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罢秋千

现在居然只能同杜宇帆打平。
    二人所处的位置是河边的空地上，打着打着离河越来越近。林清莲背对着河，看不见身后的情况。杜宇帆则是面对这河，看着林清莲的步步后退，心理一紧，林清莲已经踩在了河边的堤边，重心不稳，身体开始后仰。
    林清莲身体失重，一阵心慌，紧紧的闭上眼睛。突然出现一个力，将自己往上拉。林清莲睁眼，脚稳稳的踩在地面，手上的力惯性的甩开，直接将杜宇帆给摔入河中。
    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出现在心中，林清莲想也没想再度跳入河中。
    看着落水的二人，杜筱悠就要冲出去救人，被上官博文拉住。另一面，视角正好能看到河中发生的事的陆云开，比出了放心的手势。
    “你也会游泳吗？”杜宇成看着好不慌张的莫冉雪问道。
    “必修课。”莫冉雪冷冷的回道。
    林清莲看着沉浮的人，赶紧快速游了过去，将人脖子搂着，慢慢向岸边游动。把杜宇帆连扶带拖的弄到岸上，摇晃着杜宇帆，“喂，杜宇帆。喂，杜宇帆。”
    林清莲焦急的拍打着杜宇帆的脸，一点反应也没有。怎么会，她已经马上跳下去救人了，怎么会没有反应呢。
    林清莲将耳朵放到杜宇帆的心脏处，平静呼吸，自己听。听见里面强健有力的跳动，心理的恐慌消去不少。将杜宇帆放平，回忆学校以前教过的急救措施，一手扶起杜宇帆的下颚，一手刨开散乱在脸上的头发，深呼吸一口气，然后靠近。掰开杜宇帆的嘴，将嘴里的气慢慢的渡了过去。
    正当一口去渡完，抬头的时候，后脑一紧，再度被压回到杜宇帆身上。“你又在非礼我。”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清莲再次看见了那张俊脸上少有的笑容。
    赶紧从杜宇帆的身上爬起来，“我才没有非礼你呢，那是人工呼吸，是救人的。”
    “就是这样往别人嘴里吹气？”
    “嗯。”
    杜宇帆慢慢的立起身子，“谁教的？”
    “老…。夫子。”将老字拉了很长，才把夫子说了出来。
    “救过别人吗？”
    “你是唯一一个。”她是各种宅，宅家里、宅学校、在图书馆，到了古代也是差不多，哪里遇得上什么人让她救啊。
    “那好。这是世界上也只有我这样无谓的让你非礼了。”
    林清莲脸一红，辩解到，“说了那不是非礼，那叫人工呼吸，是救人的。”
    “是吗？”杜宇帆展颜一笑，“非礼就是非礼，何必找借口呢？你以前可是非礼我，非礼的光明正大的，可没有见你找什么借口。”
    “开什么玩笑，我什么时候非礼你了。”
    “没有吗？”杜宇帆开始为林清莲细细数来，“想当年的某一夜，我在书房里办公，某人就直接卷着铺盖卷儿到我书房睡觉，还怎么都叫不醒，这不是非礼吗？还有，当初我们一同落入山底，某人又非礼我，我的嘴唇可是流了不少血；还有现在，这是人账并祸的非礼。”
    林清莲感叹自己什么时候，做了那么多丢脸的事儿，也慢慢察觉到一件事，“你刚刚没有昏迷？”
    “没有？”
    “没有你还装，你知不知道我——”
    “你怎么样？”杜宇帆凑近林清莲，“不过如果不那样，我可就连自己被非礼了都不知道了。那该有多惨啊。”
    “我说了，那个不——”咽下没有说出的话，所有想要表述的都被眼前的震惊代替。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度，一只手被杜宇帆给捉住，十字相扣，另一只手放在地上，支撑着渐渐失去力气的身体。眼睛被杜宇帆的一只手给捂住，贝齿被慢慢撬开，林清莲的震惊的难以形容。
    一边，在杜宇帆吻上林清莲的那一刹那，上官博文赶紧将杜筱悠的双眼捂住，拉着人开始后退。莫冉雪看到这里，抱着小宝转身就走。
    “你放开我。”被拉开好远的杜筱悠，这才将上官博文的手掌从脸上扯下。“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上官博文干笑着，“我们现在回去等好消息就好了。”
    “不过大哥什么时候学会游泳的？”
    “大哥以前跟船跑过，游泳还不错。”
    “难怪啊，我说怎么醒的这么快呢。”
