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女人

第11章


    停稳车,远远喊了一声,村长一见是我,小跑着过来:“今早起喜鹊就在房上叫个不停,觉得有喜事,在家呆不住,下来看看,确实不假!”
    “呵呵,是该有喜事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朋友,手里有些闲钱,想帮村里做些实事,看看能不能办成。”
    “那感情好,办成办不成我都先谢谢你们了,有这心,我就该感激。”
    大龙说着客气话,上前伸出手,那村长看着那细白的手,又看看自己粗黑的大手,不好意思的笑笑,试着伸出,大龙一把紧紧握住,摇了摇,“以后就要麻烦你了,请你多照顾。”
    “那里话,你能来这穷地方,就是我们的贵客,说什么麻烦,有事你开口,莫客气。”
    “那好,看来村长也是痛快人,我也不说客气话了,一会上去看看,如果事情能成,我敢打包票,那时别说在这乡、就是在这县里‘龙角凹村’也该是富裕典型。”
    村长大张着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双手拘束地紧搓。
    “都别站这吃灰了,村长麻烦你喊个人,帮忙搬搬车里的东西。”见俩人只顾着说话,站在灰中忘了移步,我好心的催促着。
    “哦。哦,你看我这人一高兴啥都忘了,上去坐着再说。”村长懊恼的摸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买东西干啥,太客气了,我给你喊人去。”说着爬上旁边一小山包,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前,挺胸抬头,长吼一声“喔——”吆喝声底气十足的回荡在山谷间,震得附近觅食鸟鸦扑棱着翅膀炸起,盘旋在半空,忘了方向似的到处乱窜,不一会,有了回音:“是村长吗,有啥事?”远远听见有人同样在喊,“是石头吗?你娃子下来一趟!”“哦,来了!”村长红着脸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莫办法,见笑了。”
    大龙觉得怪有意思的,依然沉醉在刚才那一声悠扬的吆喝中,突然问了一句“村长会唱山歌吧!”
    “呵呵,会一点,山里人嗓门大,谁都能哼上几句,过红白喜事,能唱它个几天几夜。”村长脸上洋溢出来的喜悦自豪表情,像换了一个人,腰板都挺直了,让我又一次发现大龙在社交上的天赋,总能摸到别人的兴奋点,找出共同话题,得跟着好好学习学习,“客人喜欢听,不嫌土的掉渣?”“恩,原汁原味的东西就是不一样,有时间是得好好听听。”“那感情好,有时间我给你找几个好手,好好唱唱。”“行,那就说定了。”不一会山上跑下一汉子,看不出实际年龄,个稍矮,但浑身匀实,露在体外的手臂,小腿,肌肉结实,能达到健美运动员的标准了,只是有些腼腆,望着人傻笑。
    “你狗日的又在砍树吧,山都秃了,也不给子孙留点!”村长拍了一掌那人的后老勺,笑骂着。
    “哪有啊,叔的话我敢不听吗?没砍树,砍了柴禾,刺呀的”那个叫石头的人急着争辩。
    “好了,莫争了,让人笑话,去把箱子扛上,头里走,唱几句。”
    “嘿嘿,行!”石头一把提起两个纸箱,不见动作,直接放上肩头,大步爬着山,边走边唱了起来:
    “郎在对门哟唱山歌哎,
    姐在房中哟织绫罗哎。
    那个短命死的发瘟死的挨刀死的唱得个样好哇,
    唱得奴家脚软手扒手扒脚软,
    踩不得云板丢不得梭,
    绫罗不织听山歌
    ……”
    此歌歌词朴实、生动,曲调优美、节奏浑厚大气,音域宽广,具有较强的叙事性和个人感情色彩,反映出山民日常生活习俗,调子一转,石头接着唱起来:
    “姐儿门前一树椒,收拾打扮往上瞧,要去摘花椒。花椒刺儿扎手心,心里疼痛实难忍,鲜血往出渗。慢慢拨来慢慢挑,奴家年幼肉皮嫩,疼痛实难消。还是情哥好郎中,手儿含在他口中,不疼也不痛。
    郎在山上放早牛,姐在房中梳早头,郎在山上招招手,姐在房中点点头,知心话儿如水流。日出东山照粉墙,照见情姐洗衣裳,杨木棒槌拿在手,两眼不住望情郎,下下捶在石头上。
    响午肚饿心发酸,四两灯草也难担,听妹山上唱山歌,抱个石头跑上山,上山容易下山难。”
    石头扛着纸箱边走边唱,一会女声一会男调,声或高扬或细碎,惹得村长笑骂起来“狗日的娃子,又骚情了!”拾起一土块扔过去,砸在背上,石头赶紧跑了几步又唱起来:
