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口不提爱

4
    我扶她进了学校，却不知道应该带她去哪里。我不知道她的宿舍，也不能带她去我的宿舍，更不能就这样一直扶着她走。终于，我把她搀扶着往西山走去。我低着头，一直低着。我想这种情形真的不太适合让别人知道。
    我匆匆地走着，我想我应该尽快地把萧倩扶到西山好块草地上让她休息一下，醒一醒酒。更不能让别人看到我们现在的这个样子。
    但是，我还在在经过操场的时候遇上了熟人。我万万没有想到操场上打蓝球的人里面居然有一个是“电杆”，可恨的是他竟然一眼就认出来了我。然后他叫道：辛佳，约会呀？
    我没有理他，我依然扶着萧倩走。这又是一个错误的做法，他竟然马上跑到我的前面，辛佳，怎么不理我？
    这样一来，打蓝球的十几个人全都停了下来。我狠狠地瞪着电杆，不住地打着眼色。但晚上错暗的灯光下他显然没有一点察觉。他又看了看我扶着的人，用更大的声音叫道：原来是和萧倩约会呀！这声音很大，他像是惊讶地发现后突口而出的。
    我无奈地摇摇头，好了吧，让一下。他让开了，我扶着萧倩继续走。我听到背后的口哨声和议论声。
    我扶着萧倩走的时候，觉得无力得很。大脑混乱得难以形容。我更在我在心里狠狠地恨着电杆这个不知趣的家伙，这个比猪还要笨的家伙。
    或者有些事情想躲也躲不过的吧。心里也乱了。
    6
    萧倩叫我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才感觉到有点冷。远处的路灯还在亮着，周围安静极了。我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还有萧倩的呼吸声.
    我扭头看了一下她，她也坐了起来，我在一点点的光线里只看到她的眼睛，她在望着我。起来了？我简单地说。
    嗯。她显然有点不好意思，这是哪？
    西山。
    对不起。她小声地说。像个做错了什么事情的孩子一样。
    我笑了笑，没有出声。你以后别喝酒了。啪达一声，我打了一下打火机，点燃了一根香烟。
    嗯？她轻轻地应了一下。我不会喝酒，她又小声地说。声音很好听。
    看出来了，喝了两杯就会睡上半天。再说酒也不是个好东西。
    那么烟呢？她咳嗽了一下，突然接着我的话说道。我看到她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闪烁着什么？我手上的香烟一闪一闪的火光，它们跟着我一起沉默。
    我猛吸了两口，扔掉了香烟。我把它狠狠地按在草地上，它一下就灭了。它是我的朋友。一个可以牺牲自己来听我诉说的朋友。这话我没有说出来。有很多话不一定都要说出来，在心里说说就可以了。
    你应该少吸点烟。她又说道。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初二？或者更早？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像一个大人一样喜欢呆在家后面的那条林荫里吸两根烟。路边的草很青，左边有一条水沟，那里的水很清，可以看到小鱼在水草里游来游去。我的烟抖在水面上，它们围着打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