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111
    颜苏叶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严少英，“所以这就是你不来上课的理由？”
    严少英很无语，同时又很疑惑，颜苏叶是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颜苏叶一语道破：“你是在想我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的？”
    严少英只好承认：“是。”
    颜苏叶：“我和温陌是大学同学。”
    严少英：“其实我并不想知道答案。”
    颜苏叶：“但我想告诉你。”
    严少英：“和群星集团总裁是同学很光荣吗？”
    颜苏叶：“至少比和淘宝模特出身的十八线网剧演员是同学光荣。”
    严少英无言以对。
    一旁的严峥从两人的对话中多少明白了状况，笑着插话，“原来温总的同学是少英的老师，幸会幸会。”
    颜苏叶用询问地目光看严少英。
    严少英介绍：“这是我父亲。”
    颜苏叶和严峥礼貌性地握了握手，“我还以为你叫程诺呢。”
    严少英：“……”
    严少英尽量淡定道：“刚改的名。”
    颜苏叶：“姓呢？”
    严少英：“跟妈姓。”
    两人正在僵持，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闪耀的金发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严峥用英语和他打招呼，“影帝先生，幸会，我是你的粉丝。”
    “谢谢。”文森特·乔恩斯并不过谦，依次和严峥父子握手。
    颜苏叶一手端着香槟，一手插在口袋里，轮到他也只是随便打了个招呼，并不打算和文森特握手。
    面对他明显的拒绝，文森特却没有把手收回，“都是老同学了，连握个手都不愿意赏光吗？”
    颜苏叶冷淡道：“都是老同学了，有握手的必要吗？”
    文森特见他完全没有伸手的意思，只好把手收了回去，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我们很久没见面了，也许应该重新认识一下。”
    颜苏叶：“我倒是觉得我应该重新认识一下温陌了。”
    文森特挑眉：“看起来你对他意见不小？”
    颜苏叶：“他没告诉我你也会来。”
    文森特笑了起来，“你是他的同学，我也是他的同学，他能邀请你，当然也能邀请我。”
    文森特：“而且，这是我的房子。”
    颜苏叶瞳孔微微收缩：“你在上海有房子？”
    文森特：“……”
    为什么重点又在这里？
    文森特：“我在北京广州深圳都有房子，欢迎随时来玩。”
    颜苏叶：“地址？”
    文森特一愣，没想到他竟会问得如此直接，随即心里无法克制地一阵狂喜，飞快地报了一串地名出来。
    颜苏叶点头：“好的，以后我会尽量避免去这些地方的。”
    文森特：“……”
    颜苏叶：“时间不早了，帮我跟温陌说一声，我家住得远，再不走要赶不上地铁了。”说完把酒杯塞进文森特手里，转身就走。等文森特反应过来，想要拉住他，才发现自己根本腾不出手来。
    严少英跟着也要离开，却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听说，你是他的学生？”
    112
    严少英无语地和文森特对峙。
    文森特：“我要他的联系方式。”
    严少英：“你可以百度一下，他的课题组网页上有邮箱和电话。”
    文森特：“你知道我要的是私人联系方式。”
    严少英：“比如？”
    文森特：“手机和微信。”
    严少英：“这你应该去问跟他关系更亲密的人。”
    文森特：“比如？”
    严少英：“他的同学。”
    文森特：“前提是我能问出来。”
    严少英：“你为什么就相信你从我这里问出来？”
    文森特：“因为我有办法让你说出来。”
    严少英：“这是威胁吗？”
    文森特：“如果你会因此而开口的话，我不介意你这么理解。”
    严少英：“我并不是一个会轻易被威胁的人。”
    文森特：“那你可以期待今天晚上在宿舍楼下收到999朵红玫瑰做成的花圈。”
    严少英：“……”
    为什么是花圈？
    严少英耸了耸肩：“我一向很受欢迎，收到个把表白也是常事。”
    文森特：“明天开始，我会开着限量版兰博基尼接送你上下课。”
    严少英：“正好我的自行车爆胎了，还没换新的。”
    文森特：“然后你就会上娱乐头条，天天会有大批狗仔跟踪偷拍你，甚至上厕所也不放过。”
    严少英：“……”
    严少英自认是个低调的人，他不得不承认文森特这一招戳中了自己的软肋。
    严少英：“给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不能出卖我。”
