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去爱

第14章


可这话更难听,好象是许丽红求他似的。许丽红脸一掉,我不困了,我还要看电视哩!
  本来这个电视剧很搞笑的,为了和汤浩然斗争到底,许丽红硬是憋着。汤浩然倒是笑倒了几次,不过,有点太夸张了。他以前也是这样的,遇到许丽红发脾气了,他就用这办法解嘲,另外也用来传递和解信号。可许丽红硬是收不到,脸绷得象砧板一样,砍都砍不动。
  电视剧看完了,许丽红不声不响钻进被窝了。为了说明她还生气,连衣服都不脱,弓着身子,屁股抵着他,把床面占了一大半。汤浩然见状,赶紧脱得光溜溜的,关了灯就贴上去了。许丽红还是一言不发,听凭汤浩然剥她衣服。
  这是他们一贯的作爱方法,许丽红如果不挣扎,那表明她已经“性”趣高涨了。如果半推半就的,表明她有作爱的动机了。如果坚决不肯,那只能说明她此时“性”趣不大。这也没关系,只要破门而入了,任你是强盗还是小偷,她都会把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你。
  汤浩然刚调整好姿势,发现忘了吃药了。可许丽红已经泛滥成灾了,等不及了。没办法,他只好在外面研磨,希望能重震雄风。以前他也这样做过,碰到许丽红不配合的时候,他即使没兴趣,也要突进去搅合一回。可今天不灵了,任他千呼万唤,还是象根面条一样。这里的面条指的是煮了二十分钟以上的面条,快成糊糊了。
  没办法,他只好说,我太累了,明天吧。可许丽红不干了,什么太累了,你大概在外面瞎搞了吧,不然怎么会是这付熊样。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许丽一直是个含蓄的女人,从来没有主动申请过,更不会为此事大发牢骚。不过,用熊来比喻性无能是不恰当的,如果汤浩然此时能象黑熊一样突然竖起来,那让他跪头都行。
  真的是太累了,我坐了两天火车。汤浩然一直撒谎说自己在广东那边打工,这样说就是为了避免回家。保密工作一流,赛过中央情报局。没办法了,许丽红气生生地说,拿纸来啊,白流了这么多水!米没看见一粒,倒把锅弄脏了。
  为了挽回影响,汤浩然讨好地说,我今年运气不错,挣了一点钱,我们明天去买房子好吗?汤浩然本想留到明天儿子在场宣布的,受了半辈子穷了,全家都想扬眉吐气一回。听说要买房子,许丽红也不计较小节了。立即坐了起来,真的假的?那赶紧去买吧,我住别人房子住够了。看着许丽红一边忙着打扫街道,一边兴奋计划新房子的模样,汤浩然又想笑又想哭。
  这是汤城新建的一座别墅小区,汤浩然想也没想就买了一套,而且一次性付清房款。当他们搬进新家的那一刻,汤浩然有满地打滚的冲动。可他年纪大了,没有这个勇气了。儿子给他释放出来了,儿子进门就把所有窗户都打开了。对着满街的人狂叫,我们有房子喽!我们有房子喽!
  这一刻汤浩然眼泪下来了,这些年,他欠妻儿太多了。很多年了,他一直在别人房子里搬来搬去,虽然这种难堪他能看淡一点了,可他多么希望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啊,一个有房子的家!有了房子,他们又立即买了车,牌都没上,先把汤城所有的风景区转了一遍。这不是什么游玩了,而是示威!
  在这个小城市,有房有车,手里再有余钱,便是人上人了。庄邻纷纷投来尊敬的目光,许丽红也处处小心,很怕他翻起旧账。这是尊敬钱啊!哪是尊敬我!不过,汤浩然已经看开了,这正是他需要的结果!更何况他的钱挣的也不光彩,没人知道已经很侥幸了。
  现在,汤浩然不相信任何高调了,有人说结果并不重要,过程才是最美好的。那是指成功以后,你没看到短跑运动员吗?冠军是披着国旗在跑道上漫步,接受人们的鲜花和欢呼,而落在后面的,却不得不黯然神伤地离开运动场。也许他只慢了零点一秒,但这个过程已经成为一个噩梦,永远萦绕在心中!
