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赖上司马迁

第45章


这姑娘怎么我们都没见过,唉,你什么时候勾搭上的?”说话的是个年将而立的男子,说话直爽,而且逗得周围的几个哈哈大笑。看来他们关系不错。那个霍公子却不曾理会他的调侃揶揄,而脸上也表现出习惯了的神情。
  我挪开一步,从他旁边走开,脚步越来越快。“站住,”他叫道,并很快就三步两步跨到我身后,一把拉住我肩上的衣襟。我的思维很奇怪,这个人的相貌没给我留下什么记忆,他的动作却给了我一闪念的灵光,尤其是……尤其是我转身时,所看到的那双眼睛里的神情。
  没错,他就是那匹汗血马的主人。在上林苑时,他将我逮个正着,却又放了我。我告诉了他我的名字,却不知道他是谁,而此刻也仅仅只是在他好友口中知道他姓“霍”。
  我也不再“狡辩”,再不赶紧逃,我就小命难保。这个霍公子并没有阻拦我,任我走了。听见身后有人打趣道:“可人家却是丝毫不理会你的情意呢!”
  “去你的!没个正形!”他说。
  又有人说道:“你怎么不留住她,我瞧着挺顺眼的一个姑娘。你那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想法太没必要了!”
  我心头一震,竟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去瞧了一眼。我已经忘了,去年在上林苑中他的形象,但此刻,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神态举止使我想起了形容拿破仑的一个词——锋芒毕露。确实是锋芒毕露,而且年少有为。他们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完全没听见。
  我一进门就看见四娘迎面而来,她看见是我十分激动,三步并作一步走,一把扯着我的手,高声说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去哪儿了!来来来,有位公子要见你。说来也是奇怪,怎么你来醉意轩也不算久,指名要你的人倒不少!尤其是今天这位。”
  我不以为意的笑了,随口问道:“哦?怎么个奇怪法儿?”
  “人看上去斯斯文文,说起话来也礼貌周到,只是我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问他为何只要你时,他竟然理都不理会我,只是喝自己的茶。只要一提到你,他便缄口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四娘倒是极认真,拉着我的手一直不放。四娘还告诉我,说那人非大富大贵,顶多就是个普通官宦子弟,此刻人就在热闹的大堂。
  醉意轩是个三教九流的地方,雅俗共赏,什么样的人都会有。我是个不怎么能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但做到保护自己。
  依旧是个角落,我还在想,曹达好久不曾来醉意轩了呢!看到那个熟悉的白衣侧影后,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心绪纠结矛盾,明明我心心念念那么渴望见到的身影,此刻却不敢贸然靠近,而双脚却跟随着感觉,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忽然转过头来,这个在他看来不经意的动作却牵动了我心中微妙的情绪,没错,是子长。子长不说话,只是走到我面前,直视我的眼睛,好像要看到我心里去一般。我却因为心虚而不敢再看他。他那身靛色长袍穿在他身上不仅没显得想我想象中受过虐待后的那么瘦骨嶙峋,反而看着伟岸挺拔,长身玉立。
  “鄙人……家中丢了一支美丽的画笔,管家说是准备献给陛下的,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说说停停,目光却一直未离开过我。子长真的看出是我了么?
  “就在陛下派人来取画笔的前一天晚上,画笔神秘失踪。陛下生气极了,却又觉得,损失最大的还是父亲。对陛下来说,天下画笔皆是陛下的,多了这支不多,少了这支不少;然而于父亲而言,它却是不可或缺的。”
  我知道他话中的用意,我心里更有千种万种的疑惑,“你怎么就知道你的画笔落在了醉意轩?”
  “我从曹大哥口中得知的。”
  “他?”他……知道?他竟然知道了,却没点破。那么,他那天对我说的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他告诉你的?”
  “他没有告诉我,只是他嘴虽严,却还是让我窥出了一二。”
  “你随我去后园我的房里。”
  子长既不说同意,却也没反对。我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往外走,还没出大堂就有人拦住了我的去路。我皱眉道:“阁下请让开。”
  那人一脸倨傲的神情,下巴一扬,双手交叉到胸前,质问道:“倩娘,你是要自坏规矩么?”我一时还未反应过来,一想到“规矩”两字,就恍然大悟。他对着众人扯开嗓子喊了起来,“大家认识这小子不?”
  众人道:“从未见过……”
  他得意的笑起来,目光挪向子长,“我们这些熟客都不曾有幸见见倩娘的容貌,怎么他一来就捡了个大便宜!倩娘,你的规矩呢?”
