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前妖孽多

终结篇——她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永远


    月浅皱着眉,瞥了一眼和当年选择一样的因为爱死了而无法存活到只能让自己身死的男子,心头有些悲恸,所以当他看向眼前步步逼近自己的女子时,视线竟然无意识的多了一丝惧意,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了自己本不该的多话,“让一个已经爱上你的男人将明明可以得到的你感受着自己再亲手将你推出去的滋味,比酷刑还要残忍,看到他因为说出那样的谎言而走上绝路,你真的开心吗?”
    芜邪顿了顿脚步,缄默了片刻,脸上和深邃的眼底没有丝毫的情绪,端的让人觉得现在的她比起以前还要深不可测,因为现在的她太危险,就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正准备着随时对所有的一切都付诸一炬,甚至包括连带她自己一起毁灭。爱睍莼璩
    月浅见她不答话,便紧抿着唇,吃力的站了起来,摇晃着身体,按奈着脚下尖锐的疼痛,一步步迫近她,眼睛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像要将她活活的烙印在他眼中一样,然而,就在他好不容易就要触碰到她的时候,她突然抬眼看了一眼他伸过来要触碰她的手指,他的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出去,再一次跌倒在了地上。
    本来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心还是不能抑制的抽痛了一下,比一次次狼狈不堪的摔在地上的痛感,要痛的太多太多,他看着她皱起好看的眉目,无法掩饰的苦涩一笑,“终于,轮到我了是么,芜儿?”
    芜邪看着他的苦笑,感觉在自己体内跳动的那半颗心脏剧烈的颤抖了一下,不痛,却很难受,但她表面依然漫不经心,随手将擦手那条依然干净的看不出丝毫尘埃的丝巾扔在了他的脸上,厌恶的俯视着他,不耐烦道:“你们还真是一丘之貉呢,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还有这份讨人同情的心思,若不想让人佩服都不行呢。”言及于此,血色的双眸陡然变得邪佞嗜血,嘴角含着的笑靥失去了往昔的温润,只有危险的残酷,“浅浅,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熨”
    说着,她已居高临下的站在了他的身前,伸出了温润如玉的纤细手指,温柔似情人般的摩挲着他眉眼,勾画着他的轮廓,流连来去,“你当真以为我恢复了记忆,就等于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愚蠢女人也复活了?啧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
    月浅仰望着她,只能用温柔的视线在她的每一处轮廓上流连,挑衅的弯了嘴角,“你在害怕,不是么?”
    “呵呵,自作多情四个字,用在你的身上再恰当不过了。”说着说着,她的笑靥瞬间收敛了,只有冰冷的艳丽,就像曼珠沙华在开放到极盛的时候,被千年寒冰冰封了起来,声线骤然阴冷的降到了零点,“本王现在告诉你,就算你机关算尽又如何,她永远都不可能回到你的身边,只要本王活着一天,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她,永远。姐”
    如果可以,她宁可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拥有着与邪一样容貌的代替品,这样自己才有借口将她毁在自己的手里,但显然,她不是,那个女人是她的前世,是一个已经死去的神话,一个永远烙在他们心中抹不去的印记。
    而她呢,傻傻的被人利用了这么多年,被他们当成让她复活的容器,任意的将所有的,她接受的或是她不能接受的,全部注入在了她的身体里,让她为他们任意的操控摆布,让她没得选择的再次成为那个愚蠢的女人。
    这个骗局多么的有趣,所有的人都是棋手,只有她一个,是个炙手可热的棋子。
    很可惜,她不喜欢做别人的棋子,也很可惜,现在的她不再是那个逆来顺受,为情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的邪,她是芜邪,只是修罗王,芜邪。
    现如今她总算明白为什么母后会为她取这个名字,果然知女莫若母,只有这个世间最了解她的母后才明白她到来的真正含义,天下无邪。
    月浅抿紧了唇,紧紧的注视着她的眼,“如果我说,我爱的从来只有你一个,你信么?”
