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

第41章


」个妇人研开她的手,夺走她最心爱的东西。两个妇人一言不发地看了看金币,然後其中一个妇人把它塞进口袋里。
  她们开始强行给她穿上紧身衣。黛娜最後挣扎地说:「你们在这里赚多少钱?一星期一镑或两镑?把金币卖给巴斯伯爵,你们这辈子就再也不必工作了!」
  她们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间锁上房门。房里没有床可以躺,没有椅子可以坐。黛娜贴著墙壁往下滑,跌坐在地板上。她为什麽不跟马克去伦敦?她为什麽要逞强地自投罗网?她原本以为回到她自己的时代就安全了,但是邪恶是亘古永存的,任何时代都会有人在贪欲的驱使下做出坏事。
  黛娜闭紧眼睛忍住眼泪。不要绝望,否则他们就赢了。爱也是亘古永存的。「马克,救我出去。」她喃喃自语。
  黛娜不敢睡,怕睡著後会作噩梦。马克会来的。她只能靠著这个信念来支持她不致真的精神错乱。
  巴斯伯爵逐一造访伦敦的每家俱乐部买回他弟弟的借据。只在伦敦逗留了一天,他就发现他很想回巴斯。没有黛娜,伦敦对他毫无吸引力。
  他辗转反侧到凌晨仍无法成眠。没有黛娜在身旁,他感到孤单寂寞。他发现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需要某人。另一个念头困扰著他。万一黛娜需要他呢?万一她又在半夜作噩梦,她势必无法在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马克一大早就起床了。天亮仍无法完全驱散他对黛娜的挂念。他决定立刻返回巴斯,但在回去前他得造访他的律师巴强森和夏大卫。他交代律师清偿彼得在其他地方欠下的债务,著手调查戴黛娜小姐的财产。
  「爵爷,这件事很棘手。我们不能公开进行调查,因为戴娜小姐未成年,最多只能暗中进行。」巴强森解释道。
  「她再两个月就成年了。」郝马克说。
  「很好。我们需要的是一份原告签名的宣誓证词,以及一份你以见证人身分签名的宣誓证词。我们会做初步调查,到她成年的那一天就可以合法地进行了。」
  带著宣誓证词所需的文件,郝马克在中午时已在返家途中。他知道即使马不停蹄也不可能在午夜前抵达,但对黛娜的思念使他不停地赶路。
  马车转入郝园的车道时他看到屋里仍然灯火通明,立刻感觉出情况不太对劲。他把马车直接驶入马厩,吩咐马夫好好照顾全身汗沫的马匹,然後直奔屋子。
  柏先生尚未就寝。「巴斯爵爷,我担心极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黛娜,对不对?」马克脱掉大衣往楼梯走。
  「黛娜小姐不在,爵爷。」
  「她在哪里?」
  「这就是问题所在,爵爷。我们毫无概念。马车夫载她进城,显然是要逛街购物。她叫他在教堂门口等她,但她一直没有出现。」
  「彼得回来了吗?」马克疑、心地问。
  「没有,爵爷。连他的影子都没看到上
  「她的叔叔婶婶在巴斯城里。她很可能在他们那里。」
  「我上午去王后广场找过,但是没有人应门,爵爷。」
  马克心中疑云重重。黛娜为了礼教而离开了郝园。他一步三阶地冲上二楼。他的卧室收拾得整整齐齐的。深红色的紧身褡不再位在她随手弃置的地毯上。他正要诅咒时看到她留在床头柜上的耳环。他拿起耳环放进口袋里。
  他穿过走廊进入她的房间。打开衣橱看到她的衣服还挂在里面时,他感到如释重负。她没有收拾行李离开他。她显然打算回来。除非打算回来,否则一个女人不会不带走她的衣服和耳环。
  他在枕头下摸到她的睡衣。他心不在焉地把睡衣凑到颊上,隐隐约约闻到她独特的味道。他感觉得出黛娜跟他是相互吸引。她不会主动与他分离。一定是璞丝和理察不准她返回郝园。但是凭黛娜倔强个性,他们的禁令对她没有多少作用。他们一定是强行扣留了她!
