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番外是脑洞的产物,于是我突然开了个脑洞,就写了个番外,因为此篇的主角估计应该不太会想得到吧!好吧,我能说是因为俺看小鱼的三国《香如故》迷恋上了人家的男主,借来用用吗?不过真用起来,还真难啊!此篇自创冷CP,有基情没耽美啊……
欢迎观赏,估计没几个人会看到诶……随着曹军的北撤,经历过了洪水、破城、劫掠的柴桑城重又回到了吴军手中。
已是夜深,城中百姓却无几家能寐。满目疮痍或可修复,家破人亡却已碎不能补……
亲自查看了修葺城墙的工地,回来的时候,陆逊的衣甲上已结满了霜华,他没有骑马,也没带随从,唯有手里的灯笼在夜风里闪烁着一点微光。
这么多年来,曾无数次行走于这样的暗夜,无论是沉寂蛰伏的当初,还是功成名就的今天,他想,他早已习惯于寂静……
空气中传来一缕琴音,飘飘渺渺却又绵延不绝。陆逊驻足,听了许久,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
高高的城楼上,李天霁迎风坐着,指尖拂过琴弦,琴声随着衣袂一同飞扬……
未曾点灯和焚香,身旁小炉里的一点火光,照着他无波的面容,而炉上温着的却是一壶清酒,透出丝缕淡淡的酒香。
陆逊静听他弹完这一曲,不由赞叹:“天霁的琴艺越发精进了啊……”
天霁停弦,笑道:“我的琴艺本就师从于伯言,你这算是在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呢?”
“南陵城上一首金戈铁马退了曹丕十万大军,现下这一曲子夜歌却不弹离人之痛,反而有暖心之力,天霁的琴艺早就青出于蓝了……”陆逊在他身边坐下,并不顾忌地取酒而斟。
“想是今夜家家都有离人难寐,这曲与其诉悲,倒不如带给人一些静暖……这也算是天霁给柴桑百姓一点微小的补偿吧……”天霁眼中滑过一丝落寞。
陆伯言叹息一声道:“柴桑城破错不在你。天霁实在毋须自责……当日你早已预言此战无胜,偏是我存了虚妄之心,一意想拿下魏帝,才有了柴桑之祸……好在如今荆州之地未失一分,尚且还算未辜负主公之托。”
“我又何尝不是,早知历史的流向无法更改,却依旧会忍不住试图篡改天命人运……或许不久之后,我就会遭到历史的惩罚,可我依然不曾后悔每一次的尝试……” 天霁说着,举杯倾尽。
伯言微带怔仲地看着他,片刻,却是笑起:“与天霁相识也将有十年了吧,我常自诩是你的知音,可有时却只觉从未曾真正懂你……为何世人眼中虚渺的未来,在天霁口中却仿佛都成了纵览无遗的史书……”
“若伯言都未曾懂我,那么,世间,或许真的无人能懂我了……”
“明日,真的不随我回武昌了?”
“我还是想北渡,在魏境呆上一段。”
“可是还记挂着山阳那女子?”伯言笑道。
“那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的梦而已,我早已不再执着……”天霁洒然而笑,“不过,如今我倒是好奇,曹营之中究竟何人能设计出那个引发山洪的机关……若有可能,不妨前去会会。”
“我亦知从来都留你不住,只这一仗后,天机公子怕已是魏帝眼中之刺了,你若身在魏境,更需万分小心才是……”
天霁无奈道:“得天机者得天下,也不知这哪来的说法,竟累我至深,此仗后,只怕这名号还得牵累到伯言你……”
伯言摇头:“纵然天霁之才可平天下,在陆逊眼中却不过一琴酒知音罢了……逊自问,此一生有胸怀天下之志,却无觊觎天下之心。天霁不愿效命我家主公,我自然也不会强求……主公乃天下英豪,逊与主公二十年君臣之义,又岂会因这一句所谓天机而生罅隙……”
“人心会随着岁月变迁而成长改变。此战后,魏帝元气大伤,必不敢轻易来犯,吴王虽无问鼎中原之力,在江东却已安居无虞。自古鸟尽弓藏,伯言如今手握重权如日中天,当真就没想过深退之道?”
陆逊闻言凝神,许久,点头道:“天霁的话,我会记住的。只不过,红尘俗世总不免各种羁绊,或许,我永远也学不会天机公子的潇洒如风吧……”
天霁不言,眸中划过一丝忧虑。
“罢了,离别之夜已是伤怀,再说这些更徒增纷扰……”伯言挥手笑道,“天霁,最后再弹一曲可好?”
