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19章


  我做蛋饼的时候,魏伯已经将酒煮好了,他端着酒出去了。过了不一会儿,又进来看看我,这时候我的菜已经装盘。我对魏伯笑了笑,说:“魏伯,您别忙了,交给我就行。”
  魏伯愣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却对我点头笑了笑。子长和任安有说有笑,他们两个丝毫不注意什么形像不形像,这倒让我想起了郢郡的时候,酒宴上一堆男人,哪个不是尽兴而为?子长也是,但他的豪放似乎只限于饮酒,吃饭却不如此。好吧,也只是我才会观察这些无聊的细节,可能子长他从来就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个怪癖。
  子长看我端了碗菜出来,便说道:“涵儿,过来入席吧!”
  我点头说“好”。任安对我笑了笑,那笑容都透着凛冽,但我知道,这是他的个人特色,没有别的意思。“宁姑娘,好手艺啊!娶妻当如此,子长,你说是不是?”
  子长摇头笑着,不说话。我也不好说什么,只道:“任公子不嫌难吃就行。”
  任安又笑了,这时,他眼中的锋锐之气已消大半,“过几天在下有一场蹴鞠之赛,宁姑娘若有兴致的话可来一观。子长说你非长安人士,正好借此机会,让姑娘见见长安的风土人情。看看中土与南国有何不同。”
  我莞尔,说:“如此甚好啊!”事实上,任安也不是长安人,但他在长安待久了,自然也就无比熟悉这儿了。
  子长笑道:“少卿可是踢蹴鞠的好手啊,你是该去看看的。”
  任安摆摆手,喝了口酒,佯怒道:“子长就爱胡说八道,我那几下子上得台面就不错了!”
  我相信子长说的没错,任安只是出于谦虚罢了。我又想到,子长会棋乐,叹息说:“你们两个真有意思:一个能文一个会武,一个喜静一个好动……”
  任安愣道:“宁姑娘,看来子长常向你提起我啊!”
  子长倒了碗酒,抢过话题,说道:“没办法,涵儿对你这个素未谋面的朋友十分好奇,恨不能立刻就回到长安,见一见你。”
  我腆着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强烈腹诽道:你们还真是好哥俩,无话不谈啊!我这不怎么厚实的脸皮都有些挂不住了。
  任安诧异的笑道:“呵呵,我有什么好见的,草莽俗人一个罢了!”
  我淡淡的笑着,低语道:“怎么会呢!”
  他们吃得很少,大多是在饮酒,任安将子长不在长安时发生的事情讲给他听;自从做了卫青的门客之后,任安对朝廷官场中的事所知越来越多;子长听得很来劲儿,特别是说到皇上不拘一格纳人才时,便双眼放光,菜也不夹了,酒也不喝了,只凝神的看着任安。
  “皇上连匈奴人也任用,少卿,你说,身世寒微的人臣之子,陛下会不会招用?”
  任安沉默不语,看了子长好一会儿,忽而笑了,“令尊怎么说也是一朝之臣,子长你入朝为官,自然指日可待。”
  子长摇摇头,眉宇间有些许忧思,他叹息道:“我有心位列九卿,只是……”
  “你担心什么!陛下自会发现你的才华,还怕到时候无用武之地?”
  子长倒了杯酒,向任安敬了一杯,一饮而尽。叹息不语。任安话题一转,开始问子长,漫游大江南北,可有什么趣事。他问时,还有意无意的看看我,抿一口酒,又将目光扫向子长。
  子长便把他历经的地方一一讲给任安,那些,子长都陆陆续续和我讲过,有些经历倒确实充满传奇。他在郢郡之前有过许多十分凶险的经历,还差点遭遇不测,比如他还碰到过未开化的部族,这些部族所在的地理位置相对封闭,不与外界沟通;而子长的无意间闯入,让部族里的人们以为他是入侵者。呃,好吧,这确实够凶险的,跟遇到食人族没啥区别啊!
  但是子长很聪明,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些人的弱点,并利用他们的弱点化解危险。在他度过沅水和湘水时,因天气原因,滞留了好久。还有,到达汶地和泗地时的艰难的跋山涉水。每走过一个地方,再回首时,颇为感慨。
  任安也敬了子长一杯,不甚满意的摇摇头,说:“你说了那么许多,竟还没讲到重点。”
  我疑惑的瞟了几眼任安(不敢多看啊),默默等待子长的反应,却发现子长略带醉意的眼向我看来。子长竟然醉了,我才发现,原来这顿饭吃了好久好久,从大约下午三点多一直吃到此刻太阳快要西斜。
  任安还在状态上,他但笑不语,就等着子长的回答。他想知道什么?子长依旧眼含深意的看着我,看着看着,就扬起嘴角笑了。
  哦!我明白了!我起身说道:“公子慢用,宁涵先告退了。”我落荒而逃,身后子长的声音隐约传来,我的脚步更快了。
☆、第十五章  风云蹴鞠场
  我的落荒而逃更加向任安证实了他想要知道的事情,还需要子长说?
