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骑士

第27章


」他的声音有如醉人的烈酒。
  她著迷地看著他把弯刀从劳勃的身体里抽出来,想到他为了能拥有她而谋杀他的弟弟使她欣喜若狂。他低沉残酷的笑声吞噬了她。他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
  他的神秘力量使她失去理智。她看到自己白哲的大腿上有深红的血滴时跟他一起大笑,接著她的大腿盘上他钢铁般坚硬的身体,知道在几分钟内他就会使她的笑声变成销魂的叫喊。除了令他们盲目迷醉的激清外,他们两人什麽都不在乎。
  黛拉发现薇娜不省人事地躺在灰丝绒斗篷上。被黛拉摇醒时,薇娜拨开脸上的头发。她的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怎麽回事,薇娜?是不是生病了?」黛拉深感不安。
  「没有……作了个噩梦。」薇娜摇摇晃晃地走到椅子前坐下。
  黛拉看到薇娜的眼中充满惊骇,认为她有事瞒著她。「天啊!你该不是怀孕了呢?」「没有。」薇娜坚决地说,想到怀孕就发抖。
  黛拉在胸前画十字,感谢上帝保佑。「我去叫琳妮来。健康的年轻女人不会无故晕倒,她也许能调点药给你补一补身子。」
  虽然夜已深,但琳妮立刻提著药箱赶来。珞琼也一脸关切地跟了来。
  薇娜颤抖地笑了笑。「只不过是被噩梦吓坏了而已。」
  琳妮拿出一个小药瓶交给黛拉。「混在酒里给她喝。」她吩咐黛拉。「今晚的气氛不寻常,空气中充满不安的因子。暴风雨经常是即将出事的徵兆。」
  「我最怕暴风雨了。」黛拉说。
  「出什麽事?」珞琼好奇地问。
  「好事或坏事,有时两者都有,大战前的暴风雨有时会改变战果。」琳妮回答。珞琼不愿往壤的方面想,尤其她的心上人正在海外作战。「打仗一定有输赢,跟暴风雨扯不上关系。」
  「梦有时也能反映未来,尤其是暴风雨时作的梦。」
  薇娜不能自已地颤抖著。「天啊,但愿不是!我作的是噩梦。」
  「梦不是写实的,而是具有高度的象徵意义,必须经过解析。告诉我你梦到什麽,我会让你知道它的意义跟你担心的完全不同。」琳妮怂恿道。
  「我……我不能告诉你。它太……邪恶。」薇娜啜一口药酒。
  「哦,告诉我们嘛。」珞琼恳求道。
  琳妮说:「说出来可以把它从你心中除掉,可以涤荡心灵,使你洁净。」薇娜想要摆脱它,但她应该去告解。转念一想,这种事不适合对神职人员告解。她打量周遭的脸孔。这些人是她在这世上仅有的朋友,只有她们真正在乎她。她知道她们不会把她告诉她们的话传扬出去。即使如此,她仍然无法坦承她企图藉助母亲斗篷的力量跟她的情人沟通。但是药酒使她在不知不觉中松了口。
  「我……我在贝福石建造的塔楼房间里,劳勃跟我在一起上她脸红了。正在亲吻我……我回应他的吻。」
  她暂停下来斟酌词句,喝完杯中的酒。「他的同父异母哥哥鹰扬用刀刺杀了他。」薇娜听到黛拉倒抽口气。
  「这还不是最糟的部分。他杀死他时,我竟然很高兴,我看到我的大腿上有血时竟然很开心!」
  珞琼杏眼圆睁,咬著下唇,聚精会神地聆听著。
  琳妮问:「梦里有没有性交?」
  薇娜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有……应该说是我正要和他……但是还来不及……我就昏倒了。」
  「这显然极具象徵意义。你受他们兄弟俩吸引,所以会梦到他们。你感到内疚,所以会梦到自己犯下造成罪恶感的可怕罪行。贝福石建造的塔楼自然象徵著你的贝福堡,它在你结婚後会归你丈夫所有。你梦到他们其中之一死亡是因为他们俩都在海外作战,你每天都在为他们担心,害怕他们会出事。即使你把恐惧埋在心底,它仍然会在你的梦中浮现。」「那她大腿上的血和性交怎麽解释。」珞琼轻声问。
  「那是梦的核心。深深困扰你的就是这件事。你害怕你在新婚之夜跟劳勃圆房後大腿上没有血。」
  薇娜呆若木鸡。她压根没有想到过这件事,但是天啊,劳勃发现她不是处女时会怎样?她捣住火烫的脸颊。「我大放浪形骸了。」她惭愧地说。
  黛拉搂住她。「啐,我们没有人是处女。女人从远古时代起就在处女膜这件事情上愚弄男人。」
  琳妮点点头。「事情发生不久,你还很紧。他不会察觉得出来,尤其是在婚礼喜宴上多喝了几杯後。」
  「用胸针扎破手指,滴几滴血在床单上。」珞琼建议。「耍起手段来没有男人比得上女人。」她得意地补充。
