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碎南风

42 杀起棋盘(一)


求评论,求收藏。这个算是慢文了,韵致越往后看越有的。长亭短亭,古道驰道,霏霏淫雨,淫雨霏霏。轻折柳枝与郎君赠,执手相看泪纵横。
    啊哈,那个自然不是我的风格了。且不说我煽不了情,咳,这汪洋一片,码头椰树,大晴天的,天时地利人和便通通不沾边了。
    今日,我一身粉裙,娇嫩可人。不似桃花也总有点樱花的韵致吧。我的心思,自然是让段亦乐将我放在心尖上,思我念我便不会移情她人,也马不停蹄地回来兑现承诺。
    回南风国的船已是淡漠成一点,我虽不舍,站了许久也有些乏。便悻悻回身往回去。身边随着的是段亦乐说的那个好友,只因她蒙着面纱,只一双水眸里变化无常,人却静静缄默着,弄得我也败了兴致。
    段亦乐不在的日子,居然这样无聊。我一人弄了饭菜唤那姑娘一起吃罢,她洗了碗。我就去院子里逗那个小娃娃玩。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小娃娃也不再欢喜我,我费劲招呼了她半天,还敌不过邻家小童子一个鬼脸。
    自然,她就这么被勾引走了。
    我气得……气得我……脑袋疼。步步退到琼花树旁,扶着树干一缓再缓,才陡然发觉此刻秀带银河,已经过了三日了,段亦乐怕是到了吧。
    烛光微微,碎光透着窗纸晕了出来,姑娘的剪影于窗前剪着那窗烛,姿态亭亭。
    不知不觉,竟被她好风姿引得呆滞了一会儿。待我回过神来之时,已是她推窗轻唤:“桤姑娘,漫漫孤夜,杀盘棋以消遣,何如?”
    我愣了愣,唐突笑应道:“如此甚好。”
    可待我进屋坐定,看到那一盘残棋时却暗暗发了愁。那是三日前段亦乐同我没下完的一局,虽没有杀完的约定,就这么拆了它,有些不忍。
    “姑娘是就这盘下,还是另起一盘?”
    “哦……另起一盘吧。”我狠狠心开始收棋子,胡乱收完白子后,将黑子一下拨到盘中。没多想便把黑子留给了自己,白子递给了她。
    她推开我的手,将我面前的黑子取了去,道:“我还是喜欢用黑子的。”
    我于是悻悻收回白子笑道:“这倒是和段亦乐很像。”
    她只是冷笑了下,抬手便布下第一颗黑子道:“那么姑娘,我就先开始了。”
    我也不甘示弱,步步紧逼了上去,两柱香后,已是烛火潺潺,棋子出了大半。我们依旧僵持着,不到最后谁也不肯放手。
    我暗自欢喜,这样的势均力敌,自己赢了她也不是不可能。但就这么赢了也是无趣,倒不如打个赌来得有意思。
    我将那白子在桌子上敲了又敲,清声道:“姑娘,以此输赢,打个赌可好?”
    她顿了顿,抬眼看我,眉间眼角尽是风韵,道:“赌什么?”
    “我若赢了,想请姑娘取了面纱,一见芳容。”
    她听了眉眼弯弯,一看便是在笑,道:“若输了呢?”
    “输了?输了悉听尊便。”我那时只想看她的脸,随口便说了这样的大话,说完尽是悔啊悔。
    “好,听桤姑娘的。”她答得爽快,根本不给我反悔的机会。我便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忍住了抬手想甩自己两耳光的冲动。
    我现在是任重道远,纵我机关算尽,心智费尽,碍于脑袋不再灵光的前提,最后光荣的败下阵来。
    我服输,我认命,我静候人家差遣。人家却释怀了,悠悠叹口气道:“天色晚了,早些睡吧。那个赌么……”
    我竖起耳朵,咬紧牙关。
    “不急,来日方长。”
    顿时有种将被凌迟的不妙感觉袭来,不晓得她会叫我干什么坑蒙拐骗的勾当,可栽都栽了,罢了,罢了。
    洗漱完毕,我闷闷爬上床。自然,这客房还是那间只有一张床的客房。介于女女没有授受不亲之说,这已是我同这位睡觉也不肯摘面纱的美人共枕眠的第三夜了。
    自然,我这等废人要被“保护”,是睡在里面的。当然,我们各自盖着各自的被子。井水不犯河水。
    前两夜,我死命撑着不睡,想等她睡着了撩开那面纱一睹为快。人总是这样,你越是遮着,我就越想看。可待她真的睡了,我又下不了手。生怕她忽的惊醒咬我一口,又怕她万一真是个丑女,日后还要装不知道,装赞赏的样子,岂不是太难为自己了?
    今日我却是真困,转身朝里抱着被团呼呼睡去,管她国色天香还是半老徐娘。
    夜里,一滴凉凉的液体滑过我的额头,我觉得烦,抬手抹了去继续睡。须臾,一滴径直砸到我脸上!睡意交缠,我有些恼了,莫不是这屋子漏开了雨,大半夜地还得起来补上一补?
    床板吱呀,我转过头来缓缓睁开惺忪睡眼,一道冷光闪而亮,射入我眼里。蒙面美人,梨花带雨,执着匕首正直指着我的心口。
    刀光惶惶,杀意森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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