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魅boss太腹黑

第60章:忆起往事渊源


台灯被我砸得稀烂,屋子瞬间又暗下来,虽是有浅橘色的灯依稀映着一些光,可微乎其微。
    窗外突然风雨交加起来,窗沿子被吹得震动不堪,一道闪电照亮屋内,惊雷滚过之际,陈叔抖索着快步走进来搀住宋离,小声请求道:“少爷,咱们就先出去吧。”
    宋离一言不发,拂开陈叔的手低下身去,倒并没有去收拾迸落一地的黑白玲珑棋子,只是脚步挪了一挪,在地板上磕出一丝微响,又一道闪电划过,我见到他拾起了那张催命般的喜帖。
    他终于是走了出去,否则我会摔尽手边一切能够摔碎的东西。陈叔手脚麻利地把书和棋都拣了干净,躬身退出时,他似有意却无意地艰难道:“少夫人,那张喜帖……是还没出事的时候少爷就印好了的,就是五年前……”
    我怔忡看着门被他带上,在最后一丝光线要被黑暗笼罩时,我突然道:“陈叔,你进来。”
    他愣神一瞬,又立刻应下走了进来。两厢长久无话,他率先打破沉默,轻轻咳了一声问我:“少夫人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我直直看着窗外,雨声太大,我不知道我的话音能不能被他听见:“陈叔,我听说了你和宋离母亲的渊源,所以有件事情要拜托您。”
    他神情震惊地望向我:“我与夫人之间……不过是,不过是……”
    我虚弱地笑了笑:“您不必多说,我只是求您答应我一个不情之请而已。”
    他迟疑地点头,算是应下。
    “要是和不爱的人互定终生,会对很多人都产生一辈子的伤痕,陈叔,您经历过这种苦疼,应该比谁都还不愿见到又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静静望向他,眼神闪动,“我已经不爱宋离了,他现在把我禁锢这里,只是他一厢情愿,刚才您也都看见了,我一刻都不想见到他,再这样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不为所动,言辞平和地拒绝了我:“少夫人,您只是不愿面对他罢了,要说轻易地就不爱一个人,我是不会信的,况且,少爷和您走到现在,这其间经过多少折腾都依旧坚持到了现在,再说不去爱他了,您问过自己的心了么?”
    我颓然躺回床上:“对,我就是不愿面对他,就算我爱他,我也不能和他在一起,你怀疑我没有问过自己的心,我就是问过了它,才会不想受良心谴责继续和他在一起,”我微抬起脸去看他,“我不能对不起我爸爸,我更不能对不起我妈。”
    我妈还活在世上,她如果还见着我和宋离相亲相爱,她一定会崩溃。
    只要我说通了陈叔,我就有机会和外面取得联系,从而离开这里。我日日做着相似的梦,我被宋离囚着,像只被幽禁的鸟,又像一只瘦弱不堪的病猫,不小心就会被他拧断脖子,连最后一声喘息都来不及吐出来。
    陈叔的神色依旧没有改变,转身要走时,我叫住了他:“如果我和宋离办了婚礼,我一定会把宋家闹得鸡犬不宁的,如果我能在他筹备好婚礼之前离开,只要我悄无声息地走了,我不会再让他找到我,他一辈子也不知道是您手下留情。”
    他立了半晌,面色终于有些许触动,我继续缓缓道:“我不会再爱他了,留我在这里,只能给双方心里添堵,真的是带不来任何好处。”
    家仆总是护主,陈叔神情一黯,低下头去道:“您先把身体养好,不然老陈也是没办法送您出门去。”
    我露出一抹笑意:“有劳您了。”
    先不论这笑是发自内心还是虚情假意,我只感觉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解脱与轻松,我在他关上门的时候轻轻说了句:“让施家的表少爷准备好接应我。”
    我可耻地再次利用了一次别人,而在走之前,我必须做好铺垫,让宋离对我彻头彻尾死心,否则他要是铺天盖地来找我,我岂不是做鬼都不安心。
    让男人对自己死心的最有力武器,不是让他得知对方爱上他人,而是让他知道自己爱的人回不来了。当然这是P话,什么叫回不来,死了才回不来,我才不会为了让他死心把我自己弄死好吗,老娘大好的前程似锦,明媚的未来还等着我去攀越呢。
    所以现实毫不留情地给了我当头一棒,可不管怎么说,有陈叔给我担保下来了,我还是要抓紧养身体才行。
    宋家的厨子手艺很棒,老娘不吃白不吃。
    几天下来,五湖四海的各色菜品轮番端进卧室,我也不说话,就光顾着吃,预计体重超标了十来斤,终于对厨房叫停。
    宋离自那天傍晚走后就没有来见过我,这样更好,我到处找我来时穿的衣服没找到,也不知道我手机被宋离丢了还是怎样了,要是找不到我手机,我要怎么和施晓联系上。
    给力的陈叔很好地解决了我的后顾之忧,某天他对着在发呆的我暗示道:“其实外面的空气很不错,您要不要出去走走,对身体也好。”
    我立时会意:“行啊,天天闷在这里人都要闷坏了。”
    下楼的时候双腿还是软绵绵得使不上力,脚步虚浮得跟飘似的,大门处有两个小伙子在擦玻璃擦桌子,我抬脚准备跨门槛,有个小伙子为难道:“少爷交待过,说您在家里好好静养就行了,不许我们放您出去。”
    哦,你们名义上是搞清洁的,其实是看管我的保镖啊。
    “我一个人不能出去,把你们少爷叫回来陪我一块儿出去总行吧?”我四处望了望,“或者让你们夫人和我一起,你们也好交差?”