    “十八岁的乖姐周岁郎,夜夜睡觉抱上床。睡到半夜要吃奶,辟头辟脑两巴掌,我是你妻不是娘。”婉转悠扬的女音,唱出怨妇的哭诉,惹得后面几人哈哈大笑
    进村,村民们亲热的和我打着招呼,应接不暇,到村长家,孩子跑上来围着我叫,打开纸箱,给每人抓了一大把糖,塞在手中,三个孩子雀跃般飞出屋炫耀去了,大龙拿出一包烟递给石头,他红着脸怪不好意思的不接,村长也说不该拿,劝了半天,才拿着,村长笑着说“你娃子狂得好,有奖赏,还不滚!”石头高兴地不停点头道谢,出去了。大龙又从箱底拿出两条‘中华’,两瓶好酒,一大包糖递给村长,村长低眼看了看东西,眼神一亮,知道和刚给石头的大不一样,客气着不接,同样劝了好一阵,方才接过去交给老婆放进里屋。
    喝过茶,我对村长说出来意,村长有些惊讶说:“石头也能赚钱?”大龙拐弯抹角说了一翻,然后认真的问村长有没有问题,这时的村长高兴的啥都忘了,拍着胸膛说:“只要你俩看着能成,村上的事我说了算,就是乡上我也可以去说说,乡长是我堂哥,应该没问题,接着说出了发展经济什么什么的一堆口号”
    真想不到,这事这么容易就能办成,大龙有些兴奋的和我交流了一下眼神,不动声色说得先出去看看才能定,村长连忙起身,领着我俩出了村,爬上爬下,转了半天,有些疑惑的等着大龙表态,这时的大龙强忍着喜悦,踩在脚下的石头仿佛就像一大堆花花绿绿的钞票,不停的跳跃、飞舞,让人昏眩,望着村长渴望的眼神,高兴的说,“能成!”
    那高兴劲如同喝了蜜酒,醉汉般欢喜地回到村里,惹得沿途村民嗡嗡议论不休,回到家俩人低声商量交底一翻,村长喊过来老婆:“去,跑一趟,把那几个干部叫来说事。”不一会,村干部们就到了家,大龙拿出几条中挡烟,几瓶酒,几包糖,塞给那几人,同样推辞了半天,然后开始说了事,几个村干部听完后和刚才村长的表情一样,惊讶了半天,高兴的合不上嘴,只顾说好了,哪有半点反对。趁都在,村长望了望大龙,霸气的安排那几人谁上谁家说征地得事,然后严肃的说:“这事现在谁也不许张扬,谁说出去,就找谁的麻烦。”大伙异口同声地答应:“莫问题。”大龙让村长找来几个塑料袋子,按大概征用山地的户数分别包了烟酒糖,让人带着上门去谈,等那几个人走出门,大龙瘫了似的坐那半天说不出话来。
    傍晚,村干部们又来到村长家,说是都办妥当了,那些人一听这事,只顾高兴了,谁还说二话,村长也高兴:“都别走了,陪俩位客人喝酒!”几个人连忙进屋帮村长老婆收拾做菜去了。菜上桌,大龙见村长又要起身,听我说过起这事,想是去拿那包谷酒,挡着说:“今天就喝我带来的酒吧!”我起身拿出几瓶酒,拆了一条‘中华’烟,打开一盒,分别递上,几个人不停的转着烟卷看,使劲放在鼻上闻,嘴里说真香,大龙望着笑了笑,接过我手上拿着地烟,顺手一人塞了一包,这次谁也没推辞,高兴地都接了。
    这顿酒喝的真叫高兴,也叫凄惨,喝到半夜,几乎全都趴下,囫囵睡到天亮。
正文 第十四章:潜规则就看你咋玩了
    正吃着早饭,院外有个洪亮的嗓门传进屋:“二狗子吃这么早的饭要上哪?”随着喊声推门走进一人,屋内光线顿时暗下来,“哦,是哥啊,你请坐,正说吃了饭找你去。”村长连忙站起身给我俩介绍来人:“就是乡长、我堂哥王德明。这位就是来村里扶贫的干部跟他拉来帮村里致富的朋友!”
    能直着嗓子喊村长小名,在这地方来说就不是一般人,大龙早就放开碗筷,一听介绍,起身客气的道歉说:“正想着一会就去登门拜访,谁想在这遇上,也叫有缘。”那人看来也是见惯这些场合,伸出手略显官样握了握,随口说着官场客气话,然后坐下,喝着村长端上的茶说:“早起,有人汇报说村山下停着一辆车,打咋中午就停那没挪过地,没听说有什么人来乡里检查呀?反正也没事,看看去,也不远,就当锻炼身体。”乡长说是走到车旁,一看车身落满灰,样子还真不错,心里纳闷,得,上去看看才放心,这不就遇上了。
    “哦,这样啊,辛苦乡长了,怪我不懂事。”“呵呵,没什么,份内的事。”大龙说起来这的原因,当然没讲已和村长谈好了的事,就说上来看看,等事情有眉目了,再找政府商议。乡长也没说破,只是拿着大道理堂塞,趁到后屋续水的机会,在里面和村长嘀嘀咕咕了一会,再出来,说话就变了许多,也没了官话,想是村长已经把咋天和大龙暗地谈好的事告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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