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谋略

第34章


  封英国公府谢嫦曦为从二品宁妃,苻太尉么女苻子绯为正三品淑仪,忠远侯孙女董琳为正三品修华,越州刺史皇甫粹的孙女皇甫沛菡为从三品贤嫔,山东民女吴乐瑶为正四品婕妤,洛阳民女秦芜翎为正四品婕妤,唯独那位皇后看重的颍州刺史武垣直之女武令怡仅仅封为从四品的贵人。
  如此作为,无异于打皇后的脸。
  但令众人没想到的是,不出十日,境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按照祖制,但凡是新晋封的宫妃,则应该从位分最低的向位分最高的侍寝,以示帝王雨露均撒,而在承恩后,皇帝会根据侍寝的情况再进行一次赏封,此次赏封,一般是在位分上赐予家族姓氏,以示皇恩浩荡。
  而此次却是再直接晋封位分。宁妃晋为正二品贤妃、淑仪晋为从二品丽妃、修华晋为正三品昭仪、贤嫔晋为正三品淑华、吴婕妤晋为从三品丽嫔、秦婕妤晋为从三品德嫔,而武贵人却直接越过嫔、妃,尊为四妃之首的正二品淑妃。
  不仅如此,因白青行而受到牵连的工部尚书白耀亭辞官,武淑妃的父亲越格提拔为工部尚书,一时之间,武淑妃的恩宠几乎盖过了皇后。
  册封的第三日,凤仪宫又传出庾太后病重的消息,一时之间,内廷里热闹起来。
  于此不同的是,皇后的未央宫却门可罗雀。自打在凤仪宫脱簪请罪后,皇后就染了风寒,一直卧病在床,皇帝就免了众人的请安礼节,并命令禁止宫中诸人无事打搅皇后修养。
  转眼已是五月,天气越发的热起来。五月十五是皇帝的万寿节,沉闷许久的内廷才有了些生气。但因皇后和庾太后都在病中,所以皇帝也没什么心思大办。
  武淑妃却道:“巧赶上皇上的本命年,又是月圆之夜,又恰夏夜,不若在承淑殿里,由臣妾做东,为皇帝办个家宴吧。”
  皇帝欣然应允。
  难得的,已经闭门两个月未见众人的皇后,竟也出现在宴席上,一时间,众人对武淑妃更加的恭维起来。
  宴至酣处,由众位嫔妃为皇帝献上精心准备的寿礼:丽嫔和德嫔分别献上了亲手做的长寿面,那面竟是从头到尾丝毫不断的,淑华准备的是厚厚一叠亲手抄的佛经,昭仪的则是荷包,丽妃、贤妃、淑妃则不约而同都献上了江山一统的墨宝,庾贵嫔则是现场跳了一曲舞,到了桓贵姬,她却捧了茶盏上来,笑道:“圣上今儿个的酒罂古柯茶还没用呢。”
  皇后坐在皇帝左下,漫不经心的笑着,活像是看戏般的瞧着眼前这一幕幕。直到桓萦将酒罂古柯茶摆上御座前的桌案上,她才用手里的纨扇半遮着面,盈盈笑道:“桃夭,将贵姬夫人的茶端来本宫瞧瞧。”
  桓萦摆茶的手抖了抖,有些心慌:“娘娘这是何意?”
  皇后恍若是未曾听见她的话,直朝桃夭吩咐:“本宫记得德嫔秦芜翎是东都洛阳药香世家的后人,将茶端给秦德嫔瞧瞧。”
  没人在意为什么德嫔突然就成了秦德嫔,她们目前所不懂的,是几乎避世两个月的皇后,为什么甫一出来就针对桓贵姬。
  秦芜翎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朝帝后行了礼后,就接过那杯茶细细查看,片刻,又请示道:“皇上,臣妾是否可以品上一品?”
  皇帝目前也处在疑惑之中,他以为皇后布下的棋是武令怡,却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秦芜翎——皇后,竟连他也瞒着。
  他也只能准了秦芜翎。酒罂古柯茶他已经多日未用,全靠甄韫的药吊着,实在是忍不住,就躲在未央宫里,捆绑着四肢由皇后看着,让杏暖施针,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断了毒瘾,但今晚瞧见酒罂古柯茶的那一瞬,他分明是想喝的。
  秦芜翎拿着拿银勺小心舀了一勺,慢慢尝了一口,又舀了一勺倒在帕子上,细细的瞧,瞧得越久,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桓萦虽不知这酒罂古柯茶有什么诡异的地,但再傻也察觉到了要出大事,忙不迭的朝贴身宫女秋桃打手势,让她去凤仪宫搬救兵。
  秋桃还没挪动步子,皇后已经站了起来,厉声呵斥道:“来人,将那个鬼鬼祟祟的宫女拿下。”
  桓萦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这边,秦芜翎面色沉重的说道:“皇上,娘娘,为保险起见,请召太医署的医正前来。”
  皇后是早有准备,她才吩咐完,侯在外面的甄韫带着太医署两个心腹太医已经走了进来,做样查看一番后,三位太医交流几句,由甄韫向皇帝做了回复:“这茶里,有麻痹人神经的罂粟和古柯。就如同大麻一样,若是长期服用,便会渐渐神经失常,直至完全失去知觉。”
  皇帝满是失望的瞪了桓萦一眼,随即撇开头去,仿佛她是个蛇蝎一般,再不肯多看一眼:“废去妃位、带到暗室,朕亲自审问。”
  “娘娘,夜深了,还不睡么?”兰蔻将刻丝泥金银如意云纹斗篷披在她身上,小心劝道:“宫里早就落钥了,皇上怕是不会过来了吧?”
