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4章


我朝他盈盈一笑。
  “你走吧,有人拦你就说是我说的。”
  “谢谢。”
  我一刻也不敢逗留,这里是个山寨,有十多个盗匪扎堆的山寨。因这里离京都长安甚远,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官府也只能治标不治本,所以会有一些小股到处扎堆,只要不是太猖狂,政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路小跑,想去寻找我来时的路,哪怕我不记得。
  已经过去的历史怎能在我眼前重演?只要我消失,历史和......那段日子里与我朝夕相处的子长便会与我无关吧!此番皆是梦,梦由心生。没有尽头的奔跑,让我有些体力不支,我只记得,我那次醒来时是在长江的堤岸上,堤岸一定是我来的地方!
  子长,别了,作为梦一场,很荣幸我能见到你风华正茂时的容颜。回去之后,我会更加努力读《史记》的!
  “请问,江边如何走?”
  “姑娘你要去江边?莫去为好,最近江边不甚太平。你年纪轻轻,又......哎,姑娘,老夫劝你莫要去的好!”
  “......”
  “大姐,请问你,江边怎么去?”
  “这位小妹,你不要命了!......”
  “......”
  江边,很乱?哎,怎么办?但不管怎么乱,我总要回去的,回我的时代,我的世界,那样,一切都会复归平静。历史归历史,现实归现实。终于,在我不懈努力的打听之后,有人愿意给我指路了。我来到江边,大约半个多月前,我就是在这儿醒来的,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江面上的大轮船没了,为什么江堤上的机动车没了,为什么江堤那边的游乐园也没了......甚至,连我没注意到的江水变清澈了,江堤也变矮了。这种种的种种,一切的一切,只因为——我在两千多年前。
  我站在江岸极边上,心里反复默念着:不过梦而已......
  只要跳下去,梦就能醒,啊,我兴奋的构想着。江水悠悠,承载着千年万年的愁,流向东海,一去不返。再见啦!我纵身一跃,江水慷慨的接纳了我。我小时候落过水一次,整个身子泡在水渠里,水漫过我的上下身,漫过我的脸颊,我的鼻子眼睛。但我只记得那场景,完全忘却了那滋味儿。现在,我的身体渐渐下沉,江水好冷,我明白,已经真正入秋了,秋天的江水自然是冷的。
  溺水是很痛苦的过程,搞不好有可能全身挛筋。呛了好几口水后,我就再没力气挣扎了,很快就会结束的,我想。意识游荡了很久很久,我以为我已经醒来,睁开眼却还是一片黑。哦,其实,睁眼也是虚幻。
  我听见有人叫我,说的什么听不清楚。
  一、二、三......我欣喜的睁开眼,我会在哪儿醒来呢?家里?医院?
  有人托着我的背,让我坐起身。我说了声“谢谢”,抬头去看向我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人。我还曾想过,守着我醒来的人会是谁?应该是爸妈的可能性更大些!我偷偷的笑。但一看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姑娘感觉如何?”
  “你,你,你,我这是......在哪儿?”
  “在下与母亲常年在江上讨生活,姑娘便是在下在捕鱼时发现的。姑娘此刻在渔船里。”
  哎......我还在这儿!
  不一会儿,果见一中年妇人端着碗揭帘进来了,这妇人应该就是他的母亲。我向她低头见礼,说道:“二位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
  我被一对渔民母子救了,说明我差点就死了。我开始后怕,假如,我没有被救,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没有我这个人了,不论现代还是古代。妇人把她手里的碗端到我面前,吹了吹碗口,刚要舀下一勺,我接了过来,惭愧的笑道:“我身体无恙,自己来便好,怎能劳烦您呢!”热腾腾的鱼汤下肚,身子立刻暖了一半。
  他们收留了我两天,这两天里,我将身子好好的擦洗了一遍,换上了洗干净的衣服,浑身都舒服了好多。直到两天以后我向他们辞别,我得走了。
  再次感谢了他们之后,我们便在码头上告别了。我心事重重,茫然四顾,竟不知何处是归程。我从未一个人离家外出很远过,我所在的学校离家乡很近,半天车程就到了。我不论在哪儿,都有一群伙伴,不会孤独一人。我害怕,没有勇气一个人面对孤独。我甚至还想过,那位曹爷将我和子长关在一起,应该也是考虑到怕我一介女子怕黑。现在的状况下,我所有的精神依赖一下子被抽走了,我彻底孤独了。看来看去也没个主意,我的眼泪又在眶里打转,是伤心,是委屈,是惊惧,是不能回家的绝望。我到底遭遇了什么?
