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

第26章


舰队还不会到达。」
  郝佛烈充满无力感地站在一旁,他觉得是他领英军走进这个陷阱的。
  跟利昂的两位骑士站在一起的狄劳勃咬牙切齿地说:「那个阿拉伯人的情报从哪里得来的?」
  利昂的一个骑士立刻嚷道:「我们怎麽知道他和法国人是不是有勾结?」所有的人都望向鹰扬。鹰扬直视他的父亲。「情报来自我们俘虏的密告者。」他说谎道。「用点刑就使他透露索米河口附近有一处可横渡的浅滩。」
  国王和华瑞克一脸如释重负。
  狄劳勃按捺惊慌。「万一是陷阱呢?有没有其他人听到这个法国人的供词?」「我。」艾德王子从容不迫地说。
  国王说:「在地图上指给我们看。」
  鹰扬上前指出位置。「那个地方叫白石矶。退潮时可以涉水过河。」
  「白石矶可能是某种陆标。」郝佛烈若有所思地说。
  国王举手示意大家安静。「你们一定都明白我们不再有办法跟法兰德斯的盟军会合。我们唯一的希望是渡过索米河进入我们自己的庞修省。」
  「我们必须在庞修挨到舰队抵达载运我们回英格兰本土。」兰开斯特伯爵说。「对。」诺森柏兰伯爵附和。
  爱德华国王与艾德王子四目相对,华瑞克和鹰扬交换眼神。他们知道国王在跟腓力交战前绝不愿离开法国。艾德站在他父王那边。「鹰扬和我率领先头部队横渡索米河。」国王自豪地望向儿子。虽然天色已暗,但他仍下令军队开拔。午夜时先头部队抵达白石矶。时值涨潮,索米河不可能横渡。鹰扬等待退潮时对艾德说:「谢谢你的信任,殿下。」「你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影像,这种幻觉是天赋异禀。」艾德眺望滚滚黑水。「你以前也看到过。」
  「是的。我知道法国舰队停在赫佛斯陆港是在幻觉中看到的,我根本没有去过那里。」鹰扬承认。
  「华瑞克知情吗?」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谁会相信我说的话呢?」
  「我信。」
  他们知道他们建立了至死不渝的情谊。
  国王的部队终於全数抵达索米河岸。河不仅又宽又深,对岸还有两千名皮卡迪人在等他们。英军紧张不安,有些一人完全放弃了希望,有些天破口大骂来到这里不被河水淹死也会被泥沼活埋。看到白石矶使疲惫的他们感到绝望。
  黎明来临,潮水开始退却。每张脸孔上都流露出希望和畏惧。索米河虽然像圣经里的红海一样分开,但河水仍然深及腰部,马匹和武器的重量一定会使他们被流沙吸到水底下。国王和华瑞克惊讶地看著鹰扬和艾德毫不犹豫地策马走进河水里。他们的马蹄踩在白石矶的坚硬白石上。
  国王立刻下令大弓队下水。他们万箭齐发,逼退皮卡迪人。。华瑞克下令其余的部队涉水过河。
  法军紧迫在後,但索米河就像圣经出埃及记过红海的故事一样,潮水在法军还来不及过河前涌回。英军只损失了几辆马车而已。
  在场的人无不认为自己身历奇迹。国王和两个元帅下令部队前进到海岸附近的克雷西村。那天是八月二十五日,知道法军不可能在当天过河,他们感激地欢迎这个能让他们暂时喘息的机会。
  国王下令部队扎营,插出宣战的旗帜。他选择了有利的作战场地,英军驻扎在一个低矮的丘陵上,进可攻,退可守。车辆和营地都在国王的大帐篷後面。到了中午,英军已生起营火烤肉了。
  郝佛烈派出斥候,鹰扬的长刀队也出去侦察敌情。他们带回的情报有好有坏。法军已由阿布维利的桥梁渡过索米河了。两军之间横亘著克雷西森林,法军势必得多走十八英里绕过这片难以穿越的浓密森林。英军阵地後方有一条小路穿越森林中心直通海岸。法军的人数确实在十万以上,法王腓力在他的司令部上竖起红色王旗,暗示他们绝不宽容也不接受宽容。法军驻扎在阿布维利的圣彼得修道院,腓力的盟友都来了,包括波希米亚国王和他的德国骑士及慵兵、卢森堡的查理、马约卡国王、罗伦公爵和法兰德斯伯爵。爱德华国王在他的贵族将领围绕下听取情报,脸上毫无惧色。
  郝佛烈元帅凝视著通往海岸的森林小径。他提议英军撤守海岸,大部分的将领都赞成他的提议。华瑞克和鹰扬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爱德华国王毫无犹疑地指指周遭。「这是我妻子的故乡,我们要在这里等他们。」他身旁的将领们都沉默不语。天空突然乌云密不布,看来不久後就将有一场狂风暴雨华瑞克下令在马车後方用树干筑起一道路障,侍从们急忙去挑选主人穿戴的盔甲。私底下,大部分的人都担心他们已成为落入陷阱中的老鼠,无路可逃,只有坐以待毙。国王的英勇和自信,在敌我如此悬殊的情况下,也无法像平时那样消除官兵们的疑虑和恐惧。当无情的大雨开始落下,自认是陷阱中老鼠的英军自嘲是受困的落水老鼠。
