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权谋

张天健没想到，他又能回长安了，而且还是以北齐晋阳王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去长安。想到这里，他不由觉得好笑。
    “阿爹，我要去长安了，你与阿娘可愿意与我同去？”张天健笑着对冯无极与程氏道。
    “要去长安？”程氏目光中闪出异彩，她看向冯无极：“老头子，我们能去长安了！”
    冯无极脸上也露出了喜色：“宝儿能有这样的心思，阿爹阿娘真的很高兴。”
    “那阿爹阿娘你们准备一下，过几日我们就启程。”张天健吩咐道。
    “等等，宝儿！”冯无极阻拦道：“你且听我说！”
    “怎么了？阿爹？”张天健诧异道。
    “宝儿，你走了以后，只剩下小怜一个人在宫中，我若与老婆子也离开了，小怜那里若有什么事，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说到这里，冯无极看了一眼程氏，叹口气道：“不瞒宝儿，我与老婆子做梦都想回长安去。”
    程氏在一旁眼泪汪汪地点点头。
    “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走，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把小怜一个人留在这里！”
    冯无极说的有理，张天健有些踌躇。
    冯无极又道：“宝儿，你说过，等这件事完了，我们就彻底回长安了。所以，我想这次就不去了。”
    “可是……”张天健看了一眼程氏，他实在不忍让她的希望破灭。
    程氏已经拭去了脸上的泪水，她强笑道：“宝儿，老头子说的对，我们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不在乎再多等些日子。你就放心去吧，我与老头子留在这里照应着小怜。”
    张天健觉得心中有些堵得慌，他欠这冯无极夫妇的太多了。
    冯无极夫妇拒绝了与张天健一起去长安，但有人却主动要求与张天健一起去长安，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德林。
    冯无极夫妇刚离开没多久，李德林便找上门来了。
    张天健瞅着理直气壮的李德林，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
    “没有为什么，反正你必须得带上我！”李德林耍起赖来。
    张天健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李德林见张天健不理会自己了，便放下身子恳求道：“晋阳王，求求你了，就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
    张天健盯着他道：“你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李德林言之凿凿道。
    “那好吧！”张天健心中窃喜道：“你就做这次出使北周的正使吧！”
    “正使？”李德林愣住了。
    “你不做正使难道要我一个小孩子做正使吗？”这回轮到张天健理直气壮了：“还有，你虽然是正使，可你刚才说过的话可别忘了，你还得听我的。”
    那自己岂不是成为傀儡了？李德林看着一脸笑意的张天健，怎么都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
    “我走的这段时间，你给我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不然我回来了估计你连骨头渣子也剩不下了。”张天健对阵平开警告道：“你别以为祖珽倒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还不是陆令暄这个老太婆的对手，明白吗？”
    张天健对陈平开说话向来不客气，陈平开对此已经习惯，若哪一天张天健和颜悦色地与陈平开说话，估计他心里便会犯艳情嘀咕来。
    “您放心，我会等你回来的！”陈平开点头哈腰道。
    “等我回来之后，就着手收拾那个老太婆，等陆令暄倒台之后，这北齐朝堂便是你的天下了。”
    张天健给陈平开画了一个大大的饼，让他心潮澎湃不已。他相信张天健说的是真的，他坚信张天健一定可以办得到。
    “还有一件事情，我的父母你要给我留心保护好了，我怕……”
    “小郎君，你的意思是说，陆令暄她敢……”陈平开心头一惊。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天健冷脸道：“我可把丑话说在前面，若我阿爹阿娘有了什么不妥，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陈平开冷汗直流，他赶忙道：“小郎君，你放心，我会安排人时刻保证他们的安全。若出了岔子，你唯我是问。”
    ……
    北周建德四年腊月初三，北齐出使北周使团来到了北周的隋州，隋州刺史杨坚盛情款待了北齐使团的正使李德林与副使晋阳王冯宝儿一行。
    酒宴结束后，杨坚单独请张天健到刺史府叙话。
    “张小郎君，你让我不佩服你都不行呀！”杨坚感慨道：“这才短短一年时间，你就混得风生水起了，居然当上了北齐的晋阳王。”
    张天健开玩笑道：“你眼红了，要不你也到北齐来，我也给你弄个郡王当当，还不比你这国公要强？”
    “别别别！”杨坚赶忙摆手道：“这个玩笑可开不得！”
    “好了，说正事吧！”张天健问道：“隋国公，你在隋州也快三年了，过得如何？”
    “不错，这三年我可没闲着，这隋州可被我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富庶，夜不闭户，让我很是自豪呀！”看得出来，杨坚的喜悦是发自内心的。
    “这么说，隋国公还想继续待在隋州了？”张天健笑着问道。
    杨坚听出张天健似乎话中有话，试探地问道：“张小郎君，你若有什么建议，不妨说来听听！”
    “还记得前不久陛下伐齐吗？”张天健问道。
    “当然记得，可惜最后功亏一篑了！”杨坚惋惜道。
    “什么功亏一篑？”张天健摇头道：“我早就与陛下说过，这次伐齐是必败无疑，好在陛下最后还是听从了我的建议，及时收手，才没有造成大的损失。”
    杨坚不知张天健要说什么，只是继续等待着他的下文。
    “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陛下上次伐齐，我才没有推荐你。可是，这次伐齐便不同了！”
    “什么？”杨坚听罢大吃了一惊：“陛下又要伐齐了吗？”
    现在据宇文邕伐齐失利撤军才一个多月，张天健竟然说北周又要伐齐了。国与国之间作战并不是说打就打那么简单，需要做大量的准备，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做到呢？
    “当然不是现在，最快也要到明年开春之后。”张天健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此次伐齐最终北齐将会灭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杨坚听罢，心中呯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