  为了躲开白天鹅,这些天他手机都不敢开,果然,手机一开,电话就来了。你干嘛把手机关了?这段时间你跑哪去了?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哩!我妈回来了,要看看你哩。白天鹅着急地说。你在哪儿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吧,我太老了,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汤浩然有气无气力地说。这些天他想了许多,他和白天鹅不是一个阶层的,撇开年龄不谈,家庭背景差的也太多。据说白天鹅的母亲是苏北某市的副市长。他一个土包子,这样的家庭能容下他吗?与其日后翻脸,不如现在友好地分手,多少还能做个朋友。
  你快点啦,前段时间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嘛!怎么一转眼又变卦了。白天鹅语速飞快,很怕汤浩然把电话挂了,好象要哭了。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年龄大点怕什么,我不是早和你说过了嘛,我不在乎的。
  我在家哩,汤浩然依旧提不起精神。那正好,你现在就和你老婆提吧,给她三十万,她不会不放过你吧!那好吧,我提提看,离不了可不能怪我啊,汤浩然说,不过,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看上我?
  汤浩然原以为提出离婚,许丽红会寻死觅活的,不想许丽红痛快地答应了,我就知道你的钱不是白来的,我早等着你了。那好吧,房子车子都是我的,再给二十万吧,够我下半辈子生活就行了。看汤浩然手脚突然大了,她价码也迅速提高了。
  以前他们也谈过离婚的话题,虽然是开玩笑,实际上也是各自内心的想法,那时许丽红只要二万。这是因为估计汤浩然拿不出来,现在知道他有能力了,当然得多要了。那好吧,过两天给你。那就过两天再离吧,许丽红也痛快地说。
  汤浩然之所以没有立即掏钱,是因为这笔钱还得白天鹅出,他的钱买房买车基本花完了。老实说,他没有和白天鹅结婚的计划,他回来只想开个出租车的,够过日子就行了。既然白天鹅这么坚持,他只好牺牲牺牲了。
  这边谈定了,汤浩然又打电话给白天鹅。白天鹅高兴地说,那好啊,我还省十万哩!汤浩然说,你搞清楚了,我刚买的房子车子都归她了,你真让我靠你过活啊!那有什么,你过来公司就归你啦,我在家做专职主妇,怎么样?白天鹅好象早就设计好了。
  那好吧,我事情办妥了就去南京,汤浩然说。这才是我的好老公,白天鹅马上又笑了,等你噢!声音嗲嗲的,象是嚼透的口香糖,拉不断,扯不清。你钱什么时候到账啊?这是关键问题,汤浩然必须问清楚。钱啊,我早打到你卡上了,三十万,一分不少。
  拿到钱了,许丽红突然哭了,我不要钱了,你走了,我守着这个空房子干什么?汤浩然也觉得怅然若失,在一起的时候,他恨不得早离早好,可真要离了,他又愧得慌。可白天鹅定金已经付了,他没有理由反悔的。
  你知道吗,这些钱都是别人的,你要不肯离婚,我们一辈子就得租房子了。汤浩然开始说谎了,她知道许丽红不会舍下既得利益的。果然,许丽红迅速把眼泪收起,那好,我答应你,但你不要我了,总不会不要儿子吧,你得把儿子带走。
  这又让汤浩然犯难了,他能不能在于家通过还不一定哩,如果再把半桩高的儿子带过去,连门都没有。可他不敢和许丽红较劲的,只好换个方法,你看这样好不好,儿子归你带,我再给你十万,怎么样?许丽红把儿子抛出来就是当筹码使的,这下她所有目的都达到了。不过,她没想到能要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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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言12:男人二十岁在之前变坏还有药可救,就象小菜生虫了,至多洒点药就可以了。如果三十岁以后才开始学坏,那就死心塌地了。那是从里到外的坏,坏得彻底、完全。
  见到白天鹅的妈妈,汤浩然立即傻了,于娜竟是于伶的女儿。虽然他们没有再见过,但他对于伶印象太深了。一方面是因为于伶是他的第一位客人,另一个原因是于伶太丑了。丑得让人终身难忘!可她竟然生出这么美丽高贵的女儿。
  白天鹅没有看出什么异常,兴高采烈地向于伶介绍,妈妈,这是我的男朋友汤浩然,长得帅吧!他很有学问的,我虽然学的是中文,可他懂的比我多多了。于伶一言不发,脸阴沉着,拖有二尺长,象个巨大的冬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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