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18章


  我十分冷静的调侃道:“子长,我帮你拉好衣领呐!你这样衣衫不整的,想勾引谁?”
  子长果然粪怒了,被子一掀,piapia几步下榻来。然后很正儿八经的正视我,那意思俨然就是:小爷我要更衣,你怎么还不躲开!我微笑的看着他——有本事,你换衣服嘛!我无所谓!然后,然后,子长的眉毛一下子十分奇怪的挤成一堆,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哎,好吧!仇也报得差不多了,天气还不怎么宜人,把他搞感冒就罪过了。“子长,你更衣之后来告诉我,太史大人平日喜欢吃什么菜!”然后乖乖出去,关好门。
  子长换好衣服,整理好仪容后,跟我说,“涵儿,我今天去看看少卿,你要去么?正好你们认识认识。”
  “好啊,什么时候?”
  子长略作思索,“算了,我还是把少卿叫来吧!我应该好好安排一下,下午,就下午!我到时去弄些酒菜回来。涵儿,你今天就不用表现自己的厨艺了,父亲会在宫里用膳。”
  我顿悟,还可以这样……“哦,那我还是得好好表现呢!”我吐槽道。
  已过了晌午,太史公都还没回来,想必也只能等到下午或晚上了。子长十分忙碌,他将自己收集*的所有文字资料全倒在榻上,还因此被我嫌弃了一番。
☆、第十四章  对饮千杯少
  子长说这些东西他全都要给父亲过目,他说父亲是个极其严苛的史官,对待每件史事,每个历史人物总要在翻看典籍的基础上身体力行的去寻求探访,以做到最大程度的还原历史的真实性。父亲要他知道,书上写的仅仅只是书上写的,书是人编撰的,人孰无过?所以,要敢于纠正前人史官无意中遗留的历史错误,若是自己也着述的话,须能成一家之言。
  做史官尤其重要的是公正、公允、客观。父亲的言传身教,对他而言也足够影响一生了。说着说着,子长的眼神有点散掉了,焦点越来越远,哎,在想什么了吧?我低下头,不出声,不去打扰他。
  然后子长慢慢回过神来,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看他,觉得他明明有话讲,却欲言又止。就像昨晚一样。我开口问他:“子长,你想说什么?”
  “涵儿,为何?”
  “什么?”
  “涵儿,你知道子长的心意,子长一直,一直,”他挪开目光,又索性转身走开了,背朝着我。“如今好不容易,你我一起回长安了,我原以为,涵儿你会……很高兴;但你却不希望我告诉父亲,为何……哎,也罢!”
  哦……我看着子长的背影,听着他怅然的声音,想到昨日我在太史公面前的表现。哎,我昨天是怎么说的?我只记得我说了一堆自认为稳妥的话。
  “涵儿,你是看不上子长的家世么?”
  “子长,你不应该这样想!”自信却又自卑的子长啊!他怎么会有这么极端的性格?脑中忽然浮现出去年在郢郡,在昭关以及途中的种种;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我几乎是被世界遗弃了,但子长在我身后,他从不曾离开,我总问自己,这一切是真的吗?是真的吗?
  我想起初次见到子长容貌的时候,心里有股奇怪的热流;我不敢相信,就是他——我眼前之人,将成为中国历史上谁也无法绕开的那座史界丰碑,而他,就近在咫尺。他在我心中扁平的形象瞬间丰满,那股热流叫做激动。秋日清晨,阳光下的他更让我遐想不已。
  后来,与他同塌而眠的夜里的窃窃私语,他衣不解带的日夜侍候,他带我去看湘妃竹,他的歌声,他给我买的铜镜,他为我梳头,他教我写隶书,他陪我放河灯、我们一起许愿,他……哎,这些沉淀在骨子里心湖中波澜不惊的温暖,我怎么数的完!最重要的是,我已经将自己的所有交给了他,在那个伤心的普通却缠绵的夜晚。
  那些往事历历在目,没来由没章法的在眼前浮现,那真是段相濡以沫的日子。子长的执着,就因为不知所起却一往而深的情。的确是执着。
  我的心怎能不被捂热乎?我本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我有什么资格小看他的家世呢?何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子长,我心里的担忧一直没告诉你,有些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子长听我这话,一下子就安静了。“担忧什么?”
  “时机。”就是时机,不是么?古代婚姻大事,父母做主,他一个大孝子在那么突兀的情况下说出那么突兀的事情,他的父亲会作何反应?不是他想不到问题所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身份立场。他可能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那是他父亲,父亲是爱他的,怎么会悖逆他的心意?可那不是我的父亲,我的感觉自然比子长冷静。
  子长将“时机”二字咀嚼了好一会儿,终于,他说:“好,我等,我陪你一起等这个时机。涵儿,你会等的,对么?”