24
   温莎堡的妇女应付得很好,她们的男人出征至今已整整一个月。少了颐指气使、喧哗吵闹的男性,生活变得从容平静许多。但是时间似乎过得迟缓凝重,每当夜幕低垂,她们就开始担心征战法国的父亲、兄弟、儿子、丈夫和心上人。
  莉芭王后和利昂王子定时收到辛克港转来的公报,迄今传来的都是好消息。英国船舰不断运回战利品,王后的女眷们乐观地开始准备在爱德华国王打败法王腓力後,移居波尔多宫廷。
  薇娜享受了被卷入华瑞克家族风波後不曾尝到的自由滋味。她利用午后时光策马驰骋在阳光灿烂的泰晤士河谷。她知道她此刻陶醉在快乐和自由中的行为十分冷酷无情,因为她的男人们--不,她的男人只有一个--正在海外征战。但是她为什麽要内疚?作战是男人的天职。他们满脑子想的都是战斗、杀戮和加官晋爵。在男人眼中,骑士身分比婚姻重要多了。他们对战马的关怀远超过对妻子。他们视伤疤为勋章,没有战争可打时就开比武大会互相较劲。
  她的长发在午后和风中飘扬,鹰扬替她梳头发的回忆突然涌起。她闭起眼睛,急忙赶走不该浮现的回忆。当她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乌云开始聚集,知道今夜会有一场夏季暴风雨。夜。
  她努力不去想黑夜。
  她的白天排满活动,晚间画画写作,但黑夜充满绮丽春梦,而且梦中的男主角都不是她的未婚夫。内疚使她脸红,想到鹰扬使她鼻酸心痛。她不情愿地掉头骑回马厩。经过鹰棚时,薇娜迟疑了一下,然後走进去找鹰扬的猎鹰「莎美」。她轻声跟它说话,猎鹰竖起羽毛。「你是不是跟我一样想念他?」她的声音轻如叹息。
  她伸手去抚摸它,它突然抬起利爪抓住她的手指。她惊叫一声。不可思议的是,它没有把她抓伤流血,而是紧紧地抓住她,整整一分钟不肯松手。她知道它原本可以把她的手撕成碎片,而且她是自找的。她清楚地看出鹰扬和猎鹰之间类似的危险。
  她在经过兴建中的圆塔时停下脚步,轻抚著来自她家乡的美丽石头。「我会回去的。」她喃喃自语。「我会在那里生儿育女。我们会有一个温馨安全的家庭。」闪电划过天际击中图塔,薇娜感到敬畏但并不害怕。这是预兆。好预兆或坏预兆?预兆从何而来?上帝?魔鬼?母亲?鹰扬?豆大的雨点打断她脱缰的思绪。她跑回房间避雨,但无处可以逃避她的胡思乱想或奇怪心情。
  黛拉已经到大厅吃晚餐去了,薇娜决定留在房间里,她想要画下猎鹰「莎美」和贝福郡的石头。她埋首在绘画中。纸上慢慢浮现出石塔,然後是猎鹰从塔顶展翅飞向一个骑士伸出的手臂。她的思绪开始漫游,有声音在呼唤她。烛光後的房间里幽冥昏暗。有东西在那里等待,就在烛光後面。
  或者是有人在那里。
  闪电突然把室内照亮得有如白昼。她看到那里什麽都没有,只有她的思绪在静止的空气中幽幽荡荡。她可以在纸上创造出栩栩如生的景象,逼真得仿佛能感觉到石头表面的粗糙,听到猎鹰鼓动羽翼的声音,闻到骑士锁子铠的皮革味。她是否同样能创造栩栩如生的景象让她暂时置身其中?
  这个念头吸引著她、诱惑著她、驱策著她去尝试。她从衣橱里拿出母亲的灰色斗篷,比武大会後她就不曾碰过它。她站在镜子前面犹豫不决。她知道她即将做的是比伸手去摸猎鹰更鲁莽的傻事。
  但是她忍不住。
  薇娜一抬下巴,把灰斗篷披上肩膀。眼前的一切突然开始改变,模糊的影像渐渐清晰。她置身在狂风暴雨中的一个塔楼房间里,她置身在一个骑士的怀抱里。他的大手在她身上游移,她在斗篷下一丝不挂。
  虽然他的抚摸令她瑟缩,但她诱惑地把身体拱向他。闪电亮起时她看到他眼中的欲火。她把手伸进他的金发里,把他的头按向她的唇。「劳勃……丈夫…:.」她在他唇上呢喃,感觉到他饥渴地张开嘴。
  他急著想脱掉衣服进入她的体内。他一脱光就把她拉到他结实的躯体上。她的手挑逗地滑下他的胸膛,抚过他的肚子,握住他坚挺的男性器官。
  他从喉咙深处发出混合著欢愉与痛楚的沙哑叫声,两腿一软地往下滑,嘴唇滑下她的身体,最後停在她的两腿之间。
  她低头看著他的脸。他的嘴角渗出鲜血,他的眼睛永远地闭上。她抬头望向她情夫的眼睛。
  「我早就知道你可以诱他上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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