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坏坏能倾城

 
影暗月上前握住我的手，“放心，我会保护你，我会带你平安离开这里。” 
我望着远处灰蒙蒙的天，轻声问道：“这里会死很多人吗？” 
他握紧我的手，半晌说道：“曾经有个平原小国，虽小但却国荣民康、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品行高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更是随处可见，所以周边国家无不称羡。但这一切却由于一场突发的天花疫病逐渐蔓延至全国，整个国家在一个月内灭亡，那个国家也随之变成周围列国皆知的死城。” 
“就没人想办法控制病情蔓延吗？” 
“怎么没有，但天花比鼠疫还来得迅速，每天死的人无计其数，又找不到任何解救之法，只得眼睁睁等死。” 
听着影暗月的话，我不禁心里一动：在现代天花早已得到控制，也没有听过因天花而死亡的人。如果我能想办法救活小皇帝，并抑制住天花蔓延，到时再请小皇帝出兵就不是没有希望。 
我没有将我的想法告诉影暗月，因为他绝不会同意我这么冒险。而我只得私下联系了龙晗，此时他因为小皇帝的病情正束手无策，派请四处求医。听到我的想法后，他诧异不小，思前想后最终同意我的办法，并立即按我所说展开实施。 
两天后的黄昏，龙晗派人送信给我，说已经找到我所想要的东西。当天晚上，等到影暗月等人睡下后，我独自一人从客栈后门离开。 
僻静的弄巷深处，打着宫灯的马车停在拐角处，车边立着的人看见我疾步走来，连忙挑开了帘子，扶我进去。等到我刚刚坐稳，马车便疾驰而去。 
一炷香左右，马车已穿过城南到达城北一家偏僻农户。院子里因五支火把而变得明亮，围绕着农户四周还有不少官兵在来回走动。 
农户院子僻静处搭了个茅草牛棚，一头老黄牛安静的吃着干草，时不时抬头看看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牛棚前，一袭白衣的龙晗正望着老黄牛背上那一个个亮蹭蹭的水泡发呆。 
看见我走来，只是对着我颔首微笑。 
“就是它。”看着老黄牛，我喃喃道：“开始吧。” 
随即龙晗从侍女手中接过托盘，里面放着匕首、纱布，端到我面前。 
我拿起匕首，将左手衣袖轻轻撩开，露出雪白的手臂。匕首在手臂上反射出寒光，此时拿着匕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 
“如果不行，别勉强自己。”龙晗的话飘进我的耳朵了，我咬紧嘴唇深呼吸一口气：“我可以。”同时匕首在手臂上轻轻一划，雪白的手臂顿时出现一条三厘米长的口子正往外冒着血珠。我皱了皱眉，拿着匕首走近牛棚里的老黄牛，老黄牛丝毫没有因为我的靠近而变得紧张，反而继续悠闲的吃着草。 
“牛儿，很快就好了。”我轻声安抚着老黄牛，同时拿起手中的匕首戳破老黄牛背上那亮蹭蹭的水泡，顿时有黄色的浓浆流出来。我拿着匕首挑了些浓浆出来，转而看向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臂，颤抖着抹上去。 
但就在同时，照明的火把瞬间熄灭，突兀的黑暗让人恐慌。同时一只孔武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我的手腕，不由分说拉着我在黑暗中奔跑。 
“是影暗月吗？”我侧着头轻声问道，因为除了他没人会这么做。 
但黑暗中我感觉那人明显一愣，握着我手腕的手松了点，我忙恐慌的挣脱开他，往后退了一步。“你究竟是谁！” 
        
