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俗之道

第91章


依莲手指戳着她额头,一步一步逼近,那眼神瞪得老大,分明是嫉妒和不服气。
  
  暴殄天物不是这么用的吧?佳静两只脚不停后退,就怕对方那长指甲戳破额头,“你这是在为月蓬鹤打抱不平还是在嫉妒我?如果是第一种那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把他当做我爹呀,刚进山庄的时候不是告诉你了吗,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因为某个突然出现的人打乱。”
  
  依莲终于是恨铁不成钢的大喘气,无力的垂下肩膀,声音沙哑道:“你这么不争气,永远都是山窝里的鸡,变不成金凤凰的!”
  
  “得,说我是山窝里的就罢了,别扯上鸡,那不是啥好词!”她赶紧摆手,擦掉脸颊的汗,“你这两天情绪起伏很大呀,看的我这个心惊胆战。”
  
  “我,我觉得和你在一处憋屈。”
  
  “确实挺憋屈,看你那脸就知道。”这可不是她夸张,再呆一块儿混下去没准人得疯,钱再多也不是自己的,看得见摸不着,每天就惦记着别人的钱,自己又没本事,成天掉醋缸子里。她把对方这心思摸透了可谓,果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最嫉妒你好运的不是旁人,而是身边人。
  
  依莲仿若鼓起很大勇气,两手握拳举在胸前,作严肃状,“佳静,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更不愿整日用羡慕的怪异眼神盯着你的背影,我老是琢磨着如何让你的钱到我的荷包,以前还笑你小抠守财奴,现在正好说自己,这样下去对咱俩都没好处,我决定了,远离你,活在你看不到的地方。”
  
  用不着这么夸张吧?“那个,你也看到了,我和月蓬鹤的关系并不和谐,我又不太会讨好他,那是他的钱也不是我的,我没权利动的,所以两袖清风什么的比较适合我,是你想太多了,被月恒虐的吧,回头帮你报仇!”
  
  “现在你比较虐我!”依莲喊了一声,忍不住哽咽,“佳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啊,我,我一定会风风光光回来的,你等我,我不要三公子了,我把他让给你了!”
  
  什么?震惊,不要啊,人家好不容易痛下决心让给你了,你怎么可以推回来,讨厌!“依莲,不要不要……”佳静觉得自己要哭了,最近泪点很低呀,泪腺发达,“我都要成亲了,霸着那么多男人作甚哪,我既不玩后宫也不玩NP,才不要和这个暧昧和哪个暧昧,让给你了!”
  
  “让给你!”依莲坚持。
  
  “再让就臭了!”佳静笑。
  
  “你说真的?真的让给我?别最后一个人躲在角落哭哭啼啼!”依莲狐疑,有心动,有不舍,有顾忌。
  
  “爱情从来就不是让来让去的,若真的喜欢我岂会乖乖退出让给你,只是一时的好感罢了,都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也许是看你喜欢我才感兴趣的呢。”佳静嘻嘻哈哈,脸上还挂着泪珠,她都不知道心里酸成啥样,尼玛的,做好人难,做个让人不知道的好人难,罢了罢了,自己要嫁人了,不该霸着曹大哥,不然太不公平,何况还让这小丫头难受。
  
  依莲听她口气似乎是说真的,不禁抱着期望道:“那我去找他了?”
  
  “嗯。”她狠狠的点头,擦掉脸上的泪,轻轻道:“我等你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104
104、第一百零四章 被逼撞墙 ... 
 
 
  
  看着小丫头飞快跑远的背影,佳静抱膝蹲在地上,她没有再哭了,她认为自己是坚强的,至少在爱情上如此,可以便可以,不可以便不可以,没必要死缠烂打,活了两辈子,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从树后出来的月蓬鹤摇头,负手而立道:“是爹错了吗,如果一开始,让月恒嫁个谷桥会如何?”
  
  佳静吓的肩膀一哆嗦,不过也没有太过意外他的出现,毕竟这山庄都是人家的,庄内有何动静能不一清二楚吗,她站起身淡淡道:“没有如果,这样的结局也不错,人生谁无悔,重要的是在已选择的道路上活的更好。”
  
  “你小小年纪如此看的开,比起月真的心计,你的聪慧不遑多让。”眼中有着赞赏,月蓬鹤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成大事者,必有牺牲。”
  
  她抬头看看天,每一次仰望,都有不一样的心情,无意间垂眼扫到树后的一片衣角,眸光一凝,声音冷然道:“庄主在此,还敢鬼鬼祟祟,莫不是宵小之徒?”
  