天霁点头,却先举杯,饮尽残酒。
伯言不禁笑叹:“世上雅士,无不以操琴焚香为雅,唯有天机公子煮酒抚琴,别有意味啊……”
“世事本无定律,何必拘泥于形呢……”天霁笑得爽朗,“正如伯言教我弹琴时曾说‘琴乃天地之音,多一分则喧嚣,少一分却寂寥。苍穹之广袤,山川之秀美皆汇于琴音之中。’而我看来,酒却是世俗之味,多一分则酣醉,少一分却无味,或梦或醒、或喜或悲都是世情百态……而不论天地大小人世喜悲,说到底,只在于人心罢了……”
“诚然!”伯言亦举杯赞叹,“人若心静,一壶浊酒,一具古琴,足矣……”
弦歌不绝,风华如梦。
……
翌日,陆伯言再次登上了城楼,却只为目送那一叶小舟消失在天水尽头。
古琴依旧,杯盏已空。
他在琴案前坐下,结满厚茧的双手抚过琴弦,零零落落的几个音,却终不成调……
不由得苦笑,半生戎马,原来,他执剑的手,已不会弹琴。
恍然间,忆起当初的岁月。
那时的海昌,一个偏远的小地方,他一驻就是十年。屯田积粮、赈灾平寇、治得一方清明,却依旧不闻于世。知其者,叹其怀才不遇,唯有他自知,纵身处微末,却从未辍凌云之志。
好在那时的海昌天蓝水清、风物秀美,有心爱的女子琴瑟和鸣,有三五好友诗酒相伴,有质朴的百姓亲近拥戴……至今回想那般岁月,都是他一生之中不会再有的悠闲静美……
而遇见天霁的那年,正是他在海昌的最后一年。
笑如今的世人都传天机公子道骨仙风、出尘不凡。谁也不会料想,他看见天霁的第一眼,却是衣衫褴褛的少年落魄江湖、满身市井近乎无赖。
至今都记得,在那个热闹的市集上,满面尘灰的他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算筹,皱眉托腮一脸无奈。
而身边扮做男装的香儿早忍不住快人快语:“喂,是你说谁出一文钱便可以来解你的天算题,若解得出来便还他一百文的!如今你看,我家陆公子轻而易举便解了你的题,那么这一百文呢?可不许赖账哦!”
少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面上却渐渐绽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我没钱。”
“没钱你还敢摆这出题摊子?还敢赌这一百文的注?”香儿气结。
“我哪里想到这么个小地方,还有人连奥数题都做得出来啊!”少年就连耍懒都还理直气壮,“这不,连十文钱都没赚到,却要赔上一百文?唉,我这真算是关云长大意失荆州啊……”
“奥什么……数?”香儿一脸迷糊。
他却倏然一怔:“敢问小兄弟,这关羽,荆州……却是何意啊?”
“啊……失言……”少年一手捂嘴道,转而呆了一瞬,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眯着眼道:“嗯,你信不信我能窥得天机啊,公子若想知道什么是关羽失荆州,不如这样,我们做笔交易,你先免了我那一百文,再另外给我一百文,我便告诉你!”
“真真好笑,谁会信你一个市井无赖信口雌黄!”香儿却再无耐心纠缠,转头笑道,“伯言,我们走吧,难不成还真指着那一百文钱过日子啊!”
他点了点头,亦温柔地笑起。携手佳人转身在喧闹的人流中……
身后却传来少年急促的脚步声:“等等,伯言?你是陆逊,陆伯言?”
他驻足,有些疑惑地蹙眉。
他却似乎语无伦次:“陆逊,对,这个时候,你应该还只是海昌县令……”
“什么你、你的……你既知陆公子的身份,就当知道什么是礼仪尊卑!”香儿不忿道。
而他却一脸淡然:“在下吴县陆议。请问足下尊姓大名?”
“我叫李天霁。”少年爽朗一笑,眼中闪过黠慧,“伯言既解了我的天算题,这一百文自然还是要赔的……不如这样吧,我去你府上给你打三个月工,以身抵债,如何?”
“打……工?”就连香儿都忍不住笑起,“伯言府上可不缺门童小厮的……”
“谁说要去给你家做小厮的……”
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明明笑得一脸痞气,目光中却隐隐透着自信倨傲,“陆伯言,我断粮了,收留我三个月吧,我保证,这笔买卖你绝对不亏!”
