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无尽囚生

21 第20章:何谓珍贵


“亨瑞,你是不是想家了?爸爸放你回去好不好?”
    奂美隔着笼子看着佐尔的大眼睛,在他的眼睛里能清楚看见大鸟的样子。
    “你还是想回家是吗?好吧。”佐尔说。
    奂美在摇晃的笼子里,她感到头晕肚子也很饿,可是笼中一点吃的都没有。
    笼子被放在窗口,太阳刚刚落下窗外一片暗紫色。佐尔推开窗,大鸟安静的站在笼子里望着外面的世界。
    “我并不是以关着你来取乐的。亨瑞,既然你不喜欢朱丽叶。”佐尔靠在窗边说,“可是你也不能咬她呀!好吧,我放你回家好不好。”
    佐尔弯下身打开笼子的小门,大鸟立刻冲出去,没有任何眷恋地奋力拍动翅膀。在她的前方广阔的没有一丝阻碍,大鸟带着她飞过城市和种植园,他们穿过宽阔的河流抵达渺无人烟的丛林,大鸟高声鸣叫,回应他们的是丛林中各种昆虫的叫声!
    奥!竟然还有动物的叫声,奂美觉得手指湿乎乎的,好像有一只小东西在一直舔着她。
    眨眼之间她被刺眼的光亮包围,心里被抽走了什么东西似的落空。这时她发现一只花猫正蹲在她手边,绿色的猫眼对上她投来的目光。“喵——”猫叫起来,它的小爪子跳上奂美平躺的身体,盯着她的脸开始不停地叫。
    狗叫声竟然也随之而来,其间又夹杂了鸟叫声,竟然还有虫叫声。
    奂美这才发现自己在一间病房内,房间内到处都是动物,她伸手去赶身上那只姿态优雅但过于吵闹的花猫,花猫灵巧的一跃,跳到地板上,以它优雅的姿态向门口走去。地上一只白色萨摩犬伸着舌头看着奂美,显得十分开心。
    “恩,我来了,哈,我知道了。”佐尔跟随着花猫走进门。
    地上的大狗小狗颠颠的扑上去,叫了两声就齐刷刷地返回奂美床边仰头看她,又回头看佐尔。
    佐尔笑着走过来轮番揉着几只狗的头,对它们说:“宝贝们快去吃饭吧。”
    门外的仆人摇了两下响铃,狗狗和猫猫们还有几只彩色的鹦鹉都跟着仆人出了病房。
    奂美坐起来,她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可能是小动物们太可爱了,竟让她暂时忘却了痛苦。
    佐尔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对她说:“还不错,我没白白浪费精力,觉得怎么样?饿不饿?”
    “我在哪里?”奂美看向佐尔问道。
    “197层,你不用担心,整个楼层都是我的地方。”佐尔说。
    “奥,我还在这里。”奂美脸上顿时现出失望的神色,她垂下头说,“谢谢你,三公子,谢谢你救我。”
    “你睡了两天,我还以为你没救了,所以起码有一半的功劳是你救活了自己。”佐尔说。
    “我一直有个问题,你还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可能,我已经失败了一次。”奂美说。
    “你不要马上谈到这个好吗。”佐尔显得有些气恼。
    “难不成你只是大发善心!我确实感谢你,发自真心的,可你我都知道,不是吗!”奂美抬头注视他说。
    “好吧,我带你去救我父亲,他病了很久,可能随时就会死。”佐尔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来到床脚,手撑着床看着奂美说。
    奂美眼神闪过一丝恐惧,房间的气氛立刻变得压抑。
    许久她才开口:“我宁可去死也不会救他。”
    “奥!”佐尔仰起头,手抚上额头,带着嘲讽的语气,“当然,就是。”
    佐尔背过身去接着说:“他这一生没做过好事,他也活了足足70年了。”
    “我很抱歉,我没法说服自己救他。虽然世上总会有恶人存在,即便碰巧是你的父亲,即便他放过了我。”奂美刻意压低声音,努力克制情绪。
    佐尔转过身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盯着她说:“有些事情你还是没弄清楚,如果你把我看成你的朋友,那你错了。你告诉我,那些盗贼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不必对你隐瞒,是的。”奂美说。
    佐尔冷笑一声说:“那个柯克星的人,我竟然没有及早觉察出他与你之间隐藏的秘密,既然他是盗贼怎么可能用真实身份!就差一点你就自由了,连我都替你可惜。”
    “你没有权利完全操纵我,我们之间始终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奂美说。