  我郑重的点头,“嗯,此心与君同。”
  之后,子长吩咐魏伯去集市买菜沽酒,他将那榻上的东西全部一股脑卷进了柜中,案上的竹简收拾的整整齐齐,我们齐心合力将房间收拾了一遍,稍稍显得整洁中看了一些。
  子长对我说,“我现在就去少卿家,魏伯回来了,告诉他一声。”
  “哦。”我点头。我心里有点埋怨任安,愤愤不平的想:亏得还是好朋友,按理说,子长都回来一天了,他就一点音信没有?也不来看看、问一问,还要子长去找他,应该他给子长接风洗尘才对啊!
  不过我的这些个小心思也只能放在心里倒腾,要是被子长知道,他就该笑我小肚鸡肠了。我一个人待了好久,终于盼回来了魏伯,我告诉了他子长的去向。子长与任安数年未见,毕竟是从前少年时就要好的朋友,激动之情,能够理解。他有时候总跟我提起任安过人的武艺。
  子长说,他们年少时,长安街道上有许多皇亲国戚家出来的恶棍混混,就会欺善怕恶,名声从街头臭到巷尾,小老百姓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有一回,子长就差点被羞辱了,其中一个恶霸对子长扬言:你自恃才高,我看不过庸才罢了,你今天若是从我们胯下一一钻过去,我们才承认你有真学识,否则就是个——蠢材!
  子长脸都气绿了,想着,我有没有才干嘛要你们这些人承认!你们是想让我“效仿”当年的淮阴侯么?便不欲理会,但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任安就站不住了,他将子长推到一边;子长知道任安这是要出手了,立刻制止他。“何必与之计较,不予理会便是。”
  任安皱眉道:“正好最近想找个靶子练练,结果送上这么多。”不顾劝阻,三拳两脚将所有人一齐撂倒,并且脸不红气不喘。
  在子长的口中,任安就像一个侠士,不仅是为他打抱不平,实际上,任安凡是路遇不平,总要拔刀相助。可他毕竟只是个身世卑微的平民,得罪了权贵,该跑路的还是得跑路。但他时运还不错,他的勇武后来无意间就被他生命中的贵人发现了,并将他招为舍人,这个贵人就是大将军卫青。
  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在子长口中信中和《史记》中提到的好友任安,他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啥样的。子长大约去了半个多小时,回来时就多了个年轻男子。他们并肩而行,有说有笑,十分激动。
  男子红袍黑靴,手执佩剑,年轻气盛,神态英武不凡。一看就是个会几下子的人,不用说,他就是任安了。我十分激动的打量他的相貌,总是无意间将他和子长作对比(虽然不太厚道),但我发现,他们不能相比,就像别人问你:山美还是水美。然而,山有山的奇壮,水有水的深邃。你说,哪个美?
  任安一双剑眉和他的唇一样严肃,但他也偶尔会开怀大笑,笑的时候,丝毫不减其英气。
  他们走近了,却还没给我回神的时间。子长的声音忽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猛然回过神,发现他和男子已经走到我跟前,子长笑道:“少卿,我引见引见,她就是我适才向你提到的涵儿,我们是……算是生死之交。”
  男子正面直视我,目光毫不躲闪,我发现他的目光像锐利无比的刀锋,还闪着寒光,与子长的温和真是天差地别,截然不同。我在心里打了个寒颤,只见他执剑抱拳,见礼道:“宁姑娘!”
  我颔首微笑,算是回应。子长转身对我说道:“涵儿:任少卿——我向你提到过的,你不是一直想认识少卿么?”
  我夙愿得偿般,对他浅浅一笑,才郑重的向任安欠身见礼,说道:“任公子,久闻大名!”哎,好吧,能不能把这个“闻”字改成“见”?呵呵,“闻名不如见面,公子好风采!”
  任安只是抱拳一揖,说道:“姑娘谬赞!”
  这么客套一番后,子长便叫魏伯将桌子和席座搬到院中,随后又端出酒菜,酒菜全是冷的,魏伯说要先稍稍热一热。子长便与任安坐下来等候。我来到厨房,帮魏伯打下手,虽然魏伯一再说不需要我帮忙。两道半荤素菜和一碟小菜好了之后,魏伯开始煮酒,我问魏伯,“有鸡蛋么?”
  “姑娘作何用处?”
  “做菜的,您帮我拿三个吧!”
  魏伯迟疑半晌,还是去了。鸡蛋是个好东西,会做的人,可以将它做成一绝的美味;我虽然没这个功力,但做好一道以鸡蛋为主料的菜,还不成问题。没错,我要大展身手了!我要做的菜不是什么神秘菜肴,其实就是我们生活中常常会吃到的“蛋饼”,不复杂,也好吃。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