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罢秋千

是痛快吗？不是，只是觉得悲哀。莫夫人设计的这一切，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心上人。而这一切却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姑娘，给原来的莫冉雪造成了对于未来的绝望。
    “说。”莫老爷额头青筋暴起，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莫冉雪开始慢慢道出这件事的起因经过结果，每说一句，莫夫人便失去一分血色，说道最后莫夫人已经双目呆滞，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你这个贱人。”听到最后，莫老爷难忍心中的气愤，穆然起身一个巴掌就直接对着莫夫人扇了过去。“办的都是些什么事儿？”
    莫夫人闻声，咻的一下直接从椅子上滑落，跪倒了地上。大声呼喊，“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是犯了混啊，可是琳儿是真心的喜欢安靖轩啊。”
    “喜欢？喜欢就能做出这种事来，让我成为京城中最大笑话。来人，把莫冉琳那个死丫头给我叫过来。”莫老爷对着门外的下人吩咐道。
    “老爷啊。”莫夫人跪着，爬向莫老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琳儿她还是个孩子啊。你就放过她吧，有什么惩罚我一力担着。”
    “你一力承担？”莫老爷很是不屑，“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承担什么啊？啊——现在我就是京城之中最大的笑话，好好的一门亲事给搞成了这样。本来能接上两门好亲事的，但是现在只能一门了。嫁给一家人还的嫁一送一，我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亏本的事。都是你这个贱人办的蠢事。”
    “老爷啊老爷。”莫夫人哭泣着，扯动着莫老爷的裤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你还知道是错了。平时你和琳儿在府中干什么事，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真是混账。做得是个什么事，害得我丢了这么大的脸。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出门就差没有找块布遮住这张老脸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莫老爷看着此时的莫夫人，气的发狂，直接抬腿就给踢了过去。
    听到这些话，莫冉雪心中冰冷一片。哪怕从来没有见过原来的莫冉雪，但是每次见到莫老爷时，心中莫名涌出的那种期待和忧伤，她一直能感觉的到。她知道，那是原本的莫冉雪对于莫老爷的期待。哪便莫老爷当年做出那么伤害她的事情，她的心理对着这位父亲还是一样的尊敬和爱戴。
    那么多年的受欺压，也是那般坚信着。莫冉雪甚至有点庆幸现在站在莫老爷身边的人不是原本的莫冉雪。否则，这种绝望原来的她怎么能忍受，怎样去面对。
    被一脚踢开莫夫人，狼狈的趴在地上。然后有迅速的爬了过去，继续抱着莫老爷的大腿乞求着。“老爷，你不能这样啊。要是这件事暴露出来，你让琳儿还有什么脸面嫁到安府啦。”
    莫老爷神色一凛，看了一眼莫夫人。
    莫夫人知道自己说道点子上，赶紧继续说着。“老爷啊，你想啊这件事再怎么不对可是已经发生了。你现在就杀杀了琳儿，莫冉雪的情况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啊。但是这件事要是暴露出去，京城的人知道琳儿这么设计她的亲姐姐，那么偌大的京城谁还敢娶她。那样的话，老爷的两个女儿都毁啦。而且这件事到时候也会丢老爷的脸啊。”
    “丢我什么脸？啊，你这个贱人。”又是一脚重重踢出。
    莫夫人死死的趴在地上，用手扶着肚子，一声一声哎哟不停。
    “还不快说？”莫老爷看不得现在要死不活的莫夫人，对着桌子一阵猛拍。
    “我说，我说。”莫夫人慢慢托着自己的身子向前。“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莫夫人看着莫老爷瞬间难堪的脸上，心理一颤，想起自己的女儿又再度开口。“要是京城里的人知道这件事，都会嘲笑老爷教孩子没本事的。”
    “混账。”莫老爷又开始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老爷。”迅速从门外进来跑进几个人，恭敬的等候着。
    “大小姐因为那天发生的事，备受打击，神智出现问题，说胡话诬赖夫人和二小姐。所以将大小姐关到自己的院子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踏出偏院一步。带下去。”
    下人看着稳稳坐在椅子上的莫冉雪，哪有老爷说的情况，明明好好的。犹豫一下，还是上前将莫冉雪带离。
 第五十八章 谈条件