  “哈哈……”月蓬鹤畅怀大笑几声,“你这丫头眼睛是亮的吓人,连这也能发现。”
  
  佳静没搭话,早就晓得这人的存在月蓬鹤是知道的,以他的功力想不知道也难,就是不晓得为何允许对方藏头藏尾。
  
  先露出的是一只脚,姚征半侧着身子倚在树干,“宵小之徒算不上,属下只抓贼。”他面色晦暗难明,目光一瞬不瞬盯过去。
  
  暗示吗?或者在试探?佳静下唇朝前伸,嘴角朝下,保持镇定道:“爹,这人似乎看上你女儿了,看他的眼神,好像一只正在捕食的狼。”
  
  姚征立时就不乐意了,这女人太不知羞,这等话岂能从女子口中随便道出,他冷哼一声以此表达不满。
  
  毕竟是自己的女儿,就算作风有碍常理有碍门风,月蓬鹤也不愿责怪,知她那种环境出来的,这性格什么的一时难改,遂认真瞧了瞧姚征,摸摸她的头道:“爹原本就打算将你许配给他,才让他那些时日去照顾,只你娘不同意,嫁给谷家也没什么不好,况且谷家有一金宝库,里面的宝贝可不少。”
  
  果然没安好心,看上的两个准女婿也不咋地,且现今还看上人家的金宝库了,我可不像你那么俗的惦记人家宝贝。她很想鄙视的撇撇嘴,念及对方眼神太好个头太高,咱完全不是对手,还是算了,瞪一眼也不能让这人掉一块肉,反而给自己惹来麻烦。
  
  姚征现在庆幸那个玉梦没瞧得上他,佳静这样的女人他可娶不起,没几天头发就得变绿,为谷桥惋惜下。
  
  佳静可不知道姚征为谷桥这个大好青年感叹,她见继续呆在这里和他们没有共同话题,挺尴尬的,不是一路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索性准备回从前住过的屋子,她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跑起来,不能保证姚征是否怀疑,更不能保证他是否要威胁,快点回去关好门窗比较重要。
  
  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姚征对月蓬鹤一拱手,便也退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依莲在出山庄大门时倒没有多受为难,她刚刚进去一会儿,守门的护卫都认识,她只是说先前来拜访,这会儿放她走无不可,站在台阶下,她回头望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庄子,摇头走人。
  
  她荷包里还是有不少银币,足够到麒客寺去,先雇一辆马车吧,免得独自遇上流民。
  
  佳静进了房屋之后并没有喝茶去热,而是快速将门窗紧闭,她又嫌弃不够稳妥,干脆把桌椅都挡在门上,势要一只蚂蚁也爬不进来,两手一拍的往内屋走,只在看见坐在桌前的那个背影时差点想撞墙。
  
  姚征回过头,他有轻功在身一早就进来,在这等有一会儿,眼有不屑的看过去。
  
  对比对方那一身轻松,反观自己的大汗淋漓,佳静深深有种忧伤,这世界太不公平,会武功的去死!如果说先前自己为防贼做的一套是为自己,那现在就是为别人做嫁衣,整个将自己困在这里吗,逃都没那个时间。
  
  镇定后她随意地迈步过去,给自己倒杯茶,漫不经心道:“姚公子大驾光临,有何见教?”
  
  见她仿佛没事人一般、一点愧疚也没有一般,姚征有些气,口气凉飕飕,“把画交出来。”
  
  “画?交出什么画?莫不是我拿了你的画?呵,我倒不知江湖有名的美男子喜欢笔墨纸砚。”尽量笑的自然一点,佳静两手交叉抵在下巴上,饶有兴趣道:“姚美男子可方便为小女画一张相,小女必然感激不尽。”
  
  姚征哪里会画什么,但这事可不能与她道也,顺势道:“你若将画还回,我自会为你动笔。”
  
  她开始琢磨了,难道易昭和风离没去找这厮的麻烦?如果找了,这厮怎会一脸笃定自己偷了他的画,念及以前易昭有过弃她不顾的前科,让人不得不怀疑,既然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冷笑一声心下已有了决定,正色道:“我的确没拿你的画,不过听易昭提过一嘴,他最近也是在找画,这画有什么稀奇不成?”
  
  姚征眼前一亮,尽管怀疑眼前之人话中的真实度,好歹有了线索,没待再次发问便听她又道:“若是消息对你有用,你打算怎么回报我?我可不是白干活的!”
  
  佳静这么讲也是不愿让对方产生疑惑,毕竟二人关系较差,随便告诉重要的事总会惹人不信,甚至有所顾虑,那自己讨要便宜的说法便可以打消他心底狐疑。
  
  果然,姚征信了七八分,直接把荷包丢到桌上走人。
  
  她捡起那荷包数一数,不错,这小子满富裕的,二三十枚金币。
  
  姚征看着挡在门前的桌椅就有点黑脸,不是没感觉出这丫头进门时做了小动作,岂料竟是大动作,真真是在防贼,莫不是她已猜到他会来,提前做准备,那么很有可能画就在她手中,什么易昭不过是掩人耳目之说,想到自己刚刚信了她的话登时就觉得面上无光,目光阴狠的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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