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遇混蛋怎么办

第49章


他站起来握着苏汝的手,说得很大声,他的眼眶都有些微红。谢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她这幅表情,觉得异常的心酸。
  “我怕什么,我怕很多。我怕你对我自以为是的好,我怕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我怕你无端端的那种隐藏,我怕……”她再也说不下去,甩开了谢澹的手,“我现在不想说了,我走。”她现在只想跟他保持距离、她不想看到谢澹那张脸,非常不想看到。
第五十章
  这些天来,她依旧是面对着一个问题,就是不想看到谢澹。每次两人相遇,她的眼睛都会特意投降别处,等着他走,或者是,避开他先走。苏汝的确是看不到或者说是不想看到他的表情,但是谢澹却是每次遇到她,都会把她捉牢了来看个仔仔细细。
  不过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苏汝现在每天都在着急一件事情,因为她每天都在学但是每天都学不会,那就是生火。
  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前也不是没生过炉子煨过汤啊,但是怎么换到现在,那个黑麻麻的个大灶台这么难操作呢?
  她生火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煎药。她不想让别人碰,即使是玲珑也不可以。因为真心假心都隔着肚皮,看不出来,就干脆全都不信。
  不过试了几次,均以惨败告终。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启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得把那个咳得要吐肺的苏汝给赶了出去。同样拿在手里的都是柴火和扇子,怎么他就如此的得心应手,没过一会儿,那小火苗就在灶台里蹭蹭的升起来了。
  “夫人,把药先用凉水冲一次,再倒入适量的水,接着放在火上。火候我看着,您先歇着吧。”启白发话,苏汝哦了一声赶紧的做着手上的事情。果然有人帮忙效率那不是盖得。本来白忙了大半个小时的苏汝现在终于顺利又成功把要给炖上了。
  她也蹲在灶台边,跟看着火的启白说话,“谢谢你,没你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实启白也是看不过眼了,才帮忙的。苏汝在这个家的地位颇为尴尬。刚进府的他都察觉了。那些下人当着面儿是一套背着面又是一套。这主子在这里生火生了半天都弄起来,来来往往的下人们都躲得远远地笑,笑得连刚路过的他都听到了。
  他也私下问过别人为什么不甚喜欢苏汝,得到的回答大多都是,“莫名其妙的人,不合时宜,不得体,配不上自家大人”之类的答案。但如果要问谢澹知不知道,大人们怎么可能那么清楚下人的事情呢?而且苏汝是个不爱计较说说就忘的人,也不可能为这点儿小事跑去告状吧。所以她在这个家里尴尬的地位,就是这样形成了。
  启白觉得,这个夫人虽然有点儿莫名其妙,但心眼儿不坏,是个好人。而且脾气也不算差,挺好相处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就是说跟她处不来。男的女的都有。处不来就少接触罢,但偏偏还要跟着这位夫人身后说小话。
  包括刚才,特地支走了厨房的所有帮工,明面儿上说的是“为夫人清除闲杂人等”,实际上呢?娇生惯养的人会生火?这不是摆明的欺负人?
  “夫人不用多谢,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启白低着头看火。他本来就是这么个个性,正义感十足。
  苏汝有些气馁,她托着下巴问启白,“想请教你一件事,说真的,我是个很不招人待见的人吗?我到底是在哪里得罪了那些人?”
  “夫人莫要自损,有些人是你不招惹他,他们也会自己来挑那些个莫名其妙的刺。莫理会,莫气愤,眼不见,心不烦。”启白淡淡道。
  “你心态挺好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必夫人肯定听过这种话。燕雀和鸿鹄,都是鸟类。但不属同种。”
  看样子,启白就是这样鼓励自己的。但是苏汝不是启白,她做不到忍气吞声。她的确是忍了很久了,为了这个家里的安宁,她选择不闹。再加上现在还没过皇帝的白事事情,她更加安分守己。等着吧,只要等她想出办法,整不死那群苍蝇她不姓苏。
  “谢谢。我现在感觉好多了。启白,能教我你到底是掌握了什么诀窍怎么可以这么快速的就把火给升起来了?”不都是一样一样的东西吗?
  “唯手熟尔。”
  不谄媚,不自夸。苏汝对他好感顿生。特别是他后来又添了一句,“如若夫人以后再要做这种粗事,我还是可以代劳的。”
  这就更让人开心了。
  启白很细心,小火慢煎,随时留意着药罐子的动静,上上下下都在留心。不像苏汝,蹲累了就站起来,站累了就到处走走,走完了就再蹲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多趟。启白终于发言,“夫人,好似有心事?”