    文森特：“我不会出卖你，但我不保证他不会猜出来，毕竟他的情商虽然比较低，但看起来并没有影响到智商。”
    严少英：“你可以推到程诺身上。”
    文森特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程诺也是他的学生？”
    严少英微感诧异，“你不知道？”
    文森特的表情恢复如常，“我有点明白程诺的抓不住重点是跟谁学的了。”
    严少英：“你应该庆幸我没有受到他们的荼毒。”
    文森特看到严少英打开微信，翻出现代量子化学群。
    文森特问：“这是什么？”
    严少英：“课程微信群。”
    文森特：“所有选课的人都在这里了？”
    严少英：“不一定。”
    他看了眼文森特变得高深莫测的神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难道你——”
    文森特语气坚定道：“我觉得曲线救国比较好。”
    严少英：“……”
    113
    早上严少英从家里回到宿舍的时候，意外地看见程诺坐在床下玩电脑。
    严少英：“怎么起这么早？”
    程诺：“不是起得早，是昨晚通宵还没睡。”
    严少英了然：“好玩吗？”
    程诺：“过程很蛋疼，结果很美好。”他粗略算了下，昨晚他们至少杀了三百个玩家才遇到真正的欺诈王，好在后面的任务很顺利，秦浩拿到了想要的时装，终极BOSS影之王权还很给面子地爆出了具有嗜血效果的满级橙色项链，顾辰希他们拿着也没用，于是一致同意分给了程诺。
    严少英走到他身后时瞥了他的屏幕一眼，“万圣节服装？”
    程诺点头：“好看吗？”
    严少英：“挺有CP感的。”
    程诺本来还没注意，挺严少英一说，不由自主看向了屏幕上并肩而立的杀戮天使和鬼手妖刀……
    程诺恍然大悟：“难怪秦浩这么想要这套时装。”
    严少英很识趣地什么也没问。他直觉文森特说的没错，程诺和颜苏叶的脑回路都不是寻常人能够理解的。
    程诺飞快地洗漱完毕爬上床。就在严少英以为他没有动静是已经睡着了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咦了一声，“有人加群了？”
    严少英下意识觉得自己还是不问为好，奈何舌头已经先大脑一步动了起来，“什么群？”
    程诺：“现代量子化学群。”
    严少英：“……”
    程诺：“都快期中了才加群，早干嘛去了？”
    严少英：“活到老，学到老。”
    程诺：“……这话是这么用的？”
    严少英：“比喻而已。”
    程诺：“这头像好像有点眼熟。”
    严少英：“都是百度上找的图，你见过也不奇怪。”
    程诺：“不对，我见过真人。”
    严少英暗骂文森特，顶着自个儿的头像来加群，就算颜苏叶不会联想到本人身上，也绝对不见得多待见你。
    程诺：“这不是姜允贤吗？”
    严少英：“……”
    所以说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像个花痴小姑娘一样用韩星当头像啊，你作为一个国际影帝的尊严呢？！
    114
    程诺和林深几乎是同时进入《逍遥劫》剧组的。
    剧务笑呵呵地招呼两位主演，“来的正好，你们就住一间房吧，平时也好多交流一下。”
    林深：“……”
    程诺：“……”
    我们并没有什么可交流的好吗？
    剧务：“我知道你们关系好，林深在拍《风华录》的时候不还特意去《十字路口》剧组探过班吗？”
    林深：“……”
    程诺：“……”
    这都是谁造的谣？！
    剧务：“林深，不用不好意思。”
    林深：“……”
    程诺：“……”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好意思了？林深心想。
    他那分明是恼羞成怒！程诺心想。
    两人虽然郁闷——其实是主要是林深郁闷，并且单方面地认为程诺肯定也和他一样郁闷——但对剧务的安排也没什么办法。林深扔下行李就要去洗澡，他的经纪人和助理两个妹子一见他进浴室，立刻围到了程诺身边。
    经纪人：“嘿嘿嘿，终于摆脱那个死傲娇了！快来我要和简小受合影留念！”
    助理：“阿程我支持你和大神在一起！甩掉崔二哈！顺便再帮我要张大神的签名照呗！”
    程诺笑嘻嘻问道：“要不我和大神拍张合影给你签名？”
    助理妹子点头如捣蒜：“太好了！能收藏喜欢的CP合影感觉我要圆满了！”
    发现自己忘记拿换洗衣服的林深从浴室里走出来，顿时大怒：“喂！你们两个！不许要他的签名和照片！”
    经纪人不满道：“凭什么？粉丝可以要你的签名和照片，我们为什么不能要自己偶像的？”
    林深气得跳脚：“你们两个是我的经纪人和助理，难道不应该粉我才对吗？！”
    经纪人毫不示弱：“就是因为做了你的经纪人，我才对你粉转黑的！”
