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第26章


她穿著」件虎纹衣服,使她看起来酷似她脚下拼花地板的母老虎。
  「噢,马可,你一定是提早回来了。但是你来得正好,我需要你帮我做决定。」
  他感到大惑不解。她的责备、怒骂、恐吓和眼泪都到哪里去了?
  她朝他嫣然一笑。「我没办法决定冬天穿的斗篷应该用红色或黑色的毛皮做衬里。诺拉认为红色比较合适,但我觉得黑色更能衬托我的肤色。」
  马可看看诺拉,又看看黛娜。「为什麽不乾脆各做一件?」他圆滑地说,但心里提高了警戒。
  「我就说他聪明嘛!」黛娜对诺拉说,然後走到他面前抬起脸等他亲吻。
  马可用眼神示意诺拉离开。他知道他不该自找麻烦,但在试探性的一吻後仍然提起昨夜的事。「戏好看吗?」
  「很好看。谢谢你建议我去看。」黛娜亲切得过了火。
  「你今晚很漂亮。很像母老虎。」
  她走开几步转一圈,让他欣赏薄薄衣料下的曼妙胴体。她知道马可会有反应,马可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走回他身前,但在离他一步时停下来,知道他会禁不住诱惑地把她拉到他怀里。果然不出她所料。
  「你的爪子收起来了吗?」他低声问。
  「当然。」她甜甜地回咎。
  「今人失望。我还以你会为昨夜的事打翻醋坛子。」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我没有醋坛子。」
  马可抓住她把她拉到他身上。「那麽你这麽冷淡是为了什麽?」他用力亲吻她让她知道她已成功地引诱他了。
  「可恶的罗马人,下地狱去吧!」她双手抓住他的头发,狠狠地把他的嘴唇咬出血来。
  马可满意地露齿而笑。「你这个小妖精,我猜你用妖术迷住了我。上天作证,你害我对别的女人倒尽胃口。我想必不用告诉你这些事吧?」
  她抱紧他。「要,我要你日日夜夜告诉我——不仅要告诉我,还要证明给我看!」
  马可把她推倒在拼花地板的母老虎上,然後慢条斯理地用行动证明她对他有多重要。
13
  保罗率领刚训练完的军团前往西方作战後,马可在下一批新兵到达前有两个星期的空档。他麾下的艾奎萨驻军也暂时放下军事职务,继续修筑道路、引水道和公共浴池。
  在那段空档时期,马可带著黛娜到艾奎萨各地巡视工程进度。有一天他们骑在一条通往东北方的道路上。
  「我以这条道路为效。它是我的工程师设计的,我的奴隶修筑的。绵延两百多哩直达林坑。」
  黛娜觉得林坑听起来很像林肯,她恍然大悟这条从巴斯直通林肯的道路在她的时代仍被使用。她下马摸摸铺路石。
  「噢,马可,这是佛斯路_——它可能是不列颠最著名的道路。在我来到你的时代的前几天,我还站在佛斯路上感慨古罗人建筑的道路至今仍在使用。」
  马可凝视著她,心里有点不安。她偶尔会说出令他无法理解的话。他永远无法接受她的故事是事实。因为他一旦接受,她就有可能像来到他这个时代一样突然地回到未来。
  「这种石头的颜色好美。它们是巴斯——我是说艾奎萨——出产的石头。」
  「我知道。」马可笑道。「大部分的采石场都是我的。」
  黛娜缓缓站起来,好像见到鬼似地望著他。采石场这三个字在她脑海中回响。麦马可有没有可能是巴斯伯爵郝马克的前世?
