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魅国君

第182章


然而,她深刻地知道來的是谁,他,上次强行进入她的梦中,此时更加肆意妄为,竟强行让毫无困意的她进入梦中,然后守株待兔似的,再度想要强占她。
震惊渐渐平息,转而被愤怒取代,然而,全身仿佛被冻住,无法动弹,嘴张了张,却像在做无声控诉,沒有任何语句发出。
那脖颈间的唇移动了起來,并探出同样冰凉的舌头,寸寸游走,移到她的喉处时,偏着头,露出酷似邵柯梵的侧脸,眼睛僵冷无波,睫毛一动不动,微芒静静闪烁,高挺的鼻梁顺着她下巴的弧度缓缓游移。
同时,负在后背的手垂落下來,握住她的腰肢,抚向小腹,朝两个方向游移,冰凉的触感蔓延全身,寒气深入骨髓。
简歆瞪大眼睛,屈辱,愤怒,甚至是求饶在眸子深处激烈地交织,“陵王,别这样,你别这样。”
“呵呵呵……”阴桀的笑声响起來,“简歆,是让你醒去,与他继续么?”语气不似活着时那么阴阳怪气,而被正常男子的声音取代,带着不粗不浓的磁性。
“放过我,你凭什么这样做?”怒斥在腹中回荡,嘴唇却无声无息地开合两下。
陵王的动作顿了顿,凑到她的耳边,扑出阵阵寒气,“木简歆,我爱了你八年,你却一直无视我。”
压着的身体越來越冰凉,以为是她热情消退,再加上时值冬季的缘故,邵柯梵将裹在两人身上的锦被掖得更严实,见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应当是梦中感受到外來的冲击罢,他怜爱地笑笑,收回舌头,离开她的唇,在那张不可方物的脸上轻噬浅啜。
体内翻涌不息的火山膨胀到了最大限度,终于全面喷发,他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身体仿佛悬空而浮,肆意畅游,任由安全而猛烈的风席卷拂送。
他的神志不由得一僵。
现在才意识到,简歆的身体何以如此冰凉?方才他被她入眠,被季节,被他滚烫的体温欺骗,此时看她,不但蹙眉,额上还有冷汗沁出,况且,她明明精神亢奋,为何无端疲倦?
仿佛想到了什么,他的心凉了一大截,积蓄的能量尚未完全喷薄殆尽,便瘫在了下來,然后侧俯在她上面,伸出手,愤怒地在她的肌肤上抚过,竟处处如冰那般,仿佛处于寒气的控制之下,与上次的症候一模一样。
此刻她显然在拼命挣脱束缚,却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可见那该灰飞烟灭的冥灵不达目的是不会让她醒过來的,他在梦中侮辱她,他又在梦中侮辱她!他心爱的女子,教他如何容忍一次又一次被侮辱?
只是瞬间,方才混沌和错乱的双眸,一下子清醒得分明,发出雪刃般的光芒,而后,便是赤红的色彩蔓延开來。他将她抱坐起來,手指微颤地替她穿好衣服,不断摇晃她的身子,那东西藏于梦中,这是他唯一能做的,“简歆,醒醒,快醒醒……”
陵王,爱了她八年?恍然记起,陵王临死前,曾恨恨地告知她他的情意,然而,她对他仅有遗憾和感恩之意,随着时间的流逝,竟连那番告白亦遗忘了,现下他突然提起,她感到突如其來的震惊和意外,因此,他强行入梦,在漆黑的空间中,随心所欲地占有她?
陵王的头从颈间抬起,僵冷的眼睛凝视着她愤怒的黑瞳,唇自下颌向上移去,含住那半白才粉的唇瓣,轻轻舔舐两下,舌尖探入口中,撬开她的齿贝,卷住她的静止不动的舌头,辗转吮吸,只手在腰带处一覆,黑袍散解,苍白而厚实的冥灵之躯压了下來。
就连血液,似乎也被冻住,简歆整个身体轻颤一下,感到自己又死了一回,然而,神志分外清醒,只听见自己内心在呼喊,“别缠我,你,你究竟想要怎样?……放开……”
冥灵之吻不停歇,只是搂进了她,双手自她的臂下穿到后背,向上扣住肩胛,吻也下得更加沉重,一个含糊的声音自胸腔传出,“简歆,我很冷,活着时冷,死后更加冷,温暖我好吗?”
