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怡梦

禟逝(2)


九阿哥在有了梳月照顾后,身体开始好转。也许是意识到大限不远,两人倍加珍惜在一起的时光,他们时常静静地坐在那扇透着光的铁门,一坐就是一上午,而下午两人就在默默地徜徉在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世界。
    而这个习惯的养成纯粹是由于那一次探望因为不忍打扰他们那幅温馨的画面而渐渐养成。我常常在他们不曾注意的角落出现,既可以看到他们的幸福,又可以听到他们的喜与悲。
    也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对九阿哥的好感日益增加,心情也随着八月的到来而变得沉重。
    九阿哥那天问梳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
    在九阿哥的满是期待的目光中,梳月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害羞还是什么原因脸红得一塌糊涂。
    “你不记得,爷可是至死都忘不了,放不下了。”九阿哥为自己的这份独家记忆感到无比自豪。
    “我们初见是在星云楼吧。”半晌梳月讷讷开腔,那股如水状的温柔与以往的冰块美人完全不是一样。或许,爱情早在不知不觉间将之融化变得温柔吧。
    九阿哥摇头,调皮的将梳月揽到怀里亲吻着,最后在其气喘吁吁地情况下收兵,“你怎么会猜得到呢?那时你的眼里只有十三弟。”
    提到那熟悉的数字代号,我不由得心有吃味,允祥的少年时期,我是真的错过了许多。
    “九爷……”梳月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那您那时候的心也没怎么用到我的身上啊。你那些莺莺燕燕堪比后宫。”
    九阿哥见梳月些微的不自然了,脸上立刻挂着温恬的笑,解释着,“爷哪有责怪你的意思?爷只是想起往事颇多感触罢了。你的心,爷懂!”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初见是何时?以我的记性不会不记得。”梳月受用的靠在九阿哥的怀里,满脸彤云,“不是那次一掷千金时?”
    九阿哥摇头,慢慢的讲道,“那大概是十八年前了。想爷正是流连花丛,意气风发的时候。你那时还在四哥的手下接受非人训练。我见你时,你正忍受着背上的鞭伤暗自垂泣。”
    “当时你那倔强的眸子中闪着泪光,爷就在想你若是掉下泪来那该多凄美。就为了欣赏那份独特的美,也错失了与你相遇的机会,而你的眼中从此就驻进了另一个人。”
    “此生,爷最后悔的莫过于此。爷常常想,若是在你发觉有人偷窥时,及时从花丛中起身,是不是十三弟那一方手帕就无法让你动心?因为爷手中正拿着一瓶上好伤药,暗自犹豫。”
    梳月听到这里,脸上闪过颇多无奈,在谈及往事的时候我看得到她的内心世界是酸涩的,因为她暗恋的那个人,早已心有所属。
    “虽然爷在日后的日子里一直在后悔,可是爷并不相信情爱。只是偶尔想及那一时的心动,就会到那个地方转转。不为与你相遇,只为铭记那时的美好。”
    看着九阿哥那认真的神情,梳月也无不感到淡淡的遗憾,“那时我被四爷送往了星云楼,所以我们注定要错过许久。”
    “再相见,爷被你无视。也是那时起,爷就下决心将你变成我的!”九阿哥再次语出惊人,她们之前还见过?为什么有着那么好记忆的梳月会不记得。
    同样的表情在梳月脸上出现,九阿哥不由自嘲的叹口气,“还记得四十六年的宴会吗?你到我的府中献艺?”
    四十六年?那不是我穿来的那一年吗?真的这么巧啊,看来我的穿越很是……
    “嗯。”梳月会意的点头。“那时我误以为有人跟踪失手打伤了一个人后,匆忙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打伤的那个人是我。
    “那个人是李羽西!”九阿哥呵呵一笑,满是得意。“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会误伤她?”
    “我……”梳月的脸不自觉的红了,“我当时……”
    九阿哥似是诚心要梳月尴尬,故意轻咦一声。
    梳月不得已只好视死如归的说道,“我因为偷看十三爷,以为有人发现,所以才会出手。”
    真相了。我摸摸自己的额头,那里还有一块疤痕呢。她那时的警戒心可真高啊,出手也毫不留情啊。
    这时我由衷的感谢兆佳氏了,若不是她好意收留,我才不可能与允祥相遇,相爱。
    “还真敢说呢!”九阿哥吃味儿的拧了拧梳月的鼻子。两人立刻嬉笑成一团。
    类似这样的甜蜜,每天都在发生。甚至一度我推迟了进京的日程。
    直到这天李卫叫我过去告知我,“皇上圣旨到了。”
    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按下心中的猜测,侥幸的问道,“不是要赐死九阿哥吧?”
    偏偏这样的侥幸没有道理,李卫面无表情的点下头,“皇上赐了毒药,要九爷自裁。”
    “怎么会?他不知道九阿哥如今对他一点也没有威胁吗?”我暗自说服着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李卫,仍是自欺欺人的不相信是真的。
    “我已经将旨意跟毒药送至禁所。”李卫也是十分不忍,只是皇命难为。
    “皇上要他们见旨即刻自裁?”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如果他没有规定日期,那么也许他们可以免于一死也不一定。
    “你可去见他最后一面。”李卫也不正面回答,但是却毫无疑问的给出了答案。
    我刻不容缓的赶至禁所,就见梳月跟九阿哥正把酒言欢,毫无半点悲戚。我揉揉眼,不确定的看着那精致的饭食,跟那热腾腾的寿面,泪刷的就掉了下来。
    难道今日是九阿哥的生日不成?
    梳月跟九阿哥见我失态的扶着铁门哭的毫无形象,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
    “今日是爷的生辰,你这是给爷哭丧不成?”九阿哥满脸不满的瞪了我一眼,“还不快走,别败坏了爷的兴致!”
    听他的话好似毫不知情雍正已经对其下了圣旨,难道是那官差不忍还未送至?
    “西侧福晋,你还是回避一下吧。”梳月见九阿哥脸上露出不悦,赶忙开始赶人。
    认真的看了梳月一眼,见她毫无悲凄之色,相反还带着淡淡的喜悦,我不由悻悻的止了哭,问道,“我是突然想到没给九伯备下寿礼,心中惭愧,我这就去补!”
    说着赶紧溜走,生怕自己的坏情绪让这两个人留下终身之憾。美好的东西还是让它多存留一会吧。
    只是我不知道在我转身离去的一刻,九阿哥跟梳月便抱在一起双双吐血,最后安然的带着满足的笑容永远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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