    “哦!这一次你说对了。”佐尔冲到奂美面前恶狠狠的说。
    “我要见唐纳利!”奂美紧盯着佐尔开口道。
    佐尔紧攥着拳头,因为离得很近,奂美几乎能听到他牙齿紧咬的声音,而他的一双眼睛仿佛下一秒就会冒出火来。
    “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佐尔大声道。
    “我要去救她,我的朋友被你的父亲,也就那个恶魔,他把他们关入牢房,遭受了残忍的酷刑,经受非人的虐待。”
    “呵呵,我的二哥已经被他们抓去很多天了,可能现在也在遭受着残忍的折磨。”
    “那个迦勒,据我所知就有两条人命要算在他头上,相对于他做的其他恶事,这区区两件一定是远远不够,要不然你来说给我听。”
    佐尔听着发出鄙夷的笑声,他坐到椅子上,又变得饶有兴致起来。“幼稚!”他讥笑着说。
    奂美没有理睬他的耻笑,接着说:“在这个星球对我最重要的人现在被关在你父亲的牢房中,他们如果不能安全离开这里,我绝不会再帮你,当然我这具身体任你处置。如果你觉得用刑可以逼迫我,那大可去验证,反正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我愿意还给你。”
    “恩将仇报!随你便。”佐尔搁下一句话霍然起身就要离开。
    奂美没有停下口中的话:“佐尔,我想用自由身来感谢你,但如今这不可能。现在我提出了条件可能很无耻,但于一个被囚禁被羞辱的人来说何谈尊严!我与你本就不在一个天平上面,如果你说我活该被贩卖,那是你不知道我原本该过的生活;如果你认为不关你的事,怪就去怪人贩子,那好,我无话可说;如果你觉得我对你不公平,我做得过分,是,我承认在你面前我做了卑鄙小人。我没有其他办法救他们,他们该好好活着,而不是被更加卑鄙的恶魔折磨死去。”
    佐尔听完道:“那如果我说我会给你自由,以前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协议,我几乎可以肯定你和那个盗贼却又着一个协议,对吧?现在你来选择,救他们不可能,不过我可以跟你保证三年之内我会给你自由。你愿意吗?同样的交易,你愿意吗?”
    奂美没有回答,她感到心脏好像马上就能蹦出来,脑中接连的浮现出亲人和家园的影像,这些影像竟慢慢与获得解放的鸟重叠起来,那只佐尔释放的鸟。她泪眼模糊的看着那一切,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她咬紧下唇试图强行压制泪水涌出眼眶,但它们已不听使唤的滚下脸颊。
    佐尔走到房门口背对着奂美说:“我父亲,他一生都在管理这个地方,这里没有任何高尚可言,整个无尽城永远充斥着丑恶和贪婪。这里的奴隶每天生活在恐怖之中,他们受尽屈辱折磨。我想他们必定每时每刻都在诅咒着我父亲,还有其他管理者,包括我在内,虽然我只挂了个官衔几乎不参与城中事务,但用袖手旁观来形容却是足够的。你不想救我父亲那是自然,我不想逼你。”
    说完他推开门回过头接着说:“你考虑一下。我爱惜世上各类珍贵的生物,而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为珍贵的。”
    “我不愿意!”奂美突然激动的说。
    佐尔立刻停住了脚步,他完全怔住了。
    “我不愿意!命运把我带到这里,我失去了自由又获得自由,但命运仍旧捉弄我,在转瞬之间我还是失去它。可是,我找到了更加重要的东西。”奂美似是对佐尔说却又不只是对他说。
    “那是什么?”佐尔问。
    “一种信仰,一种对自由的信仰,它远远大于自由本身。”奂美眼中还闪着泪珠,但却显得异常坚定,“我求你帮助他们,我恳求你帮他们,不要让巴德杀了他们,不要让他们死。”
    佐尔没有回答,他转身带上门离开病房。
    他直奔顶层,那里最高统治者的住处。在前厅他遇到正从里面出来的几名医生,他拦下他们询问父亲的病情。像往常一样他们异口同声的告诉他“城主的身体没有大碍,正在恢复阶段。”佐尔胡乱的摆摆手让他们赶快下楼去。
    仆人出来告知他去书房见面。书房是巴德见儿子的地方之一,那里的书都是权谋策略、政治经济类的,自从有了孩子巴德一直都利用这个书房与他们交流。佐尔小时候经常和两个哥哥在那里听父亲的教导训斥。
    佐尔敲门进去,父亲仍旧坐在他的过去常坐的书桌后面,读着一本经济学著作。
    “坐吧。”巴德放下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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