    “哈,”她迎上他专注的视线,放声大笑,“哈哈哈……。”
    就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了许久,过了许久才停止,嘲讽看着他,用手指指着自己,“你说的那个人,是我吗?”见他郑重其事的点头,她又低低的笑了起来,模样有些癫狂向后退了数步,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一样,“知道吗,就算这个游戏是你们开始的,但那永远不代表这个游戏要你们来结束。”
    语落,她冷冷的牵唇一笑,霎时间,天地开始地动山摇,伴随着一声声嘎吱嘎吱诡异声音,地上开始冒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凸起,随后嘎吱声戛然而止时,突突的一声声闷响响了起来,竟是凸起里钻出了一只只血红阴森的眼睛
    芜邪狂放的笑着,像一匹用血染红的丝绸一样的长发无风自舞,殷红的衣带翻飞起来,整个人看上去就像要振翅欲飞的火色蝴蝶,发出毁灭性的气息。
    事实的确如此,整个世界整个战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只只破土而出的猩红双眼正式曝露了个彻底,原来是有着一双双与她一样血红双眸的骷髅,它们不但带着像用血色琉璃制成的武器,而且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将整个战场包围了起来,甚至不少的已经打入了中央战斗,像风一样席卷性的将魔影军横扫的片甲不留。
    纵观整个黑压压的战场画面,就像无数白中带血的花朵在次第绽放。
    好不容易站起了身的姬冥夜看着这样的画面快要说不出话来,只知喃喃的低呼一句,“白骨血骑……”。
    他的声音虽小,但几人确实听的十分清楚。
    月浅仍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嘴角噙着深不可测的微笑,静静的看着那个已经可称之为暴走的女子,而一直闷不吭声的璃澈却突然捂住了头,样子像个不知所措,茫然无助的像个迷失了自我的孩子,不住的摇着头,尖锐的嚷着,“这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那什么是可能的呢,璃儿。”芜邪冷不丁的冒出了这样一句,面色如当初那般温和的看着他。璃澈痴痴的看着她,步履紊乱的摇晃着身体靠向她,语气几乎是哀求的哑着声音说道:“你是小邪,是我的小邪,对不对,对不对?”
    “呵呵呵……。”她咯咯直笑,“你的心里不是清如明镜么,只有历代的修罗帝王,才能指挥白骨血骑,看清楚了亲爱的,我是你,制造的那个女人么,恩?”她索性伸手箍住了他瘦削的下巴,逼近了他的脸。
    璃澈苍白的嘴唇哆嗦了起来,定定看着这张他思念许久的美艳皮囊,眼眶逐渐有些湿润,“不,不是的,你不是邪儿,你是修罗王,是芜邪!不,不会的,你明明是邪儿啊……”。话到最后,就像琉璃跌成了碎片,割破了他的声线。
    芜邪也不理会他,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脸颊扭转向了脚下的战场,让他的视线只能看着脚下的疯狂厮杀,“喜欢么我送给你的礼物么,亲爱的善之神。”
    璃澈看着已经血模糊成了一片片的厮杀之地,湿润的眼眶再也经不起这样的视觉冲击,流下了成串似琉璃珠子的泪水,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张合着,“你是血煞修罗,你是芜邪,不是她,不是她,你怎么会是她……”。
    他与她,从小形影不离,从小彼此陪伴,他知道她喜欢伪装,喜欢游戏,喜欢阴谋,但那并不代表,她的真性情,她的善良,她的纯洁灵魂。
    如过他被形容成一张不惹尘埃的白纸,那她就是砚台中的墨汁,可以吸纳世间尘垢,却至始至终都改变不了这个颜色,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改变本身的她。
    曾经她想用自己这样的色彩在他这张白纸上描绘全部的宏图,但是,他拒绝了,他害怕自己被她主导,被她浸染,直到失去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只属于她。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和他这么亲近的女人,只有红色的血,只有杀戮,只有这样嗜杀别人毁灭自己的殷红色彩!
    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自己错的如此离谱,一个没有元神的神,转世后,还会是原来的神,就算他费尽心力去捏造她,殚精竭虑的去雕琢她,耗尽心机的去主导她的人生轨迹,到头来,她只是芜邪,再也不是他心中的那个邪儿了。
    心思百转千回的一念间,他只能品尝着撕心裂肺的滋味,一念错,步步错,当初若不是他贪恋她的元神陪伴自己,若不是贪婪的想要彻底的掌控她,让弱小的她不会有反抗自己的机会,他就不会棋差一招,落得满盘皆输的下场了。
    因为,元神已经为芜邪所用,就算现在的他能杀了她,让她带着元神再去转世轮回,到头来,芜邪始终还是芜邪,再无可能,会变成邪了。
    没有错,小邪回不来了,再也不可能回来了,是他亲手毁了她,一次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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