  “我只是在想有时候我是不是过于无理取闹了。有时候想得太多说得又少,表达又不清晰会引起误会。”
  “懂的人自然懂。”
  诶嘿!这个启白还挺厉害的吧。虽然话不多居然还是字字珠玑呢!如果真的想了解一个人的话,连他的一举一动都想参透,什么傻问题都敢问,什么想不到的都敢想。藏着掖着的爱不叫爱,那叫变态。
  谢澹刚路过东厨之时就看到零星人群围在此处,心下还是有点疑惑的。凑近一看,惊动了下人,几个人哗啦一下都跪了下来,“参见谢大人。”
  “起身,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他眉头微皱,心里有些不痛快。
  “报告大人,夫人一早就来了,把咱们都轰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在干甚。奴很是担心,便偷偷观望。”
  其中一人小心作答,生怕惹得谢澹更加的不高兴。谢澹听了之后挥了挥手,不太在意,也伸着脑袋往里面看去。
  也没什么别的,就是苏汝在跟启白两人蹲在地上说话而已。但是对于谢澹这种草木皆兵的人来说,这不是没什么,是很有什么。看到谢澹的脸色变了,那几个看热闹的下人更是开心了。没办法,女人就是是非多,三个女人也是可以演个大戏了。她们凑在一边低着脑袋,不知道是笑得几开心。
  “身为一府大家,在这里无规无距,成何体统?”
  突然听到推门的声音,苏汝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谢澹在那里张着金口说着训人的话。什么大家小家的,她听不明白。反正这几天都把他无视得彻底了,那就继续保持。听到了那席话后,她依旧是不做声。
  谢澹站在那里没动,启白也不好出声,只是看着药似乎快煎好了。便慢慢的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找抹布包着手柄把罐子从火上给挪了下来。再去拿滤网一遍一遍的给筛药。苏汝蹲在那里盯着启白的动作,手指点在地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地上敲出闷闷的声音,敲得谢澹的心跳都快要跟她手下的节奏齐平了。
  “这么当着下人的面训我,有意思?”
  苏汝开口,说得谢澹一愣。他的确也没想那么多,心下还是有些愧然的。鼻尖处依稀传来中药的苦香,“你身子不爽?”
  “拜你所赐,好得很啊?”
  “好好说话不成吗?”
  苏汝刚准备说话的时候被启白给打断了,“夫人,趁热喝下去。别动怒。奴先退下了。”说着便弓着身子后退,然后开门打算离开。
  苏汝抱着那碗苦药,话也是被打断了,气也不知道该往哪出撒。她一口一口的吞咽着药水,心里也顶不是个滋味的。是啊,她怎么就不能够好好跟谢澹说话呢,你看人也给气了,吃瘪也让人咽了,现在也该差不多了吧。
  她刚刚喝完药,嘴里苦得很。正在这个时候,谢澹递过来个眼熟的东西。梅子。苏汝不说话,默默的接了过来,放在口里含着。然后放下碗,推门出去。谢澹不依不饶的跟在她身后。她走得快,身后的人也走得快;她走得慢,身后的人也放慢了脚步。
  “你跟得累不累啊?”
  “不累。”谢澹的目光里似有痴意,望着苏汝。
  “你想给我解释什么,你知道我想听什么吗?你又知道我害怕什么?你觉得我衣食无忧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你觉得每天就这么跟我说话就是给我的宽慰?”苏汝伸手遮住了一半的脸,似有无奈,“我刚认识的你到哪里去了?那个讲话真性情笑起来好看的你都是装出来的?我就这么骗你?你还发誓说不会骗我的?啊?”
  谢澹不答,敛着眉眼。过了会儿,他似乎是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似地,冲着苏汝说,“好啊,你想知道?你真的想知道?”
  “你肯说,我就肯听。”
  “我什么都无法知晓!我能告诉你什么,我能说给你什么?你和王桢之有情在先,而*日都在担心你中意的人不是我,我害怕给你束缚,我怕你觉得苦闷,我怕我说多了你不想听,我更怕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在自作多情。”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表情也丧失了平常的那份淡然,眼睛里的波光不似平常的温柔。他在嫉妒,他在难过。他的一切苏汝都尽收眼底。心里仿似不像从前那般的心绪,似乎有什么在悄悄的改变。
  “你和他在一起,我嫉妒啊!”谢澹说得很大声,好听的声音都变了调。
  苏汝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谢澹就已经欺身上前,吻了上去。痴缠的意味带着决绝和肯定,不容拒绝的吻。他按着苏汝的脑袋,但下手又不敢太重。两个人细细密密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似乎冲淡了之前浓重的火药味。
  待谢澹放开苏汝的时候,她的面上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绯红,不过苏汝可还是那个老谋深算的流氓,她咳了一声,“那个,谢澹啊,你刚才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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