  「你怎麽了?」他问。
  「没什麽。」她忙道。她想要赶走那个诡异的想法,但是她越看麦马可越觉得他像郝马克。
  他带她到河边,抽出一张羊皮纸。「下一项工程是造一座跨河大桥。我给你看我的草图。」
  「不,不要给我看!」黛娜打量一下艾冯河後说:「桥会在你们兴建拦河坝的地方横跨艾冯河。它会是一座高高的桥,有著美丽的石拱。我可以告诉你有多少个石拱。」
  「你偷看过我的草图……」他指控道。
  「麦马可,你对任何事都有你的解释!我没有看过你的草图。桥在我那个时代还屹立著,叫普坦尼大桥。」个当代的设计师把桥看作他的功劳,但他显然是剽窃了你的构想。」
  他眯起眼睛。「现在就是当代。」
  黛娜知道他不愿相信她说的是实情。他们相爱至深,不愿想像有类似时空这种不可抗力会使他们分开。
  他们继续骑马沿河前进,直到来到河边一处风景优美的僻静之地。
  「我带了食物。」他说。
  「我带了刻写板和铁笔!」
  「那可不是我想做的事。」马可呻吟道。
  他们把马全在树干上,黛娜把她的斗篷铺在草地上,背对著一棵山毛泽坐下。马可拿出食物和酒,黛娜拿出刻写板和铁笔。他们一边野餐,他一边教她如何用铁笔在木板的铅层上刻写。
  「我要写下我们的名字,然後把这块刻写板埋起来,为今天留下永恒的纪录。」她说。
  「把刻写板埋在地下是一种常见的习俗,但板上刻写的通常是诅咒。」他笑道。
  「什麽样的诅咒?」她好奇地问。
  「妻子诅咒不忠的丈夫短命、发疯或生病这类的。」
  「如果是妻子不忠於丈夫呢?」
  「丈夫会把妻子给埋了,而不是埋什麽刻写板。」
  那听起来像是含蓄的警告。「幸好我没有丈夫。」她专心刻写著,所以没有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
  麦马可
  艾奎萨执法官暨将军
  戴黛娜永世不渝之爱
  西元六一年
  马可指著刻写板上的数字困惑地问:「这是什麽?」
  「这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年代。」
  他摇头。「现在是尼禄八年。」
  「我知道,亲爱的,但後代子孙是从耶稣基督诞生开始来计算年代。」
  马可没有表示异议,因为黛娜刻在板上的字深深打动了他。他心中充满对她的爱,不愿争吵破坏他们共度的宝贵时光。
  他们像两个小孩子埋宝藏似地把刻写板埋在山棒的树根问。马可把黛娜抱上他的马鞍,跟她共骑一匹马回家。虽然他们共度了一整天,他还是舍不得让她离开他的怀抱。
  他们一到家,凯尔就告诉黛娜有信差来通知柯裘里将在明天抵达,这表示马可必须赶去要塞准备迎接总督的来访。
  「尼禄决定把不列颠留在罗马帝国内了。」裘里告诉马可。他们正坐在要塞司令部的会议室里。
  「我猜你那批印有不列颠制造的金锭和铝锭使皇帝和元老院根本无法考虑放弃如此丰厚的收入来源。」马可说。
  裘里开门见山地说出此行的目的。「我要建议撤换保罗。我们需要一个有政治才能的督军,而不是一个屠杀土著的魔头。」
  「想要在这里生存发展,我们罗马人需要不列颠人的支持。」马可说。
  「没错,但是保罗所到之处怨声载道。他决心歼灭爱西尼族和特诺凡族的举动招致更多的叛乱和怨恨。我们需要一个具有外交手腕的人来恢复不列颠人对我们的支持。」
  「你得回罗马去亲口告诉尼禄皇帝和元老院你的想法。信息很容易失落或遭到误解和忽视。」
  「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我要你跟我一起去罗马,马可。两个人比一个人更有说服力。没有人比你更适合为不列颠辩护。我会亲自求见尼禄,但我希望你在元老院大会上发言。」
  马可百感交集。他很想去罗马探望父亲和他终将继承的土地,但是他不再把罗马当成家了。他的家在这里,他的心在这里,他尤其无法接受要和黛娜分离。但他向来公重於私,绝不会为任何理由而牺牲他的荣誉。「裘里,你给我出了一个难题。」
  「仔细考虑考虑,马可。你不必立刻答覆我,但是我打算在下周启程。」
  「今晚到我家来吃饭。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但空著肚子问不出口。」
  「如果你的黛娜小姐会在场,我会很乐意去你家晚餐。」裘里朝他眨眨眼。
  「如果客人是你,裘里,我确定她会接受我的邀请。」马可说。
  晚餐前,马可和裘里依照惯例地先洗澡。按摩之後,马可终於能开口说出他的心事了。
  「你知道我是职业军人,裘里。我签了二十六年的约,至今已服役十六年了。职业军人不结婚被视为理所当然的事。」
  裘里立刻猜出马可的心事。「那条规定在最近几年放宽了。你会需要批准,如果是我推荐,应该没有问题。」裘里感到胜利在望。「如果你跟我去罗马,批准会更快下来。」
  「那的确是一大诱因。」马可承认。
  「看来你对黛娜小姐是认真的?」
  「是的。我想要个儿子,而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以前我不觉得由我弟弟当我的继承人有什麽不好,但到了三十岁时我突然决定我想娶妻生子。」
  「这是聪明的一大步,马可。成熟使人领悟到没有人是不死的。看到幸福的机会出现在眼前时,我们应该好好把握。」
  几个小时後,凯尔送黛娜到餐厅时,马可和裘里已在餐厅内等候了。奴隶忙著上菜时,他们聊著一些客套话,但奴隶一退下,裘里就谈起他的罗马之行。
  裘里突然转向黛娜说:「我必须说服皇帝和元老院相信不列颠的军队应该转变为和平时期的武力,主要的功用在维持治安和保卫边疆。」
  「你的使命非常神圣,裘里。我衷心希望你马到成功。」黛娜说。
  「如果马可肯助我一臂之力,我相信凭我们两个的口才一定能说服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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