  「柏先生,给我拿件乾外套来。」马克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喊。「我要去王后广场。我毕竟是巴斯的法官,有必要的话,我会签发搜索状。」
  柏先生知道向伯爵指出现在是凌晨三点也没有用。郝马克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马车来到市区时被巡夜人拦下,巡夜人提高灯笼照亮车夫的脸。「马车不准进入这一带。你三更半夜有什麽事?」
  「让开,老兄!你看不出这是谁的马车吗?」车夫说。
  玩算是巴斯伯爵本人也一样。不准进入就是不准进入。」他用灯笼照亮马车车厢内时吃了一惊。「哦,对不起,爵爷,那只是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没关系。我很满意你如此尽忠职守。」马克赏了一枚金币给巡夜人,然後叫车夫继续前进。
  到了王后广场後,他用力拍门,但屋里没有灯光亮起。大约十分钟後,他不得不接受没有人在家的事实。他决定天亮後回来询问左邻右舍,於是吩咐车夫先载他到温查利医生的住处。
  幸好温医生习惯了三更半夜被急诊病人吵醒。查利下楼,发现在门厅徘徊的是郝马克。
  巨不是黛娜小姐出了什麽事?」查利问。
  「她不见了,查利。我本来希望你见过她。」马克说。
  「到书房来,马克。你看起来需要一杯白兰地。」
  「你确实知道什麽。」马克满怀希望地说。
  「未必,两天前我被请去王后广场。戴理察和他的妻子在客厅跟我见面,说他们需要进一步了解黛娜的遭遇和她会不会复元。我再度说明他们的侄女相信她回到了古代。我劝他们鼓励她畅所欲言和不要压抑记忆。当我要求见一见我的病人时,他们说她还在郝园。」
  「他们没有说别的吗?」
  「这个嘛,璞丝要我对这件事保密。我猜她宁愿被活埋也不愿成为流言蜚语的主题。」
  「他们不愿意这件事传扬开来是因为他们别有企图!」
  你爱上她了,查利心想。你终於坠入情网了。
  马克一口饮尽他的白兰地。「我会找到她的。」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五点半时,马克已经在敲王后广场其他住家的大门了。最後他只间出戴氏夫妇既没带他们自己的仆人来,也没雇用随屋出租的仆人。没有人看到一个年轻的贵族小姐到达或离去。
  伯爵的下一站是房屋租赁部。他们极不情愿回答任何有关客户的问题,於是马克改变战术,把那楝屋子租下来。拿到钥匙後,他回到王后广场把屋子彻底搜查一遍,找寻黛娜来过的证据。
  他玉所获。但是楼下的房间里有一股他无法立刻辨认出的特殊味道。他以前间过这种味道,但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那是一种药味,未必有害但也不好闻。他心不甘情不愿地锁上大门,把钥匙放进口袋里。
  当他摸到黛娜的耳环时,他想起她脱下它们时的情景。他渴望她回到他的床上,回到他的生命中。她已经成为他的一部分了。他深信她不会自愿离开他。如果她是离家出走了,那麽她要逃离的绝不是他,而是她的监护人或彼得。
  郝马克决定逐一造访巴斯所有的马车客栈。巴斯每天都有公共马车前往布里斯托、伦敦和各大都市。如果黛娜是买票搭乘公共马车离开的,他一定查得出来。他从海尔街的克里斯多佛客栈问起,然後转往大熊客栈和白兔客栈。等问到博德街的撒拉森客栈时,他开始不抱希望了。
  他在西门街的天使客栈得知戴氏夫妇曾经把他们自己的马和马车停靠在那里。但是没有人记得曾经看到有一个年轻女人跟他们在一起了。
  马克沮丧地猛抓头皮,然後他突然想起来了。鸦片!他在王后广场楼下房间闻到的味道十分类似鸦片!天哪,他们对她做了什麽?
  黛娜在墙角蜷缩了一夜。到了早晨时,紧身衣束缚得她快要窒息了。她暗自发誓如果能除掉它,她再也不会胡闹让他们有藉口再给她穿上它。
  昨天的那两个看护终於打开房门带来盥洗用水。她们脱掉她的紧身衣,留下赤身露体的她後又离开并锁上房门。黛娜用脸盆里的水把身体擦洗乾净。没多久,那两个妇人带著一件棕色罩袍和一双帆布鞋日来。
  「这是什麽地方?」黛娜用镇定的声音问。
  两个妇人交换一个谨慎的眼神後,其中一个说:「这是一家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天哪,他们把我关进了疯人院!
  「这里还有多少个病人?」
  「五十多个,但在学会守规矩前你不能跟其他人往来。头几个星期你必须单独监禁。」
  几个星期?天哪,别让我被关在这里几个星期!黛娜知道她被单独监禁时根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她们把她带到长廊尽头的另一个房间。那个房间有简陋的家具:一张单人床、一个带洗水盆架的便桶、一张桌子和一张椅子。
  黛娜看到桌上的托盘时双腿发软。托盘上有三壶水、一碗粥和一片面包。她又饿又渴,迫不及待地先喝起水来。她听到看护离去时的锁门声,但她满脑子想的都是食物。
  她吃完最後一口粥後突然觉得懒洋洋的。她发现自己没办法清楚地思考,慢慢地才想通原来是他们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使她易於控制。她感到昏昏欲睡,虽然努力抗拒睡意,但眼皮却越来越重。她爬到床上时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马克……求求你。你是唯一能救我出去的人……」
  郝马克不打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睡觉上。柏先生替他收拾旅行包时他忙著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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