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眉月说情殇

第3章


他头也不抬的对我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我点了点头。和平用双手紧紧的抱住我,能闻到他身上玫瑰花精油的香味,还有淡淡的体香,头发散发出洗发水清幽的香味。他的身子很结实,手上的劲道很大,我被他抱的有点气喘。我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没有一丝杂念,感觉像是站在墙角晒冬天的太阳。顺着视线往上看,皮肤健康而有光泽,是少年特有的那种那种弹性与活力的肤色,就像成熟的麦子的颜色,散发成熟的麦子香。换做以前,被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紧紧拥抱,这是无法想象的。但我竟然点头答应他的要求,这让我自己都有些吃惊。和平就像蓝天间的一大朵白云,只会仰天慢慢看见它从天边飘过,而不会去将他占有,这就是思无邪。
  我说,看不到你的脸,压不住就哭出来,可能会更好受一点。
  他小声的哭起来,声音似有似无,身体有些颤抖。我能感受到眼泪从他眼眶里溜走时发出的潮气,眼泪一滴滴落在我的肩膀上。我们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好久,酒还未醒,身体开始坚持不住的酸麻和僵硬。
  可以坐下聊会吗?
  他好像意识到我可能坚持不住长时间的拥抱了。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雪花啤酒,放到桌上,示意他坐在沙发上。我坐在右边的沙发上说:“要喝一罐啤酒吗?”他点点头。他可能平时很少喝酒。在酒吧我就注意到他喜欢喝蓝莓味的奶茶,只是今晚喝点酒可能有助于睡眠。
  他拿起啤酒一饮而尽,用手抹掉了嘴边的泡沫。我又从冰箱拿了五六罐。
  他边喝便对我说:“刚才你看到的女孩叫樱花,我的女朋友,想知道我和她的事吗?”
  我说:“你愿意说,我愿意听!”
☆、第四章 独处:绝望的哲学家
  两年前,那是我大一,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离开熟悉的环境,很孤独,很寂寞。那时见到同一省份的同学就会非常激动,就会老乡长老乡短的瞎聊。为了打发空闲的时光,我积极的参加老乡会。在老乡会上,我第一次见到樱花。那晚我要了她的电话号码,她把电话号码用一只纯之风的中性笔写在了我的手心里,到如今我任然记得那种滑滑痒痒的感觉。
  一天,我的好朋友想带一位女生去西山玩,他想追那位女生,为了制造气氛。它也让我找一位女生一起去,我打电话找了好几位女同学都说没时间,最后我想到樱花。我打电话告诉她想不想去玩。恰好她有时间,就答应了我。
  记得那天是个阳光很好的春天,我们买了一些零食和水果。我们一行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去爬西山。那天我才看清楚樱花有很好看的酒窝,而且左脸颊的比右边的深,总觉得那天我说了好多话,特别的兴奋,不再像平时沉默的我。我们在爬一段陡峭的山坡时,我和我的朋友手脚并用的爬上一个高高的坎。我伸出手想拉樱花一把。她把她的手伸出来,手白净而小巧,手指修长。我握住了她微微有些潮湿的的素手,或许是汗水,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我第一次牵樱花的手是一种潮湿的感觉。
  在越来越陡峭的荒凉的山坡上,只有低矮的芨芨草、骆驼刺等少数高原植物外,就是裸露的黄土。我牵着樱花的手,我的朋友牵着他要追的女生的手。我们以“之”字形前进,我始终没有放开樱花的手。在到达山顶的一小块平地上,我们四人简单的吃了一些零食。我仔细注意了一下,她吃了好多话梅糖,对于油炸的食物吃得很少,后来证实她几乎对话梅糖是一种病态的喜欢,每天都要吃掉一大袋。我朋友和他的同学到一处去私聊了,撇下了我和樱花。我不记得我和她聊了些什么,只记的时间过得很快,夕阳温暖的,光线缓缓的从我的脸上流过。下山的时候,我和樱花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那次爬山后不久,我就向樱花表白。她也接受了我的追求。不过让我难过的是我朋友和他追的女生并没有走到一起。我朋友告诉我那女生有男朋友,在其他省读大学。
  和平似乎被回忆拉得越来越远,陷在过去无法自拔,回忆中他似乎很幸福。
  我说:“和平不要再想过去了,过去的美好只能刺痛你现在的伤口,你需要时间,慢慢的让它结痂,而不是在伤口上撒盐。”
  “眉月你不懂这种痛,你无法感受和理解我。因为你没有经历我那种美丽过后的残忍。”和平哽咽的说,“我对她付出了我一辈子的热情和宠爱,把我所有都给了她,包括我的灵魂。可她却在今天让我变成了爱的残疾,丧失了爱的能力。”
  我无法理解和平的感受?那些高中和若若的事突然又如一阵风,在我的意识的大地上吹来。我尽力不再想起若若和我的那段疼痛青春。幸福何其相似,伤痛各有不同,经历过真正痛的人才知道,世界上每个人的痛是孤独的,无法理解和感受,唯有无力的安慰。
  我记得一年前,樱花的父亲来市里看病,樱花告诉我他爸没钱。我把我的一笔小存款给了她,给她爸垫了一部分的医疗费。从那以后我开始疯狂的带家教,开始负担起她的生活。我一边拿着我爸妈给我寄卡里的生活费,一边带好几份家教补贴我和她的生活。我省钱为她买了一台电脑。那时候我以为她负担一切而自豪。我包办了他生活的一切,付出了我的一切,可还是没有留住他的心。到现在才明白爱情不单单是一个人的付出。
  眉月即便是这样,我对樱花依然恨不起来。
  木木,我不清楚我恨他还是不恨他。或许没有那样深爱过,竟对他的背叛感觉不到伤痛。或许我只是需要他,他也需要我而已。
  和平不一样,他溺爱樱花。爱似乎是一种瘾,就像对香烟的依赖,无法戒除。和平的爱是一种一厢情愿罢了。世界上有三种人,为爱而活,需要爱而活,无爱而活。和平就是第一种。
  和平说:“你知道叔本华的钟摆吗?”
