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寒暖

37 一波未平一波起


那两人一日之后返回,带来了消息,暖暖确实在摄政王府中,不过未受伤害,天寒决定,夜探摄政王府救出暖暖,冷悠知道他是铁了心了,只得默然应允。
    暖暖在王府呆了两日,一直都很听话,没什么异动,看守她的士兵也觉得这么个柔弱的小女子翻不了多大的浪花,看守的也有些随意起来。
    天黑以后,暖暖一直呆在自己房中,外面两人见房里烛光映出的纤细身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肩膀很酸,找个丫头来给我捏捏。”暖暖只探出个头,开口就道。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暖暖见他们没有动作,慢吞吞地道,“你们王爷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们要满足我所有的要求吗?”
    其中一个这才起身离去,过了不久就叫来一个丫鬟,丫鬟跟着暖暖进了房间后,关上门,刚一回身,一层白雾就扑到了自己面前,丫鬟眼一抽就晕了过去,暖暖赶忙上前拽住她不让她倒下,以防外面的人听到动静,只是这丫鬟看着不重,其实还是挺沉,暖暖骤然拖住她差点没把手弄折了,方才洒出的只是普通迷烟,是暖暖出门的时候从严步药房里偷的,她随严步学了些医理,自然能够分清他的那些药材,只是她带的不多,只能迷晕一个人,不然现在倒下的可就是外面那两个侍卫了。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丫鬟移到房中的床上躺好,然后暖暖把床帘放下,将丫鬟的衣服扒下来穿好,又给那丫鬟盖上被子,这才下床坐在桌上等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开门而出,两个侍卫见身着丫鬟服饰的女子低着头从里面出来,并未过多注意她,抬眼朝房中望去,见床帐之间隐约能看见人影,只当是睡着了。
    暖暖使劲低垂着头,待终于走出了园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天寒此刻已经身着黑衣蒙面到了摄政王府,他顺着前厅周围的房屋搜寻了一番,没看到暖暖,又朝后院而去,果然,在府中最偏僻的园子见到了一个行踪诡异的小丫鬟,他自小练武,暗中视物的能力不弱,自然认出了那个人就是暖暖,天寒这才放了心,正想翻身跃下,突然不知从哪又冒出了一个人。
    “喂,前面的。”暖暖看看周围无人,知道是在叫自己,心头害怕,但也只能停下脚步。
    来人是王府的老嬷嬷,看样子还是个管事的。
    暖暖低头侧身,那嬷嬷上前,“你是哪里的丫鬟?怎么我没见过你。”
    天寒眸光一冷,本想用暗器击倒那嬷嬷,不过......盛明堂居然敢把暖暖抓来,他岂能这般轻易就饶了他。
    黑瞳闪现狡黠,他起身轻轻离开。
    暖暖随口扯谎,“奴婢是新来的,嬷嬷可能还不认识。”
    “是吗?王府最近有新来的丫头吗?我怎么不知。”
    “有啊,您老贵人多忘事了吧。”暖暖说得很坚定,弄得那嬷嬷也糊涂起来,摄政王府占地广阔,各房各室光丫头也不少,就算是常年在府里的老人也未必能弄清所有下人的名字,莫非真是自己弄错了?
    嬷嬷正迟疑,怎知前头突然传来大叫声。
    “走水了!走水了!”
    嬷嬷一惊,也顾不得暖暖了,急着就朝前而去。
    暖暖吁了一口气,转身正待寻找出口,哪知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她吓得差点叫出了声。
    冷寰这几日很是沮丧,哪知屋漏偏逢连夜雨,今日起来,竟有个公公带了个丫头来说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岂有此理,他有没有让哪个女人怀孕他自己会不知道嘛,那丫鬟哭哭啼啼的,冷寰心里烦躁,正要命人把她拖下去,哪知那宫婢倒是刚烈,哭嚷着说既然自己清白已毁,殿下也不承认,倒不如以死来证明她的清白,登时撞了柱子,只是身旁的公公挡了一把,减轻了撞击的力道,小命倒是保住了,事情也闹大了,直闹到冷悠面前。
    冷悠看着下面大气不敢再出一声的宫婢,冷声道,“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本宫,如果是真的,本宫自然会为你做主,只是但凡有一句假话,我登时要了你的小命。”
    那宫女身子轻颤,头上还包着白布,隐有血迹渗出,她行了个大礼。
    “公主,奴婢不敢说谎,两个月前,殿下有一日喝醉了,奴婢进去伺候,殿下就......”说到这还红了脸,冷悠见她不像说谎,甚至那脸上的红晕都清晰可见,冷眼瞥向冷寰,“可有此事?”
