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将军解战袍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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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的声音颤了颤,道:“陛下自长安传来密诏……”
  
  冀禅几步走过去,撩开门帘,将信夺过一看,忽然笑了起来,喃喃道:“看来此番……果真是天助我也!”
  
  那传信的小校不解其意,也不敢动作,便知是低头站着。
  
  而冀禅看了他一眼,忽然道:“传令下去,撤军!”
  
  *****
  
  西秦突然撤军的消息,让东齐上下有些讶异,却也纷纷松了口气。
  
  段云亭眼见对方大军已拔寨而去,又得到另一路闵忠送来的战报,确认并非诈退后,才慢慢放下心来。这时西秦传来消息,说老皇帝得知长子暴卒,震惊痛心之下一病不起。
  
  沈秋心里明白,冀禅这般匆匆回去,便是怕朝中再生意外,让自己的一番算计付诸东流,皇位不保。但论此时情形,秦军虽撤军却还尚有余力,贸然追击只怕是讨不到便宜。故而她协同其余将军一并劝段云亭摆驾回京。
  
  段云亭见她都这么说了,也自知这般亲征在外,朝中诸多事务不可偏废,便吩咐成渝留下守城,自己则带着大军历时数月返回洛阳。
  
  回朝当日,左右相带着百官出城迎接,声势浩大。此战虽不算得胜,却也算得上力挫了敌军威风,故而朝中上下无不是一派喜色。
  
  然而此时的西秦朝中,却已经全然换了一番天地。
  
  冀禅回到长安后不久,老皇帝驾崩,顺理成章便该由他这唯一剩下的皇子继位。冀禅登基之后,并于次月便改年号为武极。他一登位,便大肆清理过去的太子党人,并变更国法律令,课重税,增徭役,收缴天下铜和铁,大肆打造兵器。
  
  短短的数月之间,民怨已经传到了东齐。
  
  得知在这场浩劫之中,沈威以通敌叛国之罪被处以极刑后,沈秋显得异常平静。她只是宫外一处不起眼的山边推了两座小坟,一座里面埋着那世间唯二的金玉牌,一座无物可埋,便只能割了一缕头发藏于其间。毕竟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算得上有些关联吧。
  
  沈秋一滴眼泪也没有掉下,只是久久地跪在坟头,一语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感觉到天边下起了蒙蒙细雨,她才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一回头,却发现段云亭正一声不响地立在她身后。
  
  “这临时堆的小坟,说不定哪天便被野兽给踩坏了,”见她回头,段云亭轻声笑道,“不如朕下旨,给你在这里修两座墓碑吧。”
  
  “不必了,”沈秋笑了笑道,“他们本非东齐之人,陛下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的。”
  
  段云亭闻言不再坚持,却也不说话,只是定睛看着她。
  
  沈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只得问道:“陛下为何会在此?”
  
  段云亭微微一笑,道:“来探望岳丈。”
  
  沈秋闻言神色一赧,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段云亭却几步走到沈威的墓前,慢慢道:“朕与岳丈虽素未谋面,但倘若岳丈泉下有知,便定能得见朕的心意。还请岳丈让沈秋就此留在东齐,自此她的丑便是朕的仇,朕为自己为她,都会一样一样的讨回来。望岳丈明鉴。”
  
  待到他一口一个“岳丈”说完,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是沈秋已经是泪流满面。
  
  段云亭“哎哎哎”地走过去,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奇怪道:“以前女扮男装的时候不是挺爷们儿的么?被朕戳破了之后,怎么就变得这么娘们儿了?”
  
  沈秋也不知道自己跪在沈威坟前的时候,都还能忍得住眼泪,为什么段云亭区区几句话,就能弄得她泪如雨下。
  
  段云亭看着她不甘心地伸出袖子一通乱擦,笑了笑,忽然道:“对了,你说哪天朕若是不叫你沈爱卿了,却应该叫什么才好呢?”
  
  沈秋看着他不说话。
  
  段云亭皱眉思考道:“秋儿?秋妹妹?还是……小秋秋?”
  