    陈叔咳了咳:“夫人在小花园里剪花枝。”
    我笑:“那我就去小花园,你们要是为了保险起见,可以把你们少爷叫来看着我啊。”
    宋离母亲面容恬静,细长的眉娟秀清丽,像出世入世的修行人。我走进去,没有称呼她,只静静地站了一会,突然笑道:“宋笛现在过得怎么样?”
    她拾着老旧剪刀的手顿了顿,轻轻把它搁在了桌上,一举一动如溪水流动,凉亭静默无声,我拣了她对面的石凳坐下,看着她的眉眼还是笑:“宋离那天和我说的我也没听仔细,到底他把宋笛怎么了?”
    风平浪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纹,她面色苍白地从花瓶里抽出一根花枝剪断,近乎神经质地摇头道:“家门不幸手足相残,你如果还有一点怜悯之心,就不要再问我了。”
    “您这是在和我说笑话吧?”我挑眉,“口口声声说怜悯之心,可到底你关心的不过是你自己的家门,宋笛干了些什么你知道么?他丧尽天良就为了那点家产,害得我爸永远都睁不开眼,只能长眠在阴暗冰冷的地底,他还是人吗!我爸和你们宋家家产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要杀的是宋离!”
    “住口!”应该不是我幻觉,我分明是听见了两声。
    宋离母亲嘴唇都气得抖起来,名门闺秀的沉着之态一扫而空,拿起花枝就往我脸上丢来,我眼看要躲不过去,玫瑰带刺的花茎已经尽在眼前,是谁将我的手腕重重一带,人被揽进了他怀里。
    我都不用抬眼看就知道是谁了,宋离宽厚的胸膛轻微起伏,半晌后,他道:“楚三儿,不要说这些了,我妈她……并不知道这些事。”
    “你放开我,”宋离的怀抱太有力,我一时间挣不开,只得咬牙道,“别碰我。”
    他心跳一滞,依言将我松开,我弯腰拣起那只红宝石般的玫瑰,缓缓插进了白釉色瓷瓶里,周围葱葱郁郁的草与舒都是一派的浓绿色,明明是快至初秋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泛黄的迹象。
    “总是要知道的,宋离,”我转身看他,含笑点头道,“你以为能瞒到现在么,其实你妈早就知道了零星消息,你不如趁现在一五一十全给她说了,让她听听,宋笛是怎么对你暗下毒手,又是怎么从你妈那儿得知我们的行踪从而买凶杀人的。”
    宋离薄唇紧抿成一条线,我看他是不打算开口了,心里暗急,我之所以出来就是挑事儿的,让宋离知道我在这里久留不是权宜之计,只要他耐心耗尽把我转移出去,一切都好说了。
    “其实认真撇清楚关系,阿姨,您在宋离住院的那会就该让宋笛去蹲牢底了,他这种人,就是该把牢底做穿的,”我笑笑,“您还有心思在这儿剪花枝,也真不知道您怎么想的,要是我儿子被伤成那样,别说是我侄子,就算是我另一个亲生的我也得把他送到牢里头去。”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我意识到宋离和他妈两个人的面色都诡异得变得难看。我只是觉得这宋家是怪事一件接一件,爆出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都不足以让我惊叹了,便顺口接着道:“哟,还真被我说准了?宋笛他……”我顿了顿,笑意盎然地面对着宋离他妈站直了,“他该不会真就是您亲生儿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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