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事务所

“其实认识他们并不是我主动的，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虽然突然得到了一笔遗产，可是那基本都是不动产，吃饭穿衣上学我都要花钱，可是我一个准大学生，哪可能短时间内找到足够赚钱的工作供自己读大学？这不是刚好嘛，新搬过去的家里储存了我父亲当年工作时期的工具，一整套完整的摄像摄影装备，所以我只能子承父业，去做侦探了。”
    “侦探？”秦班长眼睛一亮。
    浩然澄清道：“可不是动画里那种破案的侦探，就是一般意义上的侦探，跟踪，偷拍，拿拍到的东西换钱，当然不是什么正当工作，不过至少我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杀人什么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畜生，只要问心无愧，那么就不算违法了吧。
    秦班长点头，表示浩然可以继续。
    “一开始当然是生意惨淡了，我一个小孩子，就算在市中心步行街黄金地段有一个看上去不错的侦探所，但人家一看我年纪，脾气好的找借口离开，脾气不好的说不定就要骂一句脏话，当时侦探所开起来，可真是身在闹事无人问啊。”
    班长又是点头，她感受得到，李浩然虽然说得平淡，但她可以想象，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独立生活，独立养活自己，独立挣去大学的钱，那是怎样一个让人感到心酸又心生同情的场景。
    “不过后来来了一个大单子。”浩然说着忽然神情一黯，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女人。这些天他已经很少想起那个女人，那个美丽到极致却决绝到极点的成熟女人。浩然不是什么情圣，被人出卖后还会惦记着牡丹花下死的销魂，但对于打断自己魔法师修行的第一个女人，是个男人都难以忘怀，尤其是那样一个充满着魅力的女性。但这些天或许是因为太多事情，又或者因为新交了许多朋友使得他渐渐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人和事，所以他的确越来越少想起那个出卖过自己的女人。
    不过现在说起往事，一下子脱口而出，便一下子想到了那个人，那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女人的容貌，还有那曾经在自己面前毫无遮拦任人观赏的美妙躯体。
    班长在一旁察觉到了李浩然的异样，以为是自己探听别人隐私的结果，于是有些微微歉意道：“如果让你不舒服我道歉，你不想说的话，我会尊重你的。”
    浩然微微一笑，心想自己没多想就开始往外倒东西，多少有见到了班长那一双清澈澄净的双眼的缘故。班长这样一双没有负面情绪，只有光明磊落的眼睛总能让人放轻松，就这样奉上自己的信任。感觉像是太阳，被她盯着就总有一种温暖，让人心向光明。这大概也是自己对班长很有好感的缘故，虽然因为得到恶魔的力量而改变了生活，但杀了人，打了架，惹了祸，毫无疑问，浩然的生活正在向阴暗的地下世界靠拢。
    而这时候纯洁的班长，毫无疑问就像高岭之上散发着芬芳气息的纯白之花，吸引着正在逐渐陷入里世界纠纷的浩然。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是班长你的错，”浩然笑了笑，继续说道，“后来有个人过来下了委托，是件离婚案，详细情况我不能和你说，这涉及到雇主的隐私和资料。不过这是我第一份委托，我很看重，而且对方给的报酬很可观，我第一时间就全力投入了。”
    “离婚案这种案子说白了不过就是拍照，拍我委托人丈夫的出轨照，然后对簿公堂，分得更多的财产和赡养费。之中的情况我觉得还是不和班长你说了，免得你觉得恶心。”
    “不，我觉得完全听完才能做出判断。”班长微微红了脸，不过浩然因为班长话语中的“作出判断”这一句给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在意。