  如今,我唯一认识的人是子长,我或许......该回去找他。确实,我除了自己最担心的便是他了,失魂落魄,一个人,边用袖子擦去眼泪边往山寨的方向走。于是,今天起,我便是大人了——独当一面。
☆、第四章  脉脉此情难诉
  “跟你们曹爷说,叫‘宁涵’的女人回来了!”
  坐在离寨门不远的台阶上的几个年轻的男子齐齐回过头看我,一个个脸上皆是善意的戏谑之笑,其中一个红袍男子走过来,打趣道:“哎呦,看来宁姑娘对我们曹爷是念念不忘啊!”
  “是啊是啊!你看,还是回来了。我们该改口了吧!”
  ......
  我腆着脸走近他们,我怎么敢跟他们说我他妈压根不是来找你们老大的,别想歪了!试想,一人给我一脚,我岂不比如花更如花......我讪笑一声,说道:“麻烦众位大哥了!”这群年轻人摩拳擦掌簇拥着我到了曹爷的内室,有人去请曹爷。我在内室里等着,并思考着另一个问题:生活——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必不可少啊!我活着,就得学会生活,可这里不是温室化的现代,我如今基本属于孤苦伶仃的队伍,无人供给,要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生存面临巨大的考验,我该如何处之?
  跟着姓曹的吧!好歹有肉吃。我没出息的想。可转念一想,我就是再没人要,再迫于生计,也不能饥不择食啊!瞧他那五大三粗的壮样儿,别听他说的信誓旦旦,冠冕堂皇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施家暴的主儿,我一介弱女子,消受不起!
  我正纠结我的人生大事,曹爷便风风火火赶过来了。他总是那么粗豪,不拘小节,一说话便声如洪钟。曹爷一来,众人自动鱼贯而出,并关好了门。
  “哈哈,就知道你会回来!终于想通了?”
  奈何我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我小心翼翼的谄笑道:“我无处可去了。”
  “正好跟着我嘛!做我的女人,不愁吃穿。我们可以商议好婚期,选个吉日成婚,怎么样?”
  “我......我......我,”我想强迫自己说下“好”字,却发现力不从心啊,心里响起许多别的声音,乱极了。更让我害怕的是,这些声音里竟然有子长。古时不比现代,讲人权,讲平等,讲婚姻法,这个时代的女子奉行“三从四德”,一生只能有一个男人。什么“离婚”、养小情人的是不守妇道的恶劣行为,搞不好还要浸猪笼。哎,婚姻须谨慎!“不行,我无法答应你。”
  “那你回来又是何用意?”
  “我说了:我无处可去。并且,我想见见子长。”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大笑不止,突然大手一挥,桌上的碗盏啪啪掉到地上,砸出巨响声。“两个选择......”
  “我选择坏的那个!”
  “我本以为,你已经稍有改变,”曹爷手一伸,拇指和食指钳住了我的下巴,我痛的直皱眉,心里偷偷诅咒了他一通。他一声冷笑,又放开我。“却原来,还是这般!那我只能成全你。”我本做好了思想准备的,但我终归怕死,我在赌,始终在赌。
  “只求你......别,别杀我,和子长。”我的声音不住的颤抖。
  我就是在打一个赌,输赢权全在对方手中。因为他随时都可能要了我的小命,而我,又是怕死的。可是,这个赌我一定要赌。那个坏的选择就是:我又被关回来了。我被他们狠狠扔在地上,睡梦中的子长立刻被惊醒了。现在才晌午,子长一定觉得百无聊赖才睡了的吧?可又不是,他看上去累极了。
  我发现他眼睛周围全是黑眼圈,眼里还有血丝,他看到我惊讶的直起身子,“涵儿!”
  “子长!你气色好差!”
  “近日来,难以入眠,心思难收,心有旁骛......”
  我理解,他是胸怀大志之人,原本出长安就是为了游历天下而来,如今他已被困在这里半月有余,怎能不心焦?我笑道:“你不必过分忧虑,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会顺利的。”
  他凝视了我良久,转过头去,若有所思,又突然转过来定定的看着我。“我听说他们的曹爷有意放你。”
  “嗯。”
  “怎么又回来了?”
  “我没地方可去。”
  “你大可不必回来的。”
  “我,我怕他们对你不利......”
  子长眉头突然狠狠皱成一堆,明亮有神的眸子晕开浓浓的哀伤,他沉默着,不说一句话,唇角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双唇轻颤,欲语无言。又这样相对无言了很久,子长突然激动的说:
  “涵儿,你转过身去。”
  “怎么了?”
  “听话,快转过去。”
  我迟疑不是因为不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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