  “知道啊!他说人生的真相就是无尽的痛苦。就如他所说,‘人生就是钟摆,在痛苦和无聊间来回摆动,人在各种欲望得不到满足时处于痛苦的一段,得到满足时处于无聊的一端’。他是个彻底的悲观者。”我说,“你喜欢这个胆小而绝望的哲学家吗?”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木木吗?我想这个时候他不会招惹我啊。我看了一下手机显示屏,是我爸打来的,准是让我回家。
  “喂!爸爸吗,你身体好吗?有啥事啊?”我站起来走到了窗台边,窗外是一片黑。
  “行,我明天来看你!”果然是爸爸又让我回江城,那里我无法逃脱的城堡。“和平,你想去玩吗?”我边说边打开了一罐啤酒,“去散散心,我爸刚打电话让我明天回家,那里风景的不错,我带你去玩玩,可以吗?”
  他犹豫了一下,可还是答应了,问我:“明天几点出发?”他的眼睛盯着我看,我感觉我的脸有些热辣辣的,有些不适应他这么放肆的看我。我躲开了他的视线,为了掩饰我的慌乱,又拿起啤酒喝了起来。
  “明天早上十点的汽车,下午两点我们应该能到,星期天就能回来?”我说
  他起身紧挨着我坐下,脸红红的。我说“天已黑了,我送你回宿舍!”
  “我不想回去,可以在你这儿借宿一晚吗?明天刚好可以和你一起去江城。”,他低下了头,继续说:“我可以睡沙发!”
  我不想回卧室去睡觉,不想闻到木木和樱花欢爱的气味。我将阳台上晒了好几天的两条毛毯拿过来,一条给了和平,一条留给了我。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我和和平很快睡去了。
  我和和平醒来天已大亮,阳光很灿烂,从窗户遛进来的阳光像彩虹一样绚丽。我和他喝了一杯喝牛奶,吃了几片面包后就打车去了酒店,拿了我的登山包后直奔了车站。
  买了票,没等多久,和平背着我的包和我一起跟排着长队的旅客一起挤进了检票口,上车后我们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彼此沉默不语。车窗外的车站来来往往的旅客就像迁徙的水鸟,忙忙碌碌,可谁知道下一站将遭遇怎样的风雨。我要回到那个阴森而又痛苦的地方了
☆、第五章 回家:和平的猜测
  汽车驶出了车站,大多数乘客开始睡觉,以此度过无聊的旅途。和平打破了沉默,“想听你在酒吧告诉我的谜语的谜底吗,眉月?”
  说实话从十三岁开始我就想知道谜底。从十三岁的那一天起它就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就如融入血液的氧气,在我的全身流转。我没有奢望和平能够解开谜语。七年的时间,无尽的失望,失望已经成了习惯,习惯已成失望。
  “十三岁我就想知道答案!”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似乎有云飘过的感觉,自然而又淡漠。“只不过等来的只是失望。我知道你不知道谜语,本就不抱希望了。”
  “我没有猜出全部谜底,只猜到了前一句‘车中猿’”他睁大眼睛认真的对我说,“我不确定是不是正确答案。”
  “谜底是什么?”我问,看着和平认真的表情,可能他猜到了谜底,只是习惯告诉我可能性不大。
  “是‘申’字,十二地支中的申,就是属相中的猴,也就是猿。”他说
  “为什么是申?”我疑惑的问道。
  “下过象棋吗?”他问。
  “下过,水平很臭。”我答道。
  “那就该认识車,車是繁体子的车,去掉上面一横,下面一横,就是‘申’字,也就‘车中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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