    浩然点了点头，心想你既然要听，那么我说出来又怎么样，反正大家到时候去了大学，天南地北的，谁还能联系上谁呢。此刻我对你有些好感，觉得虽然没说几句话，却像老朋友一般，既然朋友有要求，那么又有什么不可以说呢？算作临别纪念也好，赠礼也罢，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我开始跟踪我委托人的丈夫，花了几天吧，然后找到了机会，拍到了我委托人丈夫和他的情妇在酒店偷偷见面的照片。”
    班长脸色依然粉红，心想，这还正常吧，对方顶多也就是在大庭广众搂搂抱抱，这种事情虽然不好听，不过却也没到限制级嘛。
    可下一句，浩然就丢下一颗重磅炸弹：“然后我跟着他们上了酒店，将我委托人丈夫和其情妇滚床单的过程拍成了一组完整的照片和视频，”浩然说完这句顿了顿，看了一眼黑长直班长，后者被看得微微一愣，“然后我的委托人就赢了，委托费用也打到我的卡上，短时间内我算是不用担心学费了。”
    “哈？”一脸呆愕，似乎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说我拍到了对方的床•••”
    “唉唉唉•••不要这么面不改色地将那些不检点的事情说出来。”班长伸出手挡在自己和浩然之间，仿佛这样子就能将浩然说的话当在耳朵之外，这种类似于掩耳盗铃的行为不得不说相当可爱。
    “哦，那我不说了。”
    “这样•••不行，”班长眼神移开，一副内心充满挣扎的模样，自我矛盾道，“说事情•••要详细又真实，片面的解说不能作为判断的依据。”
    “班长你，在玩我？”说不检点满脸通红的是你，说要听全过程的也是你，真是让人难做啊。
    “这个，我只是一时间被吓到了而已，”班长捂着发烫的脸颊，透过纤细的手指缝看向浩然，片刻后放下手，努力摆出严肃的模样，“你说吧，我会保持平常心去听的。”
    平常心什么的，你的脖子都已经红了哦。你根本就是单纯地好奇吧，不都说乖乖女尤其是眼睛系的班长角色都有一颗闷骚的心么？班长你这样正派的人难道也难免落入俗套？
    黑长直盯着浩然，一副想听又觉得实在不妥的模样，浩然看得不忍心，尽量用简短的几句话将那场面描述了个大概。
    “呼，呼，呼，”深呼吸几次将因为气氛变得旖旎的喘气变小一些，班长捂着胸脯，一脸批判实际上怎么看怎么想好奇的神色，问道，“这么说，你•••都看到了？”
    浩然耸了耸肩，摊开手，“是啊，全看过了。场面太刺激，即使你想要我描述得更清楚点，我也难以启齿了。”
    “谁谁谁•••谁要听详细的内容啊，这种不检点的行为，太••••太不知羞耻了！”班长红着脸移开目光，一副想要逃走的模样，全然不管之前教育浩然说事情要详细又全面。
    浩然没说“是你要听我才说的”这种话，他觉得班长蛮脸粉红，双眼无神显然陷入某种不好的瞎想，耳朵根都散发着不好意思的热气，如果他还给班长压力，一不小心就会给整奔溃了，那么那些暗恋班长，尤其是曾经替班长摆平过麻烦的某些神秘人物说不定就要朝缠上自己了。
    “重点不在这里，我是想说，因为这个案子我才认识了刚才那个叫做小黑的狗腿子，你别老关注不重要的事情啊。”班长你看着很正派的样子，其实对这种事情超好奇的吧，平时没接触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接触了，就会因为好奇和平时的压抑而反应更剧烈吧。
    班长，你好像有点好色哦！
    “谁关注那种东西了。”班长听到浩然的话差点跳起来，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随即弱弱地问道，“那你到底是怎么认识那些看上去是那样的人的？”
    浩然庆幸于班长终于从那方面的话题转到了正题上，于是述说道，“我刚接那个委托的时候，曾经跟随目标任务到过那个小黑老板打理的厂子那边，就是那个叫做郁金香的夜总会。当时的我还是个新手，不小心就被对方几个看场子的大汉当成不怀好意的人给捉到后巷子里去了。”
    浩然说完这句话，明显感受到一旁的班长身子一震，随即感受到对方上下打量自己的目光，大概是在观察自己是不是受伤了吧。
    “你没事吧，他们没伤害你吧？”果不其然，班长满脸担忧地问道。
    郝然摆了摆手，“没事，对方虽然说要给我个小教训，不过后来•••后来那个小黑，就是刚才那人阻止了他的手下，说年轻人在社会上赚个钱不容易，我没有骚扰到客人，所以就算了。”
    班长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那这样看来那个人还是很讲道理的。”
