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12章


我又哼哼道:“不愿意算了。可不是我不想唱啊!”子长无奈的摇摇头,“这有何难!”
  我以为子长只是忽悠忽悠我而已,毕竟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要唱什么,就算知道,他也应该需要时间去熟悉曲子。可子长完全出乎我意料了,我只需开头唱几句,他便能很快跟上来,让箫声与我的歌声水乳相融。
  一曲歌毕,我和子长都惊呆了,他惊是因为他从未听过我所唱的这类歌,觉得新奇;我惊是因为他既不知道我要唱什么,也未曾接触过我所唱的这种离奇的曲目却能跟着我的节奏把音伴奏好。我呆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直到子长不知道是第几次问我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涵儿,这支曲是楚地民谣么?可我竟从未听闻过,它叫什么?”
  “不,不是楚地民谣。是外邦之曲。”确实是外邦,都到地中海那边去了。我说道:“歌名叫《依莲》。”
  “难怪我竟连一句都听不懂!涵儿,”子长来了兴致,他向我凑近了一点,“涵儿,你的家世一定十分显赫!”
  “为什么?”
  “你能通晓外邦之语,这不是普通百姓能做到的。涵儿,你是如何学会的?又是何人教你的?”
  我哭笑不得,会唱一首外语歌,并不代表我就会那个国家的语言啊!但子长不会理解,我也只是一笑置之。子长又要求我给他多唱几首歌,我乱七八糟给他唱了一通,最后忘词了,尴尬得不行,于是胡乱改词。一唱完就狂笑,子长却在那里看着我莫名其妙的行为,发呆发愣。
  赶路时会很累,往往是一走一停,停的那个一定是我。我也无可奈何啊,最后终于找到有人烟的村落了。我们住在一位老农的家中,依旧是以夫妻的身份。老人家中无妻,但尚有一孙儿。子长对老人尊敬如父,加上子长举止温文有礼,深得老人青眼。
  我十分感叹,子长现在是谎称我与他的夫妻关系时,脸不红心不跳,果然一回生二回熟嘞!据子长所知,这个村子正是当年子胥过昭关之前逗留过的地方,时过境迁,一切已变更,但在此地发生过的历史却沉淀在这方土地的空气之中,酝酿出醇醇酒香。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啊!
  老人与其孙待我和子长颇为和善,说是坚决不接受子长的财物,子长多次欲给,却被老人倔强的拒绝了,老人的热情待客着实让我俩感动。但以子长的性子,得人恩惠,必会回报,子长便用别的方式补偿。老人姓卢,他的孙儿比子长小一些,倒和我差不多大,这个年轻人喜欢粘着子长,喜欢听子长讲从古至今(今指汉朝)的名人轶事,对子长口中的古时名将更是敬若神灵,有时候,他与子长一谈就是大半宿。
  好好休息了一两天之后,子长便开始出门探访,也收获了一些史料,虽真伪难辨,但子长却都一一采集,不放过任何一丝信息。回来后便仔细整理,认真的披沙拣金,纪录下来。我不禁叹息,子长这样认真负责的态度注定了他今后必有一番大成就。
  白日里,我会帮卢翁做点琐事,待子长回来后,我便去帮子长煮茶磨墨,子长回来时往往会很累,他脸上的倦容使他看上去十分憔悴。然而,他见到我时又会对我笑意不减,我问他累不累,他只是摇头微笑。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曾对子长提过让他教我认字写字,然后他就对我提出来了,由于笔墨难得,子长便用沙盘树枝教我。写了抹,抹了再写,夜深时,我怕影响子长的睡眠,便对他说道:“为了不影响你的‘大业’,子长,你还是先睡。反正,来日方长,即使是去了长安你也可以尽你老师的职责的。”
  子长无奈又欣慰的摇头,不说话,我们各自洗洗便准备入睡。初冬的脚步已近了,天气虽只是依旧凉爽不怎么寒冷,但子长还是拐弯抹角找了个理由要了床被子,这样一来,我与子长才好分床而睡。我明白他的心思,这是应该的。
  第二天,子长又探访了另一处,回来后兴奋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最后干脆抱起我转圈,边转边高兴的说:“涵儿,涵儿!我找到了!涵儿,明天你与子长一同再去一趟吧!那位大伯,我想再去拜见拜见,家史亦是史!”
  我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子长信任我,也愿意依赖我(虽只是精神上的),还有什么比这份心与心之间的依靠更让我踏实?我重重的点头,“嗯!”