    林深：“……”
    助理弱弱举手：“我……我也是……”
    林深：“……”
    115
    两位女主演和两位男主演几乎是前后脚到达了剧组。
    女一号白馨因为之前录制《最佳拍档》的缘故，和程诺也算是熟人。她刚放下行李就拉着同宿舍的女二陆颖奔赴小吃街，在走廊上被程诺撞个正着。
    程诺：“馨姐，吃夜宵啊？带我一个呗？”
    白馨爽快答应：“好啊，一起来吧！”一边探头向程诺身后的房间里张望，“喂，老林，你去不去啊？”
    林深被她那声“老林”震了一下，颇为憋屈地回答：“不了，我刚洗完澡，等下又吃出一身味儿。”
    白馨：“切，减肥就直说嘛。”
    林深：“……”
    白馨这一箭正中林深的膝盖。他在《最佳拍档》之后又上了一档美食节目，饲料太好，没注意体重比之前涨了五斤，被公司勒令减肥。
    林深：“你作为一个女演员还敢吃夜宵，不怕到时候拍戏都是大象腿猪头脸？”
    白馨：“我天生不胖脸，再说我又不用像你一样露肉，怕什么？”
    《逍遥劫》的女主角田若彤算是比较传统型的，衣服都是包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什么露腰露背露大腿的地方。但林深饰演的男主角秦离商在剧中多次身受重伤，免不了有许多赤膊疗伤的镜头，因此林深的身材也就成了其中一大卖点。为此，林深特地进行了专业的健身教练，终于练成了六块巧克力腹肌，不过在上完美食节目之后似乎又有了逐渐合并为一块的趋势。
    林深把枪口转向程诺：“那程诺呢？程诺也是要露肉的吧！”
    林深的话倒不假，程诺饰演的男二号易岚有一段为了袒护男主角秦离商而身受三十戒鞭的戏，要求演员袒露上身。
    林深正色道：“易岚是修道之人，素食主义者，身上不能有半点肥肉。”
    程诺点头：“导演本来也是这么说的。”
    程诺：“不过后来他又觉得，如果我太苗条的话，可能会在视觉上产生对比，然后——”
    林深砰地一声甩上门。“你们快去快回！”
    116
    程诺一边吃炸鸡一边打游戏。
    林深看不下去，说：“你吃这个不怕长痘痘？”
    程诺：“内分泌失调才长痘痘，我内分泌系统很健康。”
    林深：“那你不怕长胖？”
    程诺：“我当模特的时候，夜宵是现在的三倍。”
    林深：“你可以一边吃一边看剧本，你的台词都记住了？”
    程诺：“我这两天的台词一共就三句。”
    林深：“你可以预习后面的。”
    程诺总算明白，林深这是单纯看他不爽找茬来了。
    程诺只好打了句“大神你们玩，我先A一会儿”，放下炸鸡，转向林深道：“要不我们来对下台词？”
    林深将信将疑，“你确定？”
    接下来的五分钟。
    林深：“他一生孤苦，可以说都是拜此人所赐，怎能说无所谓？”
    程诺：“是‘他一生苦难’。”
    林深：“……好吧。”
    林深：“他一生苦难，可以说都是拜此人所赐，怎能说无所谓？”
    程诺：“是‘没所谓’。”
    林深：“有区别？！”
    程诺：“剧本上是这么写的。”
    林深一把抓起剧本，“你少蒙我！”
    然后被啪啪打脸。
    林深咬牙：“你居然连我的台词都记住了？！”
    程诺耸肩：“我不是说了吗，我只有三句台词，所以就顺带把你的也看了。”
    林深：“……”
    程诺见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比起生物化学考试前要背的东西，这点其实也不算什么。”
    林深：“……”
    林深忍不住想，这家伙莫非其实是个天才？？？
    117
    导演给程诺讲戏。
    易岚这个角色算是近期比较火的那种设定，前期是朵清纯小白莲，后期黑化成了魔教大BOSS。他在出场时是修习仙道的正派弟子，不论何时都是一身白衣飘飘，因为容貌俊美被男主角秦离商的妹妹、女二号秦素心看上，在被不断纠缠之下也对秦素心产生了爱恋，却因为这种恋情有违师门教诲而犹豫不决，秦素心心灰意冷，最终身中剧毒不治身亡。易岚无法忍受心上人死去的悲痛，在练功时走火入魔，堕入魔道。从此之后他开始报复社会，杀人如麻，一袭白衣也变成了妖艳的红衣，相传是被他杀害之人的鲜血染就的……这种脸谱化相当严重的角色其实很适合一些刚出道不久、有颜值没演技的新人偶像演员，观众会根据设定自动脑补，需要演员提供的只是一张貌美如花的脸罢了。
    导演语重心长地对程诺说：“你要把自己想象成观众，想想观众想要看到一个什么样的角色，然后把角色设定当中缺失的一些细节补完，这样你才能真正成为这个角色。”
    程诺虚心学习。
    导演：“打个比方吧，易岚黑化之后的红衣是被他杀的人的鲜血染成的。”
    程诺点头。
    导演：“但这些人是什么人呢？如果只是这么说的话，未免就太泛泛了，因为他杀的也完全可以是十恶不赦之人，这样就无法体现出他堕入魔道之后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