  最后,在太阳落山时,他们结束了酒宴。子长醉意更浓,开始有喃喃自语的倾向,我去帮着魏伯收拾的时候,任安凝神看着我,我大概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被他这么审视的看着,我只觉心绪紧张。
  “公子,失陪。”我使劲拽着子长的胳膊,觉得先解决他是第一要义。任安颔首一笑,没说什么。“魏伯,任公子就劳您相送了。”
  “应该的。”
  事实上,他们的谈话涉及到子长与我的经历时,毫无遮掩,除了那件事子长闭口不谈。我觉得我在太史府的身份因他们的谈话,悄悄的发生着变化,连任安看我时的眼神也变了。可是,我又忽然觉得有些不妥,我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不安的直觉又开始扰乱我的思绪。
  我叹息,该何去何从的这个想法又冒出脑海,挥之不去。子长说过,他会陪我等待时机,可是,这个时机会有么?任安走了,子长躺在榻上昏睡,呓语。太史公从宫里回来时,已经很迟,夜幕也渐渐拉下了。
  今天一天,我还没有正式和太史公打过照面,太史公一身朝服,满面倦容的走进门来。我觉得我应该好好表现一番,而且还得坚持不懈。我先魏伯一步去迎接太史公,他没有注意到是我,只自顾自的取下冠帽准备递给我。
  我十分恭敬的伸出双手,“大人,您回来了?”
  太史公忽然转过头,看着我,有些吃惊。他愣了一瞬,然后点头“嗯”一声,收回手自己走了。魏伯迎面而来,笑着给他问好。太史公将冠帽递给魏伯,而后进了屋。我愣愣的站在原地,心中五味陈杂,双手僵硬的慢慢垂下来。
  心里疑问更深,太史公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个人?我是不是十分讨他厌烦?我要不要去问问子长?我……哎,我怎么办呢?
  可恨我还住在子长家里,在古代,未出阁的女子怎么会像我这般,天天和男子腻在一起?太史公什么都没说,甚至并未有丝毫他讨厌我的表现,这应该也和他的修养有关吧!何况我又“无家可归”……
  夜里,我实在睡不着,坐在榻上,全身冰凉而不自知。我脑子里不停的转着一句话:我该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我该怎么做啊……
  最后,我起身下榻,点燃油灯,来到隔壁子长房门口。先是十分犹豫的敲了两下门,没有回应;我内心纠结挣扎着,脚步都快要挪开了,却又回转去,唤了一声“子长”。转念一想,又笑了。呵呵,我真笨,子长喝醉了,怎么会还没睡?
  结果就又端着油灯回房间。脱了衣服,直直的躺在床上,神思恍惚。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第二天,太史公又早早的就进宫里去了,子长接着整理他的文字,他的案上堆了一大摞刚刚削出来的竹片,还泛着淡淡的竹子的清香,墨横在砚台里待磨。我对着铜镜无精打采的梳头发,梳着梳着,梳子就掉了。
  子长整理了一半之后,就出去了。回来时,他手里多了样东西,他放到我的榻上,说道:“明日起,莫要穿得太寒酸,我虽非大富大贵,但衣物还是为你买得起的。”
  我心里又复杂成了一团,子长他怎会知道?我只是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买的衣服一眼,却不敢去碰它。
  “不喜欢?你看看吧,是白色的,我知道你偏爱白色。”
  我低下头去,不让他看到我的神色,心里百感交集,却早已暖意融融。我都不怎么知道子长的喜好,而他却知道我的,我可从未向他提起过啊!我摇头笑道:“喜欢。我明天……就穿给你看。”
  然后他又把我叫到他房里,微笑道:“你可有好些日子未曾温书了,还没忘得一干二净吧?”
  “只背得来《离骚》。我每天夜里睡觉之前会默诵一遍《离骚》,但是《九章》和《九歌》里面,我一篇也记不住,子……先生,你罚我吧!”
  子长奇怪的笑了,说道:“无妨,让我看看你抄写得如何便可。”
  我吁了口气,“嗯”了声,“怎么抄?”
  “一篇两遍,抄完就好。”
  “哦!啊?”我算算,《九章》有九篇,《九歌》有11篇,目测每篇过百,如果是写简体字那绝对小菜一碟,可是,要用隶书,还两遍……这是要整死我的节奏啊!我开始一个头两个大了。
  “子长,你也太不厚道了吧!你你你……”
  “我是先生!”
  “……”
  我抄!就一直抄到了下午。也只有和子长无忧无虑的腻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心思轻松点。不得不说,我的书背得没什么大长进,隶书却渐渐写得几乎以假乱真,如假包换……字体慢慢有了笔风,虽然速度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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