第106章 以身犯险
就在我说话的时候那人再次拉住我的手，同时四周顿时变得亮如白昼，十几把刀直指着我，准确点是我身边的——苍术！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干什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苍术带着质问的口气戒备的环视四周，但抓住我手腕的手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我转头抱歉的看着龙晗，“他是我的朋友。” 
龙晗打量着他，招手让围着我们的人退到院子外。 
苍术拉起我的手臂，看着上面还未凝固的伤口，另一只手指着牛棚里的老黄牛，“你想染上天花，难道你不知道那会死人的吗？”他越说越激动，从他手中传递给我的除了愤怒，还有担心。 
我抬头对他微笑，他猛地一愣，停住了说话。 
“谢谢你担心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因为只有这种牛痘才有可能抑制天花，所以我必须尝试。” 
“牛痘？能抑制天花？” 
“小时候府中有一位家仆曾说起过，只要取感染上天花的牛身上的牛痘移植到健康人的身体里，就能抑制住天花，且以后都不会再犯了。” 
“我从小熟读医书，为何我没有听说过还有这方法能医治天花？” 
“那个，是家仆嘛，小地方世代相传的。” 
“你别骗我了，我不会让你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跟我走。” 
看着我支支吾吾的样子，苍术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就走，还好龙晗伸手拦住了他。但苍术将我护在身后，对他冷喝道：“让开，我绝不让任何人拿她性命开玩笑。” 
我抓紧他衣袖将他往后拖了两步，“苍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这次是铁了心要试，就算玉皇大帝来都拦不住我。” 
“明知是送死，为了他你也这么甘愿？” 
我坚定的点头，举起了匕首。 
“既然非要试，那就我来试。”苍术眼疾手快夺过我手中的匕首，“我是大夫，比你更了解天花。” 
“不！”我紧紧拉住他握住匕首的手，抬头对他莞尔一笑，“你是神医，如果连你都感染上天花那怎么救其他人，怎么救我出城？到那时不止我，连这全城百姓都得在这城中等死，难道你愿意看到那一天吗？” 
医者父母心，苍术当然不会愿意看见那一天的到来。况且我也不能拿他的命来博，对他我已是亏欠太多。 
苍术被我的话唬住，拿着匕首的手放了下去，我趁机用指腹将匕首上的浓浆抹在伤口上。 
‘哐当’匕首掉在地上映照着我脸上的笑容，苍术抓住我的肩膀，久久不愿放手。 
“你们都走吧。” 
“我不走，我留下照顾你。半年前我没能留下，只能次次见你身处险境却不能出面救你，现在如论如何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一步。” 
看着苍术恳求的眼神，想着这半年来的种种，我点点头，“好，你留下。” 
为了防止疫情扩散，我被禁止出屋子，门窗也都被封死，而院子外也有重兵把守，禁止其余人接近。唯一让我安心却又愧疚的就是苍术也被隔离了，但他却丝毫不以为然的陪着我。 
天花如同瘟疫，传播速度极快。第二天夜幕还未降临之时，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头痛发冷。 
苍术只是说我可能夜里着凉，有些低烧。但我知道那是天花的初期症状，可我假装不知道，我们互相瞒着对方早已知道的结果。 
到第五天的时候，我的症状已经日益明显，头痛已经发展到了浑身都痛又使不出一点儿劲儿，并且开始咳嗽呕吐，手臂上起了几颗朱砂痣大小的红疹子。 
我感觉有人抚着我脸颊，迷糊中睁开眼看见苍术正望着我，见我醒来微笑道，“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太久了，浑身都痛，想起来坐会儿。” 
苍术会意将我扶了起来，但我使不上劲儿靠不住垫子，苍术随即环住我靠在他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并且有淡淡的中药味儿。但并不刺鼻难闻，反而让我感觉特别舒心，所以贪婪的深深吸了几口药香，感觉身上的痛楚都减轻不少。 
“你说我会死吗？” 
“……” 
“我听说感染天花死去的人，要烧掉。” 
“……” 
“如果我死了，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小樱桃，好好照顾她。但如果她也被那个人害死了……你能不能将我和她火化后葬在一起。那丫头怕黑，我又怕寂寞，正好两个人，不，两只鬼可以互相照应。” 
说着我哧哧笑了起来，苍术的呼吸重重的喷在我的额头上，脸颊上有湿润的感觉，有液体正蜿蜒着顺着我的脸颊落在我的手心，那么晶莹剔透像是橱窗里璀璨的钻石。 
“苍术，如果我死了你会记得我吗？” 
“……会……” 
“杨涵，你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 
“杨……涵。” 
“咳咳……是的，杨涵是我的名字，我其实不是沈倾城。” 
事到如今，我觉得没必要再隐瞒着我的真实身份，遂将我如何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好让我死后得以正名。 
“你会恨我吗，骗了你那么久？ 
“不，我不恨你。甚至觉得我何其有幸能认识到这世间最独一无二的你，不管你是谁，我都会记住你……一辈子。” 
我笑了起来，伸出小指拉住他的小指：“我们拉钩钩，说好了一辈子不忘。” 
“我苍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杨涵。” 
等到盖完章，我瘫在他怀里，“苍术，我累了，好想睡觉。” 
我感觉到身上被子掖紧了，耳边传来他的呢喃，“睡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嗯了声，甜甜的睡了过去。 
        
第107章 劫后余生
当金色的阳光照在我眼睛上时，我有些不敢相信的使劲眨了眨眼睛。直到看见苍劲充满笑意的脸，对我说着你成功了的时候，我都感觉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但眼前的阳光是真的、苍术也是真的。 
“头不痛了，不咳嗽了。”我将衣袖掀开瞧了几眼，对着苍术挥舞着两只白净的手臂：“红疹也没有了，你看。”说着就冲了过去，但腿脚发软顺势往前扑去。苍术眼疾手快扶住了我，嗔道：“你才刚醒，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要多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