    当林清莲软到在杜宇帆的身上，才清醒的认识到一个现实，她被吻了，被杜宇帆给吻了！大口喘息着，等到体力恢复了一点，才赶紧从杜宇帆的身子上爬了来了。只是刚一起来，又给杜宇帆拉住，“你非礼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是不是也该还回来了。”再次堵上林清莲的口，让她继续瘫软在自己怀里。
    如此反复，直到林清莲的粉唇已经红肿起来杜宇帆才放过她。将林清莲背在身上，大步往杜府走去。
    林清莲在杜宇帆背上，越想越生气。能察觉到杜宇帆的心意是一回事，可是这样被耍那又是另一回事。看着杜宇帆被打湿而露出来的雪白的脖颈，寻着一个能下口的地方，狠狠的咬下，看你还敢欺负我。
    杜宇帆等林清莲咬完之后，才缓缓开口，“解气了。”
    “没有。”
    “那就再咬一个吧。”
    “不要，牙疼。”看着是许久不见阳光的白嫩，咬下去之后才知道皮肤下面的肌肉有多么的结实。那么多年了，完全就被杜宇帆这个表面的弱书生样给欺骗了。
    “等下找大夫看看你的牙。”
    “不要，我不是小孩子。”
    “你，会离开吗？”杜宇帆终于问出了一直徘徊在自己心中的问题。
    “离开，那是必须的。我还要去游览名山大川呢。”话一说完，林清莲就感觉到杜宇帆全身绷紧，气氛一下子急转直下。
    “不能留下来吗？”
    “离开是我一直想的，等哪一天存够了钱，就把自己的卖身契给赎回来。到时候，天大地大，何处不风流。”
    “真的要离开，不会留下来？”
    林清莲感觉到杜宇帆身体不住的颤抖，心中的五味瓶顿时打翻，是酸、是甜。恍然一下，这个名叫杜宇帆的人，原来已经在自己的生命中占到了如此重要的地位。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不知道。
    伸出双手搂住前面的人的脖子，将脸靠了上去。“给我时间，一年以后，我回来告诉你我的答案。”她要的不是一时的冲动，不是长久的习惯，她要的是真真正正携手一生的人。她要用时间，用距离，来看清彼此的存在。
    林清莲走了。
    消失在了众人的眼里，连莫冉雪和小宝都不带上，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了。
    杜宇帆看着桌上的信纸，一字一句的缓缓拂过。提笔疾书，将纸吹干卷起，放在信鸽的腿上竹筒里，将它放飞。
    她说，“想你了。”
    他说，“想了就回来吧。”
    林清莲说走，杜宇帆便给她准备了行李盘缠，让她走。只是，每天必须写信回来。于是，所有的杜府名下的店铺和上官博文的赌坊，都养上了信鸽。
    林清莲走了三百五十三天了。
    这次的鸽子，是几个城镇外的杜家商铺喂养的。每一个地方的商品养的鸽子，都有他们独特的标志，很快就能分辨出来。
    她，快回来了。
    杜宇帆吩咐下人将杜府打扫一新，杜筱悠的婚礼也将在十三天后举行。
    林清莲回到杜府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明艳的大红色，和在杜府门口站立的身影。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还走吗？”
    “不走了。要走连你一起拉走。”
    “既然这样，清莲，我们成亲吧。”杜宇帆直直的看着林清莲，郑重、认真。
    “好啊。”笑颜如花。
    “那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就明天吧，跟筱悠一起。”紧了紧相握的双手，“成亲了，别人家的就变成自己家的了。所以干脆直接一起办，能省不少钱。”
    “你喜欢就好。”
    “但是，婚服赶得急吗？要不我们去店里面看看有没有做好的。”
    “不用去了。筱悠做婚服的时候，连你的那份儿也一起给做了。”
    “那好，明天成亲了哦。呵呵~”看着身边的人，林清莲心中涌出一股股感动。有些事，不是不知道，只是装着不知道；有些事，不是没看见，只是从来没有深思。离开的一年，她有足够多的时间，来品味她和杜宇帆二人的生活。
    第二天，临江城一时间街道上人去楼空。所有的人都在这一刻会聚到了一个地方——杜府。
    本来说是杜府今日嫁女，杜家三小姐杜筱悠出嫁。只是突然又传出杜家大少爷杜宇帆今日成亲，甚至连一直没有现身的传说的中杜家二少奶奶，也在这日现身，完成当年一直没有完成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