澜才继续给他调整了下姿势。
深深吸了口气,萧澜艰难的咽了咽口中唾液,手里温润滑腻的触感让她百年难遇的想逃出被窝,黑暗中,她低头凝着光光滑滑的窝在她怀中,还时不时不安分的动一下的人儿,眸中墨色开始凝聚,星点迷醉的光晕随着手掌不自觉的滑动而愈加斑斓,刚刚降下去的火毫无预兆的又猛的蹿了起来,打得她毫无反抗之力。
竟然,又解开衣服了!她此时无奈得想□□,她的自持,其实,面对他时,很弱……
“小竹。”她一边解着内衫,一边暗哑着声音在他耳边唤着。
小竹发丝松松散散的遮在脸颊旁,被她的暖暖的呼吸吹得轻轻颤动,痒痒的。他其实也没睡很熟,主要是身上烫烫的,又有点想去茅厕的感觉,不是很舒服,身体不自觉的在床上蹭着,自然就把原本松垮的衣服给蹭掉了,这才觉得热气散发了些,有了片刻的安静。
此时萧澜一来,他又寻着她的气息窝进她怀里,感受两人相拥的热度,身子又难受了起来。
迷蒙间听到萧澜唤他,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手上抓了把萧澜垂下的发梢,身子还是难耐的蹭着。
萧澜沉静的眸子内暗涌翻滚,在小轿中压抑的情绪随着小竹的一举一动全数翻涌而上,她除了衣服紧紧贴上他,感受两人肌肤相贴的触感,满足而又急切得想叹息。
“小竹,不舒服了就抓我咬我,嗯?”
缓着点,她在情动中留着一丝坚持的想,他还太青涩……
外间,月亮早已从乌云中穿出,之前肃杀的云朵此刻缠缠绵绵的在月亮上穿梭缭绕,疯狂又温柔的纠结着,每一分纠缠穿梭都让大地风云变色,微风穿过林间,仿若天地低沉的□□……
夜,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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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头高升,暖床上小竹窝在被子里还是脸红着睁开了眼眸,黑亮的眸子在蓬乱的发丝与纱帐间羞怯的眨着,感受着现在还毫无间隔的被妻主拥在怀里,他既是幸福,又是羞怯的要死。
昨天半途,他就十分清醒了,那一刻的点点刺痛和穿越的感受,让他身体震颤得想蜷缩痉挛,连灵魂都几乎被吸附了过去。
原来,人和人之间,还可以这么亲密……他恍惚的想。
但那一刻,他却是那么踏实,踏实得想把一辈子的感慨都从眼中流出,然后紧紧的,只要抱着给他温度的人就好……
这样一想起,他就紧紧把眼闭起来,唔!羞死了!
往萧澜怀里歪了歪,点点暧昧的摩擦又让他身子敏感的颤了颤,他便又僵在了中途,瘪着唇不知该怎么办,现在身子还酸疼着呢……这时感受到萧澜胸口轻轻的震动,他抬头去看萧澜,只见她正眯着眼笑着看他的小动作,那平日深沉的眸子闪着慵懒满足的光,在窗口阳光下显得丝丝邪魅。他一惊,登时小脸爆得通红,眼睛紧紧一闭,便赶紧把脑袋往被子里钻。
啊!不要活了!
“哈哈,”萧澜一见他动作,心情更是好了起来,声音透过胸腔在房间内响起,十分响亮,“胆小鬼,敢做不敢当?”抱着那团被子轻摇着。
小竹把被子拉得死紧,听到她的话,只觉血气上涌,差点想晕过去,但憋着气在被子里又转了个弯,什么叫他敢做不敢当?大家都是一起的,他丢脸,那她也丢脸!
觉得底气很足,便一把拉开被子钻出来,顶着一头蓬乱发丝嘟嘴冲萧澜道:“是——你——在——做!”
萧澜见他钻出来,暂且忽略眼前风光,一见他气呼呼的说话,仔细的辨认了下,便一口气憋在了喉咙口,闷闷的咳了起来,“嗯,是,是我,”她一把把不满的人儿拥进怀里,“哈哈,是我。”她大声的笑了起来,“小竹,你真是宝贝!”
小竹红着脸挣出她的怀抱,“就——是——你——啊!”他不知她在笑什么,硬撑着底气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萧澜于是笑得更欢了,从没有过的爽朗嗓音,听得小竹心里“蹦蹦蹦”乱跳。
……
一个早上,两人腻歪在这个问题上,在小竹的脸红心跳和萧澜的笑声中度过,错过了早餐,也差点错过了午餐,好歹没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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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笙怪异的把在那边看书的萧澜看着,一双圆溜溜的眼差点瞪成斗鸡眼,赶紧伸手拉了拉正在摆弄药箱的晋文,“师姐,”她悄悄把萧澜指了指,又指指自己脑袋,“师傅这儿,没问题吧?要不你给看看?”
晋文伸手敲了她一记,又撇了眼萧澜那被拿倒的书,不动声色的道:“师傅最近在练一门功夫,就是这般,以后你也会练到。”
“啊?”华笙张大了嘴,“什么功夫,这么,呃,厉害?”她比划了下,“要不,我现在就练练?”
晋文把药材整理好,“神魂颠倒掌。”
见华笙一脸好奇,他便抬头打量着她惋惜的摇了摇头,“你还没这底子,先把本家功夫练好了再说吧。”
华笙领教的点了点头,砸吧着嘴巴开始观察师傅练功。
晋文把药箱背了关门出去,一出门,便一口笑喷了出来,一时间笑颜如花,白皙俊俏的容颜在阳光下更显轻灵。
他一身青衣随下楼的步伐轻缓飘起,这几天心口压的沉闷气息一吐而出,十分舒畅,那原本轻巧的步子,便更轻巧灵动起来。
随着他的笑容,二楼一厢房内的窗口下,一双沉静的眼眸也渐渐染上笑意,那眼光依恋的在他身上沿着弧度起伏,随着他的身形变得轻灵,当他身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那双眸子还依旧带着笑意凝着那转角的方寸之地,似还等着什么惊喜出现。
片刻后,那双眸子才恢复宁静,掩去那少年般的惊喜神情,那人用帕子捂着唇闷闷的咳了两声,一旁的华衣小侍送上了茶水,她静静接过,一身白色锦袍在窗口缓缓隐去,那窗子被缓缓合上。
秋意正浓,却是各自春景正好!
却道天凉心暖,好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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