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坏坏能倾城

 
说着又将我扶回床边坐着，恰在此时门外被推开，龙晗走了进来，看着我生龙活虎的样子顿时舒了一口气：“看来你成功了。” 
“嗯。” 
“不过你们的殿下却几乎将都城翻了个底朝天，你失踪第二天他就亲自跑来求我派人寻你，你现在是否要见见他。”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我最终成功的时候再告诉他吧，现在当务之急是救皇上。” 
我们随即在龙晗的护送下，秘密进ru了小皇帝的寝宫。此时硕大的寝殿被隔离，身边来往的宫女、太监都蒙着浸过药的锦帕，衣裳都是经过蒸煮消毒的，但即使是这样也免不了有些抵抗力弱的宫人感染上天花。 
他们没有小皇帝那么多御医搭脉问药，没有那么多宫人悉心照顾，只能被集中在宫殿一处偏僻小院，由宫廷侍卫统一看管。一些最终挨不过的死了，都被运到荒山野地实行火焚，并就地掩埋连一个全尸都保不住，这也坚定了我一定要抑制天花的想法。 
虽然我死里逃生挨过了牛痘感染的可能，但我不知道那些牛痘是否就能控制人体的天花。这方法我也只是偶然在书上看到过，毕竟21世纪所有的牛痘都是提取制新试验过后才开始采用在人体中，而如今在此我只能一步步尝试。 
所以当我再一次割开手臂，从小皇帝身上取了些痘痂的浓浆接种到我的身上。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那些人看我的眼睛都充满恐惧，尽量绕着我走。 
接下来我又再次被隔离，这短短几天时间，却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紧张。如果接种的牛痘不能预防天花，那我就将患上严重的天花，不死都得毁容，看来这次还真要依靠老天爷的垂怜。 
一天过去，我的身体没有丝毫不适，两天三天，也没有天花出现的症状，一个星期过去我依然健健康康。每天苍术都来为我把脉，一直到第十二天，苍术抱在我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你成功了，成功了。” 
得知这个情况，我立即让龙晗派人将牛痘移植到患上天花的宫人身上。不出两三日，所有感染天花的患者症状都有不同程度的减轻，直到此时为小皇帝治疗的御医才同意为小皇帝移植牛痘。 
而原本我想等所有事情结束后，再告诉影暗月这一好消息的时候，影暗月正与龙晗并肩而立，出现在我房门口。 
一段时间不见，他清瘦不少，苍白的脸色映照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月。”我有些心虚的轻声喊道。 
影暗月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峻表情还来不及融化却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嘴里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走，我立即带你回云离。” 
说着他拉起我的手腕转身就走，我连解释都不来，还好龙晗适时拦住他，“你不是想让皇上出兵帮你吗？现在又何为急着走，等皇上醒来……” 
影暗月脸色阴郁的怒视着他，干燥开裂的嘴唇冷冷吐出两个字：“让开。” 
“月，龙晗说得对，皇上要是醒来我们就能请他出兵了……” 
“不行！” 
“不行！”门外异口同声的喊道，同时连滚带爬的跑进来一个小太监，“皇上，皇上快不行了！” 
听闻这个消息，龙晗立即夺门而去，我也顾不上再跟影暗月解释便跟了上去。 
我们赶到的时候，御医和苍术正站在外间争执起来，看见我们进来却变得鸦雀无声。龙晗跪在床榻上，轻声呼唤着小皇帝，但小皇帝连睁眼看他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小的身体微微抽搐。 
“皇上怎么了？不是已经用过牛痘了吗？怎么更加严重了？” 
“启禀丞相大人，皇上虽已用过牛痘，但皇上龙体内脏早已损伤，恐怕。” 
“恐怕小皇帝挨不过明天日出。” 
苍术看御医们面面相觑，只得替他们回答道。 
龙晗转头去看小皇帝，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难道真的再无办法了吗？” 
我无力的往后退了一步，影暗月伸手搂住我的肩。 
他还只是个孩子，未来的路还很漫长，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 
“其实或许还有最后个办法。”苍术身后一个年长的御医突然开口，“那就是用体内拥有抑制天花病毒之人的血换给皇上，或许皇上还有得救。但是。” 
每次一听到但是，就绝对没好事。果然御医接下来的话让所有人心里一凉。 
“但是现在感染天花的宫人都没有完全康复，也不知他们会不会有后遗症，现在唯有。”说着御医灰溜溜的眼珠不动声响的转向我，其余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影暗月搂着我的手更紧了，仿佛就怕我做出什么傻事。 
沉默，瞬间的沉默。 
最终还是我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如果这是唯一救小皇上的方法，我愿意一试。” 
“换血，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随时会因为缺血而死。”苍术说道，“你不能答应。” 
我沉默了，影暗月更是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其余人想拦住我们，也被影暗月威慑的眼眸逼退了，只得眼睁睁看我们离开。 