    冷寰心里也是糊涂,喝醉酒这种事于他而言并不稀奇,是否真的酒后乱性侵占了某个宫婢的清白,他确实不敢保证。
    看冷寰沉默不语,冷悠心里也知道她这个弟弟向来是个不记事的,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事本宫会让人查清的,你们先下去。”
    冷悠把两人打发走后,天寒从后殿晃出。
    “你怎么看这事?”冷悠问。
    天寒星眸含笑,“这应该问你弟弟才是,我怎么知道。”
    冷悠送了他个大白眼,“好好说话。”
    “那婢女是不是演戏你看不出来吗?上次你装晕不是装的挺好的嘛。”天寒话里带着挪揄,上次在御花园中他和暖暖遇到那次,冷悠突然晕倒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当时他还纳闷,冷悠身体这么好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晕倒,回来一看才知自己被骗了。
    冷悠毫不在意地一摊手,“没办法啊,你那么爱暖暖,当时又是花前月下的,我怕你继续和她面对面下去,你一时情动露馅了怎么办。”
    天寒咬牙,“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了?”
    冷悠眯眼一笑,“我怎敢呢,本宫要夺回锦凤大权,不还得仰仗王爷仗义相帮呢嘛。”
    没错,这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阴谋,元封的猜测有一部分是正确的,那迷烟确实没有迷倒天寒,烟雾飘来的时候,天寒动作极快的捂住了口鼻,待他看清身旁倒下的兄弟时,正要拔剑应敌,那群人中却突然走出一个黑衣男子。
    “请王爷勿急,他们没事,这只是一般的迷药罢了。”
    天寒见情况不对,顿了顿,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锦凤公主的心腹,有事想请三王爷帮忙。”那人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王爷看了这信,便能清楚个中原委。”
    天寒并未看那人手中的信函,“我怎知你说的是真的。”
    那男子很是淡然,“王爷,如果我们真有害你之心,尽可用□□杀了这些人,而后再擒你,王爷即使武功独步天下,在下的这些兄弟可也不是泛泛之人。”
    天寒心知他说得都是事实,最终还是接过了那信,写信的人是锦凤长公主冷悠,她在信中写明一切,并向天寒求助,天寒最终选择相信冷悠所写的一切,布下一个假死的局到了锦凤,而冷悠之所以会向他求助,除了一些私人原因,很大一部分便是盛明堂日渐扩大的野心已经越来越不加掩饰,冷悠担心再这样下去,迟早有一日锦凤会落入盛明堂手中,他们姐弟两势单力薄,斗不过在锦凤朝堂如日中天的盛明堂,逼不得已只好求助外力,天寒是他们最后的选择,原本锦凤就是大魏属国,虽然每年都得上贡,但那点贡品锦凤还是负担得起的,哪知自从盛明堂在冷悠父皇死后,得他口谕执掌了朝政大权,明里来说是辅佐太子,实际上是想要阴谋篡位,再者,盛明堂肆意对大魏动武,激怒了大魏,甚至取消了两国互市,让许多边界居民没了收入,有的甚至家破人亡,冷悠不在乎锦凤是大魏的属国,只要锦凤的百姓过得富足,即使世代称臣也未尝不可,但盛明堂的出现毁了一切,而天寒会答应帮冷悠,自然也是因为盛明堂是他们共同的敌人,除了盛明堂,锦凤才能真正安定下来,只是行动太过仓促,天寒没来得及让人回去报信暖暖已经失踪了,再然后他暗中派人寻找暖暖,怎知她竟然和冷寰来到了自己面前,咋见暖暖的时候,天寒多日的担心终于放下,只是要强忍着装作不认识她,他也不好过。
    冷悠想了想,“不过有件事我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你居然敢放火烧了王府。”
    盛明堂今日怒气冲冲的上了道折子要求彻查昨夜在王府纵火的人,还到处宣扬若是让他抓到那人,定要将对方挫骨扬灰。
    “他心知是我,却苦于没有证据,唉,可怜可怜。”天寒倒很是幸灾乐祸,随即又正色道,“至于方才那个丫鬟嘛,善者不来,你还是好好查明才是。”
    冷悠听出天寒的意思,泠然一笑。
    “我正有此意。”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