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羡权贵

第24章


夜深难眠之时,他也曾后悔过自绝于仕途,曾受的又岂止是十年寒窗苦。但若重回当时,他仍是同样的抉择吧。人生不如意事十之j□j,打算得再好又有何用呢,走一步,算一步吧。
  清王带着银甲卫队疾驰出京。
  赵礼斜倚着山听着曾经的下属现在的上司的奚落。
  今夜,注定是无眠之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  
52
52、不喜欢便不受伤 ... 
 
 
  霜园。 
  “情公子请留步,”侍卫有点畏缩地开口,“紫倾夫人、沈小姐俱不在内。”
  “哦?”非情用余光瞄了下侍卫,“她俩不在霜园,也没来风园,能到哪儿去呢?”
  “小人不知,”侍卫被那风情万种的余光瞄到生生打了个寒颤,心想情公子今儿个是怎地了,那邪魅的凤眸盛满了似水柔情,实在是,实在是恐怖啊。
  “哦,”非情遗憾地眨了下眼,转身离开。
  “此刻不在霜园,那必定是在风园了,”非情心道,施展轻功进了风园逸之的院子。
  “逸之,两个丫头在吗?”非情踏进大厅。
  逸之正在书房假寐,被非情这声喊惊醒,手中的书卷也掉了下去。非情眼疾手快地在书卷落地之前接住,原来是宴客事宜的单子。看到逸之面色苍白,眼眶下还有明显的乌青,皱眉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逸之知他所指,揉着太阳穴道:“一月期限太短,清王系先皇膝下身份最尊崇的皇子,此次又是加冠之礼,马虎不得。清王加冠,意义重大,只怕礼部也是纷争不断,帮不上忙,只能自己多费点心了。”
  非情点头表示理解,先皇三年前猝然驾崩未留下遗诏,今上以雷霆手段夺得皇位,迅速稳定局势,当时清儿远在北疆,虽年仅十三,却尽握北疆三十万重兵,朝中也势力纠缠,本也有一争之力,然而清儿与对先皇感情甚深,他不愿违背先皇仁政于国内动干戈。然则清儿权倾天下,若不放权,怎可能一直与今上相安无事。三年来,两方的势力冲撞已非清儿与今上两人所能控制的了。
  逸之继续道:“乐坊的舞姬没什么问题,他国的舞姬只怕有纰漏,王府不曾豢养伶倌,如今筛选起来倒是颇费些功夫,这样的排场,开销是省不下来了。”
  “咳,”非情给茶水呛了一下,忍笑道:“开销的事实在用不着操心,清儿敛财的手段可比你高明多了。”
  眼见逸之忙得寝食难安,非情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悠悠谈情说爱,只有专心做事,等忙过这一阵再说吧。
  “福总管,谢谢你啊,”悠悠礼貌地送走福总管,立即转身对着屋中一排排书架惊叹道:“这书好像比S市的市图书馆的还所诶,”红木书架一眼望不到头,是数十个屋子凿同连在一起的,屋中还有软榻书案,相当奢华。
  与飞走到第一排,取下第一本书,开始读起来,虽然近段时间学了繁体字,但古文对她来说还是太艰涩了,全靠着古文功底还行的悠悠半蒙半猜给她解惑。磕磕绊绊地看完第一排书架的书,与飞已不再需要悠悠指导了,悠悠只能感叹天才就是天才。
  据福总管透露,这里都是清王看过的弃书,为什么是弃书呢?因为清王过目不忘,书看完一遍就没有用了,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清王读书涉猎极广,藏书阁里的书也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自己也能挑出感兴趣的来看。
  “昭仁五年,帝诏曰:凡天朝子民,不得豢养娈童。自此,宗室之中无男妃,权贵之中无男妾。”与飞念道。
  “什么,我看看,”悠悠扔下手中的书,挤到与飞旁边,满以为于冥冥之中抓到了一丝光明。再往下看,又垮了脸。自古以来,民间男子二十而冠,自此顶门立户,才不叫“童”,非情逸之都二十二了,不再法律管辖范围之内。高祖立法的本意是本朝以仁孝治国,当抑制前朝遗留的靡靡之风,肃清朝野,哪里想到过什么“童”的分界。本条律令沿用百年,除了清王还真无人公然纳男妾,毕竟过了二十再好看的男人也往粗糙路线深化了。但是很多事是有例外的啊,非情过了二十仍然美貌无双。
  悠悠唏嘘一番,把书还给与飞,下决心要好好看书,书中自有光明大道。
  “矫作妾妇,当守妇德,绝于宗祠,深居简出……”什么意思,悠悠合上前朝律书,以男子之身为妾,就跟家里完全断绝关系,失去户籍,生死由夫,官府完全不会过问,地位比妾可差多了。要是让清王知道非情喜欢自己可惨了,想到这,悠悠吓得面无人色,清王会不会杀了非情。 脑海中飘过一幕满地残肢的画面,绝对有可能,悠悠惊骇地战栗起来。
  与飞注意到悠悠的反常,问道:“怎么了?”
  “这一卷你看过么?”悠悠将书翻开到那一页。
  “嗯,”每一本每一卷每一字都记住了。
  “非情说喜欢我,怎么办,清王一定会把他杖毙的。”
  “他喜欢你?”与飞茫然无知。
  “他说喜欢就是喜欢,他不会骗我,我真怕他哪天露了形迹。“
  “你喜欢他吗?”
  “喜欢,”悠悠毫不迟疑,十八年的人生经历还短,但比起与飞感情社交上的单纯,自己阅历要丰富太多了,凭着甜美的外貌、足以自保的手段,辗转各色娱乐场所兼职赚取不菲的外快,见过的所谓上流人士不乏相貌气质出众的,但没有一个能与非情相比。她不是爱幻想爱情的小女生,也没想过要依靠谁,爱上非情是那么猝不及防,甚至不知道何时开始,能否结束,非情不是君子,于己却是“一见君子终生误”。
  “那怎么办?”与飞也没了主意,似乎只要沾上慕清,她就无能为力。
  “什么都不能办,”悠悠蔫蔫地坐在羊绒地毯上,卷着书,“与飞你呢,喜欢清王吗?”
  “我不知道,”与飞摩挲着竹简,“什么叫喜欢呢?”
  “就是你离他很近的时候心会比平时跳得快,无时无刻不想见他。”
  与飞坐到悠悠旁边,想了片刻道:“和他在一起心跳总是比平常快,但我却希望从来不曾见过他。
  “为什么?”悠悠恍惚了,和一个不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会幸福吗?
  “不知道,”与飞摇了下头,眼睛看向很远的地方。
  试着去喜欢他,悠悠张了张嘴,终没有说出口,或许不喜欢,就可以不受伤害。
   