    “呵呵”莫冉雪甩动肩膀，从按住她的人手中脱离。 放肆的看着稳坐在主位的莫老爷和跪在地上一脸怨毒的莫夫人。
    “你笑什么？”对着下人一阵呵斥，“还不快把她给带下去，一群饭桶。”
    下人见状，从刚刚被莫冉雪挣脱中反应过来，赶紧从新去抓莫冉雪。很意外的，再度被莫冉雪给挣脱开。
    “我不能笑吗？”莫冉雪尽是嘲讽的看着莫老爷，“你以为把我给软禁起来，这件事就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吗？莫老爷，你什么时候变得怎么天真了。”
    对着这样的两人，莫冉雪连之前那句爹也懒得再叫，直接唤作莫老爷，拉开两人的关系。
    “岂有此理，莫冉雪你好大的胆子。”莫老爷大声喊出，嘴上的胡须气的一抽一抽的。
    莫夫人见状，赶紧火上浇油，“老爷，你看啊，莫冉雪真的是受刺激神智出问题了。连你这个做父亲的都称做莫老爷，你瞧着啊。”
    “我胆子大？”莫冉雪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大笑出来。“比起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爹，我这样也只能说是彼此彼此吧。”
    “莫冉雪，你爹那样是为着整个莫家的利益。你身为女儿的不做你爹的贴心小棉袄，还如此说你爹爹，是你这个做女儿的本分吗？”莫夫人抬眼瞧瞧莫老爷的注意力已经没在自己这里，偶尔看过来的眼睛里面也没有了对她的愤怒。
    “难道我被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莫冉雪眼睛一撇，莫夫人顿时觉得寒意上涌。原本那么懦弱的莫冉雪，怎么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雪儿啊，琳儿她是小不懂事，你这次就原谅她吧。”莫夫人见到莫冉雪的态度有了一丝软化，乞求莫冉雪的原谅。
    “还小？我说，莫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这样的事能用一句年小不懂事就揭过了。这莫冉琳快要嫁到安府了，快的话这一年之后也是当娘的人了。一个当娘的人，还能说小吗？”
    “哼，就算莫冉琳是故意的那又怎么样？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了。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安靖轩，可是现在即使这件事爆出去，你也不可能再嫁给他为妾。再说了，这件事要是说出去，莫家脸面丢尽。你觉得还有哪些人敢与我们结亲。到时别说是安靖轩的妾，就算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妾也没有你的位置。好好想想吧，别为了一时的糊涂毁了自己。”莫冉雪如此不懂得见好就收，莫夫人也火了，直接说出里面的利益关系。
    “既然如此，那么就一起完蛋吧。”反正原来的莫冉雪一心喜欢着安靖轩，这安靖轩就如同她的整个世界。反正是要走的，如果谈不拢，她不介意如此来一场。
    “说吧，你要什么？”一直听着莫夫人和莫冉雪相互交锋的莫老爷，终于从中听出了些意味。
    “还是莫老爷了解我。”与莫老爷对视着，气势迅猛而出，与莫老爷在屋中各霸一方。
    “你们先下去。”莫老爷吩咐两个下人。下人听到命令迅速离开，这样的场合待下去实在对他们无益。
    “可以说了吧。”
    “莫老爷不觉得这房间中的人有点多了吗？”说着就盯着莫夫人，而这屋子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存在，可是莫冉雪不希望在这里有莫夫人。
    “我是这莫家的女主人，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这里就三个人，说的是谁自然是一目了然。她很是担心如果自己不在这里，万一他们谈的条件对自己女儿有害该怎么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不行，绝对不能如此，她坚持要留下。
    “莫老爷，你说呢？”在这谁说的话都没有莫老爷的话管用，直接切中重点。
    “你先下去。”两者之间孰轻孰重，莫老爷很是清楚。
    “老爷啊。”怎么办，不能只让这两个人在一起啊。
    “你下去。不要让我再说一遍。”
    莫夫人还是不死心，这个时候下人来报，说是莫冉琳到了。莫夫人看见莫冉琳来了很是激动，莫冉琳才是重中之重。她一定能让老爷为她争取到更多的利益的。
    “琳儿啊，赶快劝你爹爹啊。”莫夫人赶紧跑过去，将莫冉琳拉进屋子。
    “娘，爹叫我过来干什么啊，我正在挑选首饰呢。”莫冉琳嘟嘟囔囔进来，完全没有发现屋子里异样的气氛。
    “这人是越来越多了，闹腾了这么久，这茶水都凉了。来人啊，重新上壶热茶来。”坐回自己位子，单手支撑下颚，看着眼前吵闹的莫夫人和一脸茫然的莫冉琳，“莫老爷，你还是快做决定吧。”
    “你们两个都给我下去。”
    “不行啊，老爷。”莫夫人乞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