  沈秋一阵恶寒,转身就走。
  
  段云亭在身后一边追一边叫:“要不干脆就叫娘子吧!娘子不错哦!”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吧?嘿嘿。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纵然对西秦一战,全军上下已然十分疲敝,可段云亭却明白,如今的情势却容不得他们过多的休养生息。
  
  冀禅登位之后的一系列铁血措施,对西秦无疑是一次极大的换血。如今西秦朝野俱是一片动荡之势,若不趁此机会下手反扑,待到时局稳定下来之后,未必再会有良机。
  
  况且,以冀禅如此加重徭役的势头,不出一年,西秦兵力将是现在的两倍。故而段云亭一面花大力气抚恤犒赏三军,一面对军中的操练并未放松半分。
  
  只是他心中亦是明白,光靠东齐这么一只疲敝之师,无论从数量还是战力上来说,硬碰硬都很难有必胜的把握。要取西秦,不仅要靠智取,更要有……盟军。
  
  实则他心底一直在暗暗盘算着一件事,却始终没有找到好的契机。直到这日,一个消息传到了东齐。
  
  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段云亭兴奋得一拍桌子,当即将朝中重要的文臣武将一并召集了过来。
  
  议事厅内,众臣将那消息传阅了一番,面面相觑之下,终于还是由最为年长持重的左相杜煦首先开口道:“陛下……莫不是有意联合南蜀?”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议论之声。显然大多数人都未曾料到,段云亭在战争刚止息不久,便存了反攻的心思。毕竟东齐从古至今都不是一个好战尚武的国家,战争这回事,能免一次是一次。
  
  不过这朝中能看出段云亭心思的人虽然不多,但左右相肯定是其中之二,故而此时苏逸倒是淡淡定定地坐在首座,闻言面色里没有一点讶异。
  
  段云亭见杜煦干干脆脆地将他想说的话点出来了,便也不买关子,起身走到墙壁上悬挂着的地图前,伸手点在东南一角道:“南蜀臣服于西秦已有二十余年,一直到冀封监国的这段时间里,西秦这个宗主国待它们还算不错,并无过多的欺压,加之南蜀偏安一隅,并无大志,故而两方也还和睦。”收回手,他转过身看着底下道,“只是方才的消息各位也看到了,如今冀禅登基不足数月,起初只是下令收缴本国的铁器和铜器,大肆铸造兵器,但如今这道政令已入南蜀,就越发别有深意了。不知各位……有何看法?”
  
  此事苏逸起身,时机十分得当地一拱手,借口道:“依臣看,西秦此举要么是彻底废了南蜀战力,让其毫无招架余地,任其日后宰割,要么是着意必反南蜀,好让西秦寻这么个借口一举将它灭了,要么,便是二者兼有之。只是无论是哪一种,于南蜀而言都可谓是死路一条。”顿了顿,笑道,“若臣是那南蜀皇帝,与其坐以待毙,定会选择拼死一搏。”
  
  “依朕看,南蜀皇帝未尝没有这个念头,或许……同样只是缺少一个时机。”段云亭知道沈秋虽然在旁边一直不说话,但心中是有自己计较的,便问道,“不知沈爱卿有何看法?”
  
  经之前一战,沈秋成渝几个都已在封赏中拜了将,不再是区区的御前侍卫了。听段云亭点了名,她这才起身道:“臣以为,若要借西秦收缴南蜀铁铜一事做文章,有两条路可选。其一,隔岸观火,即待到南蜀反秦或是西秦主动攻蜀的时候,趁机攻秦,使其腹背受敌。其二则是在两方未有动向之前先行动作,联合南蜀攻秦。相比之下,臣以为较之前者,后者我东齐处于主动地位,更有利于把握时机。毕竟,如若西秦一直不动作,兴许便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日后再两相抗衡,或许不如对方朝局不稳的此刻,来得容易了。”
  
  听她话尾的意思便正是自己一直暗暗盘算着的,段云亭微笑道:“爱卿思虑周全,朕心甚慰。”
  
  “臣以为沈大人说的极是,”而这时苏逸又添把柴道,“只是……西秦既有心对南蜀下手,那么便定会处处留心其动向,想要联合南蜀,并非易事啊。”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把商议的主题从“该不该联合南蜀”引到了“如何联合南蜀”,而且关键是,大部分人根本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段云亭听了暗暗想笑,便道:“那冀禅好高骛远,穷兵黩武,若是当真瞧得起南蜀小国,又怎会不选择先将其稳住,全力对付我东齐?想来是自觉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将其灭了,故而处事毫无顾忌吧。不过……纵然他处处盯着南蜀,也不一定就没办法见到对方的皇帝。”他顿了顿,挑起嘴角一笑,“比如说,朕亲自前去!”
  
  众臣乍听他这惊悚之言无不吓得汗毛倒竖,一朝臣闻言赶紧起身道:“陛下!臣以为还是在朝中挑一可信之人为使者,暗中面见南蜀皇帝比较万全啊!”
  
  段云亭摆手笑道:“不好不好,万一迷路了呢?”
  
  朝臣:“……”
  
  又有一朝臣道:“陛下,要不派人送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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