走到紧闭的殿门，影暗月哐哐使劲敲打着门，敲得两只手都变得红肿还不死心，最后重重一拳砸在门上，用头顶着门不停的喘着粗气。 
“没有治好小皇帝的天花，我们谁也出不去的。” 
“我一定能带你离开这儿。” 
“就算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桑澜，我们还能去哪儿？等着被那个人追杀吗？” 
“不，有我在，他休想再动你分毫。” 
“没有国家没有军队，你就什么都不是！还凭什么说夺回国家，夺回皇位，报哪门子的仇！你拿什么跟那个人斗！” 
“想报仇的是你！想跟他斗的也是你！” 
影暗月突然歇斯底里的冲我大吼，随即顺着门跪倒在下，颤抖着声音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皇位于我并不是那么重要，直到遇到你爱上你，我才更加坚定我的想法。皇位只是禁锢我的工具，而你才是我的一切，甚至于他逼我拿江山皇位和你做选择，我也义无反顾的选择你。即使面对拥护我的那些人，我也只是搪塞过去。因为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粗茶淡饭也好，男耕女织也好，但你却想报仇，报复那个人。好，我陪着你满足你。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意愿，最想报仇的是你，你明不明白！” 
我从没看见过这么歇斯底里的影暗月，他那一刻的爆发让我仿佛看见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是啊，他对我从未说起过他要报仇，反而是我一再强调我要帮他报仇，其实追根究底只是我自己想报仇而已。 
“我明白了，谢谢你对我讲了实话。”我靠着他蹲下，头倚在他的肩上微笑，“不过小皇帝我一定得救。” 
说着我准备起身，却感觉有东西拉着我。 
“为什么？你就那么想报仇？”他低着头，发丝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听见他低低的声音幽幽传来。 
我伸手将他发丝拢了拢，“跟小皇帝相处了半年多，我早已将他当做自己亲弟弟了。所以即使没报仇这回事，我也会想办法救他的。” 
说着我挣脱开他的手往回走，但脸上的眼泪却骗不了自己，我还想报仇。 
内殿门口，众人表情各不相同，想想应该是听见了我们之间的谈话。但此时我也没时间在乎他们的想法，径直走向开始提议换血的御医面前，“要我怎么做？” 
那御医看看我，又看看苍术，神情颇有些尴尬道：“其实老夫也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过，这法子还没人试过。” 
天杀的！老混蛋！我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准备义勇献身，尼玛居然这时候告诉我没人试过，那不是拿我当白老鼠吗？ 
我灵光一闪，看向苍术，“你不是曾输血给我吗？那你一定会，来吧。” 
苍术摇着头望着我，“这不一样，这半年多来你身子一直很虚弱，如果稍有差错你就会死，我怎么能做杀死你的刽子手！” 
“苍术，我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我拉住他的手，郑重的将自己的右手放在他手中：“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最终一切准备就绪，我和小皇帝并肩而躺，看着苍术拿出一个瓷瓶在我鼻尖晃动，一股幽幽香气钻进我的鼻中，顺着喉咙渗透进我的五脏六腑。我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眼皮却异常沉重，有锋利的刀割开了我的手腕，甚至我还能听见血液流动的声音，越流越远，是否我的生命也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呢？ 
这个问题在我睁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答案。 
“醒了，醒来！” 
“菩萨保佑，倾城小姐可算醒了。” 
“醒来就好。” 
一群大男人围在我床边叽叽喳喳，像是喜鹊般说个不停。我笑了起来，“能再见到你们，就证明我果真没死。”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苍术微微笑道，瓷娃娃般的脸略显憔悴。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你的脸色就变得这么不好了？” 
“什么一会儿，你都昏睡一个月了。”一个稚气的声音高声说道。 
周围的人分立开，我才看见那个喜欢故作深沉的小屁孩皇帝。虽然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但精神很好，两只眼睛乌溜溜的放着光。“苍术神医都整整照顾你一个月了，能不憔悴吗。” 
“谢谢你，苍术。”我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而他只是微微一笑。 
“还有这个曾经的云离殿下，更是不眠不休守了你一个月，你又该怎么感激？”小皇帝从人群后拖过满脸疲惫的影暗月坐在我床边。 
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彼此只是互相微笑。小皇帝环着手臂歪着头看我们：“你们两个怎么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