  众人见有热闹看,立刻起哄搭腔,不让子长好过。子长脸上疑惑重重,却一言不发,这场面显然四娘也难以收拾,我也只能顺势而处。我将我所谓的规矩对子长耳语了一番,他笑而不语。
  众人气氛沸腾,见我施了一礼才稍有收敛。“今日嗓子有些不行,就允许我用筝代替吧!琴技逊拙,万望诸位海涵!”
  众人一个个脸上全是看子长笑话的神色,他们不知道的是,我与子长相处的时间多过他们许多。我取来一支斑竹笛,递给子长。
  我拨弦试音一刻,气氛便开始莫名紧张。当然,紧张者都是无关紧要之人,当局者却异常默契。我对子长点点头,子长也朝我点点头。接着,如水的筝音哗哗而出。
  我拨一句:“采薇采薇,薇亦作止……”他回吹一句:“曰归曰归,岁亦莫止……”琴声抑郁,笛声幽咽。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是我的追问与叹息,“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是他无尽的倾诉。我在用弦声质问他为何一直无音信,告诉他可知他不在的日子里,我曾经历过怎样复杂矛盾的思想斗争……最后,以弦断结束。
  幽幽笛声的尾音欲断未断,最后竟在余音叹息中结束。我不顾众人及刚才那个男子惊诧与不解,给了子长一个眼神。他随我来到芙蓉苑。
  多少个日子对着生硬冰冷的画像发呆落泪,想象着各种可怕的可能,甚至怀疑着这一切都是梦由心生,一觉醒来,历史便还是历史,我还是我。这种可怕的自我怀疑的思维折磨了我无数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这感觉太难受了。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子长……”心里头有千万句话要说,话在嘴中酿来酿去,竟只有这两个字。子长更是一句话都不说,这大概就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吧!
  就这样默默相对了良久,忽然,子长向我伸来右手。哦,原来我一直都蒙着面纱,“这不是巧合,对么涵儿?”
  “嗯。这便是我为何一直以纱蒙面的原因,这是欺君大罪,我本来以为所有人都认为我死了,可曹大哥还是认出了我。”
  “涵儿,知道曹大哥怎么认出的你么?”
  直到此刻,子长认真的问我,我才开始审视这个问题。我……明白了!“我的口音?!”“嗯。”我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个细节,而往往有些事就是出在细节上。
  “子长,你发生了什么?”
  子长才恍然大悟般,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不答反问,“涵儿,你还记得郭大哥么?”郭解?和他有关系么?我迫不及待的想听下问,只是点点头。
  “陛下的御驾在返回长安的途中遭遇了刺客,刺客的确有些手段,开始将巡行队伍搅的慌乱不安……”前面有一部分和田仁说得一样,直到子长说道去追处于劣势了的刺客时,子长的眼神突然不对了,他说道:“我和刺客只对视了一眼,便认出了他——郭翁伯。我只是想不通,他为何要行刺陛下,他和陛下有何深仇大恨呢?但时间紧迫,在电光火石的瞬间,我做了个决定。”
  那个决定就是假劫持。“当时守义刚好追来,我小声对郭大哥说:‘挟持我,这里会有人在意的。’然后趁机装作被挟持的样子,守义必会顾及我的安危。因为是‘被挟持’,迫于郭大哥的安危,我既不能走漏风声,也不能写信回来。我虽心焦,却不得不等到风头过去再回来。没想到,这一等就是几个月,而这几个月里竟发生了这么多事,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忽然另一个疑惑又来了。“可是,子长……你身无武艺,皇帝身边高手如云,你干嘛要去送死呢?好在事情是这般,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你吓得我寝难安眠,食不知味?”
  “我一听到陛下的那句‘擒拿刺客者,必重赏’,我只求陛下的赐婚,所以……”
  “你是这么想的?”
  子长点头。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果然不错。“曹大哥说,说你要成亲了……”我说道。谋事再好,还得天点头。
  子长眉头一皱,过了会儿,又笑了笑,“柳姑娘比我强硬些,她敢公然违逆尊长,以绝食和骑马来反抗,弄了一身病和一身伤,还差点……”
  “啊?什么?她怎么样?她怎么样?”
  “卧病在床。不过,你无需担忧,她现在已无大碍。”
  “这个小傻子……小傻子……”柳阳果然说到做到。
  “我今日是来接你回去的,你此刻收拾收拾,就走吧!”
  “不行!”
  “你放心,柳姑娘的家人已经答应她的要求——解除婚约——了啦,父亲又能怎样呢?两家取消了婚约,却促就了另一段姻缘……”
  另一段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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