    导演：“所以你就要通过自己的想象把这一细节补全，比如说，易岚的红衣是由无辜的处子之血染成的！”
    程诺：“……”
    程诺认真道：“易岚是魔教妖人，不是采花大盗。”
    导演：“……”
    118
    易岚最后在男主的嘴炮下明白了自己其实是被人利用，终于幡然醒悟，随后为男主挡下了最后一击而死。
    然后男主要抱着他深情追忆二人相识以来的点滴，然后易岚吐出一口鲜血，再然后就彻底断气了。
    白馨摸着下巴：“我深深地觉得这个剧本并不需要我们两个女性角色的存在。”
    卢颖表示赞同：“其实我早就怀疑易岚只是把我当成我哥的替身了……”
    僵硬地做出抱着程诺的姿势的林深：“……”
    程诺一边在林深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一边指手画脚：“你用手托着点我的脖子，我现在身受重伤，照理说是没有力气这样抬头看你的。”
    林深面色不善：“你演死人很有经验？”
    程诺讨好道：“肯定没有哥你的经验丰富。”
    林深哼了一声。
    程诺：“不过我有演事后的经验呀。”
    林深：“……”
    程诺揣摩着林深的脸色，赔笑：“正好有机会跟林深哥请教请教。”
    林深咬牙：“……这跟易岚现在的状态有关系吗？”
    程诺一本正经：“本质上说都是受伤，只不过伤的位置不一样而已。”
    林深：“……”
    导演：“……别闲聊了好好演戏！”
    程诺依言咬破血包，喷出一口甜浆，脖子一歪，倒在了林深臂弯里。
    然后他的目光就越过了林深的身体，看到了不远处站在摄像师旁边，正似笑非笑望着他的温陌。
    119
    在温陌接任总裁之后，群星集团大有向娱乐行业进军的势头，想要攀上这根高枝的演员数不胜数。
    而温陌也从善如流地给了他们机会。
    温陌微笑道：“大家拍戏辛苦了，今天晚上我请大家吃个饭，晚上玩一玩，放松一下。”
    众人欢呼。别有用心者的心思随之活络起来。
    林深见温陌面带笑容，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下意识就想逃跑，偏偏双腿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样，动弹不得……
    直到温陌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他还觉得全身僵硬，几乎石化了一般。
    温陌直接走到程诺身边，温和又熟稔地拍了拍程诺的肩膀，意味深长道：“这次可别再走错房间了。”
    程诺：“……”
    120
    餐桌上，林深和程诺被安排坐在温陌两边。
    相比起女人，温陌更喜欢男人，这是圈内众所周知的秘密。
    两位女主演坐在桌子另一头咬耳朵。
    “你猜今天晚上温总会留下谁？”
    “我猜林深哥吧。”
    “我觉得是程诺诶。”
    “上次温总不就是因为林深哥才临时给《风华录》投资的吗？”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那天程诺没来。”
    “……连温总的面子都不给？”
    “说不定是欲擒故纵呢。”
    “难道说温总就好这口？”
    “难说呢，而且温总不是陈放的影迷吗，说明他就喜欢这种类型的。”
    “也不能光看外表吧，温总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要不我们去豆瓣开个赌局？”
    “……好。”
    服务员上了啤酒，程诺十分主动地帮温陌倒了一杯。
    众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却都保持微笑，只有林深不易察觉地轻哼了一声。
    温陌对程诺的殷勤也感到有些诧异，微笑着接过酒杯，“别光顾着别人，你自己不喝？”
    程诺也不客气，对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来瓶可乐。”
    众人都是一愣。
    服务员显然也没反应过来，“可乐？”
    “对，大瓶的，500毫升那种。”
    众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了温陌。
    温陌笑而不语，笑意高深莫测。
    服务员也是有眼色的，见温陌不说话，也没翻脸，知道他是默许了，应了声“噢，好”就出去拿可乐了。
    服务员走后，温陌转向程诺问道：“你不喝酒？”
    程诺认真道：“我酒精过敏。”
    温陌自然不会被这种拙劣的接口忽悠：“我记得你以前酒量不错。”
    程诺知道他指的是上回的事情，微微低下头，露出一丝羞赧的表情，“以前不知道，上次喝多了进了医院才知道自己过敏。”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