    妈蛋，为了不在昔日同学的眼中，在混迹社会之外还多一个暴力狂打架狂人的称号，哥我就给小黑你长点脸了，反正以后大家都见不到，也不用担心被拆穿，小黑也拿不到什么实际好处。
    浩然虚伪地点头符合：“嗯，他人还不错的，后来我们一来二去也就认识了。”
    人不错，讲道理，那么就算长得磕碜了些，气质打扮也想混黑道的，那么也不一定是坏人。那么自己和不是坏人的人来往，就不能说明自己堕落了，加上之前也解释了自己最近经济好转的来源，这样也就不用担心被人误解，是因为帮助黑道做事才赚到了非法的钱。
    班长听着浩然的解释，顺手将滑到身前的长发梳到耳后，浩然看得微微一呆，随即脸色有些发烫移开目光，他突然发现自己特别喜欢看女孩或者说女人做这个将长发顺手梳到耳根后的动作，那其中透露出来的韵味总让人沉醉。在心里算了算，好像已经有六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做过这样自然的动作却被自己牢牢记住。蒋敏，淑姐，佳美，朵儿姐，仟艺还有眼前的班长。随即浩然就为自己竟然将这种事情记得这么清楚而感到惭愧，该说男生都是这样的视觉生物么，无论是否拥有超人的力量。
    至于江薇儿，关她什么事？一头短碎发的江薇儿哪里有什么资格做那样的动作，做出来也一点美感都没有，浩然脑海里只有那个女人因为无聊不断揉乱自己头发和每天早上起来隔着睡衣抓肚皮，头上顶着鸟巢一般杂草的画面。
    班长听完浩然的解释，点了点头，觉得这里边实在没有浩然的责任，何况听浩然说的，那小黑虽然一副黑道老大的模样，实际上也不过是类似于郁金香老板的助理身份，毕竟是郁金香那样的场所，带着点烟火气息也是正常的。
    “至于郁金香里边的业务，我也不好说，说是没有那种东西就是说谎了，但那只是很小一部分，大部分情况下也就和酒吧之类的休闲场所差不多。我没在那里消费过，也只去过一两次，呆了一下就走了。”
    听到浩然说“郁金香的那种业务”，班长脸色微红，嗔怒地瞪了一眼浩然，随即又听到浩然解释说没在那里消费过，仅有的去过两次也只是呆了一下，神色不知为何略微飞扬起来。不过嘴上却还是嘟囔了一句“你去没去关我什么事”，不过声音略小，浩然也就没在意。
    之后班长拿出一班之主的架势，对浩然说教了十分钟，大底内容便是提醒浩然不要过多的和不和谐场所接触，交朋友是没问题，但是也要顾及自己的安全。还有现在浩然还是学生，不应该花太多心思在那些侦探的业务上，如果有需要，她可以替浩然安排一份兼职，至少赚到一个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不是什么问题。
    对方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可以介绍一个赚到一学期所有费用的工作，让浩然再次确认，班长绝对不仅仅是一个高中的班长，其家是绝对不俗，不过浩然这时候当然也不会拂了班长的好意，保证说尽量将重心放到学业上，而且如果自己陷入经济困难，一定会放下男子汉的自尊向班长开哭求助。
    咱们都要天各一方了，你还打算怎么照顾我，浩然想着班长即使毕业了也想着要照顾自己班的同学，不觉有些好笑，于是表面诚恳，实际上内心极为敷衍地点头答应下来。
    “很好，”班长满意一笑，在自己的小包里掏了掏，随即递过来一个小本子和笔，“把你的专业班级写下来，还有家里的地址，我有空会去找你，看看你是不是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浩然看着身前的小本子，心想班长你用得着这么认真吗？难道说你为了照顾好我这个游离于班级之外的同学，还要特地从外地飞回来，于是浩然有些失笑道：“我说班长大人，这就不需要了吧，你到时候去外地读书，总不能麻烦你为了我的事情还特定坐飞机回来，这样麻烦，大家电话联系就好，地址什么的我估计真用不到。”
    黑长直班长闻言一愣，随即露出一张让浩然迷惑不解的神色，那是微微恼怒的表情，只听她生气道：“李浩然同学，作为同学你也太失礼了，就算你因为个人原因远离班级活动可以理解，可是连自己同学要去的学校都不清楚，这也太失礼了吧！”
    “哈？”浩然表示没听懂。
    “HZ大学，我要去的是HZ大学，和你去的学校是一家一所一个地方，HZ大学外国语学院法语专业。竟然连我要去的大学都不清楚，你作为•••同班同学来说真是太•••无礼了。”
    “HZ•••哈？”
    黑长直，要和我去同一所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