  逢朔望之日,帝临幸中宫。
  珈珞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内室:“我不是在等皇上。”
  兰蔻偎在她脚边,替她揉着腿,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如今事事都如娘娘所愿,娘娘还担心什么?”
  珈珞不答反问道:“兰蔻,本宫年前让齐管家将你双亲的坟迁到了祖坟里,你开不开心?”
  自然是开心的,当入宫前一天,管家齐奎将老家田地和宅子卖的银钱拿了回来,她欢喜的不得了。虽钱不多,她最终也没要,但还是开心呀,因为爹娘冤屈致死,叔婶强占家宅,这口怨气终于出了,怎能不开心呢?兰蔻认真回答道:“很开心呢,尤其是在将那些钱送给齐管家后,看到齐管家拿着钱时真诚的笑,奴婢更加开心了。因为,不仅出了恶气,自己还有能力帮助别人,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了。”
  珈珞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下去歇着。
  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珈珞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有了朦胧睡意,耳边却响起轻缓的脚步声,她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却不敢转身。须臾,有人脱了衣袍,贴着她的身子依上来。珈珞长长出了口气,翻身抱住身边人,倚在他怀中。
  皇帝伸臂扣在她腰间,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晏卿的事?”
  珈珞身子微微僵硬,不知道该怎么答,“在宗圣寺的时候,有次岚哥哥带晏卿来寺中看望母亲,我曾听说晏卿是何太傅门生,素有‘漱石枕流诡辩子’的雅称,就非要听他论辩一番,但晏卿此人清傲,对我不屑一顾。我那时不懂事,第二天就作弄他,在他出门的时候将一盆子水倒在了他头上,算是一段孽缘?”
  皇帝哼哼一声,有些不满:“你去宗圣寺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你。”
  珈珞伸手紧紧抱住皇帝,“我知道,杏暖她们的事我没告诉你,你心里有个疙瘩。秦德嫔的事,更是让你如鲠在喉。我……秦德嫔的父亲是宣武将军麾下的军医,宣武将军与晏卿公子交好,偶尔提起此事,此次采选,我曾向晏卿寻找意见,他向臣妾推荐了三人,其中之一便是秦德嫔。”
  “还有两人?”皇帝的声儿越发冷了,没想到呵!
  “皇上!”珈珞略略提高了音,“朝堂上的事我不懂,那只能靠你,我能帮你的,唯有稳住后宫,但是现在庾太后把持后宫,我虽为皇后,却没有打理内廷的权利,为此,我也只能谋划一二。”她深深吸了口气,索性全盘托出:“我想,等过几日我寻个由头,避开宫里,去兴庆宫呆上一段时间。那里远离内廷,庾太后就算是想找我的茬也鞭长莫及……”
  皇帝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手将她双臂反扣头上,“三更半夜不是该行周公之礼么,谈论什么周公旦之术?”
  珈珞被他压得呼吸不畅,嘤咛出口,“疼……”
  “这就疼了?”他俯在她耳边低声喃喃,温热的气息扑在颈间,闲着的那手却游移着从衣襟处探入里面,只觉得手掌心肤如凝脂,触之滑腻。然那手却不老实,顺着腰侧曲线慢慢攀上肩背,解去贴身小衣。
  珈珞疼得厉害,挣扎着往后退去,却被他死命按在身下,转而含了她的小小耳珠在口,用力扯碎里衣,温热的唇顺着皓雪般的脖颈往下,一路蜿蜒攀上玉峰殷红。
  珈珞耐不住他的挑逗,没多久便面染红潮,呼吸加重。身上的男子周身赤、裸,在她身上驰骋着,宛如愤怒的兽,再不似平日里温润如玉的帝王。沉重的撞击,一下又一下的,如同撞在心上。
  五月天里,天气变得够快,晚上时还明月当空,不知何时,外面已雷声隆隆,豆大的雨珠子沿着琉璃瓦急急落下,撞碎了一地涟漪。                    
  作者有话要说:  我居然写肉了偶然中-_-|||
  ————————————————
  这一卷应该也算是快要完结了,下一卷的斗将会更激烈。。。。
  ————————————————————————————
  还是老话,求收藏求评论求打赏啦……
  ————————————————————————————
  最近浏览了下榜单,渐渐明白了个道理:原来贫富分化日益严重是由于恶性循环导致的呀!
  ——————————————————————————
  今个注意到,专栏多了个收藏,让我激动了好久,是哪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妹纸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