作者有话要说:  
53
53、帝王再访 ... 
 
 
  离清王寿辰还有两日时,非情逸之总算把一应事宜安排完毕。
  与飞悠悠在藏书阁窝了二十来日,终于决定响应福总管的殷殷劝告,回霜园洗澡换衣服了,毕竟二十多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就是看书还是很难受的,难为有点小洁癖的她们能忍受那么长时间。
  悠悠回了自己的院子惊奇地发现自己除了太监又多了四个侍女,只可惜都是沉默寡言型的。当然这不是个例,而是清王府的下人都这样,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小明那个被他哥和主子护得太好的小白例外。清王府的惩罚措施只一种:庭杖。
  非情忙完工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悠悠,却得知悠悠陪与飞去找清儿了,想着正好向清儿把悠悠要了去,行至半路却又停下。他这样做算什么,悠悠既非婢,也非妾,纵然她是,他就能像索要一件物品那样索要她么?悠悠与别人不同,他是早知道的,她独立自主,什么都算得分明,不肯贪人半点,也不喜他人看扁自己。罢了,少不得等她回来再说明。
  慕清躺在藤椅上,一手支在脑后,一手端着透明琉璃杯,杯中的紫红液体流光溢彩,正是让人照与飞的法子酿制的樱桃白兰地。一身绣云纹的月白色华服与古朴的藤椅相得益彰,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斑驳璀璨,,整个儿显得慕清温和了不少。以至于皇帝陛下的目光从想看又不敢看得纠结中转为痴迷的凝视。直到一个侍卫出声打断着极难得的静谧时光,恨得慕云牙痒痒。
  “启禀王爷,紫倾夫人求见,”无辜的侍卫脚底头顶冒汗,如果说王爷的目光让人如坠冰窟,皇上的目光则像刀子一样凌迟着自己。
  慕云多么希望慕清说“不见”,就像他无数次对待自己一样,慕清却慵懒地开口道:“传。”
  与飞抱着汤圆,和悠悠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看到身穿龙袍霸气十足的慕云,不置可否,悠悠则满脸兴奋地打量着现场版纸传说中的皇帝。于此同时,慕云也细细打量着清儿新纳的两个妾,前面的清丽,后面的可人,并无出奇之处,怎就入了清儿的眼,一面妒忌地发疯一面自嘲,总好过自己这个男人吧。非情、紫倾,真有如此喜欢,喜欢到不避自己的名讳么?
  “过来,”慕清抽出枕在脑后的手臂对与飞道。
  与飞依言走了过去,悠悠忙找了个角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若不是想着与飞和非情以后都可能栽在他手里,想着知己知彼,她是极不愿意见到他的,没办法,一见他就发怵,那种常年身居高位手握生杀大权睥睨天下的的威势是皇帝也比不了的。
  慕清并未让她们给皇帝见礼,若说之前尚能给他几分薄面的话,现在却是半分都没有。见与飞抱着圆圆的白熊,白熊怀里是一捧玉白花朵,捻了一枝,问道:“可是栀子?”
  慕云见慕清莹润修长的手指捻着花枝,白玉色的花朵离那绝美的脸庞越来越近,那姿态说不出地神韵非凡,将要痴迷之际却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伸手去夺慕清手中的花,慕清手指微动,慕云的夺花行动便宣告失败,手僵在半空,脸色无比难看。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