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郡主

第10章


仰望着漫天星辰,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她忽然问道:“师兄心里头有心仪的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半夜打好了腹稿,今天动作迅速,再来一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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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无心生是非 ... 
 
 
  陆远捏着一片草叶,无意识的绕在指尖。“你这丫头,整日操的什么心。”
  
  她指着天,理直气壮:“我这不是看到织女星,突然想到了吗!”
  
  他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微一转向:“织女星……那个才是。”
  
  “星星那么多,我、我认错了也、也怨不得我啊。”
  
  她偷偷侧目,盯着他的长睫,装着整理头发,把脸边的碎发捋到耳后,顺道抚着自己的眼睛。
  
  他一个大男人,干嘛生一双甚是吸引人的美目,单是眼尾的一瞟就让她心慌。不能慌,他只是师兄,只能是师兄……他们不合适啊。
  
  “我不曾喜欢过谁。我要娶的是我爹娘为我安排好的姑娘。我给不了承诺,何必连累别人空欢喜。”
  
  若是这样来看,她和师兄算是一路人。“好巧,我和师兄想到了一处。自己喜欢的不一定会被爹娘接受,索性就不爱,只去爱那一个让爹娘满意的。”情于婚姻中实在是占据不到位置,能嫁娶一个让亲人满意的对象方是上上之选。他的语气平静的很,所诉也是她认同的立,为何她却觉得心疼……
  
  “但……”会不会对自己太不公平。陆远终归没有将后面的字句吟出口。杕丘上下只闻蛐蛐的轻鸣,两人皆是无话,定定的看着星空,各怀心事。
  
  “儿对娘承诺,此生不看、不爱除爹娘让儿娶的女子外的任何女子。”
  
  突兀的想起年少时对母亲许下的誓。陆远看向身侧的姑娘,好在他只是看过她,还不曾爱过。这……不算是违背了誓言。
  
  惜言猛地睁开眼睛,环顾一圈才舒了一口气。刚才做的真算不上什么好梦,梦里不停的在狂奔,好像被追杀的感觉。昨晚才和师兄促膝长谈来着,没有梦到师兄就算了,梦的都是哪门子怪事。她掀被下床,捧水洗脸时却没有听见屋外的练剑声。
  
  “师兄不好偷懒睡懒觉了吧?这么新奇?”
  
  她甩下帕子,巴巴跑到陆远房外,又走向厨房。她在屋前大喊:“师!兄!”
  
  无人应答。她敲打着栏杆自言自语:“不会是山贼来寻仇了吧。”
  
  拍着头笑道:“山贼进都进不来,怎么寻仇?一定是他自己又有事出去了。”
  
  到厨房掀锅动碗,整理出一顿简单的两人份早饭,自己坐到窗前呼呼喝粥,边喝边拿眼睛盯着谷口。
  
  “出去也不和我讲一声。”
  
  待最后一块馒头入口,她起身朝外走去。陆远不许她在谷口玩耍,她自进来后就再也没有接近过。可到底是一条直路,不多会儿竟走出了谷。
  
  惜言仰看着周侧的绝壁叹道:“不是设的有障吗?怎么这么容易就出来了。”
  
  薄薄的一层雾气遮挡着视线。“大晴天的怎么会起雾。师兄?你可在附近?在的话应我一声啊。”
  
  雾越来越浓,挡住了头顶阳光。惜言谨慎的朝迈步子,好在是白天,她不怕。淡定的吸气,确认空气里没有药物后,横下一条心,闭着眼睛向前冲,直冲到一棵树旁才停下喘气。
  
  “可累死我了。”
  
  路上有凌乱的马蹄声。她面色一紧,忙闪身至树后。不会是师兄,师兄不可能带那么多人到这里,能摸到这种地界的,若非迷路,就是来者不善。
  
  真是糟糕,出来的急,连护身剑都没有拿出来。她捡起一个细木枝,又嫌弃的丢在地上。“还是靠自己吧。”但愿那帮人能识相的赶紧过路,她可不想起冲突。
  
  来人久不散去,还有零星的马蹄声正朝藏身的树走来。师兄说过,对她而言“走为上计”最行得通。和人拼力气她确实拼不过,师兄说的对,得听师兄的话。转头看看来时的浓雾,拔腿飞快的朝谷口跑去。
  
  “什么人!”
  
  被发现了!她不敢回头,直冲到绝壁前才傻了眼。这哪有入口啊,明明是一片完整的山壁。惜言摸来摸去,又扯着藤条。太笨了太笨了,怨不得师兄不让她乱跑,那团雾是师父设的障,防得当然是那些想从外进去的人。师兄还没有教她入谷之法,这……这让她怎么办……
  
  都是自己的大意曝露了目标。惜言任命的靠山而立,如果是普通的商旅客,她表明自己无恶意便好,可如果真是山贼……只盼来人不要太多。
  
  “你们可是迷了路?”唉,千万不能让师兄知道她的作为,真是丢人丢大了。
  
  来人轻声询问:“大小姐?”
  