  原来子长说的那位大伯,就是当年仗义渡子胥过江的渔翁的直系后代,是子长寻访了好久才问到的,子长的心情我自然也能理解一二。那位大伯听说了子长的来意后,对子长颇为礼遇,毕竟子长待人都是非常谦逊有礼,坦诚磊落的,能给人以不错的印象,加之子长昨日就来过,算是二面之交吧!大伯煮了一壶茶和一壶酒,茶是为我准备的,我行礼谢过。而酒,自不必说了,他们俩爷们边对饮边畅谈,好不惬意。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谈到日头西落时,子长便要起身告辞,但我看的出,子长意犹未尽。大伯何尝不是如此?他觉得子长与一般的读书人不同,觉得子长豪气干云,不迂腐。他们谈到伍子胥时,大伯问子长对伍子胥的看法,但是在问子长对伍子胥的看法之前,大伯却先摆出了自己的观点,他说:“伍员为人不足交,虽有大冤,却背主叛国,后为吴王用,终是异族,又难免被馋诛。子长,你如何看?”
  子长抿了口酒,大笑着摆手,“此言差矣!”这时候我也来了兴趣,聚精会神的听子长说道:“彼时诸侯王时代,有诸子百家,亦有诸子百家之言论,人亦各有志。要说子胥为人,子长谬以为此人是奇才,乃能屈能伸的大丈夫,足以与之交!”
  “哦?”大伯兴致高涨,竟搁下箸,凝视子长,“子长,你当真这般认为?”
  “平王无道,尽信小人,杀子胥父兄,如此血海深仇,怎能不报!可以说,没有伍员,何来吴王阖闾之霸业。”
  可能子长之词有点过了,但不可否认,伍子胥对阖闾登上王位并强盛一方功不可没。
  “世人皆骂伍先生不忠不孝,难得子长你却......哎,喝!”
  大伯竟然是在试探子长。自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人们的思想也在渐渐被禁锢。儒家不仅主张以仁德治天下,还主张以周礼正体统,也就是所谓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子长的一番掏心掏肺的慷慨陈词竟让大伯激动不已,并引为知交。
  临走时,大伯还对子长说道:“子长,明日咱们再好好畅饮一番!”
  子长则抱拳道:“逢闲必至,告辞。”
  之后,子长也确实时常往那位大伯家去,而我不便次次随行,便没有跟去。于是子长回来后必会跟我讲他们谈了哪些好玩的事,然后又教我识字写字,他教的是隶书,是我要求的,我一直很喜欢隶书,觉得隶书很有美感,可能是由于历史地位的缘故吧。
  我学的很慢,有时候会觉得难堪,就对子长半抱怨半泄气的说:“我从前从来不会握笔(好吧,是毛笔),也不会写字,如今学起来又慢,子长,你会不会嫌弃我笨?”其实也不能全怪我啊!一个人写惯了简体汉字,突然有一天剥夺这个习惯,去写古汉字,这显然有点强人所难嘛!我叹息了又叹息。
  子长却忽然执起我写字的手,嘴里一边温和说:“你把你自己交给我,那么学得好学不好全是我的责任,涵儿无须苛责自己。”一边抓着我的手在沙盘上一笔又一笔的划,出自子长之手的字却流诸我的笔端,我心中缓缓地流过一阵暖流,很舒服。
  我向后轻轻一靠,头倚在子长胸前,而子长身上的气息萦绕到我鼻边,令我沉醉,“子长,”我轻声道,子长“嗯”了一声。“为了不辜负你的这番苦心,我也该好好努力。”
  良宵一宿很短暂,熄灯入睡时,我遥遥望着黑夜中的子长。
  卢翁的孙儿小卢爱舞刀弄枪,闲来没事时就在院子里以树枝木棍作剑挥舞一套剑法,倒让我解闷不少。
  这天中午的时候,我又看见小卢在院子里耍剑,看他大汗淋漓的,就给他递了块巾帕。小卢擦了把汗,却不继续耍剑了,他扔掉木剑到我旁边坐下,嘿嘿笑道:“宁姑娘与子长大哥伉俪情深,真让人好生向往啊!”
  我无奈也无语的朝他笑了笑,稍稍有些无可奈何的感觉。我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觉得这娃骨子里透着一股子野心和霸气,因为年轻,这些野心和霸气倒使他显得稍露锋芒。露锋芒不见得是坏事,但若锋芒太露就一定是坏事。我笑他:“你也找个媳妇不就行了!心向往之太遥远,不如自己去寻求来的实在。”
  小卢笑而不语。
☆、第十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子长远远的带着笑意回来了。他进到院子里来,见我和小卢聊得兴致正浓,凑过来八卦的的笑道:“我错过了什么好戏?”我笑着去挽子长的胳膊,把他拉下来靠近我,然后凑到他耳畔窃窃私语道:“秘密。”
  子长无奈的扬起嘴角,摇头莞尔。
  小卢狐疑的凑近来,年轻英气的眉头纠结奇怪的皱到一块儿,噘嘴道:“你们两个太不厚道了,在说我什么?”
  子长无奈的摇头轻笑,拍了拍小卢的肩头,走了。小卢极其郁闷的站在原地搔头。
  记得之前子长好像和卢翁,小卢聊天时提到过尊敬的武帝陛下,一提到皇帝,小卢就极度兴奋,怀里揣着木头宝剑聚精会神的听子长讲关于皇帝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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