  黛拉蹲在薇娜面前。「我不要你为这件事担心得生病,薇娜。这是不足挂齿的小事。谢天谢地你的月事正常,没有怀孕。那才是需要担心的事。」
  珞琼的柳眉蹙拢。现在仔细一想,她的月事好像迟了很久。她抛开那个吓人的可能性,从椅子里跳起来。「等天亮太阳出来,今夜的阴霾就会一扫而空。暴风雨会过去,明天会是大好晴天,我们会就此过著快乐的生活!」
  四个年轻女人微笑互道晚安,但後来独自躺在床上时,珞琼和薇娜都无法成眠,两人以前都不曾如此烦忧过。
  在海峡对岸法国的克雷西、英王爱德华、他的两位元帅和大部分的军官贵族也都毫无睡意。有些人抱持著宿命心态,已在作最後的祷告。
  但是国王的儿子和华瑞克的儿子都相信他们会赢得胜利。他们五点起床,鹰扬和张道思替艾德王子穿戴盔甲。他坚持穿上使他获得「黑王子」绰号的黑色锁子铠。张道思反对道:「殿下,你会让人一眼就认出来的,每个法国人都会想拿下英格兰国王的儿子,不论死活!」
  「我希望被认出来!」艾德说。「害怕被认出来会使我瞧不起自己。」
  鹰扬知道艾德跟他一样自尊心极强。黑王子一出帐篷去加入国王,鹰杨立刻也穿上黑色锁子铠。
  国王穿著同样显眼的青色金边盔甲罩袍,跟他的儿子各自骑上白马来到聚集的部队前。他把郝佛烈、黑王子、华瑞克和他的两个儿子及最好的英格兰骑士安排在右翼。诺桑顿率领的两千弓箭手和两千士兵部署在左翼的山头,国王亲自率领的四千人则机动救援。爱德华国王提高嗓门说:「法军必须走十八英里绕过那片森林。他们会突然遇到我们而陷入措手不及的战斗中。」
  欢呼声响起。
  国王举起手臂继续说:「法军的人数越多,他们遇到的困难就越大。」
  比刚才更大声的欢呼响起。
  「千万别忘了,一个英国人可以抵三个法国人-.」
  士兵们喊哑了嗓子。雨开始落下,但是好像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国王的笑脸转向儿子,他突然一脸不安地望著目标过於明显的黑王子。
  艾德不等父亲开口就说:「我不在乎谁找上我。我要建立卓著的战功,别忘记你答应我的事。」
  国王咧嘴一笑。「祝你旗开得胜!」
  英格兰军队严阵以待。
  他们在正午时发现敌军踪影。闪电划破阴暗的天空,大雨滂沱而下。热那亚石弓手带着沉重的装备在风雨中跋涉了十八英里,他们又湿又累,不愿作战。法军将领大骂他们是义大利 孬种,法国骑兵队强迫他们穿过湿淋淋的原野,直到他们进入英格兰弓箭手的射程内。大雨突然停歇,乌云消散,阳光重现,照亮法国人的脸。一群乌鸦离枝飞起,嘎嘎叫地从法国人头顶上飞过。
  这是不吉之兆!
  英格兰军万箭齐发,箭尾的白翎似漫天飞舞的雪花。热那亚弓箭手的护胸甲抵挡不了威力强大的箭。短短几分钟不到,热那亚石弓部队被歼灭殆尽。幸存者转身穿越後方的骑士而逃。
  「给我宰了这些胆小鬼!」法王怒吼。
  法军自相残杀的好戏就在英军眼前上演。
  看到英军的宣战旗使法王腓力被愤怒冲昏了头,鲁莽行事而自乱阵脚。法国骑兵队骑过平原爬上斜坡,不仅被死尸阻碍,还在血泊中滑倒。狭窄的小路有如通往屠宰场的滑道。他们前进、冲锋、阵亡。
  但是法军的人数众多,因此激烈的战斗持续了整个下午。猛攻的法军终於突破英军弓箭手的防线,跟右翼的英军部队短兵相接。在黑王子周围作战的官兵突然被法军团团围住。鹰扬从容应战,聚精会神在每个威胁到他的危险上。他很清楚他的刀该刺向哪三个盔甲没有保护到的要害:咽喉、腹部和腋窝。他不必考虑背後,因为阿里和派迪会保护他的背。他清清楚楚地看到六个法国人骑向黑王子。
  他知道张道思在王子背後,知道他弟弟狄劳勃在王子旁边。如果他不挡住法国人的去路,王子和劳勃都有可能会死。他策马朝那六个法国人直奔而去。他砍了两个,知道派迪和阿里也砍了两个。剩下的那两个法国骑兵转向逃脱。
  背後传来的大叫声使鹰杨回头,他看到艾德王子倒下。怎麽会这样?不可能啊!鹰扬在眨眼间已翻身下马站在他好友躺在泥泞中的身体旁。他後悔自己决定穿戴跟艾德一模一样的黑色盔甲,因为他知道他因而成为显眼的目标,但他立刻抛开懊悔,以成为目标而自豪。他吸引了许多敌人,在他把他们全部解决掉之前,身边已是满地鲜血。
  这是狄劳勃和何汉生撤回安全地带的大好藉口。他们直接奔向国王。「艾德王子遭到猛烈围攻,陛下。」狄劳勃希望王子死了,但替倒下的王子求援可以使他免於遭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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