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产科实习医生

第29章


我们三人在病例讨论中,找到了治阿芝这种病的一条清晰的道路。 
        
 
第70节:因为那件"不要脸"的事         
  因为那件"不要脸"的事   
  原来阿芝还保存着小时候一段朦胧的记忆,多小也记不清楚了,反正是上学前,还是一个初有记忆的小童的时候。小伙伴们一起玩,装着生娃娃,阿芝躺在一个稻草堆上,一个小男孩折了一截黄麻杆,一端包了个手帕,用稻草捆上,这就是一个娃娃了,有头,穿着裙子。小男孩把它放在阿芝的下身处,这就是一个生下来的娃娃了。做过几次之后,阿芝拉尿痛,被姆妈扯下裤子发现了红肿,问了缘由,一巴掌打在阿芝脸上,吼道:"小不要脸的,再不准做这号不要脸的事了!" 
  
  后来见了小伙伴,又邀她一起生娃娃玩,她惊恐地跑了。从此她再也没有做过这种游戏,没有做过这种"不要脸的事"了。   
  直到结了婚,这个记忆深处的沉睡小虫却突然被唤醒了。她记得那天闹完洞房,夜已深,得劲上了床来,她想到只怕要做"不要脸的事"了,便夹紧,不放松,痛得大喊大叫。  
 
  "你男人体贴你吗?"   
  "他开始还体贴,不发蛮。后来没了耐心,说我装的,婆婆在隔壁也朝我吼,你们都听到了的。"   
  "我们没听懂。"   
  "她说哪有媳妇不让男人睡的,天下还有这样的道理?娶媳妇娶媳妇,媳妇就是杵的嘛。她越说,我越烦,越发不让上。"   
  "白天看你们好好的一家子呀。"   
  "其他都好,就是隔几天晚上就要吵一架,好像半夜闹鬼一样。如今邻居都晓得了,我也厚了脸,不怕丑了。"   
  "阿朵帮你们调解过?"小嫣这是明知故问,因为回来的路上阿朵已经告诉我们了。   
  "阿朵就晓得做我的工作,光劝我。我要她也说说其他人,她又不敢。也难怪,她一个妇女,有些话不好启口。再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嘛。"越讲到后来,阿芝胆也大了,脸也不再红了,话也不结巴了。 
  
  我们三个同学都点点头,觉得阿芝的话也有道理。是啊,没有医学知识,不从医学的角度着手,恐怕谁也解决不了她的问题,所以阿朵一个妇女主任是无能为力的。虽然是他们夫妇俩之间的事,可是却由两人牵涉到全家,由媳妇关碍到婆婆,进而影响到整个家庭的生活,不解决,他们家里还会鸡飞狗跳,半夜不得安宁,而这一切,原本只是源于一个小小的医学问题,这样看来,此事就责无旁贷地落在了我们三个年轻的医学生身上了。正好,他们的事牵涉到男女双方,而我们这一组里有男有女,可以很方便地工作。读了几年的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正是我们奉献知识的好时候。天降大任于斯人,我们来得正是时候,正是充当这样大任的天使啊。反过来说,我们住在这样一户东家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却解决不了,在村民中还有何威信?以后的工作还怎么开展?村民还对我们的医术和能力有何信心?有一万个理由,我们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救人于苦难,也让我们的医技小试牛刀一下。我们三个同学从相互交换的眼神中,都明白了我们有相同的想法和决心。 
  
  阿芝这时忽然把话题转向了我们,问:"哎,你们昨晚三个人怎么睡啊?"   
  我们三人陡然一窘,两个女孩的脸刷地有些红了,我说:"我睡踏板啊,以前是你们家里的狗睡的地方吧?"   
  阿芝咯咯地笑,"我们家的狗是睡过踏板,不过狗很乖的,从不在上面屙屎屙尿。它一有尿了就抓房门,要我们开门让它到外面去屙。"   
  这回轮到我哈哈大笑了,"狗自己晓得要屙尿,怎么不让人屙尿呢?还说你们家的这条狗聪明呢!"阿芝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我,两个女孩脸红得更厉害了,大叫:"牛小咚,缺德鬼,不要胡说八道了!" 
  
  阿芝这下可能懂了,也许想起了昨晚狗叫的事了吧,便哈哈笑了起来,两个女孩也被逗笑了。   
  这一笑,就拉近了我们的心理距离。想不到昨晚进门时大家都还很拘束,吃饭的时候阿芝一声不吭,到今天才过一天,这一说起来,还有很多话呢。   
  阿芝刚开口说:"牛医生……"我赶快把她制止了,"以后就叫我小咚吧,莫叫我牛医生,我是给人看病的,不是牛医生。"   
  我们又都笑,一会儿阿芝停住了笑,说:"小咚,今晚不要你在狗睡过的踏板上睡了,你睡到我的新房里来吧。"   
  我一下子怔住了,收住了笑。这是怎么啦?难道寨里的风俗这么开放?难道把我当成身体力行治病的了?要知道小嫣在跟前呀,这可开不得玩笑!当然她可能不知道我和小嫣的关系,可是还是不对头啊!我在心里直嘀咕,脸越发涨得通红,我赶紧偷偷看一眼小嫣、一萍,发现她俩也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简直眼里都含着笑呢。这就怪了,莫非一入了这山寨,她们两个女孩也陡然开窍,变得如此通融起来? 
  