.......................一阵刺痛袭來,他终于.......简歆的双眼睁到了最大,眼珠仿佛要蹦裂出來,再不顾及曾经的师徒之情,一次又一次怒斥,“畜牲,混账东西,放开我,放开我,畜牲……”
“简歆,你就骂罢,我要定了你,不管你爱我与否。”阴司宰的声音粗浓起來,唇上的吻冰冷而专注,不断向深处索取活人的温暖,“我等你,等你死后,你就是我的。”
心绝望而苍凉,她知道此刻虽在梦中,但一切都是真的,陵王确实在蹂躏她,然而,无法动弹,亦无法施展武功,咒骂也无济于事,她闭上唯一能活动的眼睛,很想在此刻死去,唯愿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缥缈而熟悉的声音时远时近地响起,“简歆,快醒醒……”又咬牙切齿地怒斥,“陵王,你好不要脸,也不枉当年取了你性命。”她感到一双手在摇晃她,却羽毛那般轻而无力,邵柯梵一定知道了真相,然而,在梦外无论如何也无法让她醒來。
不加理会仇人的咒骂,仿佛无视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冰凉的身躯紧紧附着她,阴司宰僵冷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混乱迷离的神采,简歆的愤怒变成了绝望的哀求,“陵王,求求你……放过我,你已经是冥灵,该去投胎转世,在下一世重觅真爱。”
“呵呵。”阴桀桀的笑声再度响起,仿佛是对她说错话的惩罚,陵王的舌尖虽在她嘴里辗转吮吸,却有声音在她耳畔喘息,“投胎,我负责让那些不投胎的亡灵接受岁月无尽的惩罚,真爱,我的真爱,就在眼下。”
第一百八十六章 梦靥再临2
怀中女子的眉头蹙得更深,额头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珠涔涔而下,眼皮不断颤动,试图睁开却无能为力,可以想象她有多么艰难,多么痛苦。
邵柯梵已由方才的狂躁异常恢复了冷静,克制着随时可以让他发疯的愤怒,抱紧简歆,思索应对方式,一只手紧紧攥住锦被,不知不觉,锦被已经汗水浸透。
他与陵王有过交锋,深领教过如今他的厉害,倘若沒有其他有效办法,除非陵王主动离去,不然简歆就会一直被纠缠不休,可是,陵王以入梦的方式**简歆,如何将他从梦中驱逐出去?
“放开我……”
嘴唇无声开合几下,却刺激了阴司宰,吻更加來得激烈,仿佛永远不知疲倦,清淡的液体随同冰凉的舌头在她的口中缠绕转挪,手离开她的肩头,捧住她的脸,拇指在面颊上摩挲,轻柔小心。
“简歆,如果可能,我真想让你永远不要醒,可是,人世一年,地狱一日……”低沉的冥灵之音在一方漆黑的空间中再度响起,沒有任何回声,仿佛火焰短暂一跳。
简歆霍然睁开眼睛,死死瞪着他,“你不要再來了,我一点也不想见到你,真沒想到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
陵王一顿,僵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感伤一闪而过,随即,动作一下子加快起來,仿若狂风肆虐,低沉呼啸,席卷起一块块石头,伤了自身,连同路人。
寒针刺向的痛楚久不停歇,扩散全身,反抗的意志几近崩溃,简歆无助地睁着眼睛,羞辱,愤怒,恨,仿佛悬空而浮的气泡,笼罩在头顶上,却连扬手点破的力气都沒有。
她宁愿被大火灼烧,在忆薇殿大火中痛不欲生,也不愿承受这样的耻辱。
冥灵之躯瘫软在她身上时,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解脱,然而,仿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令她无颜面对那个苦苦呼唤她醒來的人,眼角终于泫然滑落一滴泪來。
陵王的唇离开她,身体缓缓浮起,黑袍自动合拢,裹住苍白的冥灵之躯,僵冷的双眸静静地凝视她,脸上沒有一丝表情,见她无声饮泣,眼睛眯了一下,微波复杂难解。
“简歆。”平行着她悬浮的冥灵嘴唇紧抿,胸口响起的声音带了沧桑感慨之意,“我知道你无法爱上我,既然如此,就恨我罢,恨到深处,也是刻骨铭心,对我而言,呵,一样。”
简歆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大脑似乎混沌,又似乎空白,泪眼凝视漆黑的梦夜,模糊的黑团扩散又聚拢。
“无耻!而只能靠卑鄙手段索取恨,又是多么可怜。”
一个声音淡漠地响起,却隐藏着无尽的恨意,红衣衣祙逸飘出笼罩住简歆和阴司宰的微弱白光中,与此同时,一圈圈金黄色的光芒迅疾扩散开,尖锐的边缘仿佛万剑齐发,向猝不及防的阴司宰刺去。
上次之战,短了一截的幻灵剑发着淡淡的白光,直削阴司宰脖颈,挥舞所经之处,漆黑旋转成一股短短的气柱,迅雷不及掩耳,带着将冥灵之颅蓬开的气势,距离仅有半丈,躲开已是不可能。
僵冷的眸中散发出一丝惊讶,强行入梦,只能是冥灵,活人之躯根本无法做到,他怎么……?
简歆亦惊愕不已,邵柯梵,怎么入得了她的梦,活人是无法化身闯入他人脑念中的,难道说,难道说,他为了她,竟……她不敢想象,内心空茫苍白,只是眼中的泪水越蓄越多,不断顺着眼角流下。
幻灵剑和梵晖咒齐发,速度之快,距离之短,且出乎意料之外,再加上阴司宰闪了一下神,挥黑袍之袖阻挡之前,无数道梵晖咒光芒穿过冥灵之躯,继续向更广阔的黑夜散去,在遥远的边缘消散,如光焰明灭。幻灵剑穿喉而过的同时,黑袖挥出的煞气卷起一阵狂风,梦夜翻腾,似万匹黑马腾挪奔跃,嘶鸣着,向邵柯梵扬蹄踢去。
邵柯梵手凌空一揽,将简歆拥入怀中,飞快后退,幻灵剑接连不断地劈向煞气,席涌的煞气仿佛固若金汤的城墙,使了十足的功力,方才艰难地划开一道缝隙,透过其间向原地看去,阴司宰并未追來,只是冷冷地看着远去的两人,一手轻蔑地在脖颈上一抚,窟窿随之合拢,一手手掌朝向他们,只微微做了一个收的动作,煞气竟减少了一些,迎面而來的压迫感虽同样令人窒息,却威胁不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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