……
琴弦发出几声清鸣,却依然没有成调。江风吹过他已添华发的鬓角,陆逊的嘴角不觉勾起——原来这就是他们的初识,原来,那时的天霁竟是这样的……
不过,他说得不错,那三月的时光的确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收获。
仿佛顺理成章一般,天霁心安理得地吃住下来。他似乎懂得很多,但不懂的更多,他总爱不分尊卑一口一个伯言地叫着,仿佛一切世俗礼仪都与他无关。
“伯言,你教我弹琴吧……你若不教我,我可要去找香儿姐学喽……”
“伯言,你既精通周易,怎么可能破不了什么诸葛八卦阵呢?”
“八月十八潮,壮观天下无,既在海宁哪有不看潮的道理?伯言,不如同去吧!”
这个俊朗的少年脸上挂着一贯真纯的笑容,却总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可也唯有他,才看出了那笑容背后隐约的忧虑,正如他从不说他的来处,他却早已明白他的与众不同。
一直到那一日,江潮轰鸣中,他转身辞别。
“我们的三月之约已到,我这就要走了……”
“人生如潮,有时潮起亦有时潮落,伯言的人生很快就会有波涛千丈的那一日了……”
“而我,纵然再也找不回曾经的世界,至少也要在当下活出自己的精彩……”
那一日他潇洒地离去,正如今日的离去一般,他知留他不住,羡慕那如风一般的自由不羁,这也正是他陆伯言此生都不可能做到的奢望……
而在那之后不久,他的仕途潮起。
吕都督称病,他代守陆口,一纸书信示弱骄兵,就让一代战神关云长麻痹大意,最终失却荆州,败走麦城。领兵破城的那刻,忽想起了天霁初时的那一句信口无忌,莫非真有的未卜先知?
两年后的夷陵之战,他坚忍持重、后发而至,一举火烧刘备八百里连营,从此气势如虹,锋芒毕现。正当他意气风发乘胜追击之时,恰遇上了诸葛孔明的八卦之阵——八卦之相起于阴阳生于五行,他自幼熟研岂会不知破解之法?熟料竟会受困于几丛乱石裹足不前……
“世上本没有不能破的阵,被困住的,只是人心罢了。”那是当初天霁声言要教他破阵时,说出的唯一一句所谓方法,还因此被香儿取笑了半天。
原来,五行生克、阴阳调衡——他的困顿,只源于十年磨砺一朝扬名的那时刻,心已不复宁静……
及时清醒的班师,避免了孤军深入,防住了曹丕的趁乱偷袭。却也让他的香儿——那朵巧笑嫣然的解语花,永远凋零在了夷陵道的漫天烽烟之中……
从那以后,陆伯言名扬天下,世上再无人敢轻言小觑。而他,纵身处繁华荣耀,却始终心存着一份谦逊冷静,他甚至将自己改名为逊,一如当年天霁第一眼见他时的称谓……
思绪渐渐收回,城楼上冷风呜咽的声音已然将琴音淹没……心头涌起一丝空空的寂寥——这一生,心爱的人早已不在,如今,就连故人也已离去,从此,再无人知他了吧……
倏然间,书童小鱼匆促而至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
“大人,不好了。天机公子他……”
琴弦骤断,陆逊从案前猛然站起。
“公子乘的那叶小舟,在长江里被曹魏的战舰围截住,其后燃烧沉没,公子他不知所踪……”
“可曾派人去搜寻接应?”
“有,可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据探报说,当时魏帝以万千箭矢射向公子,小舟起火爆燃之时,还引燃了数艘魏舰,已致魏帝都差点遭险……公子他,却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小鱼哑着声音已带上了哭腔,却还在不停絮絮地说着,“先前士兵们私下里传说,魏吴之战天机公子辅佐大人却未得全胜,便立即要跑去曹魏的地界,不知安的何种居心?我听了,竟也这般猜疑起天机公子来……谁成想,公子他竟是存了舍生取义之心,想给魏帝最后一击,这才……”
“不用再说了!”陆逊出言止了他,却是出人意料地平静,“不是死不见尸吗?就是什么也没找到,对吗?”
小鱼愣愣地点了点头,却看见一丝意义不明的浅笑在他嘴角慢慢扬起。
“他不会死的,更不会去送死。或许,他只是厌倦了所谓天机公子的名号罢了……从此,世上再无天机公子了……”
小鱼一脸懵懂,而陆逊却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
铿然一声清响,他支在琴案上的身子还是不由得颤动了一下。腰间的佩剑缓缓出鞘,剑刃划过琴弦,七弦齐断。
终究是,知音已杳,弦断谁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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