  好耳熟的声音……“岚风哥?”
  
  众人纷纷下马,岚风走近,喜道:“大小姐,老爷派咱们出来找你,要你回去成亲。快随咱们回去吧。”
  
  眼前都是家里常见的熟脸。可她刚才只顾着警觉来人,没有注意听岚风哥讲话。
  
  “你……方才是说……成亲?”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粗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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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长夜何处去 ... 
 
 
  
  惜言坐在书桌前一笔一划的写字。挽竹推门进来,整理好胡乱铺放在桌面上的纸张。
  
  “小姐,你为什么只写‘白依山’三个字?”
  
  “你是从前堂过来的吗?我爹在吗?”
  
  “奴婢没有从前堂过,老爷还没有回府。”她在主子耳边狡黠说道,“奴婢转了一个弯,从夫人院里过来,见夫人和月姨在说话,留意听了几句。”
  
  月姨是管家岚其的内人,也是岚风的娘,从小和岚其看着岚家的孩子长大,照料府上的女眷,府里上下都遵称一声“月姨”。
  
  “她们都说什么了?快告诉我!”
  
  不怪她这般激动,她什么也不知啊。昨个回家后她做好了挨戒尺的准备,可爹难得的冲她喜笑颜开:“就要是别人家的人了,爹再打就不合适了。”问娘也只是说:“女儿你的福气到了。”怎就没人能给她说个明白呢?要嫁人,嫁给谁?是谁要娶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大小姐?那人确实要娶岚惜言,不是弄错了人了?
  
  挽竹道:“我听月姨讲,您那夫家是咱们黔州的一户生意人家,前些日子找到老爷,点名要娶咱们家大小姐,老爷二话不说就应了。还有,明天您的准夫婿就要正式把婚事定下来了。”
  
  “可有打听到是哪户人家?姓甚名谁?长得什么样儿?人可是好?”
  
  “我哪里晓得那么多。下人们都没有见过,说是老爷和那人在外面谈的事。”
  
  “好了好了,你先出去吧。打听到什么立即告诉我。”
  
  挽竹乖乖带上门。惜言烦躁的在屋里走来走去,屋内摆设还是离家前的模样,她的琴、画架、织机一尘不染的摆在房里一角。她挑一根琴弦,清响绕梁。离家半月,怎觉得家中一切离自己好远……
  
  “才打算把杕丘当做家,眨眼又回到了真正的家里。”
  
  昨天她走得爽快,终于有人家肯要她,终于能挣得爹娘几分眼光,这喜事得来的真是不费功夫。只是有点可惜,师父的面还未见上,那可是熔金老人啊。日后二弟要是问起来,她这个熔金老人的二弟子连师父长什么样子都讲不出来,真是让二弟笑掉大牙。
  
  “师兄,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的,我也想给你留个信。”她走了,却没有和师兄道别,想想真是不甘心。可在山壁上刻字太慢,手边没有纸笔,在地上写字又怕被风吹去……还没有告诉师兄她家在何处,黔州少有人知道岚惜言,如果师兄知道她姓岚,还有几分希望能寻见到她……可是,他会寻她吗?寻到了她,她还会跟着师兄走吗?
  
  真是的,都要嫁人了,还拜什么师学什么艺?她只是盼着师兄赶紧寻到她,她好和师兄道一句谢,谢谢他的照拂。从梳妆盒里取出一支珠花插在发里,笑眼盈盈,衬得镜中人容光焕发。
  
  “这样就对了。”
  
  夜来的好快。惜言躺在床上却没有睡意,挑帘看着雕花窗,起身去点亮一盏小灯笼提着出了房门。她的小院里干干净净没有什么装点,被月色照着比白日显得更加宽敞。幽黄的光照过穿院流走的水槽,流水潺潺,映出院墙上一个突兀的影子。
  
  “谁!”她大喝。
  
  影子突然翻下,飞速捂上她的嘴。掌风挥过,熄了灯笼。
  
  “是我。”
  
  “师兄?!”惜言睁大眼睛,“你来啦。”
  
  “难不成师妹在等我?”陆远冷笑,松开手退到柱子边,冷眼看着院子。
  
  师兄不高兴了……
  
  “是我不对。昨天我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了事才出了杕丘……”她拣好词把昨天的糗事讲了一遍,“……遇上我爹派出来找我的人。师兄你想啊,我不能透露杕丘的秘密,除了回家,还能怎样呢……”
  
  他还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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