  阿芝可能发现了我的脸色大变,晴天急转阴雨了,赶紧声明:"不是,不是……哦,是,是,你来房里和得劲睡,我到你们房里来,我们三个女的一起睡,说悄悄话,白天还有好多悄悄话没说完!" 
  
  原来如此!不过阿芝的话,我一开始的想法是不行,心想,这不是破坏你们的夫妻关系吗?你婆婆就是怪你不让你丈夫睡呢,这下可好,越发跑开了,还分起床来了,我们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陶一萍却说:"好的,牛小咚,就这么办,我们三个女的晚上一起聊天。"   
  小嫣也转向我说:"你就和得劲聊聊吧。"   
  这一来我明白了,原来我的两个女同事的意思是要我们分头行动,解决这对夫妻的问题呢!看她们一唱一和,原来早就协商好了的,只是把我蒙在鼓里!   
  我转而一想,也好,他们是夫妻病,男女得分头治疗,还真得劳驾我们分头行动呢,而且还一举两得,既给他们治了病,又解决了我们三人同睡一床的难题。         
第71节:男人的悄悄话(1)         
  男人的悄悄话   
  吃晚饭的时候,阿公、得劲、我三个男人碗里都没有盛饭,而是倒了酒。阿婆问两个年轻女医生:"你们喝不喝?"   
  两个女孩笑着摇头,"不喝,不喝。"   
  阿婆朝老头瞪一眼,"死老头,只顾自己喝,都不问一声客人。"   
  阿公笑笑,"你也是问客杀鸡嘛,问了人家也不喝。老汉我是直性子,不讲客套,不会嘴巴光溜。"   
  两个女孩连忙说:"是不喝的,阿公,你老人家只管自己喝。"   
  老头听到这般说,嘿嘿地笑了。   
  看得出来,这是一对好脾气的老人,表面上拌着嘴,心里和善着呢。我端起酒碗,抿了一口,咂咂嘴巴,"好酒,好酒!"   
  老人听到赞声,有几分得意地抹了一把嘴,"这是水酒,自家做的。"   
  我再仔细端详,这种酒颜色浑黄,看上去好像有黏性一样,呷到口里,酸酸甜甜的,又甘醇又清香,回味幽长,我情不自禁地再一次赞叹阿公的好手艺。   
  阿公轻松一笑,"平常得很,我们寨子里,家家户户都会酿的。"   
  我感到奇怪,"家家户户都酿酒,那不家家都有吊锅啊?"   
  得劲说:"水酒不要吊锅的。"他看我不解,又大致解释了这种酒的酿制过程。我这时有些明白了,原来这是酿制酒,与烧酒不同,不需要蒸馏的。   
  我想起平时在城里喝的白酒,淡得像水一样,一口吞下去就什么回味都没有了;如果是高度的,又有一股杂乱的冲劲,喝完了又上头,这都是工业化生产出的勾兑酒,很伤身的。看到眼前这种平缓的酒,我相信适量饮用会对人体有好处的。如果可能,我愿意过这种寨子里的古朴生活,同时又享受城市的现代文明。可是现实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啊,这是我穿行在城市与乡村之间时常有的感叹! 
  
  锅里呼呼冒着热气,加了辣子的肉被蒸汽冲得微微地颤动,撩拨人的食欲。我夹了一块在嘴里,肉很紧,很有嚼劲,我问:"这是什么肉?"   
  一家人都没吭声,阿芝痴痴地笑,两个女孩听我一说才得到了提醒,好像是以前没吃过的呀!她们俩有些迟疑,本来夹了肉的筷子,又停住了。   
  得劲说:"吃吧吃吧,很补的。"   
  两个女孩满腹狐疑地问:"怎么没有肥肉?"   
  看来这肉是有些不一样,不过我不敢追问下去了,怕东家说出来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什么猫肉啊老鼠肉啊,那就会让两个女孩吃不下饭了。小嫣这么瘦弱,还要挑食怎么得了?吃下去就是营养,管它呢,先吃了再说吧。 
  
  可是两个女孩就是只管吃饭,只吃下到锅里的小白菜、莴笋丝、黄瓜丁,不肯夹肉吃了。阿公说:"不怕,不怕,好吃的,黄鼠狼肉嘛。"   
  得劲说:"后山上这两只黄鼠狼经常下来拖鸡,被我放夹子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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